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系之周（随笔）》周晚欲

19、你闻到空气中的烟花消弭味道了没？

　　离“年”越来越近了。
　　和朋友们聊到这件事的时候，我们都不约而同地认为，今年好像格外没有过年的感觉。
　　事实上，尽管之前我们每年都会吐槽春节越来这没有年味。但是，今年确实有了真正意义上的不同。
　　就像狼来了的故事。
　　说着说着就成了真的。
　　以前我们装深沉，玩老成，误以为真实的一切，现在好像真的有点成真了。

　　其实每一年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家人们相亲相爱，其乐融融，夜话也早安，亲近又疏远。
　　在过年前几天，我总会赶好几次集，逛很多次商场，去好多次超市。
　　什么做美甲了，买一些新的耳饰啦，如果一一道明，就有点流水账了。

　　总之没什么新意。
　　但是心境却是完全不同的。

　　今年的元旦之初，我有说今年一定要下定决心搞事业，什么小情小爱的都离远点。
　　但是在今年开始，我反而多了好多桃花运。
　　这些经历没有办法一一说明。
　　我不能自私的，真的把这里当树洞，真的把你们每个人都当作树洞里的那个老神仙。
　　今天晚上回家的路上。
　　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一些事情，耳机里在放姜云升的《围城》，杨千嬅的《再见二丁目》，还有一些其他的歌。
　　晚风凉凉的，但不觉得冷，远处的云霞，丛淡淡的橘黄变为深深的靛青，车灯红红的就像落日。恰到好处的氛围感。

　　然后忽然听到远处烟花绽放的声音。

　　看不到烟花，但是能够听到那个声音。
　　又走了一段路，可以闻到空气中烟花或炮竹消弭的气味儿。
　　就是那一刻，我觉得，又是一年春节到。
　　真的，感觉就在一瞬间。
　　有时候闻到某种气味，会突然想起很久之前的某段尘封的记忆，这种现象叫“布鲁斯特效应”。
　　关于烟花的布鲁斯特效应。

　　你的是什么？
　　我的是孤独。

　　那天我在微博写：
　　「成年以后，我总是很喜欢用烟花来形容一些事。
　　那种热烈的燃烧，热烈的衰败，热烈的渲染，总是会吸引着我。
　　哪怕是烟花散尽之后的硝气消弭味道，也不可救药的吸引着我。嗯，人生好多事都像烟花一样，从前这样觉得，现在仍是。 」
　　今年微信更新，新版有一个特别浪漫的功能，就是每当发出烟花的表情，空中就会炸开一朵烟花。
　　我在这个功能刚刚上线的时候就有发视频，说让大家看烟花。
　　我在下面留言是这样说的。
　　「请和我一起到浪漫深处。」
　　又说，「如果大家难过了，沮丧了，或者感到孤独了，就默默放烟花吧。如果感到幸福却无人分享，就放烟花吧。如果无聊又不想浪费生命，去放烟花吧。这是微信8.0最有意义的功能，看一场烟花之后，什么都会好的。」

　　我有说过好几次今年一定要放烟花。
　　但是大概率我是不会放了。
　　晚上回家的时候，我一直在想。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有些人就像烟花一样，真的绚烂过，腾空了，又“嘭”的一声就消散了。
　　最后只不过是留下我一个人，在黑暗的平地上站立着，抬着头，静静的看着没有变化的夜空。
　　然后默默地等空气中的味道消失。

　　你有等过风吗？
　　你等到风了吗？
　　我等过。
　　没等到。
　　还在继续等。

　　希望在下一场烟花到来之前，可以等到。

　　——周晚欲
　　2021.02.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