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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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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周良万最终还是被他家里人抬回去了,那铁塔似的男人拎着他,就跟拎小鸡似的,一边抬着他往回走,一边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着,“有病就好好治病,不能生又不是什么大事,总能治好的。”
五大三粗的老妇粗声粗气道:“家里又熬了一缸保胎药,回去都喝了,肯定能怀上。”
“下次再跑直接打断腿。你得记住,这是你不能生,家里头都为你操心,你不感恩也就算了,竟然还不知好歹。我家里怎么会有你这样狼心狗肺的儿媳妇。”
高壮的老头摆出一家之主的架子,对着周良万不停地数落。
铁塔似的男人猛地拍了下周良万的后脑勺,冷声道:“老实点,让我再知道你有别的心思,我会给你好好长长教训。”
扶易柳一直站在胡同口目送周良万,看着周良万一开始还挣扎,后来被教训了几下就老实了,只是回头目光阴森地盯着扶易柳看,扶易柳赶忙抬起手冲着他挥了挥,大喊道:“周良万,你放心去吧,病肯定能治好的,不用担心。”
一直看着周良万彻底被带回家,扶易柳这才悲伤道:“真希望周良万能自己想通,不要再做无畏的反抗。”
“是呢。”秦晓钟真心实意道,“知道他在现实中都做了什么以后,我感觉他现在的待遇还是轻松的,应该更狠一点才行。”
“会的。”扶易柳笑眯眯道。
“真的吗?”秦晓钟瞪大眼睛。
“我还能骗你不成。”扶易柳凑到秦晓钟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秦晓钟轻轻点头,看到自家男人找过来了,就赶紧跟扶易柳分开。他其实也不轻松,虽然自家男人说通了,但家里还有老两口非逼着他们俩生孩子,也是压力不小。
扶易柳抱着罐子回家,李贵正急的团团转,一看到他回来赶忙迎上来,“你去哪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你还怀着身子,可不能到处乱跑,万一出事怎么办?妈又熬了保胎药,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把药喝了。”
“知道。”扶易柳抱着罐子进屋,把李贵关在门外。
桌子上又多出一碗药,散发着十分诡异的味道,扶易柳瞥了眼,微微皱眉。
他自己的情况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现实中想生他的孩子的人有不少,其中有一部分太疯狂,平时如影随形也就罢了,竟然连他扔的垃圾都不放过,实在是……
嘻嘻嘻。
扶易柳打开罐子,把里面的鬼胎倒出来。
鬼胎有些瑟缩,发现扶易柳盯着自己看之后,蜷缩的更厉害了,简直是浑身上下都在瑟瑟发抖。
“不会说话是吧。”扶易柳单手托腮,另外一只手轻轻敲打桌面,“其实很简单,只要你会写字就行了。”
能听懂人话,能跟人沟通,不是个傻的,为什么不能学写字呢?
扶易柳用手指在桌子上写了个‘大’字,“你这么聪明,我教一遍你能学会吧?”
鬼胎迟疑了一下,偷偷看了眼扶易柳,发现他在笑,浑身一抖,赶紧点头。
“孺子可教。”扶易柳还算满意。
于是一整晚上时间,鬼胎都在识字,直到天大亮,李贵跑来拍门,大喊道:“我来给你送药了,今天差不多就该生了,你可得小心一点。”
扶易柳抱起罐子,看了眼鬼胎。
鬼胎松了口气,主动钻进罐子,自己拿着盖子盖上。
这次扶易柳没把鬼胎捆起来,但鬼胎也没敢跑。
打开门,李贵固然端着新的药,他上上下下地打量扶易柳,发现他没有难受,这才松了口气。
扶易柳抱着罐子往外走,李贵跟在后面,他也没管,他得去看看徐明亮生了没有,看他的肚子那么大,每次里面鼓鼓囊囊的得有几十个手脚,里面一定有很多孩子吧。
还没到二狗家,就听到徐明亮的惨叫声了。
那是真的惨,鬼哭狼嚎的。
“徐明亮,你真生了?”扶易柳推开门进来,就看到徐明亮硕大的肚子鼓的几乎是昨天的两倍大,能明显看到脚印、手印在拼命的推挤肚皮,薄薄的肚皮几乎要撑破,血管青筋特别明显。
徐明亮快要疼晕了,偏偏还晕不了。
他从昨晚就开始阵痛,天知道为什么他开始阵痛了,一直痛到现在,不但没有停止的迹象,甚至是还愈演愈烈。
他快要坚持不住了,太疼了。
“啊,看到头了。”扶易柳捂着嘴后退一步,“再加把劲,用力。”
有圆形的脑袋在顶肚皮,因为肚皮韧性很大,脑袋都变形了,还有的直接是一张脸趴在肚皮上,甚至是能隐约看到鬼胎的五官。
