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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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念舒呼吸稍顿，还真被她给蒙对了。
她反应极快地摇摇头，故作淡定道：“我只记得这个名字，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被晾在一旁很久的沈游抢过话茬：“那你记不记得你是怎么晕倒的？”
“不记得。”
沈游和祁时默契对望，而后一板一眼得出结论：“看来是失忆了。”
祁时看傻子似的抽了抽嘴角：“不然呢？”
窝在床上装傻的姜念舒听到这里，微不可察松了口气。
还好她演技过关，看来兼职当过几次群演不是没有好处。
祁时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怎样才能找回记忆。”
沈游双手背在身后，用他清澈的正太音认真道：“以心理治疗为主，具体还得看情况。先带她到熟悉的地方走走，或者讲点以前的事。但是不要太心急，我怕她一时接受不了。”
“行。”
沈游叨叨不停地继续说：“我有空就会过来看姜小姐，不过我最近忙着研究，可能没……”
“好了，你可以走了。”祁时打断他。
“祁时，你他妈好无情。。。”
“怎么，你想我对你有情？”
“别，我可承受不住。”
说罢，沈游拍拍祁时的肩膀：“时哥，时候不早，我得走了。”
明知姜念舒看不见，他还是挤出个灿烂的笑容：“姜小姐再见。”
姜念舒颔首：“再见。”
脚步声随着关门的动静戛然而止。同一时刻，姜念舒猛然发觉边沿的床垫忽地下陷几分，而后一股清冽的木质香调扑面而来。
她不自在地垂下头，往反方向挪了挪。
祁时没有靠近，就这么安静坐着。过了良久，他总算出声打破这不尴不尬的处境。
“你叫姜念舒。姜糖的姜，思念的念，舒心的舒。”
听到这话，姜念舒匪夷所思地歪了歪头。
怎么回事，原书里的祁时不应该是个冷心冷肺的人么，这也不像他的风格呀。还有，昨晚他可不是这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一脸懵逼的姜念舒完全没有料到，祁时接下来的话会令自己彻底呆住。
“姜念舒，现在你只需要记住。”
“我叫祁时，是你的丈夫。”
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话，从面前这个男人的口中说出来，莫名带了几分深情的意味。
主要还是归功于他的声音太好听，姜念舒想。
该死的是，她在现实中是个不折不扣的声控。尽管知道这个祁时不是什么好鸟，心头还是止不住浮出些许惊艳。
为了避免三观跟着听觉走，姜念舒努力回想起祁时在那本虐文里的所作所为。
不出须臾，她拢回心绪，按下疾首蹙额的冲动，勉强“嗯”了声。
祁时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不缓不急地站起身，下意识正了正袖扣。
“我下午还有个会，过会让刘婶来陪你。她先前一直在你身边，不必担心，有问题直接问她。”
姜念舒猜测：“就是刚才来过这儿的那个……”
“对。”祁时抬手看了眼腕表，“有什么需要也跟她提，会有人去办。”
祁时前脚刚踏出门，那个被他称作刘婶的女人后脚就迈了进来。
“太太。”她微微躬身。
即使不是头一回听到这称呼，姜念舒还是没法从容回应。
“刘婶。”她笑着说，“要不你还是叫我念舒吧。”
刘婶愣了愣，反应过来后不断摇头：“那怎么行，不能坏了规矩。”
祁时出门前简单交代了姜念舒失忆的情况，虽然她早有准备，但还是没料到太太的变化会这么大。
“可是我不喜欢这个称呼。”姜念舒平静地说，“听着不太舒服。”
听了这话，刘婶不自觉多打量了她几眼。
