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活的够久……》夜凉明月

23、第二十三章

　　既然要学御剑飞行，剑是必须要有的。墨垚让白芸把她的剑拿出来。白芸掏出她的那把破剑，剑身锈迹斑斑，剑柄磨损严重，看上去像是一堆废铜烂铁。
　　墨垚看着这把剑，几次想开口，最终还是忍住了。他叹了口气，说：“走吧，我们去买一把剑。”说完领着白芸往去城镇的岔路上走去。他们昨晚闹出了那么大动静，估计金门的人很快就会追上来，所以一天都是在密林和小路上走。
　　“这把剑不行吗？”白芸疑惑，“你别看它好像很旧了，但是我用的时候一点不影响，没必要买一把新的。”
　　墨垚反问：“木子青不是给了你不少灵石吗？你也没什么地方要用，买把剑不好吗？”
　　白芸倒真不是对这把剑有多少感情，只是用了八百年，习惯了。换个新的试试也好，不好用换回来就是。于是她跟上墨垚，问：“我们去城里会不会被你师弟发现，被抓起来怎么办？我们伤了他们那么多人，他会把我们怎么样？”
　　“怎么样？”墨垚露出了一个玩味的表情，“他看到我呢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至于你”他顿了一下，“估计也是要抓起来严刑拷打，然后挫骨扬灰吧。”
　　白芸一个激灵，皱着眉问：“你师弟这么狠吗？在师姐的记忆里，他还是挺可爱的。你们之后经历了什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墨垚没有回答。
　　白芸又问：“还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师姐的记忆里，那天晚上你要去和师父师姐说程宗主半夜离开过，然后当天早上，其他宗门的人就出现在村子里。你猜是他放进来的，后来你问过吗，真的是他吗？”
　　这次墨垚回答了，但是没有明说。“你猜他是怎么当上金门宗主的？”
　　刚过正午，两个人到了一个大的城镇外，城门上书三个大字，“金光城”。墨垚还要往前走，白芸拉住他，问：“我们就这么进去？”
　　“不然呢？”墨垚拍了拍她的手，白芸缩了回去，这个举动逗笑了他。“你觉得我们拿的那个盛放魂魄的法器是什么正经东西吗？你猜正道之光的程鑫程宗主，敢不敢大张旗鼓的到处宣扬他为什么要抓你。”
　　“那你呢？”
　　“修界几乎每个人都想抓我，但是真的认识我的人有几个？要是他们都认识我，我早死几百次了。放心，你大大方方的，就没人会发现你。”
　　白芸想想，也有道理。她深呼吸几次，似乎不太紧张了，于是拍了一下墨垚的后背，说：“走吧，我们去买剑。”
　　刚进城白芸还有些担心，城里街上人头攒动，她总觉得每个人都在讨论着抓他们。凑近了一听才知道自己自作多情，这些人在讨论承天门的吕良。
　　“你们听说了吗，承天门吕良仙长成功突破，要成为两千年来第一个入神的修士了。”
　　“真的吗，不是说吕师祖在化神期停滞许久了吗，我还听说有传言，吕师祖走火入魔了。”
　　“别瞎说，我在承天门认识的朋友告诉我，吕师祖前几天突然突破，然后就闭关了。不过闭关之前见了金门和万仞宗的宗主，应该是真的，哪有什么走火入魔。”
　　“你们说，吕师祖怎么突破的，两百来年都没有进展，怎么突然就成了？”
　　“诶，我听说，吕师祖某天收到一封信，打开看完突然顿悟，就突破了。”
　　“这么神的吗，什么信？”
　　“这就不知道了。”
　　白芸和墨垚穿过闲聊的人群，找了一处酒楼吃饭。酒楼里的食客也在讨论吕良。墨垚一边给自己和白芸倒茶一边感叹：“吕良这下真的是修界第一人了。”
　　白芸接过杯子，问：“他原来不是吗？我听承天门的人说，吕良本来也是第一厉害的人。”
　　墨垚一笑，“第一厉害这件事，怎么说呢，不能光看修为。就像你，如果只论修为，当今修界，比你修为高的两只手数得过来。这还要算上不是人的，比如你那只兔子。但是你若是与人比试，你猜你的水平如何？”
　　“不知道。”白芸摇摇头。
　　墨垚歪着头假装思索了一下，说：“比你厉害的人，估计双手双脚都数不过来。战斗不仅靠修为水平，也十分依赖战斗素养和战斗经验，这两样是你完全不具备的。仅从修为来看，吕良的修为水平是修界第一，但如果真的战斗，吕良不一定是修界第一的。比如程鑫，擅长使用各种计谋，又有多个法器傍身，还有金门作为依仗，如果程鑫和吕良打起来，胜负不好说。”
