24、第二十四节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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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抗争？而且还是有异能力者介入的对抗？
森鸥外深知异能力者的介入，将会对抗争的局势、范围以及伤亡人数造成多么大的影响。然而土屋仁次郎的话，令他不敢去细想为何港口Mafia的头领会做出如此“预测”？
横滨的夜之世界，尽管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般风平浪静，可青年也并未发觉这其中有会造成“大型”抗争局面的苗头啊？
因此，一个让森倍感心悸的猜测在他的脑中形成了，他试探性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莫非首领是想……打出这对抗里的头一木仓吗？”
土屋扬起嘴角，意味深长地笑道：“能一下子想到这一层，看来森医生的‘格局’还在啊？”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公园的人造山坡上开着一大片淡紫色的帚石楠，在冬日暖阳的照耀下，人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望这片花海时，甚至会产生一种山坡被紫色的薄雾笼罩起来的错觉。
然而走近这些花时，森鸥外看着脚边的伸茎舒展的帚石楠，想到了首领办公室地上铺着那条绣有欧石楠纹样的地毯。
帚石楠与欧石楠这两种植物虽为一科，却非同属。帚石楠是硬质的花萼包裹着娇嫩的花瓣与花蕊，这种偏守护系的外观以及顽强的生命力，使得人们赋予了它“勇敢”的寓意。
而欧石楠却恰好相反，在外它用娇艳漂亮的花瓣蛊惑人心，内里则是独独环抱着花蕊的硬质花萼，活像个表里不一的自私鬼，也难怪人们会将其与“背叛”联想在一起了。
背叛每时每刻都会发生——森猜测那个居于高位的老者，定是为了时刻警醒自己这一点，才会选择将那条花纹明显是欧石楠的地毯铺设在其办公室的地面上的……
无论过程如何，堀江纺终究还是辜负了其头领对他的信赖与期待。
港口Mafia仅耗费了不到一周的时间，便将与堀江纺相关的人事进行了处置。
原属堀江管辖的产业由濑户接手整顿，以便能尽快恢复经营，而地盘则暂时交由土屋坐镇管理，以安人心。
歇业整顿有段时日的马斯特，也在濑户制定的“复兴方针”下，重新开门迎客了。
伊莉莎在征得老首领允许后，返回马斯特出演了两三场经典剧目，找回了登台表演的感觉，并且在夜场经理阿久津的劝说下，她趁着年后观众对舞台剧关注度的回温，接下了由云丹鹤根据《明治妖记》改编的新剧，化身为徘徊于马斯特夜场舞台上那痴情又善妒的妖艳桥姬。
深谙人们猎奇心理的濑户透，将马斯特歌舞演员们擅长的西式表演方式与本土的志怪文化相结合，又蹭了一波西川雪绘溺亡于宫川桥下的舆论热度，几番造势操作与饥饿营销后才推出的这部《新桥姬传》，果然一经开场就把马斯特当月的营业额推到了历史最高。
一切都似乎回到了正轨。
广津柳浪给森鸥外带来他那位“朋友”血样的同时，也送来了一份“伴手礼”——一张《新桥姬传》的席票。
其实打从森鸥外上次协助黑蜥蜴捣毁“工坊”起，他的进药渠道就由往日的各种小供应商，变为了港口Mafia旗下的几家制药公司，作为对他配合组织行动的犒赏，他在这几家制药公司的购药折扣和出货优先级都是有老首领保证过的。
对于他这种开私人诊所的地下医生来说，港口Mafia的这份“回礼”，已经让他很满足了——至少短期内，他无需再在繁重的工作之余，分精力去为药价和库存烦心头疼了。
森看着手里那张厚度不超一毫米的舞台剧席票，这两天才轻盈起来的心情再度沉重了起来，他知道伊莉莎参演的这部新剧的席票，以票面价格已经很难抢到了，而且在其市价被哄抬得极其离谱的情况下，亦有人愿意用高价进行收购。
真不愧是你啊，濑户透。
一直买不到……呃……是买不起新剧席票的青年医生，这些日子对那个佝肩驼背的和服男人真真是既厌烦又佩服。
但是他不能就这样直接收了广津拿来的这张票。
“广津先生，”青年医生将手中的票卡递还了出去，“您这般客气，让在下如何还得清您的人情啊。血检的事您放心，在下会倾力去办的。”
广津抬手将票卡推回：“医生，您就把票收下吧，权当是为首领分忧了——这是伊莉莎小姐送给他的，只是最近咱们首领的兴趣在别处，忙完了公事后，他也实在分不出身去给小姐的新剧捧场了。而我那天也有其他安排，所以您若得空，就去马斯特坐一坐吧。”