标致的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笑容，礼貌得让人不忍拒绝。
“那行。”刘婶心一软妥了协，“以后私底下我就喊你念舒，不过在先生和旁人面前，我还是得喊太太。”
姜念舒唇边的弧度加深了些：“那就说定了。”
“对了，刚才和祁时一起过来的那位是？”
刘婶回道：“那位啊，是沈医生，先生的朋友。”
……果然，每个霸总身边都有个医生朋友。
处理完这些问题，姜念舒脑子里忽然又冒出个亟待解决的大麻烦。
——她现在看不见了。
适才来回切换的注意力终于回归原位，姜念舒此时此刻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她现实中有些轻度近视，不戴眼镜或美瞳时都会觉得麻烦。好嘛，现在完全！看不见了！！
生活能不能自理都不敢确定。
“刘婶，我平时，一般都做些什么？”姜念舒决定先探探口风。
“嗯，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偶尔会出门走动。在家的时候，不是‘看书’就是听音乐。”
啊这。
就……好无聊。
姜念舒微怔，这与她的日常截然不同，她不喜静，看书听音乐这类事只有在百无聊赖时才会被用来消磨时光。
她还想问些什么，肚子却先一步“咕咕”叫了起来。
姜念舒尴尬地笑了笑，脸上划过些许绯色。
刘婶拍拍围裙：“饿了吧，厨房熬了粥，我去给你端过来。”
“不了刘婶。”姜念舒不习惯在卧室用餐，“我去餐厅吃。”
“也行，那先换件衣服。”刘婶拿出一早准备好的衣服递给她。
姜念舒身上只套了件真丝睡裙，不太适合出去走动。
穿衣服对刚失明的姜念舒来讲不算难事，她上学时每天早晨都很难立马清醒，总是闭着眼睛穿的衣服。
“唉，没事就好。”刘婶背过身，边感叹边往外走。
等了半天还不见人跟上来，她回头望了眼。
姜念舒才将从床上落地，双手颤巍巍撑着床沿站起。没了可以扶的物体，她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动作完全不像之前那般熟练。
“哎哟我给忘了。”刘婶忙赶过去扶住姜念舒，“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肯定需要人帮忙。”
有了刘婶的搀扶，姜念舒的步伐明显稳了不少，她随口问了句：“我以前走路应该不成问题吧？”
“何止走路，你啊，什么事都不用人操心。”
姜念舒点了点头，看书时倒是没有留意过这些细节。
刘婶把人扶到餐桌前坐下，旁边还站着几个佣人，见姜念舒过来了，都打起精神喊了声“太太”。
一个个解释太过麻烦，姜念舒干脆忍下，摸摸肚子等刘婶的粥过来。
“刚出锅，还烫着呢。”刘婶端着碗走过来，“来，我喂你。”
“我自己来就好了。”姜念舒摆手拒绝。
“你自己可以？”刘婶将信将疑地看她。
“嗯。”
刘婶叹了声气，把碗放到餐桌上，而后握住姜念舒的手，带她找到勺子。
即便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对于现在的姜念舒而言，却也是项巨大的挑战。
她一手抓住勺子，另一只手慢慢挪到碗的边侧。因为不熟练，期间还被烫了下。
刘婶看着心疼，几度劝说她让自己帮忙，不出意外遭到了拒绝。
姜念舒倔强地舀了勺粥，移到嘴边轻轻吹了吹，然后慢慢咽下。
好在这粥的味道非常不错，算是犒劳了她的辛苦付出。
“这是按你先前最爱吃的口味做的，不知道现在吃不吃得惯。”刘婶说。
“吃得惯。”姜念舒含糊不清地回应。
刘婶：“那就好。”
吃过饭，刘婶扶姜念舒来到客厅。
姜念舒方才从房间走到餐厅时就注意到，这房子的面积肯定不小。就她截至目前的步数，都抵得上之前小半天走的路了。加上去客厅这一趟，更加证实了她这个想法。
不过这也正常，祁家在书里是豪门中的豪门，就连姜家也是倚仗老一辈的交情才得以和祁家联姻。这样足以一手遮天的权门世家，想来房子也是小不了的。
费了不少力气，总算走到了客厅。
“前面是沙发。”刘婶细心提醒道。
