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蝴蝶飞舞之时》小隐于世

3、第 3 章

　　“就连我也不说吗？呵。”
　　时间回到现在，她嘴上还回着话，却不妨碍其他“别想转移话题，林太郎。平时有的没的我不计较不代表我不知道，但如果你的打算打到我头上来，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是他们这样纠缠不清的关系，然而对最后被所有抛弃，唯独留在落魄他身边的她，林太郎大多数时候都是非常坦诚的。
　　她见证了他的最高峰和最低谷，一般只要不涉及到他那些关键的计划，他在少女面前没有隐私。喜欢的食物过往的家人甚至还有对女性的偏好，这些都告诉她了。
　　森欧外在感情上是把她当做女儿来对待的，甚至在这世上蝶衣是他最爱的女人，至少他看重她不下于晶子——在不谈利益的时候。
　　所以这个时候这个男人一开始就隐瞒就说明背后的计划大得吓人，而且很有可能把她也拖了下去。她如果想要好好的活着，那么就是必要做出选择，是这样子一直被他利用下去被拖进局子，还是开始考虑脱身比较好。
　　她早就决定了，一定要好好活着。活得比谁都好,要把蝶衣的份一起活下去。所以她是实实在在的，也是虚情假意的叹了口气。“那我们恐怕得分道扬镳了。”
　　“别啊!蝶衣酱～”他仿佛凄惨道，“没有你可叫我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她挑挑捡捡，把还能用的枪支抱了满怀，转过身偏着头道，“老规矩加上人情，这段时间的工资乘以2倍日结打到我卡上就行。”说罢走进诊所，匡的把门带上，把森鸥外一人留在外面，头也不回的反锁。也就这时森欧外才意识到少女的认真了，“等等，蝶衣，你真的要走啊！”
　　别的先不说按照他们相处这么多年，他的推测来说他被审判定罪时她都没走，怎么会在现在就走呢？她还进去诊所就说明大概还只是有想法才对。
　　不过按照她的人情算法，他的呆毛不解直颤，“蝶衣，难道不应该是要打折吗？”
　　“正因如此，林太郎伤了我的心啊，你不是说少女的心是无价的哦。”少女的棒读音从二楼窗户传出。
　　连声音都变成棒读音了，哎呀呀，蝶衣看来真的是有些认真的呀，伤脑筋了，森鸥外摸着下巴上的胡渣，听着诊所都挡不住的声音想到。
　　不过他可不会让他手中最后的蝴蝶飞走。
　　“蝶衣把我一人关在外面有人暗杀我怎么办？开门让我进去吧，可怜可怜可怜你的林太郎吧。”
　　“蝶衣酱——”
　　“蝶衣酱——”
　　“蝶——”
　　“砰——”
　　一声枪响，子弹擦过他头上的呆毛，同时时一个金发幼女手持巨大针筒出现，一挥将子弹打开。
　　抬眼看去，蝶衣手握着一把枪居高临下地哼了声，“吵死了，闭嘴。”
　　她眼神不善，看着那万年不变的幼女就一阵不爽。当年被人形异能力哄骗不用说，后来爱丽丝还用她和晶子的个性长相重新设置了，那就更让她不爽了。不管是她和晶子往日的宿怨，还是独占欲的需要，这都让她不爽。
　　“自己进去。”冷冷的，她从二楼看了爱丽丝一眼，收起了她的枪。
　　森鸥外擦了擦鼻子，“糟糕呢爱丽丝酱，蝶衣很生气的样子。”
　　“哈哈哈，林太郎活该啦！”金发的异能体哈哈大笑，“蝶衣干的漂亮！”
　　“爱丽丝酱～”
　　“啊啊，真没办法呢，”森鸥外拿出了钢丝开始撬锁。以那孩子的个性还没放下一切离开就说明还在犹豫，再一两日夏目老师安排的银狼阁下才会到来，再说为了那个计划，蝶衣的力量也是重要的一环啊。
　　“蝶衣酱，我进来了哟。”
　　得先把她安抚下来才行呢。
　　“委屈爱丽丝要先离开一下了。”他也知道蝶衣对人形异能力的厌恶，便挥散了人形异能力，独自入诊所去了。
　　至于森鸥外那些哄人的鬼话，再此便不再叙述，因为它们没有一字一句进了蝶衣的耳里，全部如一阵风一样，说出来，吹上一阵，却没有被蝶衣放在心上。而等她补充好枪支弹药，便满不在意的出门去了。换一身浅色印樱花的和服，如往常一样带上布袋，在衣袖里藏好铁丝，腰间藏好小刀，阳伞里则是伞中剑。至于枪支，她从来不怎么用的，收集那些人的枪支也不过是倒卖或者储备罢了。
　　森鸥外在辐射街除了是地下医生，本身还倒卖情报，至于出手枪支，这倒是做的少。不过混乱的土地上□□林立，这些东西对于没有异能的普通人还是很吃香的。
　　她最后藏好卡时周身依旧轻盈，仿佛只是出门买个东西，很快就会回来。当然，她也是这么表现的。在出门前老样子看着医书，等森鸥外打扫好诊所外准备做午饭时她对森鸥外说道“我已经吃腻了烤鱼，你中午自己解决。”
