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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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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些事情是可以解释清楚的。”谢屿茉站在后面说的很轻。
她想起了在地底深处本应该跌落至死的吴智阳，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万豪的从那个地方走了出来。
人格分裂，绝望求生亦或是欲望本能，所有种种可能她都想过了，完全没有想过他会是所谓梦魇伯爵的灵魂伴随体。
也似乎可以解释的通在她和温如玉把他丢给那个女人的事情，为什么他还可以那么安全的到他们面前。
只是……她微微垂眸，恰好对上了三三那双眼睛。只是，吴智阳是知道这一切的吗？如果知道为什么平静，如果不知道，为什么作为灵魂伴随体竟然可以独立活动。
疑问太多了，如果和之前的事情交缠在一起的话根本找不到一切可以解开的口子。
“我……好冷……”
嘴唇微动，那遮盖住脸的黑不见退去的迹象，江渠就这么一直看着，直到那眼睛里的人下一句话的出现。
是什么意思呢？这因为寒冷连口型都有些分辨不出的人，让江渠下意识抿了抿嘴唇，随后偏头看向已经蹲在他身边的陈璟一。
“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件事情，因为灵魂伴随体这种事情我只是听过，诱惑力挺大的，但是我并不想深入了解。”陈璟一含笑撑着头看向江渠，“那就不是自己了不是吗？”
江渠微顿，即便他不是很了解这个名为「灵魂伴随体」的东西，但是看陈璟一的模样他也清楚那一定是一种为了生存不计较后果的存在。
「我成为NPC，你就可以活的更久。」
这句话忽然萦绕在耳畔，江渠突然苦笑了一声，事后看向了痛苦到面目狰狞的三三，他哪里还有一开始的样子。
或许那个一开始的样子就不是他，只是因为他说了什么话，才让三三露出了原本的样子。
“三三，我姑且认为你是三三。”江渠的手指覆盖住了三三的手腕，拇指覆盖在跳动的脉搏。
很快，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急切的破土而出。
“我就是三三！”
执着是很可怕的东西，江渠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过多的纠缠。
“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这里！”
三三的声音或许很大，但是江渠已经自动忽略着这一点，他看着那双眼睛，死死的按住了三三的手腕，终于这股寒冷好像卸了力，里面的人少了些颤抖，江渠自己终于可以看清那张嘴唇说的话。
“黑水……沙漠？”陈璟一在江渠身后说着话，可是她的表情并不好看，并没有因为得知具体地点而来的欣喜，反而脸上抹上了担忧。
“我突然想起来，吴智阳为什么没有和你们待在一起？洛北芸呢？”谢屿茉看着这边发出疑问，脚步微动终究是克制住了上前的打算。
因为她不确定，身为某种意义存在的她，会不会从那是昂眼睛里看见其他的东西，而造成某种结果的动荡。
“温如玉。”陈璟一啧了一声，“我差点忘了，她是小五的灵魂伴随体。”
陈璟一在众人的视线中，看向了依旧闭着眼睛悠哉悠哉的班助：“小五和三三之间，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班助摇了摇头，手里的动作未停，但是一看他就是在敷衍，显然没有心思搭理陈璟一的疑问。
“别问了……他不会说的，既然可以瞒着你，这件事情大概和你也有关。”
江渠开口打断了想要继续的陈璟一，他松开了手，看着三三手腕处被自己手指划破的伤口，无奈的笑了笑。
他转头看向陈璟一，那双眸子不知为何多了几分澄澈：“陈璟一，那个地方我必须要去。”
“不行！你不能去！”
一声怒吼江渠还没来得及反应，手腕就被死死抓住，不知道是不是疼痛蔓延了全身，以至于三三的力道让他有些感受不出。
冰面碎裂，陷入冰凉水源的人拼死挣扎。
