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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   枕边的闹钟响了几遍,蔡蝶才抬了抬手,关掉了吵闹不休的手机闹钟。她翻了个身,重重地叹了口气,脸颊在温软的被子上蹭了蹭,不愿意撒手。几分钟后,蔡蝶艰难地坐了起来,坐在床边发愣,满脸不情愿的样子。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纤长的脖子上依稀藏留着被什么东西轻轻勒住那种略微紧绷的触感。她活动活动手腕,酸麻后的手腕一阵刺痛,活像是骤然解开绑缚之后,温热的血欢欣流过血管的触感。
      莫不是昨晚做了个香`艳的春`梦?

      可惜无论她再怎么仔细回想,都记不起梦中的事情了。只是依稀记得梦中的女人周身雪白,宛如笼罩在轻纱和薄雾之中,是个冰雪雕琢而成的美人。

      但是白皙的手腕上真的残存有两指宽的绯色勒痕,今天就会转为青紫色的淤痕。蔡蝶是那种怎么都晒不黑的白皮肤,唯一的缺点就是这皮肤太娇弱,时不时会有青青紫紫的印子,大多数时候蔡蝶都不知道是怎么弄得。

      大概是睡觉的时候压到了吧。

      她挠了挠头,不再细究,急匆匆去洗漱。繁忙的早晨只容得下胡乱往嘴里塞的包子、豆浆和油条,却是没有空间给一个春`梦绮思了。

      蔡蝶,今年二十四岁,是临床医精神科的研究生。长相温婉和美,很有亲和力,却不显得过分阴柔小气,眉宇之中只有一股浩然正气。天生的底子很好,白皙没什么瑕疵的皮肤透着健康的薄红。身量颇高,细腰长腿。

      无奈学医的家伙都太过繁忙,又经常熬夜,蔡蝶过得是相当粗糙,早上匆匆洗把脸,套一件宽松的衬衫,蹬着一双运动鞋就出了门。就这样简单粗暴的装扮和艰难困苦的生活环境,老天赏的美貌和身材通通都是白瞎了,被淹没在那一身麻布口袋似的装扮里。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年头医美产业发达,化妆品更是繁多,东施都能被资本给砸成西施。

      无奈蔡蝶虽然天生的底子好,可是工作实在是太忙,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精疲力竭的味道,天生的貌美难免打了个折扣。因此,说她好看,大概就是陌生人觉得她生得不错,多看几眼,仅此而已了。

      今天依旧是平常而又极其繁忙的一天。
      门诊人来人往,蔡蝶作为导师的助手,主要是负责写病历和维持正常的秩序。中午一点多的时候,门诊接近结束,辛苦了一上午口干舌燥的蔡蝶洗了个手,拧开瓶子准备喝口水。

      这是,蓦地冲进来一个中年女人,大声道:“大夫,能不能加个号,帮我瞧瞧?”
      蔡蝶心下无语,这时候才来,这会儿上午的门诊都结束了。况且,老师都走了,自己也没有独立看病的能力啊。

      蔡蝶有气无力道:“您看看下午门诊的医生愿不愿意帮忙吧。我这边是没号了。”
      中年女人瞪大了眼睛,“我不用看,上次的安眠的药给我再开一份就好。你加个号帮我开个药就好了。”
      蔡蝶白了她一眼:有时候患者病情变化,上一次的药并不能就原量照用。更何况,这女人占便宜占得理所当然的态度,隐隐点燃了她的怒火。

      “不行,我要去吃饭了,你看下午的医生吧。”蔡蝶皱起了眉头。
      “哟,医生还要下班吃饭的啊?”中年女人阴阳怪气地说。

      蔡蝶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蹿起来的怒火,不再理她,站起身来就要走。没想到中年女人竟然攥住了她的袖口,而蔡蝶还没来得及拧上矿泉水的瓶盖,这一顿之下,瓶子里的水便泼了出来,一部分溅到了中年女人的脸上。

      蔡蝶怕她过多纠缠,正打算把自己的袖子抽出来然后溜之大吉。这时,异变陡生,中年女人捂住了她被水溅到的脸,眉目拧成了一团,发出了杀猪般的哀嚎,捂着自己的脸嚎叫道:

      “我的脸,我的脸好疼!她拿硫酸泼我,烧起来了啊啊啊!我的脸毁了!”

