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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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冷风阵阵。
蒋灼收拾好自己后下了公寓，梁言开着车在楼下等候已久，在他坐上车后，扬长而去，留下林知衍一个人留在卧室。
偌大的卧室内，一地的狼藉、凌乱不堪褶皱的床单，不难让人联想出几个小时前这里发生了怎样的一场情.事。
蚕丝薄被滑在腰间，从后颈到腰间，一路的紫青斑驳，骇人般的密密麻麻。
整个公寓里静悄悄的，林知衍趴在床上发了很久的呆，直到从未关严实的窗口吹来一阵冷风，直扑扑的打在脸上，把他冻得睁开眼睛，然后才艰难的从床上起来，给自己裹了一条薄毯子去浴室清理。
*
林知衍这个周末该回家了，最近一直在忙着找剧组，他已经有两个月都没看过爸妈了。
周六一早，他收拾好东西并且提前给林正青发了信息，听到他说要回家，他弟弟林知远特意来公寓接他。
“叩叩叩”
有人在敲门，林知衍立刻扔下手里的衣服过去。
来的人正是林知远。
林知远比他小了一岁，刚接回林家时还是个瘦小的男孩，如今已然被林母贴心养成了一个强健帅气的贵公子。
林知远进门后立刻摘了墨镜，围着客厅打量了，他比自己高了半个头，黑色的头发被三七分开，露出一块白皙的额间，
林知远转过身，那张雪白明艳的脸上笑了起来：“哥，这里装修的可真温馨，我也想要一套这样的房子，咱家内个太古板了，我不喜欢。”
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几乎白的透明，他弯着腰一脸惊叹的看着鱼缸里五彩斑斓的鱼：“哥这鱼真好看，我想要，你送给我好不好？还有这公寓，我能搬来跟你一起住吗？”
林知衍颇为无奈：“鱼你喜欢就拿走吧，不过这里只有一间卧室，书房倒是可以睡，可蒋灼要用，我也没有那里的钥匙。”
“啊？”林知远转过身，“你跟蒋哥同居这么久，他还不让你进书房？”
在公司方面，蒋灼很少跟他谈起，有时候处理工作甚至不会来到这，而是到蒋宅，这套公寓也是蒋灼买的，设计书房的时候，钥匙都是特制，他想复制一把都很难。
林知衍渐渐皱起眉，脸色不悦道：“不是来接我？你先去沙发上等一会吧，我马上就好。”
关于他和蒋灼的事情，一向不喜欢跟外人透露的太多。
见他从里面关上卧室的门，林知远脱了大衣往沙发上一坐，别过头，满脸不屑：“嘁～不就是把破钥匙，要是我，别说这个，就连公司股份都得有我的名。”
*
到了林家，林正青还在公司，只有林母高兰在，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等着。
高兰已经五十多岁了，不过他保养得好，皮肤依旧光滑紧致，看着像是三十多岁的人，她坐在主位，穿着一件黑裙，佩戴上一套孔雀绿的珠宝，她坐在主位，眉眼间总会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一进门，林知衍就于是像往常一样，弯腰恭敬说：“妈妈好。”
从前他每天放学面对的都是如此场景，再熟悉不过。
不等高兰说话，背后的林知远进门踢了鞋立刻扑过来，小鸟依人的姿势躺在高兰的怀里，撒娇道：“妈~别光顾着看我哥，咱俩也这么久都没见，你就没想我嘛。”
高兰笑一见他立刻眯眯的，亲昵地搂着她儿子：“怎么会不想我的儿子呢，这一个月没见，乖宝累不累？你们的那个监制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他哪敢啊，我在音乐圈那么有名，看不惯我的曲又能怎么样。”林知远明艳的小脸一样，语气间都是对那个人的轻蔑。
“也是，谁的曲要是敢比我乖宝的火，妈妈就把它买下来，改成你的名字！看你那个事多的老板还敢不敢再为难你了。”
“妈～你真好。”林知远又搂得紧了一点。
她们母子在餐桌上和谐融洽，被晾在一边的林知衍自己找了个不算太远的位置坐下，然后把背包放在身后。
保姆看到过去弯腰提醒：“小衍，你可以先把背包放在二楼卧室，等会吃过饭正好可以休息。”
“不了，我吃过饭就走。”
Win通知他，下午有个广告面试。
而且，在他搬去跟蒋灼同居没几天，林正清已经把别墅的锁换了一遍，之前说找时间给他腾出来一把，但都林林总总的被一些事情耽误了，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摸到自己卧室门的钥匙。