　　“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吕良晋级了，修为大幅提升，就真的成为修界第一。”墨垚补充道。
　　“那你呢？你和程鑫和吕良打起来，谁会赢？”白芸问。
　　墨垚嘴角浮起一丝坏笑，“打听的这么清楚，你不会对我别有所图吧。”
　　白芸眨眨眼，没听明白。
　　墨垚一阵懊悔，白芸一个人在山上待了八百年，根本不懂情爱，他的玩笑开的有些过分，说是流氓都不为过。他赶紧往回补救，“我就是开个玩笑，别当真，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他说完，夹了一筷子手撕鸡塞到嘴里掩饰尴尬。
　　白芸却要刨根问底。她放下筷子，认真的问：“你说的别有所图，是民间故事里纨绔子弟对良家妇女，狐狸精对落魄书生的那种吗？我觉得不是吧，我没有想把你绑回家，也没想吸干你的精气。”
　　墨垚呛了一下，赶忙补充：“是我胡说的，你赶紧忘了”。
　　白芸却接着继续说：“可是，我确实挺喜欢你的。”她眼神清澈真诚，墨垚反而有些看不透。他见惯了狡诈的，贪婪的，魅惑的眼神，一边说着喜欢他一边随时准备下手杀了他。但是这样认真不带功利心的说喜欢，他第一次见。一时间他有些无所适从。
　　白芸似乎也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感受，没有要墨垚回应的想法。两个人静静的吃完了饭，白芸表现正常，还有点疑惑墨垚的沉默，墨垚则尽量回避任何视线接触。
　　两个人吃完了饭，该干正事了。墨垚带着白芸走到一条商业街上，指着两边的店铺说：“金光城是离金门山最近的一座大城，同时又在金门通往其他几个大宗门的必要路径上，贸易往来频繁。来往修士多，商铺也多。这些商铺一些是卖比较常见的物品，武器、法器、符箓、各种材料，还可能有妖兽。但是鱼龙混杂，能不能淘到好东西全看眼力。”
　　他带着白芸边走边逛，走到一个大的门脸前。墨垚指着这家店说：“这一家是专卖飞剑的，种类丰富，型号齐全，如果想要普通品质的飞剑，在这里应该能挑到不错的。不过如果要真正高品质的法器，一般还是要找炼器的宗门定制。”
　　“我先随便买一把就行，主要是为了学习御剑风行。”白芸答。
　　墨垚点点头表示理解，他迟疑了一下，小心地问：“你自己去看可以吗，我去其他地方买点东西，买完了回来接你。”
　　站在门口的伙计听到这话，笑着问：“公子不陪这位仙子一起进来吗，我们店里还有很多配成对的剑，您二位可以买一对回去，不当配剑也可以当装饰是吧。”
　　“不了不了。”墨垚赶紧拒绝。白芸耸耸肩，进了店里。
　　这家店确实如墨垚所说，飞剑种类丰富，白芸不太懂怎么挑飞剑，店里还有专业的炼器师帮助挑选。白芸看眼缘挑了几把，店家带她进了后院，让白芸对着木桩试试劈砍和输出，选了最趁手的。又按照她的手型，将飞剑的剑柄做了修改。一番功夫下来，太阳已经西沉。
　　白芸有些奇怪，自己花了不少时间才挑完飞剑，怎么墨垚这么久还没买完东西吗，怎么不见他来。她问了店家，店家确认没有人来找过白芸。
　　白芸付了钱，带着剑回到商业街上。虽然已到黄昏，但是街上人仍然很多，她四下旺旺，并没有看到墨垚的身影。买什么去了，也不知道和自己打个招呼。白芸一边抱怨，一边沿着街边店铺寻找，找了两圈回到飞剑店前，仍然没有发现墨垚的踪影。
　　天已擦黑，商业街上不少店铺都准备关门，人少了很多，一眼就可以看全。
　　墨垚又不见了？白芸叹了口气。他觉得墨垚如果有事，不至于一声不吭的走。不打招呼有两种可能，一是他被程鑫或者其他宗门的人抓走了。白芸觉得以墨垚的本事，大概不会悄无声息的被带走，一定会有很大的动静。另一种可能，他发现了危险，逃了。就像前两次吕良发现他的时候一样。
　　唉，他还答应教自己御剑飞行呢，怎么能逃跑了呢？
　　白芸想了想，下山是要去探索墨垚的曾经，中途被金门的人耽误了一下。现在没有被金门的人发现，那就还是去金刚镇吧，或许能碰到墨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