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文里的觉醒路人甲》南路西口

2、第 2 章

　　礼堂里响起小小的议论声。

　　温岚原本垂着头在打瞌睡，被吵醒后看到马主任脚底下的矿泉水瓶子，瞬间激动了“什么情况，终于忍不了要造反了吗！！谁扔的？我也要扔！”

　　马主任的视线转移到台下，厉声“都给我安静！”

　　*
　　唐奕在宿舍睡够了觉，又打了两盘游戏才过来。
　　一来就听见马主任在骂人。

　　常瑞低着头，怂的跟只鹌鹑一样乖巧，旁边还有个姑娘轻声细语的说“主任，主要责任在我，我一时没拿住，打扰了主任讲话...”

　　宋杳这么多年的班干部不是白当的，肃着小脸道“表彰大会这么重要严肃的场合，不是我们能随便对待的，影响了大会进程和各位领导的时间，是我们的错。”
　　这种一听就很假的场面话，偏偏马主任很受用。

　　感觉到马主任的怒气明显减少，常瑞内心十分震惊。

　　宋杳微微垂头，态度又柔软下来“尤其是我，马上要上台演讲了，不应该因为一瓶水耽误准备时间。”
　　马主任“我也不是说不让你们喝水...”

　　甚至开始反向安慰。

　　“我明白。”宋杳低垂着眉眼，分外乖巧“但这是态度问题，换到学习上也一样，是我本身的不严谨，不认真，不重视。”
　　“我会写三千字的检讨，明天中午前交给您。”
　　才三千？？？？
　　常瑞咋舌，以往马主任罚人写检讨都是万字开头的。

　　“这事跟你没关系。”
　　他也不是什么是非不分的人。

　　马主任瞪向常瑞“你写完检讨明天交给我。”
　　“给我好好写！写不好我让你写三万！！”
　　常瑞可以称得上是欣喜若狂“写写写，我一定好好写！”

　　马主任不耐烦的一挥手“赶紧给我滚回去！以后再让我抓着你四处乱跑，直接叫家长！”
　　常瑞猛点头“我立马回去坐着认真听讲，以后再也不乱跑。”

　　马主任走后，常瑞的目光可以说是崇拜了。
　　“嫂子你也太厉...”
　　后脑勺突然挨了一记，常瑞捂着头痛呼。
　　唐奕收回手，皱眉“瞎叫什么呢。”

　　宋杳看过去。
　　面前的男生一米八几，穿着运动外套，两手插着兜，一转头，跟她对上了视线。

　　唐奕。
　　父亲是商界大佬，母亲是退圈明星，还有个从政的舅舅。
　　因为背景过于强大，学校内也只有刚正不阿的马主任给他摆脸色。

　　唐奕听到背后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了，他垂下眼，一言不发的扯着常瑞的领子去另一边了。

　　而宋杳平静的转过身，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展开手里的演讲稿继续看。
　　内心却是几个大字。

　　——不对劲。

　　宋杳内心惊涛骇浪。
　　肯定不对劲！

　　自从进了一中，她跟唐奕没有过任何交流，就算见面也都是在学校里擦肩而过，或者远远看到他被一群人簇拥。
　　常瑞为什么叫她嫂子？

　　宋杳仔细思索。
　　这不科学，难道她漏剧情了？

　　常瑞“哎哎哎，你想勒死我啊——”
　　唐奕松开手，撇了眼地上的一箱矿泉水，又看向常瑞“你很闲？还专门买了箱水过来发？”
　　“嘿。”常瑞气笑了“我他妈为了谁啊我。”

　　他手心压了一下额头，气的头痛“说了几百遍，我对人家没那种意思。”
　　“没意思？”常瑞像听了个笑话“没意思你军训让我偷偷摸摸给人小姑娘送吃送喝？没意思你让我找人断人家姑娘桃花？”

　　“什么断桃花？”
　　唐奕皱起眉“不是你说体育班的刘凯缠着宋杳不放的吗？”

　　“对啊，我就那么一说啊。”常瑞十分坦然“结果你急了啊，这不是有意思是什么？”
　　“....”

