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第二百零一节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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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吵死了！干什么的？！”
“客人您好~这里是薪岛披萨外卖~”
“披萨？喂……你们几个，有谁叫外卖了吗？唔……没人？喂！门外的小子，你外卖送错地方了，我这里没人叫过披萨。”
“欸~怎么会~？是一位先生致电小店，要求送披萨时把您不慎遗落在他那里的‘腕表’给一并送过来的，请问您是——‘小西彻’先生吗？”
“……进来。”」
公寓物业监控室内，安井警视双手环臂于胸前，面色阴沉地拧眉盯着变成满屏雪花状的监控影像，指挥坐在电脑前的警部补箕浦，将录像倒放至戴帽外卖员通过可视门禁系统，向户主小西彻展示手表的那一格画面。
安井从箕浦手中夺过鼠标，推动滚轴，放大了图像，他用鼠标箭头圈指着外卖员的手部特写，问道：“爆|炸现场有找到这块表吗？”
根据监控录像中的对话内容，安井推测这支腕表极有可能是一个用于“碰头”场景的“身份标识”。
“现场初步寻得手表类物品13到16只，鉴定科正在对残片进行匹配拼装，”箕浦瞟了眼电脑屏幕右下角显示的时间，补充道，“十分钟后，我再打电话过去问问他们进度吧。”
“嗯，你继续查看电梯间、应急逃生梯的监控影像吧，如果有那个外卖员较为清晰的面部图像，及时传给我还有东京警视厅负责协查薪岛披萨店用工详情的‘目暮十三’警部一份，”安井把鼠标还给箕浦后，从怀里摸出一包香烟，“我去楼下抽根烟，顺便买些咖啡、面包上来，哎……这个平安夜还真是一点都不平安呐！做好通宵干活的心理准备罢，箕浦。”
“啊……”箕浦强打起精神应道，“是。”
港口Mafia本部大厦顶层。
“外科医生”合上对于诊疗没有多少参考价值的检测报告，抬眼对守在森鸥外床畔的尾崎红叶摇了摇头：“手臂上这丁点皮外伤原是不打紧，可……”
“森先生中的毒，是一种名为‘共噬’的病毒型异能，敌人来信称——只需48小时，异能病毒就会把他和异能跨国佣|兵组织‘Mimic’头目安德烈·纪德的生命力吞噬殆尽，”太宰治两指夹着一封拆了口的信件，快步走进了屋内，他将信交给尾崎，而后低眸望着躺在床上因伤痛并未彻底昏睡过去的森，表情肃然地接着讲道，“而且不幸的是，我的异能无效化只有切实触摸到那些隐藏于森先生重要脏器内的病毒，才能发生效用，但这个办法……”
“无异于故意杀人，”太宰转眸看向读完信件内容的尾崎，请示道，“我们接下来要如何行动，红叶姐？如您所见，森先生他眼下怕是不能……”
“总之，”在首领无法绸缪帷幄时，尾崎作为留守本部的唯一干部，便是最有资格担起统率全局之责的人，“先着人调查清楚那个‘Mimic’的底细——”
“红叶大人，请恕小的冒昧，需要打断您一下，”广津柳浪在屋内众人的注视下，展开了一张带有烫银花纹的纸，“首领为应对诸如当前这般的突发状况，提前以‘银之手谕’的形式，拟定了相关预案——”
“任命‘太宰’先生为最高指挥，直至事件解决或首领情况转好，”广津内心惊叹于森的深谋远略，他迈步来到太宰身前，态度谦敬地把代表着权限转移的文书，双手呈递给了对方， “组织上至三位现任干部，下至外围无数成员，皆听您差遣，不容置喙。”
太宰一脸凝重地接过手谕：“原来森先生已经谋划到了这一步，既然如此，那……”他微垂眼帘，做了一轮深呼吸后，睁开眼睛，扭头跟尾崎说道，“红叶姐，首领在北川崎会的地盘遇袭时，广津先生曾分出一队‘黑蜥蜴’赶往狙|击点所在的高楼搜捕袭击者，却在攻入宫野顾问的助理——‘小西彻’的公寓时，受其畏罪自|爆波及，全军覆没了。”
“据说神奈川县组织犯罪对策课，针对这场爆|炸已连夜展开了紧急调查，”太宰折起手谕，将之收入西装的内口袋，他与尾崎分工道，“时间紧迫，我们现阶段必须两手抓——要‘攘敌’，亦要‘安内’。”
“我负责调查处理Mimic以及缩藏在暗处的‘老鼠’，至于鉴别北川崎会‘真意’的内务，”太宰别有深意地提点尾崎道，“就有劳红叶姐您摆正自身立场，多多费心了。”
「红叶姐和宫野顾问之间已经熟稔到可以跳过敲门问询环节，直接推门而入，讲悄悄话的深密关系，才是更令人感到惊奇的事罢？」
