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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红毛和徐盛看得眼睛都直了,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

      这么多!这么多钱!这么多金条!这么多好玉!这么多好药!这么多符纸!

      发了,发了,真的发了!

      红毛嗷一嗓子,便冲向了保险柜。

      他抓出一把金条,放在嘴里咬一口,又忙不迭的新点一张纸,借着火光细瞧。

      看见上面的牙印,他高兴得见牙不见眼。

      “真的!真的!这些都是真的金子!我们发财了!”

      说着便欣喜若狂地往口袋里塞,还招呼王漫歌和徐盛来分金条。

      王漫歌摇摇头,“修炼要紧。”

      她在两个箱子中间坐下,左手覆在玉石堆上,右手掌托着两株药材——都取了最精华的部分。身边还放着两摞玉盒,这都是她挑出来的,用以炼制通络丹的药材。

      只有服用通络丹,修补好经脉,才能更好地吸收储存灵力。

      这个福量天尊的手下给他搜罗了不少好东西。不仅药材种类繁多,且那一箱箱的玉石都有下品灵石的品质。

      王漫歌一边吸收灵气,一边炼化药材。

      灵气奔腾,不断冲刷着开裂的筋脉,王漫歌脸色苍白。她淬体有成,自愈能力强,身体会自行调节以减轻痛苦。但经脉未好,便强行吸收应用灵力,比反复粘合撕裂伤口更为煎熬疼痛。

      她身体微颤,手上动作却不停。

      左手下的玉石堆逐渐失去莹润的色泽,层层开裂。右手掌心逐渐变得通红,以其掌心为基底,形成一个二十厘米高的无形的立方体空间。

      在这片空间里,温度极高,气息炽热。炮制的药材香味也被封闭其中。

      徐盛瞅瞅沉浸炼药的王漫歌,再瞧瞧疯狂扫货的红毛,去外间把自己的上衣拿过来当包裹,往里面装符纸。

      他不知道哪种好,就干脆每种都往衣服口袋里塞。

      “驱邪符,第三个箱子右下角,符纸质量相对高一点。”身后蓦然传来提醒声。

      “谢谢道长!”徐盛感激地投来目光,却发现王漫歌一如既往地闭着眼睛。
      看都没看,问都没问,就知道他所想所需。王道长果然非凡人!

      他把包裹里的符纸倒出来,从第三个箱子的右下角疯狂挖符纸,装符纸。

      红毛的口袋里早已塞满了金条,裤子总是往下坠。他时不时地提下裤子,提得烦了,干脆把上衣脱下来,往里面扒拉金条和玉石。

      系包裹的时候,抽空瞅王漫歌一眼,他恨铁不成钢道:“这时候弄什么药?有钱多少买不到!”

      王漫歌把药材粉末倒入玉盒密封,笑道:“这可不一样,有钱还真不一定买得到。”另取三类不同剂量的药材开始炼化。

      红毛抓了一把金条给她放到旁边,见她托着药材,还是托着药材,忍不住吐槽道:“这时候就别搞那些神神叨叨的江湖骗子把戏了!拿点实际的!

      哎,徐哥、徐哥,你装那些乱七八糟的纸干什么玩意儿?拿钱呀!”

      他“砰砰砰”拍上密码箱的盖子,两箱放到王漫歌跟前,两箱塞给徐盛,自己则一手包袱,一手密码箱。

      “走!趁着他们没回来,我们赶紧走!”
      红毛把包袱甩到背上,拎着箱子朝外冲。

      “等等。”王漫歌叫住他,“门上有阵法,不能解除前,不要碰,会惊动他们。”

      “哪有什么阵法?都是忽悠人的!骗子也讲心理战术!”

      红毛用打火机照亮,从灰扑扑的运动鞋鞋舌中抽出一根铁丝。

      “我上次就是用这个逃出去的。”

      铁丝直直插向锁孔。

      王漫歌右手将碾碎的药材粉末倒入玉盒,左手拈起一玉石碎块砸到他手腕上。

      红毛手腕一麻,铁丝掉到了地上。

      “谁?”

      王漫歌:“我。”

      红毛揉着被砸中的部位,气恼道:“你砸我干什么?!我们必须得赶快逃出去,知不知道?现在不跑,等着死吗?!”

