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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逖听阁贵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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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如林又被搞散架了,他刚刚起了个床,结果腿一软,竟然摔了回去!
过了好久,罪魁祸首终于回来了。
“还疼吗?”
穆云期一来就伸手在他腰上按了按,不知道涂了什么药,凉丝丝的。
“疼倒是不疼,就是软,没力气。”他翻了个身,“后面也擦一点。”
然后,一根手指就伸了进去。
“草!”徐如林一惊,差点跳起来,奈何体力不允许,他吼道,“我是让你擦腰!腰!不是里面!”
“里面也要擦药。”穆云期说得一本正经。
徐如林叹了口气,无力反驳,只能趴在那儿任人动作。
“穆云期。”他哼哼唧唧道,“能打个商量吗?”
“说来听听?”穆云期跪在两侧,很认真的给他按摩。
“就是,你能别这么、这么凶吗?你让我歇歇。”
“那我也跟你打个商量,可以吗?”
“什么?”
穆云期凑近了,小声道:“那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诱人?我每次看到,都会忍不住。”
“草!”
徐如林气极,明明躺在床上起不来的人是他,怎么说得像是他的错?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穆云期眼带笑意,手掌有意无意往下探。
徐如林赶紧抓住,“别别别,别乱来!”
他现在就是惊弓之鸟,再来一下就要扑街了。
“听你的。”穆云期在他额角吻了吻,“厨房炖了汤,现在起来喝吗?”
一提到“饿”字,顿时勾起了徐如林的食欲,他拍了拍穆云期,催人赶紧把吃的弄过来。
然而,当他靠在床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穆云期的伺候时,变故已悄然发生。
因为一封突如其来的急报,穆云期不得不暂时离开温柔乡,去处理公务。
悯生节一战闹得沸沸扬扬,和谈双方竟然为了一个女子,在九折江上大打出手!
而这个被雪衣卫和穆云期争相抢夺的女子,没人知道她是何许人,来自何处,姓甚名谁。但所有人都一致认为,她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
这是徐如林在街上听见的传言。
听到这些议论时,他正在吃冰酪,差点将舌头咬断。
距离魔、道双方的和谈之日越来越近,而两边的形势越来越严峻,这次和谈还不知道能不能顺利举行,但石斛城中,几乎没人关心这个。
无论茶楼酒肆,还是街头巷尾,所有人都只好奇一件事——这个引得休战的双方再一次开战的祸水红颜,究竟是谁?
徐如林摸了摸小心脏,暗自感叹道:幸好当时穿了女装!
要是让人知道他就是那个“祸水”,不知道会不会被当场打死。
他本来是打算去逖听阁问问,他的冰玉蝉蜕卖出去了没有,谁知道一出门,就听见所有人都在八卦悯生节当夜发生的事。
这种吃瓜吃到自己头上的感觉,还真是,无比奇妙。最好永远都不要有下一次。
如此想着,徐如林慌忙离开闹市,朝逖听阁的方向前进。
身后跟着一条小尾巴,他没太在意。
穆云期原打算让人陪着他,但被他拒绝了,于是随从只能远远跟着。
冰玉蝉蜕的消息一放出去,就被人抢购了,其他的宝物也拍出了几样,徐如林兴高采烈的拿到了他在这个世界上赚到的第一笔钱,虽然赚钱的东西是从别人的地盘上顺来的。
拿到钱后他打算立即返回,但给他送钱的那位管事却让他再等等。
“有位客人想见您一面。”
“什么客人?”
“就是买下了冰玉蝉蜕的那位贵客。”
“为什么见我?”
“贵客没有说,兴许,是想跟您打听一下冰玉蝉蜕的来处。这边请!”
管事把徐如林带到一个包厢门外,为他开了门,示意他一个人进去。
包厢很豪华,徐如林并没有看见人,倒是里面还有一道门。
他站了半天,没人从门里出来,也没听见有人说话。
他只得上前,推开了那扇门。
金镶玉的屏风,精致的桌案,秘色瓷茶盏,摆设布置,无一不考究。然而最显眼的,是立在窗边的颀长背影。
窗边有一张小几,几上,胆瓶花枝坠露,香炉烟雾袅袅。
烟雾之中,一道挺拔的身影傲然而立,双目远望,手中把玩着一枚白色的珠子。
听见开门声,那人转过头,语气淡然无波:“徐如林,别来无恙。”
“你,是谁?”