      她疼得弯下身去,却牢牢地抓住了蔡蝶的袖子,神情震惊而怨毒,显然是不愿意放过这个罪魁祸首。她削尖了的指尖就要往蔡蝶吹弹可破的面上挠去,蔡蝶急忙偏头躲开,这是,又有更多的水浇到了中年女人的手指上。

      她像是被火灼一般拿开了手指,满地打滚起来。蔡蝶拿起了桌上坚硬的病历夹,踮脚退到墙角,屏息警惕地看着中年女人。

      此时,这边的骚乱终于引来了医院的安保人员,围观的人群也有人报了警。有人想要紧急给地上的女人处理“伤口”,可是她警惕而充满敌意地看着周围的人,像是一只受伤而饱受刺激的野兽一般,谁要是过来,就要将谁置于死地。众人弄明白情况,只得等警察过来。

      “就是她,她好恶毒,她抢了我的老公,还要用硫酸泼我的脸,让我毁容。”警察一来,中年女人便抱着警察的腿嚎啕大哭起来,“警察同志,您要给我做主啊。”

      警察看了看如初生芙蓉般的蔡蝶,又看了看地上打滚如同老橘皮般的中年女人,面上的神情莫测。他走到蔡蝶面前,摇了摇她手中的矿泉水瓶,问道:“她就是用这瓶浓硫酸泼你的吗?”

      中年女人哀嚎道:“是啊,小贱人真是恶毒!”
      蔡蝶悠悠叹了口气,接过那瓶水,仰头将“浓硫酸”一饮而尽。
      警察面露无奈,拍了拍蔡蝶的肩膀,劝慰道:“你们医生不容易啊。”
      “这病情,得住院啊。”

      这件事情以他们在警方的帮助下,找到了中年女人的家属,在家属的同意下将她收入院治疗结束了。
      参与了这么一通闹剧,蔡蝶是身心俱疲,只想赶紧吃个盒饭填饱肚子,好应付下午的工作。

      她重重叹了口气,将白大褂脱了挂在门后,坐着手扶电梯往下缓缓而去。时值中午,门诊部安静了许多,只有零星几个人在候诊区等待下午的开诊。

      蔡蝶站在电梯上,发呆发空塞满了各种工作的脑子。突然之间,她似乎看见了一个身穿白裙的小姑娘。她这边的电梯往下,小姑娘那边的扶手电梯往下,两人只有一个短短的交错。

      小姑娘低着头,看不清楚神色。
      在两人擦身而过的一瞬间,蔡蝶觉得自己的后衣领子被拽了一下,似乎有人靠在自己的耳边,温热的气息擦过自己的耳垂:

      “姐姐,我好喜欢你呐……”

      什么?
      蔡蝶别扭地回过头去,几乎要将自己的脖子给扭断了,却还是看着小姑娘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

      幻听了吧。
      蔡蝶揉了揉太阳穴,她有些恍惚,眼前的一切都有了种不真实的错觉。
      大概是太累了。
      她来不及管这么一件看上去略显得诡异的事情,很快将其抛之脑后了。

      午夜时分。
      银亮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床边。这是个出租屋,很小,不过二十平方米左右,一张床和一张书桌就将这里塞得满满当当的。蔡蝶躺在床上,睡得正熟。

      那静静窥探的月光忽然流动起来,宛如一条蜿蜒漫长的河,又像是一条灵活的白蛇,沿着床脚缓缓地流向床榻。那灵巧的月光打量着蔡蝶踢在被子外面的脚,微微映亮了白得几近透明,能看见下面青色血管的足背。

      更为浓稠的月色凝练成了一条两指宽的银色绳索,在漂亮的脚踝上绕了一圈,不动声色地衡量着合适的尺寸。银亮的月光栖息在温软的皮肤之上,贪恋不舍。

      睡梦中的蔡蝶似乎觉得有点儿痒,伸出另一只脚蹭了蹭。那月光贪心不足,陡然之间亮了几分,又缠上了另一只嫩白的脚腕。

      银亮的月色映在美人身上,仿佛一副月下美人春`睡图,温软细腻的情思脉脉流淌。

      良久,餍足的月光倏地褪去,继而攀上了蔡蝶的纤长的脖颈,蜷成一团,如同是一条银亮的围巾,尾稍搭在她精巧的锁骨之上。银环微微收紧,梦中的蔡蝶微微皱了皱眉,喉间溢出点含义不明的轻哼,面上微红,似有不适。

      银亮的尾稍细细描摹过蔡蝶的眉眼,不忘反复蹭过因为缺氧而微微张开的唇瓣,直到睡梦中的女人娇艳如同一朵欲滴的鲜花,才缓缓退下,沿着锁骨游走,最后盘曲在蔡蝶微微起伏的胸口,像是一条餍足的白蛇。

      ……

      第二天清晨,蔡蝶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个尤为奇怪的梦:
      午夜时分,她觉得脚踝有点痒,似乎因为睡姿不当让被子给闷住了,勒得慌,于是她好像是醒了。醒了之后,看到了一个白衣的小姑娘坐在自己的床边,对方深情地望着自己,声音空灵:

      “姐姐,我好喜欢你啊,当我的雌儿好不好……”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蔡蝶挠了挠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窗户和门口。防盗网好好的,门那边也一切如旧。

      怎么可能会有人潜进来。
      蔡蝶好笑地摇了摇头,感慨自己是压力太大,有些神经过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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