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4 微型冲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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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允？容允？Wake up,bro！”他勉强睁开眼睛，Mark的脸在他的眼中忽大忽小，忽远忽近，存在感强烈到让他难以忽视。
但他现在只想继续睡觉。昨天和Mark聊到了一两点钟，现在感到疲惫感像潮水一般不容忽视地漫了上来。
“容允，我们必须得快点了，我们得赶在公开练习生来之前去练习室练习，等他们来了，就没有位置可以给我们练了。”
李容允坐了起来，开始穿衣服。
到达练习室，一看手表，是凌晨四点半。对于他而言很早，但隔壁练习室的灯在他们来之前就是亮着的。
李马克捅了捅他的手臂，耳语道:“现在在那间练习室中练习的，应该是泰容哥吧。”
好吧，又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李容允双眼放空，李马克还在旁边跟他介绍李泰容:进公司前零基础，练习到现在不过几个月时间，就已经常常能得到老师的夸赞了。练习生中嫉妒他的人不少，认为他凭的是天赋，好运之类的东西。但现在看来，似乎不完全是这样。
一个典型的努力型选手，在迎面撞见拿着湿毛巾与换下的湿衣服的李泰容时，李容允这样想。他不是这样的人，但这并不妨碍他欣赏李泰容。
李泰容露出一个腼腆的笑，打过招呼后与他们擦肩而过。
李容允收回视线，投入今天的练习。
他沉浸在练习中，直到门被人不客气地打开撞到了墙上，发出一声闷响。来人是个有资历的老练习生，其为人却与同为老牌练习生的Johnny截然相反。李容允虽然刚来S/M没多久，却已听了许多他利用前辈练习生身份欺压新练习生的丑闻。
并不想当着Mark的面冲突，李容允拍了拍Mark示意他先走。Mark练习得迷迷糊糊，加之昨晚睡得太晚，完全没注意到这个练习生前辈，听话地从侧门走掉了。
来人的目标也并不是Mark，Mark一走，他的注意力就完全集中在了李容允身上。这倒让李容允松了一口气，当着Mark的面动手总让他隐隐约约觉得别扭，大概因为在Mark的眼中，他始终是需要保护的亲故，他也无意颠覆他在Mark心中的形象。
“喂，叫你呢！新来的小子，都不跟前辈鞠躬吗？”一双手直接搭上李容允的肩，想把他直接往下摁。李容允方才思考时游移的眼神被他当作了畏惧，他已经将李容允直接归入了好欺负的一类。
不过显然他判断失误了。
少年直直地注视着他，因为是亚裔的缘故，瞳色比起一般亚洲人显得浅。灰色的瞳仁如同无机质的玻璃珠，像是某种大型动物从蛰伏中清醒，让他感觉自己像是被锁定的猎物。他后知后觉地感到恐惧，想要后退，脚却像生根了般扎在地上。
少年慢慢走近。他梗起脖子，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畏惧。李容允却已看出了他的色厉内荏，心下暗笑。
“前辈的大名与事迹，我早有耳闻，但今天一见，却觉得传闻并不切实，前辈好像比传闻中还要霸道呢。不知道金代表知道了的话，会怎么样呢？”金代表是负责练习生工作的职员，李容允见过他一次，印象中是正直到不好相与的人。
眼前的前辈练习生已经僵得像石头一样了，李容允依然兴味十足，“明明因为实力不足被淘汰下来，却依然不反省，前辈真是乐观啊。”讽刺中带着笑意，附在对方耳边轻轻说道。
说完也不管他什么反应，直起身子，反客为主般摁了摁他的双肩，然后直接从正门走了出去。
走出几步，李容允便忍不住靠在墙上，露出懊恼的神色来。不是后悔这场正面冲突，而是在焦虑待会如何跟Mark解释。感觉这件事就足以打破Mark对他的好印象。说好印象似乎并不贴切，更合适的说法是刻板印象。打破刻板印象之后的不确定性是最让他焦虑的。
中本悠太隔着练习生的玻璃看着眼前的亚裔练习生，感觉很有趣。他比李容允进公司进得晚，对李容允早有耳闻。不过见到真人后发现，传闻终究是传闻。性格没有传闻中那样冷淡，难以接近，容貌也比传闻中更加昳丽。
昳丽？用来形容男孩子的话显得奇怪。中本悠太刚刚想到这个词时也忍不住尴尬地抖了抖肩。但用在李容允身上却莫名合适。容貌与通身气质结合在一起，与这个词很是契合。
今天的所见更是更新了他对李容允的认知。韩国人很排外，韩国练习生间因利益倾轧，勾心斗角的不少。但一面对外籍练习生，便联合起来一致对外了。比起团结，应当说是欺软怕硬更合适。李容允因自身硬件条件的出色，早被一些人视为眼中钉。今天的这个练习生，只是被当做了一个试探而已，但李容允令人意外的漂亮回击自然也会震慑到这些人。
同为外籍练习生，还是公司的第一个日籍练习生，他明里暗里受到的威胁不比李容允少，他也一一反击回去了。公司的高层对练习生之间的事心知肚明，但只要不性质恶劣到需要拿到台面上来处理，大部分事情公司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有自己能守护自己。
但他还是走向了李容允，蹲下来小心地开口，“你还好吗？”为什么会捂着脸呢？他不会哭了吧？
中本悠太几乎要手足无措了。然后他就看到李容允透过指缝，微微皱起的眉眼，还好，他没有哭。中本悠太不由松了口气。
“我很好。谢谢你。”眼前的少年的笑容很是客气。是鲜活且昳丽的，但好像带上了假面。是不熟悉的人啊。如果是跟那个叫Mark的少年在一起的话，是不会露出这种客气中带有疏离的微笑的吧？中本悠太的心缩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及时去探寻这种名为遗憾的情绪。等他回忆起并试图解读这种情绪时，已经过去了好几年抑或更久，久到足以物是人非。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 4 微型冲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