　　常瑞早就觉得不对劲了。
　　当初高一军训，唐奕让他给宋杳送东西，还说什么不能让人知道是谁送的。
　　常瑞当时是真真切切的吓了一跳，还想说他这发小铁树开花了啊，居然开始会追姑娘了。

　　他笑嘻嘻的八卦，可唐奕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他也就没逼问。
　　就这样，常瑞尽心尽力的给未来嫂子送吃送喝了半个月，结果军训一结束，没音了。

　　常瑞纳闷啊，问唐奕怎么不追了，唐奕还反应了半天追谁，满脸奇怪“什么啊？谁说我要追她了？”

　　可常瑞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难道就是一时兴起，又没兴趣了？

　　后来常瑞都忘了这事了。
　　直到前段时间他跟人打篮球，听说体育班的刘凯一直追宋杳，还堵门口，他闲聊时就跟唐奕说了一嘴。
　　结果唐奕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敲了敲桌子，吩咐他“你找人，去给刘凯打个招呼，让他别缠着宋杳。”
　　又补充“别让人知道是谁干的。”

　　常瑞瞬间悟了啊。
　　这种默默保护的姿态，这种不求回报的付出。
　　——这他妈分明是暗恋啊！！
　　从高一到现在，都他妈快暗恋两年了啊！ ！

　　没想到自家兄弟居然如此纯情，连个姑娘都不敢追。
　　他作为兄弟，怎么能不帮忙！

　　常瑞脑袋凑近，语气恨铁不成钢“本来文科理科就不在一栋楼，人姑娘平常去我们那栋的次数屈指可数，你还不主动，这次多好的一个机会，你俩同台演讲，你还不珍惜？！”

　　常瑞还挺委屈“我就怕你觉得太显眼，还特地买了箱水一个一个送，你还说我！”

　　唐奕闭了闭眼，语气无奈“我真不是喜欢宋杳。”
　　“你闭嘴！就算你现在嘴上这么说，那也只是你没意识心中的感情！”
　　常瑞拉着他的手，激动道“你没爱过啊兄弟！你分不清的！”

　　“....”
　　唐奕彻底放弃了辩解，指着门口，一脸平静“你现在，赶紧滚，这事我们以后谈。”
　　常瑞十分爽快“ok，你加油。”
　　随后弯腰搬水，走之前还嚷了句“兄弟相信你！”

　　唐奕吓了一跳“你小点声！”
　　常瑞表情复杂的看着他，然后轻轻叹了口气，满脸都写着几个大字。
　　——你好爱她。

　　唐奕“....”
　　操！

　　而宋杳这边快速进行了一场脑力风暴，把整本小说的剧情过了一遍。确定了没有自己的存在。
　　因为大脑超负荷运动，她已经陷入短暂的四大皆空阶段。

　　都毁灭吧。
　　宋杳靠在墙上，无焦距的盯着地面，平静的想。
　　为什么她还要为这些东西费神，明明考大学已经够艰难了，为什么还要给她艰苦的生活雪上加霜。

　　毁灭吧，这个世界。

　　宋杳一抬眼，正好看到对面幕布后，老高拿着个保温杯，站在台边，正跟一个老师闲聊，笑的很开心。
　　老高抬起杯子喝水时，跟宋杳对上视线，惊喜的冲她挥了挥手，看口型是——

　　宋杳眯了眯眼，仔细辨认。

　　——呦吼~

　　“....”
　　很好，她更心烦了。

　　最后一队学生领完奖下台，有位女老师过来招呼他们，柔声道。
　　“两位第一，要到你们了。”

　　唐奕走了过来，他刚刚换了常瑞的校服外套。
　　一中的校服是经典的蓝白款，每到重要场合，必须全校人都穿。
　　唐奕外套敞着，凭借自身气质，硬生生穿成了潮服。

　　台上站着的马主任看到了，投来了要吃人的目光，
　　宋杳就听到唐奕叹口气，最后还是把校服拉链拉上了。

　　...莫名有种磕到了的感觉。

　　“下面是我们高二上学期的理科第一名和文科第一名。”
　　“有请1班的唐奕和19班的宋杳，上台领奖。”

　　台下的众人这才像是苏醒了一般，纷纷抬起头。

　　宋杳不是第一次领奖，只不过以往她都是随着大部队，站在最角落，一领奖一鞠躬就解放了。
　　像今天，身边站着一个各种光环加持的男主，宋杳觉得自己身上都快被盯出一个洞来了。
　　突然就很后悔考了第一名。

　　下面也是边看边讨论。
　　“这就是宋杳？我怎么觉得第一次见她？”
　　“是个漂亮妹妹哎，天，为什么他们长的好看学习又好，我果然就是个废物。”
　　大部分都是靠看帅哥续命的。
　　“救命救命，为什么每一次都会被唐奕帅到，我大一中有他了不起！”
　　“我好了！我甚至可以再做一套数学题！”
　　“呜好养眼，好想拍照，怎么没人偷拍发论坛呢！”

