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风暖怀

23、律师的天职是打官司

　　“奈奈阿姨么？是我。”
　　「小凛？真是，这两天都没有打电话回来，我们很担心哟！」
　　“嗯，这几天玩疯了，对不起啦……其实有件事情，想拜托奈奈阿姨帮忙……”
　　「什么事情说得这么严重啊？」
　　“嗯……我遇到了妈妈以前认识的朋友，他们说很久没有见过我了，想邀请我去做客，但是时间上……”
　　「如果是像格林格拉斯律师这样的人，那就没问题了……要是担心学校那边的问题，我去帮你延长假期好了。」
　　“谢谢奈奈阿姨，但是时间有点长，可能赶不上期末考试了……”
　　「小凛难得出门，这一次好好地玩个痛快吧好，其他的事情不要担心呀。」
　　“嗯，我知道了……那个……”
　　「还有什么事情么……啊啦，我知道了，纲在楼上，我叫他下来接电话~」
　　“不……不是纲啦……”
　　「诶？」
　　“两个月……最多两个月，我一定回家！”
　　「小凛真是的，说得好像自己差点回不来了一样~~~」
　　“什么啊……唔，日本那边是晚上吧？不打扰你们休息了，奈奈阿姨晚安。”
　　「晚安~」

　　对奈奈阿姨撒谎的感觉，真不好啊。

　　“双手重度割伤，其中左手肌腱撕裂呈开放性创面，第一肋骨一处断裂，第三肋骨一处断裂，第四肋骨两处断裂，第七肋骨一处断裂，轻微脑震荡，另外伴随全身大面积软组织挫伤……“克里斯叔叔合上了诊断书，面无表情地说道，”痊愈的话，大概要两个月。”
　　“两个月啊……肋骨这种小地方，就算放着不管过几个星期也会自己痊愈的，轻微脑震荡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软组织挫伤涂点药膏按摩一下就行了，要不我们出院好了……”

　　砰——！！！

　　“干嘛打我？！”我抱着脑袋直掉眼泪，“我说哪里说错了？”
　　“给我老老实实住院到医生说可以出院为止，”克里斯叔叔收回了拳头，“你的行李我已经叫人去旅馆拿了，有什么事就按呼叫器找护士，我先离开一下。”
　　“要出去吗？”
　　我眨了眨眼睛，虽然克里斯叔叔身上只有一点擦伤，但是才刚刚脱险不到一天的时间，怎么会这么忙？
　　“关于引发雪崩的那两个家伙，我已经有点头绪了……”
　　“等、等一下！”
　　能够使用死气之火的人，虽然不能说一定是黑手党，但是应该也有点关系才对，里包恩好像说过死气弹是彭格列开发的特殊弹，如果是黑手党的事情，克里斯叔叔牵扯进来的话……
　　“放心吧。”老人一手转动门把手，回过头来，朝我露出了八颗牙齿，“能在律师这一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各方面的人物我也认识几个……等着叔叔我给你讨回公道吧！”
　　轰隆一声，房门被狠狠摔上了。

　　貌似这一次，克里斯叔叔气得不轻呢……

　　看着因为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而显得空荡荡的单人病房，我叹了一口气，低头咬住固定在枕头边的饮水器吸管，喝了几口热水。因为双手又被包成了粽子，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动作，所以连喝水都是用自动饮水器，感觉好像主人不在家的猫猫狗狗一样，真惨。
　　昨天在山上遇到雪崩，今天就被送到了德国最好的医院，不得不说克里斯叔叔的效率很高。醒过来之后一直在担心医疗费的问题，但是克里斯叔叔说要不是有他这个老头子拖后腿，我不会伤成这样，所以医疗费被他强行包揽了。但是追根究底，还是那两个家伙的错，尤其是乱吼乱叫的白毛男！！！
　　上一次在黑曜受的伤才刚刚痊愈不到两个月，又被折腾得住院，而且这一次没有夏马尔的增骨症蚊子，想要快速治疗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上一次受伤是因为自己也算是相关人物之一，这一次却是完完全全的无妄之灾，话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呃，等一下，要说倒霉的话，纲的运气比我更糟耶，被一个斯巴达婴儿缠上了甩都甩不掉，然后家里被塞进一堆乱七八糟的人，这种事情换成我早就疯癫了。

