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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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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竹直接略过这个磕碜丧尸,先去处理正在哀嚎的二级丧尸。
二级丧尸脑袋上虽然钉着一把军刀,但还没有死,边痛得吼叫着,边使劲挣扎想要逃脱。
它的动静直接吸引了那个人类三级强者,明艳的五官带上了煞气,行走稳当有力,步伐不大,但移动速度很快,两个呼吸后就到了它的眼前。
二级丧尸立刻噤声停下动作,三级强者散发的气息让他不由自主地畏惧和顺从。
下一瞬,它感觉脑袋里被刀尖猛然搅动,一阵尖锐的疼痛袭来,在它面前的是一张泛着瘆人冷意的精致小脸。
是它低估了这个对手。
尤竹麻利地拔出刀,另一边干净的手心落着一颗透明的菱形晶核。她皱眉看着手里沾上的黑血,脸上带了一些嫌恶。
拿出手帕,将晶核随意擦了一下就收起,轮到自己的手心时,动作细致很多。
二级丧尸的视线随着失去支撑的身体往下跌落,最后看到的是画面是人类的鞋尖旋转了九十度,迈步朝着那个磕碜丧尸走过去。
她大抵是去挖那个蠢丧尸的晶核了。
尤竹站在磕碜丧尸的近处,低头看着自己手上还在滴血的刀,视线往下方稍移,落在它的身上。
它身下的血潭徐徐地往外蔓延着,从她出手到撬完二级丧尸的晶核,它的身体都没有一丝的移动。
看这情况,大抵是死了。
尤竹看着它脸上那条开始发干的灰黑色泪痕,心里突然变得有点空,好像那里有一小块位置被挖走了,有些许的怅然若失。
手上不自觉用力,将那把军刀握紧了一些。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不是很想挖它的晶核了。
她现在是独居,晶核也不能换取物资,对于她来说,倒还不如一根废铁。以前一直秉着坚决不放过每一颗晶核的原则,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几秒后,尤竹起身回到刚才她坐着看戏的地方,从麻袋里面扯出一块棉布,拧开水瓶,倒了点水沾湿后,仔仔细细地把刀上的黑色血迹擦拭干净。
二级丧尸的血对刀具的腐蚀性大,清洗的越干净,刀的寿命才更长。
几分钟后,尤竹带着自己所需的物资,出了超市。
很快,超市外面响起一阵突突突的摩托车声,渐渐地声音越来越远,直至完全消失。
那倒地的磕碜丧尸,似是被摩托车发动机的动静震动到,手指头微不可察地移动了一下。
三月的南方天气,天黑得很快。
尤竹拧紧了油门,赶在黑云吞噬最后一点亮光前,顺利抵达家中。
她先卸下摩托车后座上的巨大包袱,随意放进堂屋里侧的杂物间。杀死二级丧尸后,她又捡了不少好东西。
先从米缸里取了玉米碎末和高粱米,清洗之后放入小砂锅里加水先煮着,才开始处理带回来的两只小灰兔。
十分熟练的开膛破肚,清洗干净之后切块,放入热锅里先煎成金黄色,锅底也有了少量油,之后加少量盐和足够的水先焖着。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她点起了仅剩一点底的煤油灯。
末世后电力系统很快便瘫痪,现在只有基地里面才有电。外面除了基地带出来的电筒和少量荧光器,基本上都只能用煤油灯了。
亮光会吸引丧尸,她一般日落而息,点灯的机会不多。
她的脚步欢快,已经吃了一个多月的全素宴,今天终于得以见荤腥了。
家里目前仅有的调料只有盐,旁边的油罐子早就见底了。
看火的期间她到院子里摘了几根葱和蒜,洗干净择成几段后,在兔子肉快起锅的时候放进去,顿时香味四溢。
身子凑近灶台,伸长脖子狠狠地吸了好几口香气,顿觉自己口舌生津,不能自已。
如此想着,她伸手在滚烫的锅沿跃跃欲试,最后还是还嘴馋占了上风。
飞快地捡了一小块兔肉,来不及呼烫便飞快丢进了嘴巴里,顿时化身热得哈哈吐气的小狗,被烫得跳脚也没舍得吐出兔肉。
几十秒后,她终于把这块兔肉咽下肚子,舌头和上颚都被烫得又麻又痛,眼里已经蕴了一层薄雾。
满足了第一次的嘴瘾之后,她不敢再“造次”,耐心地等足了时辰,直到粥和肉都好了,她才开动。
不知道何时下起了雨,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时不时有一阵微风吹进来,带着春雨的湿凉。
饭桌前,尤竹一边吸溜着热粥,一边满足的啃起了焖烧兔肉。
兔肉她并没有全部盛出来,而是留了一半在锅里,用锅盖盖住,上面压着一块实木砧板,防止半夜有小动物造访。
饭后,她像往常一样,将今天带出去的刀都检查了一遍,拿出今天带回来的新磨刀石。
煤油灯要省着用,就着明亮的月光和一小盆清水,徐徐地磨起了刀,清洗擦干,最后仔细地涂上刀油。
大概两个小时后,她收拾完东西,摘了院子里的草药叶子,嚼碎了敷在伤口上包扎好,才洗漱睡觉。
她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就有“来客”打破了小院一直以来的闲适安静。
醒来的时候是清晨,薄雾初散,微光从窗户的缝隙中斜斜照进来。
目测是大概六点初的样子,一切看起来都很好,只是外面的声音……
“嘎啦、嘎啦、嘎啦……”
怪不得!