　　19班区域，大家都很欣慰。
　　团支书老母亲微笑“我家杳杳的美貌终于被世人所知了。”
　　“要我说，杳妹就是太低调。”后排的侯明头探过来“什么活动都不参加。”

　　“我倒发现了一点——”
　　前唐奕和岳蓝cp粉，温岚用手指比了一个框，对准把台上的两个人，新奇道“你们难道不觉得杳杳跟唐奕，还挺配的吗？”

　　众人看向台上。
　　此刻唐奕正站在话筒前面，对着一张纸，毫无感情的念学习经验。
　　宋杳站在他身后一步处。
　　她小时候练过一段时间的舞蹈，所以仪态很好，腰杆挺得直，脸上又没什么表情，清淡淡的，很有那种不容亵渎，清冷美人的味道。

　　其实宋杳的长相特别软，眉眼白皙生嫩，像是初春的青笋，熟人都知道她笑起来甜的很。

　　众人稍微停顿，然后小心翼翼的发出疑问。
　　“不是，杳妹原来没表情这么攻的吗？”

　　“居然没被校霸气场压制？”
　　“我觉得....的确有点配。”

　　温岚身边一个女生摇摇头“我觉得还是周景跟杳杳最配。”
　　“这是我们19班内部讨论。”温岚看过去“我还没说你呢，你个16班的坐我们这干吗。”

　　“跟我还分什么班啊，大家不是一家人吗。”姚茵茵心情十分愉悦“我问了我舅舅，他说今天下午周景他们回来。”
　　“班长这次出去这么多天，杳杳心里的怨恨估计已经到达了顶点。”温岚说“你不怕他俩打起来？”
　　“你懂什么？”
　　姚茵茵眨眨眼，笑道“我磕的就是这种相爱相杀，欢喜冤家。”

　　周围突然一阵喧哗。
　　温岚一激灵，立马转头“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她胳膊捅了捅右边坐着的女生“发生了什么？”

　　女生表情很奇怪，扭过头说“刚刚...唐奕念完调话筒了。”

　　台上演讲的麦是立式话筒，宋杳跟唐奕的身高差了一个头。
　　其实顺手帮后面的人调下高度没什么，还很绅士。
　　关键这人是唐奕啊？
　　虽然唐奕没跟女生同台演讲过，但怎么想他都不会是会帮女生调麦的人吧！

　　宋杳本来都迈步上前了，结果就看到唐奕侧了下头，伸手把麦调低了一截。
　　台下震惊“哇——”

　　宋杳内心一惊，但面上还是微微颔首，不卑不亢。
　　台下又感叹“哇——”

　　第二排一女生拍腿，称赞道“可以啊这姑娘，气场完全不输啊！”

　　其实一瞬间宋杳腿都软了。
　　倒不是什么被气场镇压，而是从内心升上的一种恐慌。
　　一种剧情开始走歪的恐慌。

　　这种恐慌感从她开始演讲持续到结束后她跟着唐奕走下台，并坐到了唐奕的身边。

　　唐奕自始至终没跟她说过一句话，还是那个高冷，不对女生感兴趣的帅哥。

　　这时马主任站到台中央，手拍了拍话筒，严肃富有震慑力的声音在礼堂内震荡开来。
　　“下面宣读市里一项重要通知。”
　　他手里拿着一张纸。

　　“为深化拓展市里各学校之前的友好关系，培养高素质学生，拓展学生视野...”

　　没什么人在听。

　　温岚还在跟姚茵茵争辩“刚才唐奕给杳杳调话筒了哎？这不好磕吗？而且唐奕明明比班长更帅好吧。”
　　姚茵茵虽面露犹疑，但还是挺着胸脯，铿锵有力“我可不是什么三心二意的cp党，我一开始磕的周景宋杳，那就会一直磕下去！”

　　后排的女生在小声讨论结束后偷着去超市买零食。
　　宋杳余光看到唐奕在打游戏。

　　“——因此市里决定，开展学校之间互派在校生交流学习合作活动。”
　　马主任的声音洪亮。
　　“由高二年级组负责，将选出十五名交换生在一个星期后派往二中，进行为期一个月的交流活动。”

　　台下诡异的静寂了几秒。

　　马主任把手中的纸折好，望向台下“有意向者，可主动报名。”