那……那好叭。口袋不鼓还偏爱时下各类热点事件的青年，终是半推半就地把票给收下了。
不过，既然提前拿了“诊金”，森对广津托付的事也上了心，考虑到诊所里现有设备的检测精度及项目有限，他在送走广津后，就直接带着血样去了池袋……
戴着特制猫耳型防毒面具的研究员，拿起仪器检测后自动打印出来数据报告看了一眼：“小森森～你每次接的工作都是这么棘手吗？”
捧着热咖啡捂手的青年茫然地歪了歪头：“岸谷先生何出此言？”
“工坊”事件中，森在港口Mafia首领面前保下岸谷时，才知原来对方是美国一家拥有百年历史的联合企业“尼布罗”派来调查池袋一家制药公司情况的研究员。当初之所以会接下“工坊”的工作，也是为了调查那家制药公司的上游购买方是哪些企业。
相逢既是有缘，老首领当即让岸谷森严充当了尼布罗与港口Mafia建立合作共赢关系的中间人，直到双方签订合约后，才将岸谷给放回了池袋。
岸谷森严裁下已打出的那部分数据，递给了森看：“你上次是配合当地黑|||帮组织端了贩卖器官团伙的老巢，这回难道是想实锤某个可怜打工仔的工作是有害工种吗？”
“如果真是那样……”岸谷站在森的面前，俯视着坐在椅子上正专心查看数据分析的对方，突然觉得有些无趣了，他伸手挑了挑青年滑落到眼前的那绺呆毛：“小森森还真是个心肠良善的好人呢。”
森鸥外没空理会岸谷的打趣，他盯着手上的检测报告越看越心惊。
听广津描述患者病症情况时，他其实和其他医生的判断差不多是一样的，觉得对方的病也许不过是些呼吸道发炎之类的小问题，一直拖着没好，许是年纪大了，身体抵抗力和恢复能力下降的原故。即便后来他为图省事而鼓动广津提供血样，也只是为了排除患者罹患其他疾病的可能。
然而现实的检测数据，却让森直接否定了他之前的推测。
岸谷见森看着检测结果陷入了沉思，他走回了仪器前，拿起后来打印出来的报告看了起来，迅速浏览了两三页后，他抬眼问青年：“小森森，你的这个病人，现在还活着吗？”
森捧着一手难题，愁闷不已，哪里还有心思在岸谷面前装谦逊客气：“岸谷先生总不会连活人与死人的血液都分辨不出来了吧。”
对于青年态度的转变，男人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森带给他的血样，耗费数小时才解析出来近三分之一的数据，系统数据库自动匹配生成的分析报告已经显示出不少检测项目的数值都是异常的。这一点成功地激起了岸谷的研究欲：“那人现在有什么症状？”
“咳嗽、胸闷、头痛。”森用笔在报告上圈出了几个他比较在意的数值，接着同岸谷说道：“但是能造成这些常见症状的因素太多了，所以我当时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结果没想到今天来你这边一查……我倒真觉得自己是摊上事了。”
“唔——让我来猜猜看吧！小森森现在是不是觉得这个人……”岸谷放下手中还在持续输出着的数据报告，环臂靠在大型化验仪器没有任何按键的平整侧面，“中～毒～了呢？”
“他肯定是中毒了，单尼古丁这一项就已经大大超标了，”森回忆着广津同他说过的情况，“这对于一个已经戒烟两年的人来说，实在太异常了。”
“血铅的值也很高呢，这种水平已经能视为是中度偏重度的铅中毒了吧。”岸谷兴奋了起来，他忍不住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想象着这血样的主人如今会表现出何种病症：“他现在一定是个脾气暴烈的家伙，一点就着的那种！哎呀——”男人顿步回望，看着青年开玩笑道：“你如果是对方的主治医师，那今后可有你受的了！赚钱要紧，也要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吖～我说得有道理吧，小森森？”
青年医生咬着下嘴唇思考：卧床休养、咳嗽不止、身份隐秘、家境富裕、年近六十，还是港口Mafia黑蜥蜴部队十人长广津柳浪的“朋友”，但是其地位应该比广津高，不然对方也不会在他提出要采血时那么犹豫不决，还说什么“会为此丢了性命”这样的话了……
早先被忽略的各种细节线索拼到一起后，已经猜出患者真实身份的森在惊骇之余，心中更多的则是疑惑——
处处小心谨慎的港口Mafia首领，究竟是在何种情况下，沾染了这么多会要命的毒素呢？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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