前段时间的回忆忽然袭来，经太宰这么一点，尾崎如梦初醒，瞬间理解了本部明明有她一干部坐镇，森鸥外却另外指派干部候补太宰出面主事的原因。
立场……
一股寒意爬上了尾崎的心头，她指尖泛凉，震惊得瞳孔都张大了几分，恍恍惚惚地想着：我尾崎红叶……
能有……
什么“立场”？
艰难转动眼球，尾崎朝陷在绵软被褥里的男人怔怔看去，心中“蹭”地迸出一团火气，冲得她想即刻拽对方起来质问——
我尾崎红叶能有什么“立场”？！
然而，面对森的再造之恩和知遇之义，比起无益于误会解除的愤懑责怨，绝非忘恩负义之辈的尾崎，此刻更想获得一个陈情辩白的机会，告诉对方：我尾崎红叶能有什么“立场”……
可她万没料到自己素不轻易向旁人敞开的心扉，竟会在今夜，被“头领”的提防、“良师”的猜疑、“诤友”的顾忌——这三把诛心钝刀“同时”刺入。
森鸥外的活法，尾崎看不懂。
她现在只觉得在“人心”面前畏手畏脚、难以真正与人深交的对方，活得……
是既辛苦徒劳，又滑稽可笑。
“好，妾身这就出发去会一会北川崎，”翻江倒海的情绪最终归于失望过后的平静，尾崎从性格拧巴、活该遭罪的森身上收回视线，转身走向门口，途径太宰身边时，她忍不住出言敲打年少轻狂、羽翼未丰的干部候补道，“要千万小心——别让你揣进兜里的那张‘银之手谕’失效啊~太宰。”
“广津先生，”武斗派干部的“忠告”，在太宰听来连最基础威胁恐吓都算不上，他负手立在床尾，无视床上之人试图挽留尾崎的伸指动作，对“黑蜥蜴”下达指令道，“无我准许，任何人不得擅来顶层探访首领，违者——”
“视作组织‘叛徒’，”太宰用眼角余光斜睨着背对他站在门口，尚未走开的窈窕身影，提高音量，冷声接道，“依内部‘规矩’，处以极刑。”
待尾崎疾步离去，以克尔塔为首的近卫们，遵照太宰指示，合力将意识时有时无的森鸥外，从首领办公室的隔间卧室搬运到了安保设施齐全并且易守难攻的……
先代头领卧房内。
指腹划过墙壁上干涸未被清理的喷溅状褐色血迹，太宰下令躯走了这间卧房内，除“外科医生”以外的其他人，随后他回头同呼吸节奏逐渐紊乱起来的对方说道：“去把房门关上、打开暖风吧，医生。”
“外科医生”瞧了瞧目的不明却仿佛能洞穿他一切心思的太宰治，又瞥了眼在雕花大床上歇息得不怎么安生的森鸥外，犹豫片刻后，他挪步去了卧房出入口，开启暖风装置，闭上了房门。
“我很抱歉——”太宰见“外科医生”走了回来，遂开口说道，“方才叫停了医生您‘拆解’森先生脏器的治疗方案。”
“外科医生”呼吸一滞，本就没多少气色可言的脸色，此时又蒙上了一层忐忑惊惧的死灰：“太宰君说笑了，那么荒唐的法子……”他稳定着声线，谨慎遮掩着自己的心虚，“怎能救人啊……”
闻言，太宰低低地笑了，他踱步来到森的床前，俯身贴近对方的右耳，用“外科医生”也能听得到的声音，讲出了一个秘密：“其实小原医生还活着，他被异特科安插在港口Mafia里的眼线……”
“我们组织在龙头抗争中阵亡的干部——‘土屋仁次郎’保下后，化名‘前田原’，送往军|方异能研究设施，发挥余热去了。”
当初掌握异特科派进横滨各个组织中所有搜查官一手资料的涩泽龙彦，在协助太宰制定暗杀土屋的计划时，顺带揭发了这个知情人一看就是腐化过重，有戕害同僚之嫌，距离问鼎横滨里世界龙头仅差临门一脚的卑劣卧底。
只不过事后，涩泽以为森会从心腹太宰口中知悉该消息，于是就没有再同实际上根本不了解其中情状的对方提及此事。
导致抗争末期，森一直想不通在给港口Mafia颁发异能开业许可证的问题上，那会儿都快被他从幕后逼到台前的种田山头火，究竟在犟什么？对他森鸥外的成见，当真就深到了宁为玉碎也决不妥协的地步？
“外科医生”消化完太宰讲的情报，他轻咳一声，未做评价，只小声提醒对方道：“太宰君，我想你应该知道首领他虽然闭着眼、不吭声，但他并没有完全昏死过去，还是能够感知到外界的吧？”
“这种事我当然知道，”太宰屈膝蹲在床旁，脑袋侧枕着交叠架在床沿的双臂上，理所当然道，“我原本就是在向森先生做汇报啊~”
“多亏在先代首领的卧房内见着了医生您，”太宰目光霭霭地将“外科医生”锁定，唇角的微笑若隐若现，透着一丝阴鸷凉寒，“我才突然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没和森先生讲过呢。”
作者有话说
第201章 第二百零一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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