　　仿佛扔下一枚炸弹。
　　礼堂瞬间沸腾。

　　“我操，我没听错吧，二中？？？这不是我们死对头吗？！”
　　“一个月？谁会愿意去啊，两个学校的讲课进度都不一样，再回来还不得废了。”
　　“肯定要选学习好的去，跟我们也没关系。”
　　“怎么可能有学霸愿意去，这不耽误学习吗？”
　　“不想去也不可能逼人去吧，话说凭什么是我们高二负责啊，薅羊毛也不能逮我们一个年级的薅啊。”

　　嘈杂沸腾中，宋杳坐在座位上，反而松了口气。
　　不管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以后都跟她没关系了。

　　剧情终于要开始了。

　　*
　　一中和二中，有一段历史渊源。

　　最初的一中也在市内，还跟二中离得挺近。
　　两所学校的师资差不多，学生质量也差不多，但一中向来以应试教育为主，管的很严格，而二中以注重学生身心发展为口号，管理比较松懈。

　　这就导致两个学校之间有一种很微妙的攀比感。

　　其实就每年的清北和名校录取率来说一中在二中前面。
　　但一中有个缺点，就是竞赛弱，所以综合评定总被压一头。

　　“后来就有些人嘲笑我们，说二中人家边玩边学都比我们好。”
　　侯明踩在凳子上。
　　“妈的，这谁能忍？”

　　19班内，大家围成一堆。

　　“听说两个学校的学生还打过几次闻名市内的群架。”
　　“再后来我们一中就搬到这荒郊野地来了。”

　　温岚“我哥说他当年上学的时候，无论是拉红条幅，贴捷报，还是放炮，那都是比着来，看谁排面好，声音大。”

　　有人补充“不过也都是陈年旧事了，搬过来后我们就不问世事了，竞赛也跟上来了，又有了我们班长，二中这些年一直在当我们的手下败将。”

　　团支书听完一堆科普后感叹“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事。”

　　班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
　　“这决策真是够莫名其妙的，我们马上就高三了，哪里有空去别的学校待一个月。”
　　“我们学校的进度那么恐怖，一天能做一摞卷，到时候回来肯定跟不上。”
　　“我刚才去交语文卷，看老师们也很发愁的样子。”

　　一女生叹气“不知道我们班里人会不会被选中，杳杳你听老高——咦？杳杳去哪儿了？”
　　温岚吃着薯片“杳杳下去接班长去了。”

　　侯明突然说 “不过呢，江湖里还有一个说一二中不合原因的版本，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
　　“什么什么？”

　　侯明神秘一笑“传说中的旷世虐恋。”
　　“张校长和李校长的爱情故事。”

　　*
　　教学楼下，宋杳坐在台阶上，看姚茵茵蹲在花坛边愤愤的揪叶子“你说这不是害人吗！哪有把人往火坑里推的道理！”

　　姚茵茵，一个不知道为什么，把“二中是敌人”刻入血液里的小姑娘。

　　宋杳提醒“小心被门卫大爷骂。”
　　门口的大爷背着手，已经投来了关注的目光，姚茵茵只好停下自己摧残生命的小手，又蹭到了宋杳身边坐下。
　　“老婆，你昨晚没睡好吗？”

　　温岚还曾经吐槽过姚茵茵一边磕人cp，一边叫人老婆的迷惑行为，不过姚茵茵非常有底气，表示我想让杳杳当我老婆，和我觉得杳杳跟别人更配这两者之间没有丝毫的关系。

　　宋杳显然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托着下巴，无精打采的盯着地面“有点失眠。”
　　万恶的剧情，让她辗转反侧。

　　突然传来一阵喇叭声。
　　门口出现一辆大巴车，司机从窗户露了个头，嚷道“大爷，开下门。”
　　门卫大爷哎了一声，把门打开，大巴车渐渐驶进校内，拐了个弯后停住。
　　原本站在一边闲聊的几个女生都迎了上去。

　　车门打开，陆陆续续的有人走下来。
　　周景在其中分外显眼，他提着一个书包，侧着头还在跟身后男生调笑。
　　下车的瞬间他就被女生给围住了。

　　宋杳看到周景笑的更灿烂了。

　　姚茵茵见状感叹“周景的受欢迎程度果然还是这么高。”
　　唐奕虽然好看，但气场太强，只可远观，没什么女生敢靠近。
　　相比之下，周景身边总是围着一堆人。

　　不知道周景说了些什么，女生们挥挥手，开心的离开了。
　　周景一眼就看到了教学楼底下的宋杳，转身跟旁边的男生和带队老师打了个招呼，然后走了过来。

　　他一只脚踩在台阶上，低头看着宋杳，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就很欠揍。
　　“好久不见啊。
　　周景歪了下头，惊奇道“呦，都累出黑眼圈了。”