　　午饭之后小睡一会儿，手机响了。我抬起手肘，压了一下接听键，然后弯下腰贴近电话。

　　“哪位？”
　　「Ciao~」
　　没有看来电显示就接电话这是我的错，现在能挂了修正这个错误么？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
　　「听说你遇到黑手党火拼，受伤住院了？纲和妈妈好像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呢~~~」
　　“好吧我错了，里包恩大人您有何贵干？”
　　「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内遭遇雪崩正面冲击还能活下来，你的命真大。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
　　“你问这个干嘛？难道你也想帮我索赔吗？”
　　「也？」
　　“……克里斯叔叔说要讨回公道。”
　　「先说说你知道的部分。」
　　“好吧……对方一共两个人，都是男性，似乎是敌对关系，其中一个白色长发的高个子二十岁上下，左手用剑，另外一个男生好像跟我差不多大，青金色头发，武器是带着刀刃的飞镖，死气之火是蓝色的……哦对了，那个白毛男的嗓门超级大，雪崩就是他一嗓子吼出来的。”
　　「你说那个叫克里斯的家伙要为你讨回公道？」
　　“什么“那个叫克里斯的家伙”啊，克里斯叔叔是老人，你不能这样说他的！”
　　「他的全名是克里斯托法•亚克西斯•格林格拉斯，职业为律师？你确定吗？」
　　“克里斯叔叔到家里来的时候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
　　“怎么了？”
　　「不……我只是微妙地同情起某些人了。」
　　“你在说什么啊电话讲到一半别挂喂！！！”

　　想了很久也搞不清里包恩到底要说什么，我躺回床上，刚刚闭上了眼睛，克里斯叔叔就回来了。
　　“克里斯叔叔，其实这件事情……”
　　“嘛，我已经办妥了，最迟半个月就可以收到答复~~~”克里斯叔叔笑得白色小花朵朵飘飞。
　　“诶？”
　　“现在先不说这个了，”拖过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来，克里斯叔叔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变得严肃起来，“之前在山上，你一瞬间破开冰雪的那个方法，确实是炼金术吗？”

　　果然，克里斯叔叔注意到那个了。

　　我低下头，从枕头下面拽出了装有贤者之石的袋子，然后将之前用过的那块翡石掏出来递给克里斯叔叔。
　　“你看一下，石头变小了。”
　　“确实变小了，难道你当时用这个的力量……？”
　　“准确来说，不是。”我摇了一下头，继续说道。
　　“翡石起到的作用，只是让我回忆起了小的时候学到的炼金术而已。”
　　“回忆起……小时候的……？”
　　“嗯，”我点点头，拿出妈妈的笔记翻开到我之前看到的地方，“妈妈研究的炼金术主要是医疗方面的，其中有一种楔，专门针对记忆。”
　　“怎么说？”克里斯叔叔来了兴趣。
　　“在生物大脑中专门掌管记忆的海马体中，炼成一种化学物质，将其打入，作用为，阻断某个神经信号的传输路径。换言之，可以阻止脑中被打入了楔的生物对储存在海马体中的某个特定信息的读取。另外，打入楔的同时还可以定下解除的条件，例如，我看到自己的脸，就会想起，其实妈妈和我长得很像……对自己已经遗忘的事情产生的渴望累积到了一定程度，就会以梦境的形式回忆起一部分……”
　　到了这里，我也没有继续解释的必要了，因为克里斯叔叔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他明白了自己还有我的记忆断层是从何而来的。

　　打入我脑中的楔，数量是复数，因为到现在为止，我能够想起来的事情还是凤毛麟角。之前在山上，被崩塌流泻的冰雪覆盖的一瞬间产生的超出自己承受范围的危机感，就是解除其中一个楔的条件。而翡石这个过程中，充当了催化剂的角色，如果不是它，我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掌握。

　　妈妈……你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让你如此畏惧，讳莫如深的那个人……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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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并盛町，泽田家。
　　“什么？小凛要延长假期，暂时不回来？”正在吃早餐的纲惊讶地问道，“之前不是说，一个星期就回来的吗？”
　　奈奈握着锅铲，将煎蛋盛到盘子里，然后递给早就等在旁边的一平：“小凛说，要去她妈妈的朋友家里做客。来到这个家里这么久，难得这样小小地任性一下，所以呢~~~”
　　“要是她遇到坏人怎么办？”纲为自家妈妈的大条而纠结不已。
　　“嘛，有那位律师先生在，不会有事的~~~”
　　“妈妈你到底是哪里来的信心啊啊啊啊啊啊……”

　　哼，在这种微妙的时候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真不知道究竟是谁的不幸，但是……里包恩压了一下帽檐，笑得很是满意。
　　那个家伙现在站出来，至少能给他们造成一点困扰吧。
　　虽然门外那边也要跟着遭点殃了，不过……总归利大于弊，不是么？

　　“里包恩，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看着家庭教师脸上那种让人寒毛直竖的笑意，纲觉得暑假还没有到寒假就提前来了。
　　“你自己不会打电话问吗，蠢纲。”
　　“打电话……？”

