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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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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打湿地面,通往诡楼的路上,留下几双浅显的脚印,转瞬即逝。
四道身影逐一翻过半人高的围墙,一字排开,站立在诡楼前。
最左边的柳牛抬头,望了望在黑夜中模糊不清的大楼,精明的小眼睛滴溜溜直转,似乎在盘算些什么:“这就是你们招惹上不干净东西的地方?”。
“是,自从我们在这里玩了招魂游戏后,一直倒霉,估计就是被女鬼缠上了”
白珊异常笃定,她看着手表,有些着急的道:“麻烦大师快一点,最好在十分钟内解决”。
“没问题”
柳牛自信满满的从怀中掏出巴掌大的罗盘和绿色符纸,一个漂亮的后空翻,符纸扔出,口中念念有词:“冤魂速现,显我神威,敕!”。
绿符自燃,循着柳牛的手势缓慢向上攀升,飞到二楼窗口时,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微弱的火光中,红衣,长发,脑袋挂在胸前,鬼气森然。
柳牛手中的罗盘一转,对准二楼窗口,刚现身的女鬼便烟消云散。
短暂的惊惧过后,白珊放开捂紧嘴巴的手,有些疑惑道:“那晚我们看到的,好像不是红衣”。
柳牛摸着小胡子,摇头晃脑的说:“此楼三面环树,常年不见阳光,阴气重,怨魂久积不散,所以短时间内变成了厉鬼,属于正常现象,不过现在厉鬼已经被我打散,你们以后可以放心大胆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刺耳的尖叫声打断。
“楼上……大师……楼上……还有一个……”
乔艺跌坐在地上,唇色发白的伸出手,指向八楼的窗户。
柳牛抬眸,正好看到窗户边,隐在绿光中的红衣,模样与刚才二楼的家伙如出一辙。
他条件反射的扬起罗盘,却未能伤红衣分毫。
“大师……不……不行吗?”
见此,扶着乔艺的高文和白珊同时手脚一软,也跪坐在地上,冰凉的雨水渗入膝盖,激得他们牙齿不停打颤。
高文直接说不出话。
白珊还保留两分理智,她一边磕头一边念道:“徐梅,不是我们害的你,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招你来的,你要报复就冲我来,请你放过周一他们”。
周少爷?徐梅?
柳牛把这两天的事串联起来,眼角抽了抽,他不动声色的收回罗盘,抬脚往外走去,提醒道:“再厉害的鬼物,遇上本道的罗盘,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反应,几位,这里的鬼物确实已清,本道告辞!”。
“道长,你是说……”
白珊猛的瞪大眼睛。
柳牛噬笑一声,脚步不停:“小同学,要知道,有时候,人比鬼可怕”。
白珊愣住,她大着胆子往八楼看去,那里,空得就像刚刚见到的是幻觉一般。
她莫名打了个寒颤,看着柳牛的背影急呼道:“大师,等等我们”。
“江道长,你听到声音了吗?”
走到诡楼的附近,吴静突然停下来,一脸凝重的往里看去。
“江道长?”
见半天没人回应,吴静慌忙回头,对上江梦尘异常古怪的脸,她不明所以道:“怎么,很难对付?”。
确实难对付!
江梦尘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朝右边挥了挥手:“好巧,又见面了白老师”。
“不巧,吴静同学,说说看,今天逃课与咱们的江宿管搅合在一块儿,是为哪般?”
白吉一手举着手机电筒,一手理着身上的黑色小西服外套,绕开江梦尘,冷着脸直接走到吴静的身边。
吴静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头皮发麻的往前走了几大步:“诡楼里面有异动,白老师,不如,我们先进去看看再说?”。
噗通……
柳牛、白珊、高文、乔艺四人先后从墙上跳下来。
双方一个照面之后,四人又不约而同的转身往墙内爬,就跟落跑狗似的,慌乱无措的刨着墙面。
“站住!”
江梦尘和白吉同时开口。
吴静离得最近,她直接一个飞扑,成功逮住还剩一只腿没翻过去的柳牛,往下一拽,把人扣押在地上。
慢了半拍,只来得及伸出两只手扒在墙上的白珊、高文、乔艺三人见大势已去,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不甘不愿的回头:“白老师”。
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就跟病重垂危的人一样。
江梦尘隐隐看到转移战火的希望,她立刻把炮口对过去:“白同学,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晚上禁止入内,这个时间点,你们不在教室自习,跑这里来做什么?”。
白珊偷偷瞥一眼神色淡漠的白吉,瞬时如坠冰窖,她不敢隐瞒,直接承认错误:“白老师,对不起,我承认,刚才给你的水,我放了些巴豆……”。
她作为一名叛逆的高中生,对班主任的畏惧,本就胜过鬼物,何况,这还是从小镇压她到大的恶毒姐姐,简直生不出一点反抗的心。
“噗……”
江梦尘没忍住笑出声。
白吉冷凝的眸光移到她身上。
江梦尘抬手轻擦唇角,眼神四下游移,假装不是自己:“白同学,过分了啊……白老师她……哪里做得不好……可以说嘛……这种行为,是错误的……知道吗?”。
她说话的同时,声线不稳就算了,肩膀还跟着抖,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在憋笑。
如此明显的幸灾乐祸,白吉哪会有看不出来的道理,她暗自磨牙,盯着江梦尘露在外面雪白的脖颈,克制到指尖发颤。
如被恶狼盯上的危险感袭来,江梦尘立时收了笑意:“白同学,白老师这么好的人你都能下得去手,我不得不批评你一下……”。
白珊看着江梦尘身上熟悉的挎包,脑中灵光一闪,歉意又哀求的看着她:“宿管姐姐,这不是你说白老师这两天不太消化,让我干的吗?”。
她眼中的意思很明显:你和白老师的关系那么好,上次我帮你挡一刀,这次你帮我挡一下,扯平。
江梦尘在白吉越发幽深的眸光下,连退几步,结结巴巴道:“不是我,这死孩子瞎说”。
换个人还好说,白吉,她才把人得罪得死死的,再挡一刀,十里八乡的父老乡亲们可以组团来吃她的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