　　要按以往，宋杳肯定是假笑着跟他对上几个来回。
　　可她现在没那个心情。

　　宋杳表情平静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到的土，直接道“老高说等你回来了，让我们一起去找他。”
　　周景嘶了一声，逗乐的心情瞬间没了“不是吧我才刚回来，还没歇呢。”
　　“赶紧的，我地理作业还没写完。”
　　宋杳转身进了教学楼。

　　周景把书包递给姚茵茵，声音温和道“能麻烦你帮我送回班吗？里面装着奶茶，送你一杯当酬劳。”
　　姚茵茵接过，笑的异常灿烂“没问题，你快去吧。”
　　她最喜欢周景跟杳杳两个人站一起的画面了，有种强强联合的感觉。
　　呜，果然双A最好磕！

　　走廊里，宋杳和周景并排走着。
　　一路上都有人跟周景打招呼。
　　“周景？”
　　“呦，景哥回来了啊。”
　　“这回比赛怎么样？”

　　周景笑道“第一。”
　　“牛逼牛逼，不亏是景哥。”

　　碰到认识的人，宋杳也时不时弯起眼打个招呼。
　　“高二要派十五名学生去二中当交换生。”
　　周景慢悠悠的回“我在论坛上看到了。”

　　他唇角一直挂着笑容，态度十分随意“我是无所谓，每次出去比赛我都能碰上二中，说不定这回去了还能遇到几个熟人。”

　　“哦。”宋杳表情平静，淡淡的回“其实我也无所谓，去别的学校，我反而会更轻松一点。

　　办公室里，只有老高一个人。
　　他弯着腰，正摆弄窗台上养的一盆绿萝，看到两人进来招呼了一声。

　　老高纳闷道“哎，我这绿萝怎么也养不好，老长黄叶子是怎么回事？”

　　宋杳走上前，也弯下腰看“是不是浇水太多了？”
　　周景伸手摸了摸叶子“应该是，现在的季节绿萝不需要天天浇水，不然会烂根。”

　　宋杳提议“要不要换个稍微阴凉点的地，我听家里人说这种植物不能长时间在阳光下晒。”
　　“或者下面接一个容器。”周景端起绿萝，看了眼盆底“到时候里面可以放水，根也能长出来。”

　　“有道理。”老高摸了摸下巴“下午我认真搞一搞。”

　　“老师。”
　　宋杳微笑提醒“下午第一节是我们班的政治课。”
　　“周景不是回来了吗？”
　　老高认真的剪黄叶子“今天下午的课本来也是讲错题，那份卷没什么难题，太简单的题我懒得讲。”

　　“周景，你中午把那份卷做了，下午的课你跟宋杳一个讲选择，一个讲简答。”
　　周景叹口气“好。”
　　得，午休时间没了。

　　“还有一件事。”
　　老高突然把剪刀放下

　　他转身，笑道“是这样，关于去二中交换生的人选，马主任的意思是你们俩之中得去一个。”

　　“....”
　　“....”

　　办公室内安静了两秒。

　　周景反应极快，立马笑道“我本人当然是愿意替学校出一份力，但过段时间我还得去参加数学竞赛...实在是没有时间，我觉得副班长完全可以胜任这个任务。”

　　被点名的宋杳立马捂住胸口，虚弱的咳了几声“我其实也可以，但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太忙了，生了点小病，平常的课都有点跟不上。”
　　“不过我相信我们班长肯定不会因为去了别的学校，学习就下降的。”

　　老高看着他们俩人，笑眯眯的没开口。

　　周景微笑“副班长既然这么辛苦，去了二中正好可以一心学习，这不是好事吗？”
　　——笑死，他在二中树敌那么多，去了还不得被撕了！

　　宋杳的语气温温柔柔“班长能力这么强，去了二中肯定会比我更好的适应环境的。”
　　——果然，衣冠禽兽永远都是衣冠禽兽，二中那边可是两位主角的爱情战场，她才不要去趟浑水！

　　看够戏的老高端起桌上的保温杯，吹了吹茶叶“我问了问叶老师，他说数学竞赛是暑假的事，这学期你已经没有比赛了。”

　　周景“....”
　　淦，失策了。

　　“还有宋杳，不要装病。”老高慢悠悠道“你今天顶多没睡好，气色很红润。”

　　宋杳懊悔低头。
　　就该知道老高同时叫他俩没好事，早知道过来前就撸个病妆了。

　　“学校也不想强制性选人，但我看马主任的态度挺坚决。”

　　老高笑道“所以你俩回去好好商量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