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第一百五十七节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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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着靛青色正装的黑发少年，走出电梯厢后就看到了走廊尽头，立在首领办公室门外的红发青年，他一手插兜，一手抬起后在半空中甚是随意地挥了挥，闲庭信步一般朝着对方走了过去：“呀~这段时间是上‘晚班’吗？”
“太宰？”
织田作之助自昨天夜闯首领办公室的事被队长北本斯波得知后，站位就从距离办公室不远不近的走廊中段，调整到了门前的通传岗，而这个位置亦是近卫们保护首领的最后一道防线。
“你怎么上来了……”身旁队友隐忍的闷咳声，让织田记起了自己的职责，他对太宰例行询问道，“请您说明来意。”
闻言，太宰斜眸冷睨了一眼与织田同岗值守于首领办公室门前的墨镜近卫，旋即他便勾起嘴角，弯眼看着织田问道：“森先生歇下了吗？”
织田点了点头：“首领很早就上来歇息了，他——”
“咳！嗯……”墨镜近卫用假咳制止了织田有外泄首领情报之嫌的发言，他介入两人的对话道，“太宰先生是要求见首领吗？”墨镜近卫也不是没见过游击队的队长在夜深人静时，上来找首领谈急务，因此他这一问，并非有意妨碍对方工作的开展，而是自身职责所在，他必须将访客的诉求，向身处室内的首领进行通传。
“既然森先生今天已经睡下了……”太宰眼中的微光似被阴云遮挡，他移眸盯着闭合状态的办公室房门，伸手松了松拘束他脖颈的领带，“那我明天再来找他——”
“也是一样的。”
说罢，太宰调转脚尖准备离开，却又忽地转回身，曲臂扬手，做了一个握杯的手势，他询问织田：“明后两天休息吗？”
织田明白太宰这是在问他明后两天是否会去Lupin酒吧喝酒，他余光瞥了眼身旁严肃认真的前辈，没有正面回答太宰的问题，而是和太宰说自己下周的排班是白天，以便间接告诉对方——不止是明后两天，他下周的每一晚，都有去Lupin消遣的可能。
回应织田的，是太宰神色平和的抿唇微笑，他目送少年纤瘦单薄的身影如一条游弋于深海中靛色海鱼般，不疾不徐地钻进了位于走廊另一端的电梯厢，而后织田重提精神，昂首挺胸，再次进入了工作模式……
「健全的灵魂，寄宿于健全的肉|体和健全的精神之上，而健全的精神只会栖息于健全的肉|体之中。」*
看着被公关官硬塞进被子里躺下的阿呆鸟，上述无从追其根源的观点，划过了外科医生的脑海。
“要好好爱护我的‘宝贝们’啊，中也。”阿呆鸟叽叽喳喳地叮嘱着来探望他的中原中也，生怕对方粗心忘了哪一辆车子的保养和维检，若非公关官及时出面叫停，他或许真的能拉着中原嘱咐几天几夜。
然而素来性子毛躁的中原，在面对喋喋不休的阿呆鸟时，却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在将对方的提醒一一记下后，他收起前一秒还是记事簿页面的手机，起身和阿呆鸟说了一个好消息：“‘初’，也就是‘伊诺千缇’为你制作的义肢快要完成了，最晚到下月中旬，你就能去车库和你的‘宝贝们’约会了……”中原有些紧张地观察着阿呆鸟的反应，他稍作停顿后，补充承诺道，“在那之前，我会按照你的嘱托，仔细‘照料’好它们的。”
“是嘛……”躺在被窝里的阿呆鸟，略有延迟地咧起嘴，笑了起来，他环顾病床旁的三个朋友，语气欢快地说道，“那港口Mafia速度最快的男人岂不是马上就要回归了！”
作为旗会成员中的气氛担当，阿呆鸟是最见不得伙伴们情绪低落的，即使眼下心情最不安、最颓丧的人……
是后半生永远失去双腿的——
他自己。