　　横滨是个靠海的城市，人们的食物多数来自港口，鱼类是最常见的，在战后萧条的日常也是肉类的主要来源。如果是一个人生活森鸥外是不怎么会费心做菜的，但蝶衣也再他也就不得不重拾了厨艺，但他的手艺也实在有限，常常是早上吃烤鱼，中午也吃烤鱼顶了天煮个味增汤和海带。蝶衣自己是不下厨的，所以时不时她就会出去觅食。
　　一切都如往常一样，只是这一次，她不会在晚上顺便带上什么给他当下酒菜了。
　　战后已经过了一年，横滨作为租界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但是形成辐射街的巨大爆炸，街上隐秘处可见的带着枪的黑西装大汉，带着紧绷气息的街道还有那些出入酒店的外国人，都诉说着横滨远不如表现出的和平。
　　但蝶衣这样的小女孩不多见，漂亮又独自走在街上，所以她打开遮阳伞，低垂着眉眼尽量遮住那头明显的白色短发。她不想引人注意是一回事，但被人打上主意又是另一会事，横竖不过多几个死人。她偶尔也会利用那些臭虫来钓鱼，就像现在手上那条鱼，就是这样钓上的。
　　那时她被肮脏的臭虫包围，那人正好在不远处犹豫着是否上前。她便作柔弱状，淌着眼泪，用惶恐的眼神带着颤意的呼声成功被“解救”，为自己找到了下条鱼。那人名叫间贯一。
　　其实最开始蝶衣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只不过如往常一样打算找条鱼放进鱼塘里养着。找个人养她一阵，时不时交流互动培养一下感情，这样等鱼死了说不定能得到新的异能体或者技能，就算最后没得到异能回馈也能薅薅情报省省生活费之类的，稳赚不赔的生意。
　　拜在常暗岛进行的谍报教学和从小长在风月场所赐，她很清楚要如何利用自己幼女的优势，况且她还有“蝶衣”在，真的要下手精神控制她也不慌。不过她往常是不会挑间贯一这类人的。
　　间贯一是港口Mafia后勤部的一个普通人员，因为父母都是港口Madfia的成员，在他们被杀后便无奈的加入了港口Mafia。他是个除了样貌较为俊俏，工作能力比较出色外，在里世界没什么特别优势的男人。尤其是他没有泯灭的良心和中等偏下的身体素质都让他没有爬到上层的希望。
　　在这个异能社会，普通人的地位原本就隐隐低于异能力者，更别提实力为尊的港口Mafia，从首领到五大干部都是异能力者，他这样的根本出不了头。没钱没势人也不坏，没有太大的野心，要去下手利用价值最大可能是在期望培养出"爱"后成为她的异能收藏品。
　　“死者之爱”需要死者强烈的执念和爱意，可是"爱"这种东西，她从来不能理解，只有她们死后的留影后知后觉告诉她，她是被爱着的。
　　在那以前，这一切她只能按照她的“经验”，那些被灌输的教导，分析的理论，以及挑选对象时找好死亡率高又容易动情的怨种。这些条件加起来不好找，不是女人就是圣人善人，这种人都去祸害，“蝶衣”恐怕死了在地下都会不安吧。
　　所以异能进化她是暂时是随缘，薅完一个就找下家，无情的很。
　　但是只有间贯一，暂时成了意外。
　　原本她在确认间贯一没有多少利用价值后便没怎么用心伪装，明明白白的把他当做怨种来用，有事即来无事即去，可以说是非常敷衍了，然而间贯一从不多问，只是默默在她来时准备好床铺，晚餐，时不时准备点心和小礼物，让她注意安全。那个男人不是个傻瓜，也许不是绝顶聪明，但该看出来的都能看出来。只是他一直选了包容，仿佛她是一只任性的小猫那样的，毫无怨言。
　　一个人怎么可能对另一个人有这种毫我怨言的爱，她根本不相信。只是当她决定要离开森欧外时，间贯一的笑脸无端出现在她脑海里。
　　还有他煮的微焦的咖喱和汤豆腐，在秋日格外有诱惑力。于是她跑到了对方的住所，用回形针翘开了锁。
　　空无一人的屋子里是没有单身汉独有的脏乱，唯一看的出主人工作繁忙的大概是木地板那些不明显的残渣和窗户进的灰尘。
　　她环视周围又跑到厨房打开了冰箱，里面塞了盒隔夜的咖喱，速食高汤粉，萝卜红姜和五花肉，少量的鸡蛋。
　　自然而然的，她挽起袖子把鸡蛋和萝卜五花肉拿了出来。中午就吃五花肉炖萝卜，再来个玉子烧，她这样想。
　　对，她其实是会料理的。在年幼时她什么都要干，帮厨学艺打扫，每一样都得做好，不然少不了打骂或者没饭吃。只不过离开那里后她和森鸥外在一起森鸥外下厨一方面是森鸥外担心她会蓄意报复往菜里下药，另一方面是她不想给那个屑下厨。至于做给间贯一，她乐意，管得着吗？
　　等她把菜煮好添饭时听见开门声不解地探出头时，却看见间贯一拿着一个粉色的礼盒。她才想着这难道是给她准备，走到跟前才想看看，却被间贯一阻止。
　　“梨衣酱，不行喲，这个是好不容易才抢购到的，之前约好要送给别人。”
　　别人，这么快就有了别人!
　　一瞬间蝶衣警惕的眯起了眼——他居然敢背着我养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