      “我说过了,有阵法。你去碰是自寻死路。”王漫歌不紧不慢地炼化着药材。

      “那你说怎么办?呆在这里等死?还是靠你这神神叨叨的药逃生?”
      红毛的怒火越来越高,眼睛也越瞪越大。

      徐盛连忙打圆场:“道长也是为了我们好。里间的门也有阵法,就是道长解开的。我们要相信道长。在这方面,她是专业的。

      道长,您看怎么办才好?还用您的罗盘破阵吗?”

      王漫歌又一次更换药材,“不用罗盘,等我炼好药,就来破阵。”

      “好好。”见证了红毛的恢复,徐盛毫不怀疑王漫歌的能力,二话不说便选择了等待,还劝红毛也耐心一些。

      红毛憋着气不吭声了。点着打火机,在地上寻摸到铁丝,插回鞋舌。他百无聊赖的等待着,身边堆积了越来越多的点心包装、果皮和矿泉水瓶。

      时不时地催促王漫歌两声,语调越来越不耐烦。

      徐盛总是会及时灭火打圆场。但也总焦虑地来回走动,不住地往门外瞅。

      等待总是焦灼的,尤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危险袭来的等待,格外漫长,也格外焦灼煎熬。

      王漫歌手边的玉盒已经没有了。她换了一箱玉石吸收灵力,从红木箱中另取两株辅药,继续炼化。

      红毛一把捏扁手中的矿泉水瓶,摔在地上。

      “你到底要炼到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我们到底在什么地方?!”

      王漫歌抬眼瞧他:“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要增强实力。既然你有天赋,不如也趁此机会修炼。”

      “炼屁炼!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听你这愚蠢的主意!我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浪费这么长的时间等你!”

      红毛愤愤地骂了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把玩许久的铁丝捅向门锁。

      连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浑身抽搐着瘫到了地上。

      大礼堂,坐在最前排的炼气二层修行者猛然朝王漫歌他们所在的方向望来。

      他扫眼熙攘的人群,台上声泪俱下的信徒,缓步朝后面走去,叫上在大厅边缘巡视的矮个男人。

      “老五,你来一下。”

      大礼堂最后面摆着一排桌子,桌子上放着许多瓜果与矿泉水。

      其他几个修行者正凑在一处说话。看到这个炼气二层的男子,都起身问好:“孟哥。”

      孟哥点点头,领着老五远离了信徒,才说道:“仓库的阵法被触动了。你去看看。”

      “什么!”竖着耳朵偷听的高个儿修行者霍然起身,愤愤道 “我就说不能因为来得信徒多,房间不够,就把他们放到仓库去!

      他们就是加到一起,也比不上宝贝千分之一的价值!这群杂碎根本就不可靠!孟哥,我去给老五搭把手。”

      孟哥自无不可,摆摆手,随他去。

      “那群杂碎竟然敢动歪脑筋,我非弄死他们不可!”

      高个儿壮汉催促着老五,两人匆匆而去。

      孟哥则回到前排——之后大会的赐福拜谢仪式,需要由他来主持引导。

      老二望着老五两人的背影,唾骂道:“这老三,说什么搭把手,不就是找着机会就往仓库钻,挖空了心思占便宜吗!总是往自己口袋里偷摸扒拉,我看最大的贼就是他!”

      “谁让人家会巴结,讨孟哥欢心呢?”

      “算了算了,都是兄弟,说这个干什么?”老四留意着前排落座的孟哥,抱着手臂打圆场,“反正以老三的修为也打不开里面的门……”

      ……

      房间里,红毛忽然抽搐昏迷,把徐盛吓坏了。他慌慌张张地把红毛拖到一旁,问:“道长,这怎么办?你看看红毛——”

      “没死。你把箱子、金条和符纸都放回去。有人来了。”

      王漫歌神识外放,一边监视着来者,一边加快了炼药的速度。

      徐盛用毕生最快的速度把符纸倒回去,密码箱、金条归回原位。地上的包装袋、果皮等垃圾通通清理,塞进最角落的箱子。

      来人已经跨过拱门,越来越近了。

      王漫歌碾碎药材,把药粉倒进玉盒,拿起一株青翠欲滴的药材。

      这是最后一株了。

      只要把这株调和的药材处理好,基础版的通络丹就成了。

      外面已经传来了说话声,以及钥匙串磕碰的声音。

      青色的药液从指尖滴落,融入处理好的药材粉末。

      王漫歌叮嘱徐盛:“到外间去!把红毛的衣服给他穿上,恢复原状!”