姜念舒缓了口气，探手寻找沙发的具体位置。然而沙发没摸着，却触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她猛地缩回手：“这是什么？”
“汪！”毛茸茸的东西回了她一声。
刘婶解释道：“噢，这是导盲犬，前天才到家里的。”
高度紧张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姜念舒俯下身，毛乎乎的狗头很快凑到她面前。
“它叫什么呀？”
“这我倒不清楚，要不你给它取一个。”
姜念舒伸手摸了摸乖乖匍匐在沙发前的大狗狗，思考了会儿：“刘婶，它是什么颜色的？”
“黄色。”
姜念舒弯唇，她家里也养了只狗，这手感熟悉无比。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只拉布拉多。
“那就叫大黄吧。”
“……”
刘婶干笑两声：“行，你开心就好。”
坐在沙发上和刘婶聊了会天，姜念舒进一步了解了下原主的情况。
原主为人亲和，待人友善，是走在哪里都会被喜欢的存在。
刘婶长了个心眼，在提及祁时和“姜念舒”的关系时几句话一笔带过，后来干脆闭口不提。
越遮掩越是难以粉饰太平，姜念舒心知肚明。
大半个下午一晃眼过去，她实在无聊得紧。要是看得见，也不至于找不到解闷的法子。
“刘婶，我想看电视。”左思右想，貌似也有这个能实行。
“看？”刘婶不解。
“想听听声音。”
“好。想看什么？”
“都可以。”
刘婶没仔细看，随意挑了个电影。刚放下遥控器，不远处的管家对她招了招手。她不放心地嘱咐了两句，这才急匆匆抬脚朝那边走。
祁时自结婚起就搬出了祁家老宅，但祁老爷子，也就是他爷爷，觉得他年纪轻轻，平时又要打理公司的事，难免顾及不全生活上的琐粹。于是亲自选了印象不错的陈叔和刘婶过来帮他料理家务。不过刘婶的主要任务还是照顾姜念舒，陈叔偶尔碰上难题才会找她过去。
刘婶一走，空旷的客厅总感觉缺了些什么，但同时不无好处地多了种东西——自由。
姜念舒不再拘谨，踢掉拖鞋盘腿窝进沙发，睁大茫然的双眼朝正前方“看”去。
实际上，电视并不在那个方向。
她眼前一片虚无，只能听台词脑补出画面。听这打斗声，她对这部电影的题材基本有了底。
刘婶把音量调得有些大声，因此沉迷在脑海中拼凑情节的姜念舒没有注意到，沙发背后的木质双开门被人推开，以及几声整齐划一、脱口而出的“先生”。
祁时抬臂示意他们不要出声，而后把西装外套脱下递给其中一人，独自慢条斯理地朝客厅中央走去。
电影里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姜念舒也逐渐来了兴趣。
演戏在她的众多爱好中首屈一指，这也是她偶尔兼职跑群演的原因。
即使只能听声辨别，姜念舒此刻还是入了戏，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光着脚，转身胡乱找了个方向站定。
祁时看清她略显怪异的举动后，在沙发背后立住，不再往前。
他倒要看看，这个晕了大半天、醒来后像换了个人似的小妻子能搞出什么名堂。
电影还在继续。随着信号弹在空中绽放的音效，姜念舒忽地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唇边立马扯出个三分邪魅四分霸道五分张狂的笑。
有过拍戏经验的她给自己安排了个反派角色，当场自导自演，用右手做出打枪的姿势，嚣张无比地向上举了举。
“枪口”分毫不差，恰巧对准祁时额心的位置。
过了几秒，对此浑然不觉的姜念舒压低声线，稍一挑眉，面部表情写满了危险。
然后，用记忆中□□老大那副吊炸天的口吻说出台词。
“祁二狗，别白费力气了。”
“你的小弟，已经全都被我搞定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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