昨晚她了个恐怖的梦,是被人追赶着,摁住之后用马桶刷搓背,奋力挣扎到气竭,都还是躲不开这折磨。
尤竹眉头微皱,脸上带着被吵醒的烦躁,一把扯过被子盖过头顶。
她刚来的时候,还是晚睡早起,后来慢慢地适应了田园慢生活之后,只要不用早起干农活,她一般都会睡到日上三竿。
昨天下了雨,不用急着给菜地浇水。这个点起床,对她来说过早了。
“嘎啦、嘎啦、嘎啦……”
床上的人扯着被子的四个角,缩成一个圆滚滚的球,企图隔绝外面的声音。
“嘎啦、嘎啦、嘎啦……”
床上的圆球开始躁动,左右来回地滚。
“嘎啦、嘎啦、嘎啦……”
五分钟后,堂屋里侧的小房间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嘎——啦、嘎啦……”那声音断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原来的频率。
她步伐飞快地走到堂屋的门口。
眉头拧的死紧,脸上浓黑如墨汁,带着一身浓重的杀气,连新拖鞋都没顾得穿。
眼睛还未适应外面明亮的光线,也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她就一脚踩着门槛,一手叉着腰开骂。
“他娘的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鬼东西!大清早的烦不烦人,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末世之后,凑活算是个富家小姐的她,早就丢掉了那些淑女名媛做派,被截胡物资、和别人争凶斗狠的时候,她往往骂得比谁都狠。
学到这个之后,别的好处不说,反正就再没把气憋在心里过。
没成想,她骂完之后,那“嘎啦”的声音更“欢快”了,巴还自主伴上了“赫赫”的配乐。
但听在她的耳里却是妥妥的欠揍找死。
“说你呢就是说你呢,是聋了还是听不见咋地,想要早死早超生就去喂丧尸,出门右拐、拐——”
话还没说完,她的眼睛终于适应了光线,一看到眼前的场景,顿时像被按了停止键的青蛙,卡壳了。
这里不是朝阳基地,也不是她靠出去打丧尸挖晶核付房租的小板间。
那杀千刀的鬼东西也不是人,而是一只“瘦”得皮包骨的骷髅丧尸。
尤竹定睛一看,哦豁,还特么的有点眼熟。
再看一眼,她都忍不住直呼一声好家伙。
它竟然在、爬、她、的、墙、头!
围墙最上面围了一圈坚固的铁网,它一时半会也不可能进得来,这也是尤竹来了这里敢安然入睡的保证。
但她看着围墙最上沿的那层琉璃瓦,就感觉有些头疼。
琉璃瓦表面很滑,不能受力,那个“嘎啦”的声音就是丧尸的指甲攀上琉璃瓦后滑出来的。
那个丧尸仿若丝毫未觉她的恼怒,仍旧持续不间断地奋斗着。
“嘎啦、嘎啦、嘎啦……”
“赫赫、赫赫……”
淦!
尤竹左顾右盼,瞄准了立在墙边的将根近两米长的竹竿。
持着竹竿底部,大步跨越过自家的菜地,走到围墙边上,目光冷冷地仰头望着上面的丧尸。
那丧尸看到她近了,视线由上而下落在她的身上,手上扒拉围墙的动作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呵,迟了我告诉你。
竹竿的上端对准了它的胸口,丧尸低头看着被戳的位置,还伸手想要去触摸。
下一秒一使力,丧尸就被干净利落地掀翻。
围墙外传来“噗”一声,是沉闷的重物落地声。
耳边终于清静。
尤竹随手丢了竹竿,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转身回卧室补回笼觉。
这一次她成功睡到了自然醒,还是一如既往的日上三竿。
她半睡半醒的,趿拉着新的粉色拖鞋走到门口,躺在躺椅上,踮着脚微晃,微眯着眼睛歇了一会儿才去洗漱。
直到蹲着刷牙的时候,她才注意到脚底沾上的泥,猛然想起了什么,再看向围墙边,有一根长竹竿斜斜的撑着。
早上的,不是梦?
草草地洗漱完之后,顺便洗了脚和弄脏的拖鞋,到门边抬起大门上厚重的铁栓,推开门后从不大的门缝往外伸头看。
门口右侧的是随意垒起的柴禾堆。
前几天她处理了最近从山上拖回来的树干,随意地堆在墙根晾晒,打算等晒干了水分再收回去当作柴禾。
她家围墙有两米多高,也就只有借助那里的高度,才可以攀岩上她家的墙头。
只是,那里空无一“人”。
没道理,难道,是早上自己梦游了?
尤竹狐疑地收回目光,两手各拉着一扇门的门把手准备关门的时候,冷不防被左边那扇门后的物事吓得吸气嗬了一声。
那是一具骷髅丧尸,以奇怪又扭曲的姿势蜷曲着,身上沾满污黄色泥水和黑色血液的混合物,闭着眼不知死活。
???怎么,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