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四胎七娃》柳芊逸

19、姜漠回宫

　　嫉妒之心，不但女人有，男人也有。

　　哪怕这个男人不爱一个女人，只要她看中了他身边的某个男人，就会妒忌得牙痒痒。

　　是的。姜漠愣愣看着湛恒的样子，湛青不爽，鹤疾风不爽，马恩太师更不爽。

　　本来，他还打算吧她留下，先培养下感情，这下可忍不住了。

　　他一把拉了姜漠的手，就往内屋走。

　　细腻光滑的手背、布满老茧的手掌——

　　姜漠被这充满悖论的手抓住，虽无触电的感觉，却也忘记了反抗。

　　她呆呆地跟在后面，感触这手腕处传递而来的又软又硬的触感……

　　湛恒和湛青同时堵住了马恩太师：“马恩太师，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和我的女人进自己的屋，你们觉得我要做什么？赶紧给我滚！”马恩太师咆哮道。

　　姜漠蓦然清醒。

　　她没有料到这个男人这么单刀直入，一时间慌了神：

　　“我是蒙多拉汗的王妃啊，算起来也是你的母……母妃，你不可以这样做！”

　　“母妃？在我们夷族，只要不是亲生的母亲，父子皆可共用。”马恩太师道：

　　“其实，你长这个样子我是提不起兴趣的，我要你，就是因为那句母仪天下的预言。”

　　“三个月前，我从高楼坠下全身粉碎性骨折，已经不可能再生育。”姜漠慌忙说。

　　只一句话，就让马恩太师的手停了下来。

　　姜漠觉得自己真他|妈太机智了。

　　屋外似乎突然响起了蝉噪，惹得马恩太师一阵烦乱，忙叫身边的随从去外面抓蝉。

　　姜漠趁机继续道：

　　我不能生育这一点，蒙多拉汗也是知道的，所以，一直对我不管不问。

　　你应该有耳目在宫中，应该知道这一点。要不然，你以为，蒙多拉汗会愿意把‘天下’拱手相让给你？

　　马恩太师一脸不悦。

　　姜漠又来哄他：

　　你想想啊，大汗两个儿子，一个只想成仙，一个只爱做木工，有哪一个是治国之材？

　　哪一个像马恩太师你一样，雄才伟略，武艺超群？

　　被拍一脸马屁，马恩太师的表情缓和，手也松开了。

　　姜漠不动声色，顿了顿，轻声道：

　　“据说，大汗身体这个星期状况很不好，每晚惊厥，发高烧，出冷汗，讲胡话。”

　　马恩太师一脸平静，应该早已知晓此事。

　　姜漠又说：“有一次，我被安排睡在大汗身边，亲耳听到他在梦里讲的糊话，说要将汗位传给你。

　　“等大汗归西，你执掌了蓝玉国，按照夷族的规矩，我不就自动归你了吗？你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呢？”

　　马恩太师在帐中踱步：“可是，父汗他，已经同意让你跟我了啊……”

　　“不不不。他还加了个前提条件的，就是要我同意。” 姜漠道。

　　“那你到底同意不同意？”马恩太师问。

　　姜漠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略低头，柔声道：

　　“马恩太师文武双全，风度翩翩，又执掌天下兵马，哪有女人抗拒得了你的魅力啊。”

　　一句话说得马恩太师心花怒放，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又伸出手去抓她的手。

　　姜漠轻轻挣开手：“但不是现在。现在名不正言不顺，世人都看着呀……”

　　“哈哈哈……好一个世人都看着！既然你现在不同意，我马恩也不强求。”

　　马恩收回了手，“你……回去吧！”

　　马恩太师的转变让鹤疾风大跌眼镜，心想，这个姜漠，还真是不能小看了她。

　　湛青和湛恒也没有想到事情的转变会这么顺利，架都不用打。

　　两人牵了黑、白巧克力，一左一右跟在姜漠的身边，出了大营。

　　湛恒告诉姜漠，敢死马训练场的那些马儿，已经全部偷运到了月照国。

　　月照国是友好邻邦，是马图腾的国家，马儿运到那边去，会得到举国上下的爱护。

　　***

　　等到姜漠赶到井岩集的时候，城门已经关了，好在莫巴赫像是接到了谁的通知一般，一早就等在了那里，给了她一个通关令牌，她才得以入城。

　　井岩集的街道，到了晚间全部戒严，姜漠穿着云栖谷的服装骑着黑巧克力实在太过惹眼，便把马儿寄存在“脂药斋”旁边的一家客栈。

　　又回到脂药斋，换上了虞娘的服装。

　　虞娘，也就是姜漠在路上救起的那位年轻母亲，她真的找到了莫巴赫，非常感激姜漠给她找到了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

　　稍稍寒暄几句，虞娘的女儿念姜就醒来大哭，闹着要吃奶，姜漠便告别了虞娘，在莫巴赫的陪同下，来到了王宫外面。

　　姜漠本想换个太监或者宫女的衣服，考虑了一下，即使换了衣服也没有令牌，只好站在宫门外面自报家门。

　　侍卫打量了姜漠好几眼，嘟哝道：

　　“你说你出门半个月了？可是宫中并没有任何消息说少了一位王妃呀……容我进去通报一声。”

　　姜漠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以前看《还珠格格》的时候，紫薇和小燕子，不过是两个野生格格，哪次出宫回宫不闹出天大的动静？

　　好家伙，我姜漠，蒙多拉汗明媒正娶的王妃，无人问津，无人念叨，出宫没有引起任何动静，回宫也是悄无声息……

　　我也太不受重视了。

　　侍卫通报完毕，开门让姜漠进去，一路上畅通无阻。

　　来来往往的侍卫和值夜宫女见到姜漠，都低低地屈膝问好，然后淡淡离去。

　　不是，这些侍卫和宫女，怎么见了我这个出逃的王妃回宫，也跟没事人一样吗？

　　伊宁大王后也不趁此机会来教训我吗？

　　是了，就连图雅那个尖酸刻薄的侍婢都没有出来说半句风凉话？

　　这真是一个古怪的汗宫，一个古怪的国家，一个古怪的朝代……

　　***

　　云翳宫里，灯火通明。

　　衣橙穿着值夜服，百无聊赖地坐在她的宫女桌上绣着花，一边绣花一边唉声叹气：

　　“姜漠啊姜漠，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呢？这段时间你不在，都没有人跟我讲话，图雅也不跟我拌嘴了。我每天闭口不言，嘴巴都变臭了。”

　　姜漠凑上去，捂住她的眼睛，装作男人的声音道：

　　“嘴巴臭吗？让我闻闻……哎，不臭呀……”

　　这样做完以后才惊觉不好，衣橙会武功的，擅长摔跤，这样逗她简直找死。

　　但姜漠想松手也来不及了。

　　“砰”地一声，姜漠已经被衣橙一个过肩摔给砸到了地上。

　　“好啊，你这个死丫头，居然摔你主人！看我不揍你！”姜漠说着，跟衣橙摔起跤来——

　　两人时上时下，气喘吁吁，最后双双仰躺在地上。

　　“参见伊宁大王后！”

　　门外响起太监宫女慌乱的声音。

　　惨了，伊宁大王后来了……

　　姜漠急急起身，去找衣服换，但已经来不及，伊宁大王后带着图雅夺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