不过，林父林母对他的忽视，似乎已经习惯了。
吃饭时，过程还算平静，林知远用餐时不爱说话，高兰则是心全在他身上，一个劲的夹菜。
林知衍静静的一个人吃完全过程。
当然，他中间也没动过几筷子，毕竟这一桌菜，没几个是他爱吃的。
“哥，尝尝，我剥的。”林知远偷摸给他推来一盘石榴。
明明刚才一直在吃饭，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剥出来的。
他抬眼，见林知远朝果盘努努嘴，示意他赶紧吃。
石榴籽颗粒饱满，个个分明，鲜艳的像是刚长出来的一样，林知远应该是用了特殊的手法剥开的，一个果肉也没破坏。
可是林知衍不爱吃，吃了两口嘴巴就嚼累了，推到一边没再碰过。
钢制刀叉指尖清脆的碰撞声打破了这份静默的气氛，林知远撂下手里的餐具，眸色黯然的扫过那盘没怎么动过的石榴。
他突然开口：“妈，我要进娱乐圈，我想演戏。”
高兰皱眉：“娱乐圈而已，想进就进了，想拍哪部戏跟妈说。”
林知远似有意无意地朝他这看了一眼，说：“李安最近不是在美丽国选角拍戏吗，我在娱乐圈人生地不熟的，正好李安的知名度还算可以，就先从他这个开始吧。”
高兰抿抿嘴，神色有点为难，而林知衍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如今华国最具有知名度的导演恐怕就只有李安了，李安这个人童星出道，三十岁不到拍了人生第一部戏，当即斩下最受欢迎导演奖，第二部直接国内票房登顶，后面更是一大堆的出圈作品，可谓是出道既巅峰，仅凭几部电影在华国牢牢站稳脚跟。
其实说他是个天才都不为过。
“我是搞音乐的，本来就算是半个娱乐圈的了，现在我想转型去拍戏，本身就自带流量，这么一大块肥肉，李安还能不同意了？”
高兰思考了一会，询问他真要拍戏吗？
林知远很执拗，一副非去不可的架势，高兰拧不过他，只能暂时答应。
李安年少成名，家里又不缺钱，而且一心扑在事业上，用带资金组这套必然是行不通的。
高兰一想到这就头疼。
林知衍抬眼镜看着林知远，建议道：“转型很困难，你音乐出身没有接触过演戏，还是找个老师之类的好好练练，毕竟李安导演向来认演技不认人。”
他起身，去背包里翻了一会，掏出一张名片给他：“这是之前李安导演留给我的联系方式，你拿着用吧。”
林知远眼珠子一转，收下那张名片，咧嘴道：“谢谢哥，还是哥你对我最好。等我进了娱乐圈，咱俩算是同事，这样就能经常见面啦。”
高兰在一旁笑着说：“你以为拍戏好玩，一进剧组就是几个月，而且你俩还不一定能到同一个剧组，到时候喊累了要后悔，妈妈可帮不了你了。”
她把林知远揽进怀里，抬头朝林知衍吩咐：
“当然了，还有知衍在圈里要好好照顾小远，毕竟小远还是个新人，有很多地方不懂，过几天你抽个时间，带他四处走走，让他熟悉熟悉环境，多跟他讲讲，你弟弟不懂再受了谁的欺负。”
林知衍点头答应。
心想林知远不熟悉环境，也不见得自己有多懂。
谁还不是个新人了。
吃过饭后，他俩又陪着高兰在凉亭喝了一会下午茶，林知衍没久留就离开了，开车直接到面试广告的地方。
Win穿着一件暗黄的大衣，站在门口倚着墙，独自一人在抽烟。
林知衍把车开进离得稍微近一点的停车位，win走过来，把本子拍他怀里，笑道：“嘿！你运气挺好，原本定下的演员病了，咱公司其他艺人也都抽不开身，唯独你有档期，喏，我直接把剧本给你拿来了，待会好好表现哈！”
其实他只是临时拉过来顶班的，公司不想赔违约金而已。
但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资源了，林知衍还是有点小紧张的。
当他刚进去，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导演立刻拍桌子，伸手指定：“就他了！”
“……”
拍摄场地是在离市中心不远的摄影城，这只是个没知什么名度的品牌，但后期工作却十分认真努力，场景模具做的及其逼真。
林知衍换好衣服后，化妆师对着他的脸犯了难，粉扑在半空停滞许久，不知道从哪开始入手。
“我……脸上有脏东西？”林知衍忍不住开口。
化妆师叹气：“不，你没有任何问题。”
林知衍这就放心了。
“不过正是因为这个，所以问题更大了。”
“啊？”
林知衍的长相已经足够优越了，这次拍摄的青春向主题广告也恰巧适配他的脸，压根不用化妆。
可不化妆的话，他化妆师不就白干了吗。
于是，他给林知衍画了淡妆。
青春向的广告，拍摄场面模拟的是校园操场，导演大致给林知衍讲了一下戏。
戏很简单，就是让林知衍不要演。
他穿着雪白的篮球服，背后印着一个硕大的“26”号，额间带了一个黑色的发发带，他抱着篮球，轻松投了一个三分。