徐如林没见过这张脸,但这声音听着却有些熟悉。
“你不妨猜一下。”
那人说着,走到桌边,自顾坐下来,悠然地饮茶。
徐如林把那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从头发,到衣饰,再到那人手中的白色珠子。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珠子,而是一个仙级重宝——沸月珠。
“天地玄黄”的排列之上,尚有神、仙两种级别的灵器。只是,在这世间,这种级别的灵器少之又少,几乎无人得见,更别说拥有。
然而沸月珠是个特别的存在。
传说,有一位神女爱上了凡间的修者,最终为情所困,自堕为魔,落入凡间。
而她爱的人,却背弃了她。
神女含恨而终,死后,泪水化为一粒珠子。有情人触之,可见其中隐字,受到点化;薄幸人触之,如被火灼。
这颗珠子被人称为神女珠,又叫沸月珠,一轮煮沸的明月。
因为大多数人碰到它,都会被烫伤。
据徐如林所知,沸月珠的最后一任持有者,只有可能是一个人——
“司怀命。”他笃定地叫出对面这人的名字。
“你果然知道。”司怀命并未感到吃惊,仿佛早就对徐如林的答案了然于心。
“你为什么不戴面具?”
“怎么?难道我这张脸很难看?”
“不!只是……传言说魔域的君主从不以真容示人,应该是有什么特别的因由吧?但你却这么轻易就打破了这个传闻,让人,有点适应不来。”
“特别的因由?你是这么认为的?”
“难道不是吗?”
司怀命不答反问:“你是怎么认出本座的?”
徐如林看向了他手中的珠子。
“沸月珠。”他道。
闻言,司怀命看了看手中这粒枇杷大小的白色珠子,突然屈指一弹。
“咻!”珠子破风而来,被徐如林稳稳接住,他看着司怀命,十分不解。
“看看里面有什么字。”
徐如林把珠子凑到眼前,仔细看去,里面还真有一行小字,若隐若现,闪着微光。
“字之所创,文之所载,道之所往,心之……所、向,什么意思?”
听罢,司怀命眉毛一动,顿了顿,他道:“斯言所示,斯人道尔。”
“道?我的道?”
徐如林大感诧异,他翻来覆去地研究着那枚沸月珠,字还是一样的字,没有任何变化,但是——
“这……悟不了啊!”
司怀命闻言,轻笑了一声,他摩挲着茶杯边缘,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徐如林一见他这个表情,顿觉不妙。
他当机立断,拔腿就跑!
“嗖!”
“嗖嗖!”
茶杯接二连三逐影而来,徐如林后背空门大开,暴露在司怀命的视线之下,完全处于劣势。
自知跑不出司怀命的攻击范围,他脚尖一点,蹬上门框,一个后空翻避开茶杯,同时右手一式“仰手接飞猱”又扣下另一个,随即扔将出去。
“叮!”
两只杯子在空中相撞,茶水激溅而出,徐如林伸手一拂,滴落的茶水瞬间倒流回杯中,稳稳落在桌上。
然而司怀命并未打算停手,一眨眼,他的手指已到跟前……
徐如林左躲右闪,前攻后退,终究敌不过司怀命这个强大的对手。
你来我往间,他只觉眉心一凉,两根指头死死按在额上,一股凉气瞬间涌入灵台,身体刹那被定住,一动不能动。
那凉气去势疾速,如一支箭,直射向识海。
徐如林顿时灵魂脱窍,截住了凉气的去路,同时双手掐诀,合掌一拢,瞬间将那股凉气打散、消弭。
灵魂归位,他一睁眼,就见司怀命负手而立,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锤炼生魂?难怪能有如此进境!不过,若是魂力过于强盛,而肉.体上的修为跟不上的话,这种修炼方式会适得其反,有可能会把人变成一个真正的,死人。”
司怀命这话不是危言耸听,徐如林也知道这种修炼方法存在的不足,所以才拿了许多淬体的药材,不过,他还没时间实验。
“你买下冰玉蝉蜕,冒充逖听阁的贵客,不会就是为了来看我的修为达到什么程度吧?”
“本座并未买冰玉蝉蜕。”
“啊?那是谁买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本座去见了烛明,他说,本座的机缘快要到了。”
“烛明大师?等等——”
徐如林捋了一下思路,他为了活命,曾骗秋鸿已说司怀命升阶的机缘跟神兽有关,结果司怀命信以为真,还把他抓到船上暴揍了一顿,并说要等神兽出世,如果他所言是真,那就万事大吉,如果他在说谎,那就……
完蛋了!徐如林在心里哀嚎,如果神兽没有出现,那他就死定了!
他咽了口唾沫,“烛、烛明大师真的这么说了吗?机缘在哪里?什么时候出现?”
“你在紧张?还是,在害怕?”司怀命上前一步,威压陡然散开,“怎么?难道你之前说的那些,都是假话。所以才如此紧张,害怕谎言被戳穿?”
“没有!绝对没有!”徐如林“据理力争”,“神兽出世意味着天柱将折,原本下一位神兽起码还能撑个千八百年,要是烛明大师真这么说,那就表示下一位神兽它撑不住了!天柱要折了!再这么下去,很快天就要塌了,到时候天崩地毁,所有人都在劫难逃!还修什么仙?人都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