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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踏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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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北芸在做什么......”陈璟一停住了，她的身体突然有些僵硬。陈雁剥开一颗巧克力塞进了嘴里，看着那个场景缓了缓才说道：“她在饲养。”
“饲养？”陈璟一闻言转头盯着正微眯着双眼的陈雁，她承认在某些事情上她比陈雁知道的要少很多，她们之间虽然可以互相看见短暂的记忆。
但是有些禁区却无法逾越。
比如关于那棵树的秘密。
那棵树其实变化并不明显，毕竟黑色可以遮盖一切，即便那是深入骨髓的红也无法避免。
可是陈璟一和陈雁都看见了在树干隐藏之下，那潺潺上涌的红，一根根盘旋交错，却有规律可循。
“饲养......”陈璟一按了按自己的心脏，温热的触感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掩盖着她到达这里时感受到的那股冰凉触感，“可是，那棵树并不是......”她眉头微蹙，抿了抿嘴唇停住了还没有说完的话。
赵眠觉是从黑暗处走来的，他的两只手里一边拿着一个红灯笼。陈璟一认的这两个红灯笼，这明明和洛北芸之前打过的那一盏是一样的。
摇曳着的烛火透过红色的布料，两簇单薄的影子交融在一起，在地面形成一整团厚重的红色影子，像一团鲜血，从他的脚底缓缓流出。
“赵眠觉不会死的，不过我可以肯定他这次是冲着你来的。”陈雁肯定的说着，她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才朝着那边走着，“喏，我好像知道洛北芸这样做的原因了。”
就见赵眠觉把其中一盏红色的灯笼递到了洛北芸的手里，随后在那个女人和洛北芸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就见两人神色微变，看着赵眠觉重重点了点头，随后转身朝着一个斜岔的路口走去了。
那个路口很窄，草很高，已经不再是柏油路。但是风一吹，分立两侧的草垂在地面，露出了白花花的一片，在这个充满月光的夜下显得有些恶心。
陈雁和陈璟一对视一眼，陈璟一双眼微眯朝着那边看去，那分明是一片乱葬岗，那些肆意生长，随着风声响起阵阵摩擦声的草丛像极了一片哀嚎，被血肉滋养而成的杂草，最后还是在替亡魂哭诉。
陈璟一抬脚刚要跟上，就被陈雁一把拉住了胳膊，面对陈璟一脸上带着疑问的表情，陈雁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姐，别跟了，这家伙故意引我们来，但是并没有打算让我们跟上。”
她的视线看向朝着这边走来的赵眠觉抬了抬下巴：“喏，这件事情问他我觉得是最快的。”
如果说赵眠觉并没有消失，那他作为什么来到的这里，又带着什么非要找到陈璟一？难道只是因为同病相连？不过此时的赵眠觉是敌是友已经难以分清了。
“好久不见。”赵眠觉走到两人面前停住。
明明只是短暂的时间没见，可是赵眠觉消瘦了许多，脸上的颧骨清晰可见。拎着灯笼的那只手瘦到清晰的看见皮囊之下的骨骼形状，像是几根干枯的树枝硬生生的组成在了一起。
那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在灯笼红光的映衬之下本来应该有些吓人的那张脸，或许是因为太熟悉，陈璟一和陈雁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对于赵眠觉现在这幅模样有些心疼。
他像是如愿的做了自己，但是这背后的代价或许是沉痛的，也或是无法挽回的。但是她们两个人都明白，在可以成为独一无二的自己这个巨大的诱惑面前，没有人会后悔。
在无生命的物体变成可以呼吸，可以感知万物的生物瞬间起，这个结果或许就已经注定了。
赵眠觉的线扫过陈雁，最终定格在陈璟一身上，他脸上的笑容突然一僵，随后皱着眉头，指了指陈璟一身上的衣服嫌弃的说道：“我不在这几天，你这......”
他停顿了几秒，似乎在想着拓词，几秒之后才又接着说说道：“你最近在走老年时尚风吗？”
陈璟一：“......”