“你帮我剖开肚子。”徐明亮实在是受不了了,经过一晚上的阵痛,他也任命了,怀孕就怀孕了,直接剖开肚子把里面的鬼东西都拿出来,反正这是游戏,他也不用担心自己会死。
只是身上还缠着纸绳,他自己不能动,身边除了扶易柳,其他人也都不能动。
小不忍则乱大谋,先服软让扶易柳帮忙,等以后有机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会一辈子记住这场游戏。
他现在也是真的很惨,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扶易柳看得眼圈都红了,他轻轻拍了下徐明亮的肚皮,轻声道:“你们加把劲啊,撕开就能出来了。徐明亮让他老婆流产那么多次,每一次都是一次小产呢。你们不要怕,徐明亮是心甘情愿生你们的,打着胆子往前走,不要怕任何艰难险阻。”
硕大的肚皮里面的鬼胎挣扎的更厉害了。
“扶易柳,你不帮我也就算了,你这是几个意思?”徐明亮气喘吁吁,身上全都是汗,他怒吼几句,转瞬间又软下来,“扶易柳,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等回去以后,我肯定加倍对我妻子好,她不能生,我来生还不行吗?我现在这么惨,也算是罪有应得,剖腹产也不是轻松的活,你就帮帮我,权当日行一善行不行?”
“我在行善啊。”扶易柳满脸慈悲,“徐明亮你做错了事就是接受惩罚,可孩子是无辜的。他们并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也不能选择自己什么时候出生。既然你让我日行一善,我觉得帮助孩子们更有意义一点。”
“可这明明不是孩子。”徐明亮觉得扶易柳简直有病,竟然宁愿帮助这些鬼玩意也不帮自己。
扶易柳叹气,“你怎么知道这些就不是孩子。好好想想你让你妻子小产过的次数,我估计你肚子里就有这么多。实在是疼的忍不住的话,就想想着不过是游戏而已,只要你不自杀,你就死不了,可以躺赢呢。”
“时候不早了,我得去看看周良万,他家里说他不能生,可比你惨多了。”
扶易柳找了块抹布堵住徐明亮的嘴,站起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土,帮着关上门,去找秦晓钟汇合。
一见面,秦晓钟立刻比划了个手势,“都打听好了,现在他们都不在家。”
“行动。”扶易柳立刻道。
两个人一起趁着周良万家里的人都不在家,跑去帮着打开院子大门,屋子门,里面房间的门。
周良万被纸绳捆在床上,肚子鼓胀如怀胎六月,看到扶易柳进门,又是惊惧又是激动,惊惧是担心扶易柳要来害他,激动是万一扶易柳突然转性,想救他逃出生天呢?
扶易柳左右看了看,找到一根不算结实的草绳,把周良万捆起来,这才解开他身上的纸绳,顺便把纸绳拧断,藏在自己身体里。
“你这是什么意思?”周良万阴沉着脸看向扶易柳。
草绳不结实,给他一点时间就能挣脱,这根本困不住他。
“我发现你要跑,特地去找你家里人通风报信。”扶易柳一脸焦急,“你说你,乖乖治病不好吗?不就是几碗保胎药,喝了对你身体有好处,你乖乖喝了就是,假以时日总能怀上孩子,你逃什么逃?明明是你欠了人家的,要不是你不能生,大家何必为你操心。”
“他们快回来了。”秦晓钟跑进来说。
“快去通风报信。”扶易柳来了精神。
两个人一块跑出去,果然看到铁塔似的男人正在快步往回走,手里还拿着看不出形状,黑乎乎散发着古怪臭味的东西,似乎是用来熬保胎药的。
“你可回来了,我刚刚看到你家门开了,你家那口子是不是要逃啊?”扶易柳特别热心肠的说。
男人脸色一变,更青黑了,他加快脚步往家里赶。
这时候周良万刚刚解开不算结实的草绳,他肚子鼓鼓胀胀的不舒服,可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捧着肚子艰难的从床上下来,走一步肚子就一晃,也疼的厉害,他不敢走太快,结果刚走到大门口,就看到铁塔似的男人一阵风似的出现在他眼前。
“你想跑?”男人彻底黑了脸,一把抓住周良万的胳膊就往回拖,“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竟然想跑。你可别忘了,是你欠我的……”
周良万瞬间绝望了,恍惚间他想起来,这些话都是他经常说的,他对妻子说,“我可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是你不能生,你自己有毛病,你对不起我……”
他也瞬间明白过来,扶易柳根本不是来救他的,而是来害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