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生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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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生病
“啊啊啊我快到最后一名了！”苏皓明指着屏幕上的排名说道。此刻，他正与张青文在公园石凳上打着游戏。
开学刚过两天，这周作业不多，苏皓明在家闲得慌，没事情做，只好约着张青文到公园“下棋”。
说是下棋，其实是去玩游戏，下棋只不过是“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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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过来。”，苏皓明偷偷打开房门，朝对面房间的苏安好招了招手。
苏安好偏过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理睬他。
苏皓明没办法，只好过去找她，手里拿着一盒小乐高。
苏安好眼睛一瞥，就瞅到了乐高玩具，趁他哥还没反应过来，立马把乐高从手上抢走了。
苏皓明指着她说道：“好你个苏安好，本事见长啊，都敢直接抢了。”
苏安好翘着腿，低头拆着盒子，傲娇地说道：“说吧，要我干什么？”
苏皓明故意装傻：“啊？我……我没让你干什么啊。”
苏安好站起来指着他哥：“没有无缘无故的送礼者。”
苏皓明还想继续装：“是，不过咱俩之间……”
话还未完，就被苏安好打断了：“也不会例外。”
苏皓明顿时语塞。
苏安好把玩具放桌上，边装边问：“哥，到底有什么事儿？”
苏皓明一听，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我去跟张青文玩一会儿游戏，要是爸妈问就说我跟他下棋去了。”
苏安好听后，摆摆手：“哎好好好，去吧去吧，真烦人。”
苏皓明笑着跑去楼下，还特地带了棋，不仅回来时可以让爸妈“信服”，再者，即使游戏玩累了的确也可以下下棋。
他环顾了下四周，没见着张青文。
“苏皓明！”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他顿时愣在原地。
是张青文。
其实，在开学第一天与他告别后，苏皓明就一直遏制着自己，不想张青文，他想把那些自认为愚蠢的、鲁莽的、恶心的感觉收回去。
今天找他，其实是想试一试，是不是真的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然而听见他声音后，这种感觉又翻涌而来。
张青文见苏皓明没有理踩他，疑惑不已，走过前去，只见苏皓明的脸色一片煞白。
“苏……苏皓明？你怎么了？”张青文问。
“啊……？”，苏皓明缓缓回过神来。
“你脸色这么这么难看啊？一点血色都没有。”
苏皓明摸了摸脸，才发现自己双手冰凉。
张青文担心道：“你是着凉了吗？”
苏皓明摆摆手笑笑：“没有，玩吧。”，说完，他便拉着张青文去找座椅了。
张青文看着他：“真没事吗？”
“没有。”苏皓明说，“你别太担心了，真没什么事，可能……就是吹了风？一会儿就好了。”
他俩找了个长椅坐下来。
“你带手机了吗？”，苏皓明问。
张青文点点头：“带了，”说着，从口袋里拿了出来：“玩什么？”
“王者？”
“好。”
一直玩到手机快没电了，他俩才心满意足。玩了会棋，就一块儿出了公园门。
这时，天已渐渐暗了下来，黄昏之时。
“我回了，路上慢点。”张青文说。
“拜拜。”
他们在路口分了别。
只不过……苏皓明一进家门，就感到了不对劲。
苏皓明他爸，苏峰义正坐在沙发上，不耐烦调着电视台，苏安好待在房间。妈妈田心雨一时半会也不见人影，地上有只打碎的杯子，很明显，经过一场闹腾。
这也是苏皓明下午不想在家的原因。
苏峰义和田心雨这几天为了田心雨的工作，时常拌嘴，今天应该闹得很凶。
苏峰义一个人撑着这个家，是快递公司的运输员，经常开着货车奔流各地。田心雨想帮他分担一些，苏峰义不愿她累，两人就一直吵着。
说到底，还是因为彼此爱得深沉。
苏皓明悄悄叹口气，准备回房，苏峰义把他叫住了：“小明，你去哪了？”
苏皓明转过头：“下棋，没去哪。”
苏峰义站了起来，指着他呵斥道：“你是不是又出去玩游戏了？！”
“没啊。”
苏峰义提高了声音：“你还说没有！你没都如实交代了！”
苏皓明低着头嘟囔着：“我真去下棋了。”
“苏皓明，你现在初中了，你能不能有点脑子！还天天鬼混啊！！”
“我，我没……”，苏皓明正想再次辩解，苏峰义上前一巴掌打了上去。
“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痛！”
苏安好从房间跑出来：“爸，别说了。”
苏皓明捂着脸，眼泪悄悄流了出来。
田心雨从洗手池走来：“皓明，别怪我们说你，也是为你好。”