公关官极其敏锐地捕捉到了阿呆鸟眉眼间一闪而过的痛苦与挣扎，他垂眸暗暗轻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待突然僵硬的舌头吃痛恢复灵巧后，公关官才挂上浅淡的笑意，接话道：“太慢了，阿呆鸟——我们都等你好久了，”他抬眼看向阿呆鸟染上一层水雾的眸子，鼓励对方道，“一定，要追上来啊！没有你，我和外科医生都想不出捉弄中也的好点子了。”
中原知道公关官是在开解阿呆鸟，他佯装生气地双手抱臂，“喂”了对方一声。
“嗯，”阿呆鸟把被子拉过了头顶，他在被子里闷声抱怨道，“可恶……‘大明星’，在荧屏外就不要营业炫技了啊……”
“我可不想在中也和外科医生面前，这么丢脸地……”
“被你‘打动’……”
“是是，你最坚强了，”外科医生向中原和公关官递了个眼神，打算将这份来自同伴的“拉扯感”留给阿呆鸟独自品味，他对着病床上起起伏伏的被子卷，展眉道，“我送他们出去，你晚上安生些，闭上眼睛赶紧睡觉。”
阿呆鸟没有出声，只从被子里伸出右手向外科医生比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对方他会照做的。
见状，中原三人便拉开门，走出了病室，却不料在分诊台附近遇到了不知从哪里过来的太宰治。
外科医生看了眼胸前的挂表，提醒大晚上光临医疗部的太宰：“现在可不是探望病人的时间。”他大致能够猜出对方是来找谁的，却不想太宰吵扰到其他留宿本部的伤患。
太宰听出了外科医生的言下之意是想撵他离开，可他已经打定了今晚要在这里过夜的主意，因此太宰双手一摊，态度懒散地回应道：“我看上去像是来‘探望’病人的吗？”
“是‘审问’啦~”太宰没心情和外科医生掰扯，他迈步绕过三人时，沉声和外科医生“保证”道，“不过我会‘静悄悄’地进行的。”说完，他垂下手，脚步轻而快地朝着飞鸟井木记的病房走去了……
公关官在病室房门将太宰的身影完全挡去后，才收回视线和中原小声嘟囔了一句：“他还是这般令人感觉不舒服。”
中原瞟了一眼那扇仿佛将最浓郁的黑暗与他们隔绝开来的病室房门，轻哼一声转过身，招呼自己的朋友道：“我们走罢。”
而病室内，站在飞鸟井床边的太宰，抬手摘去了缠绕在他无伤无病左眼上的绷带，他将绷带的一端系在了少女没有扎着营养针的左手手腕上，另一端则缠在自己的手掌上握牢了：“好梦，飞鸟井小姐，还有——”
太宰坐进病床旁的陪护椅里，向后躺靠在椅背上，轻舒了一口气：“森先生……”
少年闭上双眼，结束了今晚的夜游。
年会结束后的次日上午，尾崎红叶打着哈欠来到了首领办公室和森鸥外辞行。
“昨晚辛苦你了，红叶君。”森知道昨夜的年会开到很晚才结束，尾崎也因自己第二天就要返回欧洲分部，所以便留在横滨本部的干部办公室里凑活睡了一晚。
看着尾崎困倦的模样，森向对方提议变更行程，明日再走。
“杰索家族的Boss难约……”尾崎以袖遮唇，低头憋下了一个哈欠，她抬起熏红湿润的眸子，接过了森递来的面巾纸，却捏在手里没有使用，“这次我回横滨前，才刚得了对方同意会面的回复，约谈的日子正是明天，所以今日——我必须赶回分部去。”
森不忍尾崎如此奔波，他蹙眉征求对方的意见道：“要不让岩崎代你跑一趟？”已有家室的岩崎，昨晚是最早从晚宴上抽身的干部。
“不用，”尾崎果断拒绝了森的过度关心，她和对方说明道，“妾身只是昨晚被一个噩梦搅扰了休息，等妾身上飞机后补一觉，就能恢复精神了。”
“噩梦啊……”森点头表示理解，他感同身受道，“的确挺影响人歇息的，像我——昨天就在梦里游了近百米的泳，今早起来还觉得头昏脑涨、浑身肌肉酸痛呢。”
森的随口一说，引起了尾崎关注：“您在梦里游泳了？”
“是啊，”森苦笑着向尾崎描述道，“我梦见你从一艘小船上掉入了河中，于是我就——”
“就脱去碍事的白大褂，”尾崎接上森的话，继续讲了下去，“也跟着跳进河里，游向了我投河的位置……”