“你不是死了吗？”陈雁的话说的简单又直白，并不像在这个话题上浪费什么时间。
但是这句话一出，自然是遭到了赵眠觉的一阵白眼。
就见陈雁撇了撇嘴接着说：“我的意思是，你的生命值不是没了吗？”
“这就说来话长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活过来的条件是什么。”赵眠觉拿着那盏灯笼往后退了两步，脸上的表情依旧笑眯眯的，但是已经不像是刚才那么轻松。
陈璟一和陈雁从这句话的语气就隐隐约约猜到了一点，在心里的结果还没有成形的时候，就听着赵眠觉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也不过就是拿小璟的记忆来换而已。”
“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啊，怎么这么多的纸扎人。”顾槐扒着门框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纸人朝着后面一蹦，“我刚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宽大的教室里每一排都坐着一个纸扎人，除了每一排的纸人颜色不一样之外，毫无规律可循。
“那是什么样的？”江渠闻言转了个身，他绕过最前排的那个蓝色的纸人，从后面那一排红色纸扎人人旁边做了下来，他的手搭在那个纸人的肩膀上，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
那些虽然是纸人，但是不知道是用材质做的，那模样和触感摸起来和真实的人类皮肤没有什么差别。而且......江渠偏头用手指戳了戳那纸人的脸，还颇有弹性。
不只是顾槐，吴智阳看着这个画面都咽了咽口水。
这人，又作什么妖啊。
“没、没什么。”顾槐似乎才想起该怎么回答江渠的那个疑问，他的腿朝着后面又迈了一步，手指死死的扣着门框，生怕出现什么东西把他一把给抓走了。
“你不说的话，那遇见什么我不帮你哦。”江渠嘴上勾起一点弧度，阴阳怪气的说着。
他把在红色纸人上的手肘拿了下来，捏了捏那个纸人的衣服。在撩起手臂上那一层布料的时候，突然看见了在手臂上的那一排细密的针孔。
江渠手指微顿，用手指扣了扣，发现那些针孔都硬硬的，很明显在那些微小的针孔之下，隐藏着什么东西。但是更显眼的是在手腕处还包着一层红布。
“别啊。”出声阻止的是吴智阳，毕竟江渠解开那层红布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顾槐见人阻止，脸上的表情充满着感激。
“哦。”
刺啦一声，江渠一把扯下了纸扎人手腕处的那一层红布，随后在手里胡乱的揉成了团，对着放在门口的那个垃圾桶就扔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的吴智阳和顾槐：“......”艹！！
令人意外的是，那个纸人并没有什么动作，三人静等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吴智阳和顾槐暗暗松了一口气，只有江渠板着一张脸似乎对这个结果非常不满意。
他看着那些纸人，一声招呼都不打的，抬手就要上去撕。还好这次吴智阳眼疾手快的阻止了他，谁知道会不会在撕掉那些黄纸达到一定数量之后就会发生什么了。
妈的，他还不想还没开始，就要被一群小小的纸人围攻。
“你们听。”
江渠蹙着眉头刚要挣脱，就见顾槐睁大着双眼颤颤巍巍的指了指走廊的一边：“是不是......是不是有人在说话。”顾槐说完抻着脖子使劲咽了咽口水。
江渠嫌弃的瞪了一眼吴智阳，吴智阳了然的松开了手，江渠朝着那边悄悄的走着，顾槐则是捂着嘴立马朝着江渠和吴智阳后面跳了一步。
就听在走廊的尽头处，果然传来了两人的交谈声。
两人之中的一个男人说道：“白天主任说五点的时候，我们就可以看见那个东西了。”
“好激动好激动，拜托，那可是艳鬼哎。”一个女生回答道。
“激动？”那个男人冷笑一声。“我们的报告完成你再激动也不迟，现在还是说不准的事情。万一报告完不成，你就算和艳鬼滚了床单，十个你也不够死的。”
“楚桑，你这个脑子是不是塞了屎？你说点好听的是不是能死？”那个女生压着自己的嗓子有些生气的说道，“你--”
“闭嘴。”
这场谈话到这里戛然而止，皮鞋踩在地面带起一阵声响。三人屏息听着那边的声音，突然那个声音在即将发现他们的时候停住了，他们刚要松一口气，就听那个男人说道：“你们藏在这里，也不怕被鬼咬了舌头？”
糟糕！还是被发现了！
“又不是接吻，怎么会咬舌头呢？”江渠走了出来，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五官英朗，算是好看那挂的。
就是可惜了，他不好这一口，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说骚话。
“哟，这不是那个颜值最佳吗？”楚桑一眼就认出了江渠是之前在马戏团见过的那个人。
无他，这个人的五官和骨相确实优越，即便当时只是露了半张脸也不妨碍脑补出整张脸的模样。现在借着那闪电一打，这模样倒是比自己想的还要好看上几分。
“是我，我是那个颜值最佳。”
听着这场谈话的吴智阳和顾槐：“......”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