苏峰义叹了声气：“你们回房间吧。”
苏安好拉拉苏皓明：“哥，走了。”
回到房间，苏皓明坐下，苏安好靠在桌旁。
“哥，不是我故意说的，是爸非要问我。”苏安好说道。
苏皓明擦擦眼泪：“反正你不可靠。”
“是是是，你别怪我就行，”苏安好把拼好的乐高给他看：“怎样？你妹妹我很厉害吧？”
“有本事你不看图。”苏皓明无语。
“你来？”苏安好摊开手，看向他。示意苏皓明拆了拼装。
苏皓明笑了起来，直摆手：“算了算了，我就那么一说。”
苏安好给了他一个白眼。
苏皓明正准备洗漱，听到爸妈小声细语着。
“你不该下手那么重。”
“我知道，我也后悔。”
……
苏皓明吸了口气，推开洗手间的门。
入秋，上半夜，苏皓明将空调温度调的很低，下半夜天气骤降，惹得他早起时连打了五六个喷嚏。
吃过早饭，他仍像往常一样，说了句“我去上学了”。
正准备踏出家门，苏峰义叫住他，拿起茶几上的感冒药，递给他：“早上看你有些感冒吧？带着。”
苏皓明接过，说了句：“谢谢爸。”
一个短暂的周末过去了，充实而又紧张的一周又到来了。
班级已与昨日光景大不相同，彼此基本都认识了，苏皓明到班时，同学们三五成群笑着。
不过……
他很快扫到了自己的同桌，夏末。
夏末一个人在位子上看着语文书，身边一些女生找他说话，他都爱答不理的。
苏皓明真为这群女同学感到悲哀——热脸贴冷板凳。
他啧了一声。
作为副班长，他要协助班长，带领班级进行早读。
可马上就要打铃了，夏末仍然没有要准备的意思。
苏皓明不想被老师说，不情愿的问夏末：“班长，什么时候早读。”
夏末没有回应。
他只好再问一遍，等来的依旧是相同的结果。
“艹，去他妈的！”，苏皓明在心里骂着。
直到打铃了，夏末才缓缓起身，走上讲台。
苏皓明也急忙跟去。
“让他们读语文书第一课。”夏末对苏皓明说，眼睛丝毫不离书。
苏皓明喊道：“同学们，安静了，读语文书第一课。”
同学们依然吵个不停。
他只能多重复了几遍。
摊上个这样的同桌，倒了八辈子血霉。
上午的课刚上两节，苏皓明的感冒就加重不少。
他一面擦着鼻涕，一边记着笔记，写到一半，笔芯不出水了，也没额外备笔芯，而此时，老师正说到重点。
找谁借笔呢？
总之不能找夏末！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
苏皓明回过头，想问后面的同学，可后面的同学一看就是个不学习的家伙，书都不翻开。
他皱了皱眉。
算了，找夏末吧。
苏皓明戳了戳夏末的胳膊，问道：“能……借支笔吗？”
夏末一反常态，甩了支给他。
苏皓明缓缓呼出一口气，对这个态度极为不满，要不是急着用，谁想要你的笔！他暗暗决定，以后坚决不能忘带东西。
笔借到了，可头却昏昏沉沉的。
大课间，苏皓明奄奄的，没有精神。
他知道，自己发烧了。
从书包里掏出药，一看，苏峰义给的感冒药竟然是过期的！
苏皓明傻眼，他爸连日期都不带看的吗！
他趴在桌上，有些反胃。
实在受不了，拿着杯子，去语文老师那一趟。
“老师好，我有些难受，能……倒杯热水吗？”苏皓明问。
“能啊，杯子给我。怎么了，不舒服？”
苏皓明强挤出一个笑容：“有点。”
一杯水下肚，反胃缓解了一点，可只是暂时的，不一会儿依然难受起来。
临上课时，夏末小跑进了班。
苏皓明虽然没有精神，可对夏末还是格外的关注。
夏末手里拎着个袋子，上面印着学校医务室的标志。
苏皓明撇撇嘴，心想肯定不是给他的，别矫情了，夏末哪有这时间来关心你。
他闭上眼睛，想缓一缓，突然听到一声盒子落在桌上的声音。
苏皓明没管。
可当他感觉有人在翻他桌肚里时，他就不能不管了。
苏皓明眯着眼睛，忽然愣了愣。
夏末拿出苏皓明的杯子，帮他泡了一袋药……
夏末俯下身，看了看苏皓明。
他拍了拍苏皓明的肩，问道：“醒着吗？”
这一句“醒着吗”令苏皓明吃惊不已。
与夏末本人完全不符！
带着磁性，又带着几丝温柔，没有了冷淡，只剩下关心。
苏皓明睁开眼，直起身：“醒着。”
夏末把杯子放在他手上，说：“赶紧喝，过会儿上课了。”
苏皓明感觉眼里被什么东西迷住了，用手轻轻一摸，原来是泪水。
从来没有谁会这样对待他，他忽然想起之前小学时，不论是自己跌了伤了，还是生病；不管是父母朋友，都只会让他自己一个人去处理。
那一年，他第一天进小学，淋了雨，晚上就发起了高烧，当时，苏安好住在奶奶家，爸妈都还在各自上着班，他就自己学着大人的样子，把药粉倒进碗里，从饮水机中倒着热水冷水，还差点烫了手。
苏皓明趁夏末没注意，迅速擦掉泪，喝掉药。
“谢谢。”苏皓明说。他本想再说点别的，可夏末却又恢复之前的样子，冷冰冰的。
夏末把药塞进苏皓明桌子里，收拾了下桌子，说：“今晚再喝一袋，我跟班主任说了，他让你今天一天尽量不要过度运动，不行就让家长来接。”
苏皓明点了点头：“好的，谢谢班长。”
夏末停了停，一会儿又偏过头看着苏皓明。
苏皓明也抬头看着夏末，两人对视着。
半晌，夏末才把头偏回去。
“以后，就喊我夏末，不要叫班长。”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生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