　　想起那天突然接到的来电，轻松语调之下巧妙掩饰的疲惫，好像被戳穿了谎言一般的惊惶无措，还有匆忙中断的通话……
　　自己在无意中，似乎已经触到了什么底线，所以不管怎么担心，也不敢再……

　　“看来对你期望过高也不是什么好事呢……”大魔王笑了笑，“那么，今天的训练就翻一倍好了~~~”
　　“……不要把训练双倍量说得这么轻松啊里包恩！！！”
　　上学路上，纲的惨叫飘得老远老远。

　　“BOSS？”
　　穿着黑色长风衣制服，身材高大的男人轻轻敲着房间门，“刚刚收到……”
　　“列维，BOSS现在不在总部，”门窗与墙壁构成的视觉死角里，走出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婴儿一般的身体裹在与男子相同款式的斗篷中，“如果是账单的话，直接给我就行了。”
　　“但是……”被称为列维的男人虽然知道眼前这个家伙赖账的能力和敛财的能力一样强，但是在信封上署名的人，却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嘻嘻嘻~敢往巴利安寄账单的人，让王子杀掉好了~~~”
　　无奈地看了一眼突然出现在窗台上，把玩着银色小刀的金发男生，列维觉得头疼了，BOSS和斯夸罗都不在，没人管得住这几个不按理出牌的家伙。
　　“玛蒙！”
　　从列维手里抢过信封，小婴儿随手拆开，然后抽出了和账单一起寄来的信笺看了几眼：“原来是那个老家伙，开价真不小……哼，他以为钱是那么好赚的吗？”
　　“那个老家伙？”一手抛接着小刀，戴着皇冠的金发男生咧开了嘴巴，笑容拉到最大，“如果你说的是‘擦边球’，王子很乐意送他一程~~~”
　　“贝尔真是的，这么对待那位先生不好吧？”
　　从走廊另一端走来的墨镜男人梳着绿色的莫西干发型，扭着腰嗲声嗲气地说道，“八年前我们可是欠了他很大一个人情呢~~~”
　　“嘻嘻嘻嘻~王子才不会欠人情哟~~~”
　　“路斯利亚说的没错，”沉吟片刻，列维说道，“而且，现在我们不能太过显眼，否则会妨碍到BOSS的计划。”
　　“反正这一次的事情是斯夸罗惹出来的，赔偿金就从他的薪水里扣好了……”说着，玛蒙立刻掏出了一个计算器，哔哔啪啪按了一会儿，小婴儿抬起头来，“每个月扣薪50%的话，斯夸罗需要七年才能还清债务。”
　　剩下三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那个老不死的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看着办公桌上的账单，带着黑框眼镜的金发女子不由得长叹一口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巴吉尔，你这个麻烦惹得还真是时候……
　　“怎么了？”
　　抬起头，视线正好对上了戴着深红光学护目镜，一身劲装的女性婴儿，“欧蕾诺加，出了什么事？”
　　“你看看这个吧，拉尔。”
　　接着迎面抛来的账单，只看了一眼落款，名叫拉尔的女婴就抿紧了嘴唇。
　　“巴吉尔在瑞士和巴利安的斯夸罗大打出手，引发的雪崩让正好在附近的一个女孩子住院了……”
　　“格林格拉斯？他不是站在巴利安那边的吗？难道说……？”
　　想起八年前那场震惊整个黑手党界的辩护，拉尔不禁蹙眉。
　　“刚刚得到的消息，”欧蕾诺加补充道，“巴利安也收到了相同的账单，不过赔偿金似乎更高。”
　　“这样看来，只是巧合吗？”略一思索，拉尔找到了其中的关键，“那个受伤的女孩子跟格林格拉斯是什么关系？”
　　“那个女孩子是他的委托人。”
　　“委托人？”
　　“而且……”犹豫了一下，欧蕾诺加才继续说道，“她是师父家的养女。”
　　拉尔突然想起了有位同伴的家乡俗语，大水冲了龙王庙……
　　“既然这样，”她面无表情地说道，“那就通知会计，扣家光几个月的工资去交赔偿金好了。”
　　羊毛出在羊身上么……欧蕾诺加推了推下滑的眼镜。

　　“对了，克里斯叔叔，”我吸了一大口苹果泥，含糊地问道，“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小凛很想知道吗？”老人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算了。”
　　“嘛，反正过不了多久你一定会知道的。”
　　“诶？”
　　“好了好了，到吃晚饭的时间了，香草烤鱼配马铃薯沙拉怎么样？”
　　“我不要吃马铃薯啦！！！”

作者有话说

　　本章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