森脸上的表情出现了短时凝滞：“你……”他舔了舔嘴唇，从脑中将两人梦境相连的这一可能性先排除掉了，森歪头淡笑着接道，“猜到了？”
尾崎神情一肃，回道：“不是‘猜’的，是妾身‘亲眼’看到的，”她将自己梦中所见的细节说给了森听，“妾身在梦里听到了您的呼喊声，可那时妾身已经落水了，而您是从一段圆木上跳下的，除了您……那段圆木上还有一只……”
尾崎拧眉回忆着梦境，不大确定道：“青蛙？”她用双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个圆形，语气也多了几分肯定，“还是好大一只——‘卡通版’的青蛙，模样比‘青蛙军|曹’可爱点。”
青蛙……
听完尾崎的描述，森心底滑过了一个名字——「小佳爱琉」
鉴于尾崎是落水后才看到佳爱琉的青蛙头套的，也许正是视野上的高度差，导致对方没能看到佳爱琉在青蛙头套下的那部分人身。
方才被森排除的可能性，重新闯入了他的思绪，森向尾崎进一步确认道：“红叶君，你昨晚是不是也梦见了……”他犹豫半秒，还是把那个被对方视为禁忌的人名讲了出来，“‘鸭泽宫’？”
尾崎表情一僵，随即垂眸道了句“您提他作甚”，然而她亦从森的提问中，抓到了关键点，她不可置信地抬眸望向对方，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们做了同一个梦？”
“目前来看……”森双手交叉置于鼻下，目光晦暗地认同了尾崎的推想，“是这样的。”
尾崎摁下心中骤然翻涌的惊诧，冷静思考道：“莫非是精神操作系的异能力者袭击？”
森想着自己在梦中两度遇到的佳爱琉，对尾崎说道：“倘若真是异能力者的偷袭，那么对方已经得手‘两次’了。”而“佳爱琉”兴许就是解开这一谜团的“突破口”。
闻言，尾崎惊骇起身：“除了昨晚，您还有哪次——”她记起了昨日清晨见到的森，“难道是昨天清早？妾身找您复命时，您该不会是刚从梦里醒过来吧……”否则怎会那般憔悴疲怠。
森以沉默回应了尾崎的推测。
尾崎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而后发声建议道：“首领，您今晚让太宰上来陪寝罢，”她迎上森错愕的目光，解释道，“仅昨天一天，您便先后遭遇了两轮袭击，如今敌暗我明，妾身以为不妨利用太宰能够消除一切异能力效果的能力，设个局来迷惑敌方，让对方大意后自行暴|露，那时我等也好将之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方法可行，但你有没有想过……”森将尾崎没有考虑到的情况，讲了出来，“万一这件事与异能力无关呢？”
“您和太宰手拉手睡一晚，”尾崎觉得森这是思虑过多，小题大做，徒添烦恼，“不就能试出这到底和异能力有没有关系了嘛！”
“理是这么个理，”森看着自刚才站起身后，就没再重新坐下的尾崎，困惑道，“可红叶君你为何这般……急躁呢？”
尾崎被森的疑问噎了一下，她缓了口气，平复情绪后，提醒森道：“我赶时间要去机场的。”
“噢，对，我差点忘了你是上午的航班。”森起身将尾崎送到了办公室的门口，交代对方到了欧洲分部以后，如果还会梦到类似的内容，务必及时与他联络。
“是，”尾崎向森辞别道，“您在本部也要……多多保重。”她还是放心不下对方的安危，站在门口踟蹰了起来。
“时间不早了，你快走罢，”森冲尾崎微笑道，“一路顺风，记得代我向杰索家族的白兰首领问好。”
尾崎应下了森的吩咐，颔首向对方施礼后，她才收回担忧不舍的目光，转身走向了电梯……
作者有话说
第157章 第一百五十七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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