      徐盛蹿到外间,火急火燎地给红毛套衣服。

      外面的门上光华闪过,阵法已经解除了。

      钥匙插入锁孔的“咔哒”声在耳中骤然放大,大得几乎让人心肌梗塞。

      微微发绿的药丸在玉盒中滚动。

      通络丹,成!

      王漫歌将通络丹塞入口中,急掠而出。出去的同时,朝后一挥手,地上所有的玉石粉末与纸灰都飞进了玉盒。红木箱中的盒子飘然而起,塞了垃圾的玉盒与空盒自动飞至箱子底部。其他玉盒立即悄然落下。

      所有的箱子都恢复到了王漫歌最初见到的模样。

      门口处,钥匙拧动。

      里间的门在身后合上,光华一闪而过。

      杂物堆上的尼龙绳自动飞起,虚虚系在王漫歌和徐盛的手腕、脚腕上。

      “咣当!”

      门开了!

      光线一股脑的涌进来,白得有些刺眼。

      王漫歌眨眨眼,看清了来者——一高一矮,高的壮实,矮的瘦小。

      门一打开,高个儿大汉便一脚踢开门口附近的红毛,直奔里间门口。

      红毛被踢到箱子堆上摔下来,徐盛紧张兮兮地挪过去扶他。

      矮个儿修行者站在门口,目光锐利如鹰隼,视线在房间内,在王漫歌、徐盛和红毛身上巡睃。

      “你紧张什么?”他问徐盛。

      “我、我怕他死了。”
      徐盛把掉落的亚麻上衣往红毛的脑袋上缠,颤巍巍地去探红毛的鼻息。

      那人也跟着看红毛。他拽开亚麻上衣,粗暴地薅起红毛的头发,眯着眼打量他的伤口。

      徐盛已经紧张得不会呼吸了,生怕他发现用药的痕迹。

      “叮”

      小小的一声。

      红毛紧紧握在指尖的铁丝再也坚持不住,跌落在地上。

      矮个儿男捡起铁丝瞧了眼,照着红毛的脸上就是一巴掌,“玛德,点子还挺多!”

      红毛的半张脸当即肿了起来,两行鼻血蓦然滑落。

      “跟他们废什么话!来看看里间的阵法是不是被破坏了。”

      那边打量完里间门的高个壮汉返回,抓起离得最近的徐盛就往门上扔。

      “啊!”

      徐盛的惊叫声戛然而止——他被王漫歌拽了回来。

      高个儿大汉的视线在断裂的绳子上扫一圈,面色不善地盯着王漫歌,“行啊,王道长,挺有本事、挺善良的是吧?那你就替他试试这阵法吧!”

      说着,便伸手来拽王漫歌。

      徐盛慌忙去拦,却拦了个寂寞。

      王漫歌不动如山,反倒是高个大汉被甩到了门上。

      他浑身抽搐不止,裸露在外的皮肤焦黑,微微地散发着烧焦的气味。

      “老三!”

      矮个儿男子大惊,连忙来查看他的情况。

      王漫歌从地上捞起一塑料莲花灯盏,握着把柄,用莲花头去戳老三。

      “你干什么!”矮个儿修行者恶狠狠地瞪她。

      这个姓王的,不仅脸色白得像个鬼,行为也跟恶鬼一样可恶!

      王漫歌笑吟吟道:“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来帮忙把他拖开。我看这上面带电,还是用绝缘体好。”

      “谁他妈跟你一家人!”

      王漫歌整理下衣襟,义正言辞道:“天尊富有且多福。我已经决定加入天尊麾下,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帮助家人是应该的,不用感谢。”

      话落,又拿灯盏推老三。莲花瓣的尖角深深的陷入皮肉,塑料花瓣都弯折了,人却没挪动一厘米。

      王漫歌另拿一盏莲花灯戳上去助力,还颇有闲情逸致地问道:“他叫老三,你叫老几?”

      老五额角青筋暴起:“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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