一汪一汪的水花覆盖在冰面，随后重新聚集，仿佛刚才的景象是臆想，那个人已经踪迹全无。三三那双眼睛又变为了诡异的清澈。
仿佛有看不见的波涛汹涌流转其中。
江渠的身子一扯，看着三三那双眼睛脸上只出现了一瞬间的不解，转瞬之间又是一片宁静：“为什么？”
他的嗓子已经嘶哑难耐，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变为失声人群，可是江渠不理，仿佛三三那句带着痛苦意思的话语是一个突破口，他不想放过这个可以打开另一个口子的机会。
“到底为什么？”
他再次发声，三三一脸错愕的抬头看他，痛苦从他的脸上褪去，随后轻轻松开了手，他开口都有些支支吾吾的：“什么……为……”他跪在地面看着自己手上的那点血渍，“为什么……我……我也不知道……”
“别问了。”陈璟一制止了想要再开口的江渠，拿着一颗糖放在了江渠眼前，“吃了他。”
江渠不为所动。
“如果你还想撑到那个时候，你可以忽略我的话。”可是江渠那双眸子依旧冷淡，并没有因为他的话产生一丝波澜。
陈璟一收手一边剥开那颗糖一边说：“三三刚才的动作是下意识行为，他是三三没错，可是他终究是死过一次的,灵魂伴随体到底是不是吴智阳也只是一个猜测。”
她把那颗糖抵在了江渠嘴边：“毕竟吴智阳和你之前可没有这么深的牵扯，那么你猜这个秘密是谁的呢？”
她之后的每一个句似乎都在刺激着江渠死掉的神经，那些东西仿佛生了芽，窜动着他的心脏。
江渠接下那颗糖，陈璟一见状唇角微购捻了捻指尖那一抹鲜血：“可是就算你到了那里也不一定找到答案，毕竟那些事情是别人的秘密。”
她说完看向了三三：“谢屿茉，你在这里没问题吧。”
正在班助手里抢过一颗盘珠的谢屿茉撇了撇嘴：“知道了，不过我还是希望江渠回来这里，这可是他的马戏团之夜。”
“那我呢？”一直沉默的简晨着急出声，“我和他之间是绑定的，而且规则什么的还没有——”
“不用。”陈璟一打断了他的话，“你很熟悉三三，江渠也是你带来这里的，你没有理由离开这里。”
简晨顿住了一瞬间，随后视线飞快的看向了江渠，他眉头微敛，语气里充斥着不愉快：“可是江渠进度条一直在往后退，你让他走向黑水沙漠，这和让他去送死有什么区别！你知道那里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吗？江酒不允许的东西，你凭什么觉得我必须要听你的话。”
“哦？”陈璟一微微挑了挑眉，”所以你出现在这里和江酒有关是吗？还是说江酒神通广大瞒过了某人的眼睛？”
“我——”
“简晨可以了……”江渠的声音因为吃过糖之后好了很多，“不要再说了。”
简晨咬了咬牙硬是咽下了即将脱出口的话。
他不是因为江渠的阻止，是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在刚才的话中他似乎暴露了什么，虽然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但是……他抬眸看向江渠那双眼睛，显然被看的人已经有了不好的念头。
可是他不能解释，解释对于江渠来说在某种程度上便意味着承认。
“我会回来的。”江渠说话的时候看向了三三。
那张脸似乎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平静，只是经历了刚才的折磨三三站起来的时候有些踉跄：“你离开的话就不要回来了，因为我不保证我会做些什么。”
三三是笑着说的，就像是一开始温柔的在他耳边低语的时候一样。
或许江渠在一开始还会疑惑，但是想想这个人非常有可能和江酒有联系之后，那份疑惑消了大半。
以至于现在江渠不确定三三是以谁的口吻说出这种话。
“走吗？”
“嗯。”江渠看着陈璟一淡淡点头，“我有什么需要——”
他看着陈璟一拿出来的东西顿住了，那是之前他来这里的时候那张入场券。
「这上面有我的体香。」
回忆总是让人心动，尤其是代表着回忆的物品出现的时候，那份思念会蹦然瓦解。
可是江渠忍住了，他把手袖在了衣袖里，接过了那张入场券，他有些神经质的放在鼻尖闻了闻，似乎在浓重的血腥味后真的有一股熟悉的味道袭来。
“这是江酒给你的那张，可是他现在就不是入场券了。”
“那是什么？”
“车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