林知衍不算矮，足足一米七八，肩膀单薄但不显得瘦弱，露出来的手臂上也浅浅的覆上一层肌肉，他的身材刚好卡在了中间，不瘦也不雄厚。
也正因为这个，这身衣服穿在身上才更加适配，他身上的那股少年洋洋洒洒的张扬也展现的淋漓尽致。
广告拍摄的很顺利，最后一条死亡贴脸拍，林知衍的侧脸也完美抗下。
工作结束后，天色刚暗。
今天收工早，就有人提议去撸串。
Win过来问他：“走吧，一起去？反正明天也没什么工作。”
林知衍摇头，把衣服换下来：“不了，我今晚还有事，你们几个玩吧。”
“啧，你能有什么事啊。”win撇嘴：“该不会背着我接什么私活了吧。”
“我也想，可是就我这样的，人家真不一定要。”林知衍换好衣服后，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Win没说话，从兜里掏出来两根棒棒糖，留下一根，另一根扔给林知衍：“你今天拍的很好，我在旁边看了，觉得你接下来可以多考虑考虑校园戏。”
“如果有的话。”
Win剥开糖纸，把棒棒糖塞嘴里，说：“你那个什么社团申请结果要下来了，这两天你留意着点。”
林知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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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驱车回到公寓，开门后四处看看，确认没人才进来。
还好，蒋灼还没回来。
他放下背包后就去洗手间把妆卸了，然后拿着围裙进厨房开始忙活。
夜色聚拢，窗外还刮着呼呼的寒风，林知衍关上窗户，伸手打开空调，看着手机上蒋灼未回自己的微信页面，失落地坐到椅子上，面对一桌子的菜，一点胃口也没有。
也不知道蒋灼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早上的气消了没有，或者等他回来自己好好的道个歉。
干脆把手串也送给他吧。
过了很久，楼下依旧不见动静，林知衍趴在餐桌上，被睡衣掩盖的身姿削瘦，鸦羽般的睫毛轻颤，眼底一片黯然之色。
他脑袋昏昏沉沉的，很快就睡过去了。
等他被梁言叫起来已经是早上。
他意识惺忪地睁开眼，看到有两个人拎着行李箱正在往里面收拾蒋灼的东西，不断地搬运书房里的文件。
“你们怎么来了？”林知衍轻轻地打了一个哈欠。
梁言说：“林少爷，蒋总这段时间都要在蒋宅住，我是来替蒋总收拾东西的。”
“搬走？”林知衍一下子就清醒了。
蒋宅是历任家主才会住的地方，蒋灼之前嫌那里离公司太远，所以才会在这里买下一套公寓。
可蒋灼已经有两年没说过要搬回去了。
“我不太清楚，大概是公司最近的大事比较多吧。”梁言说：“您也知道，蒋小姐催婚的事。”
林知衍颓然地又坐回去：“好，我知道了，等会我去公司找他一趟。”
梁言一行人收拾好东西后很快离开了，他看着那满桌一口未动的饭菜，心疼的倒掉了。
他等了一晚上，蒋灼也没回来，还搬走了。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看来是要好好的沟通一下了。
蒋灼这个人向来冷淡，又不喜欢交谈，对谁都是一种漠视的态度，当年他因为这个，追蒋灼可没少吃苦。
虽然在一起后，蒋灼对他依然冷淡，有时候还会敷衍那么一丢丢，不过林知衍觉得，一个人的习惯不会轻易改掉，所以蒋灼需要时间。
他们才好了两年，真正同居的时间一年不到，再加上蒋灼忙起来有时候一个月都不怎么见面，所以他俩相处的时间微乎其微。
但他只要足够坚持，对方一定会变的。
毕竟他可是追了到蒋灼的男人。
到了公司，梁言正好下来，看见他时还愣了一下，脸色煞白。
“你怎么了，被我吓到了？”林知衍问。
梁言连忙摆手：“不不不，没有，林少爷，你、你怎么现在来了？”
林知衍看了一眼时间，说：“再不来一会该上班了，我不想耽误蒋灼。”
梁言还想再说什么，甚至有一副拦着自己不让上去的感觉，林知衍觉得奇怪，随便跟他客套了两句就上去了。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思考待会要怎么说。半晌，缓缓吐出一口气，推门进去。
觉得还是直话直说的比较好。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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