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坏女人（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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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天气多变，昨晚还是狂风骤雨，天一亮便放了晴。
槟海警局里，搭档看了眼手表，问他:“吃饭了没？”
薄辞点头，“一会儿去趟槟大，有些事情我们需要再了解一下。”
“好，那我去准备准备。”
男人换下了警服，Z家高定衬衫跟西裤的搭配，贵气又冷漠，看起来不像刑警，反倒像哪家企业的高管。
“知道路吗？”
搭档指间套着车钥匙，晃着玩，漾出清脆的碰撞声，“这么久了，没有两年也得有一年了，你还不了解我？”
薄辞蹩眉，“别贫。”
搭档知道他是个什么性子，跟他开玩笑，“你这老干部风得换换了，我听说现在姑娘都喜欢韩国欧巴那款，这么下去哪家姑娘愿意嫁你。”
男人抿唇，一本正经，“我目前没有要找女朋友的想法。”声线低沉沙哑，很有成熟男性的魅力。
搭档摇摇头。
槟海市临海，是一线城市，早上九点多是堵车堵得最严重的时候，等到槟大时，已经十点出头了。
槟大在全国都是排得上的，靠着商业街，交通便利。
倪昳曾经在宿舍住过一个月，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学校住宿情况上，她那一栏改成了校外租房。
他们这次要走访的，是曾经教过倪昳的老师，以及留校任职的前室友。
挖掘比对，层层剥茧。
在校门口时，薄辞和门卫聊了会儿，大爷在槟大有些年头了，看过不少级毕业生离开。
“倪昳……我想起来了！好像是一二级毕业生吧？害，这人一老脑子也不中用了，反应慢，但是你说得这姑娘啊，我倒是记得清楚。”
薄辞舔了下唇，“怎么说？”
大爷摇着蒲葵扇，叹了口气，“倪昳啊，这姑娘长得不是一般的漂亮，但是我印象最深的是学校传的一些流言，夏天我就在门口榕树这一坐，什么都能听一耳朵。”
边说着，大爷指了下头顶枝叶繁茂的榕树。
蝉声连连，日头逐渐毒了起来，“当时倪昳这姑娘一进学校就打响了名号，文学院谁不知道她，后来没多久就开始传她是被人包.养的，当初也是靠背后的人塞钱进的槟大。”
“我记得最清楚的还不是这，换了别人就算真是也不可能承认啊，但这姑娘不一样，她承认了。”
大爷喝了口茶，“当年都传一些不太好的流言。”
搭档突然问他：“那您呢？您觉得这事儿是真是假？”
大爷摇摇头，“真真假假谁知道呢，是非曲直外人怎么说得清，不过我倒亲眼见过她上同一辆豪车。”
“这姑娘也是个心大的，每次见到她都是……”大爷想了想，“用当下时髦的话来说就是精致，精神气也可好，依我瞧就是从没把外人的传言放心里过。”
他感叹一句，“不说别的，就这份从容，都是她那个年龄段的姑娘学不来的。”
薄辞低垂着眼睫，眸底情绪很好地被掩藏住。
搭档也跟着感叹，“啧，是啊，这姑娘确实跟别人不太一样。”
榕大风景好，放眼瞧过去，铺天盖地的绿色，大学不比高中，时间更松一些，课也少，自由很多。
“薄队。”
“嗯？”
搭档侧头，“想什么呢？刚刚喊你好几声。”
男人摇摇头。
又去见了当年教过倪昳的几个老师，对她评价如出一辙，可能是因为太漂亮也太特别了，所以对她印象更深些。
无非是些经常旷课之流。
——直到问到文学院任职老师。
倪昳当初的室友，叶亚楠。
搭档问：“依你这么说，当初她之所以会搬走，是因为跟你们不和？”
叶亚楠是个很清秀的女人，吐字温温柔柔，没什么攻击性那种。
她点头，女人眼睛放空，她似乎陷入到什么回忆中，“倪昳太漂亮了，我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不应该学汉语言文学，她应该去去当明星演员。”
“因为是一个宿舍的，所以我尝试着去跟她搭话，当时秉着未来几年都是一个寝室，关系能好一点就好一点，但是她只是看我一眼，甚至头都没抬，只是掀了下眼皮……我后来就没再找过她。”
薄辞脑海中莫名浮现女人看过来时的那一眼，确实跟她说的一样，他可以想象得到，一定也是傲慢又危险的。
叶亚楠继续说，“一个宿舍四个人，除了她，我们三个关系都比较好，后来——”
她犹豫了下，“后来有次她回来的很晚，门禁已经过了，当时宿舍有个姑娘看不惯她，在宿舍里说了几句不太好的话，倪昳刚好进门，她什么都听见了，但是什么都没问，上前就打了那个姑娘……一下，当天晚上收拾好东西就搬走了。”
搭档摸着下巴，问她：“打了一下？是怎么个打法？打巴掌？”
叶亚楠点头。
他啧了一声，问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那她人缘怎么样？”
“她……人缘不太好，大学几年我没见过她跟谁走得近，倪昳太过漂亮而且脾气也不好，大家都在背后说些难听的话，但是当着她的面什么话都不敢说。其实女生大部分是嫉妒吧，也会有羡慕，倪昳虽然人不太好，但是活得比谁都要恣意，她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所以那些流言完全伤害不到她，内心很强大的一个姑娘。”
她顿了下，“我曾经就挺羡慕她的。”
薄辞翘着二郎腿，很不羁的动作他做来都带着白杨一样的端正，背挺得很直，双手交叉，他看了眼搭档。
搭档点头，拿出张照片，“你见过这个人吗？”
叶亚楠一愣，把照片还给他，“见过，他……就是包.养倪昳的人。”
搭档接着问：“你怎么知道的？”
“当时见过他在学校门口等倪昳，而且因为长得帅，所以印象会深些。”
他点头。
周斯年确实长得帅，三十的男人了，还是俊秀斯文的，金丝框眼镜一架，斯文败类，虽然有时候在笑着，可笑容背后更多地，是让人觉得胆战心惊。
很奇怪的一个男人，看起来更像科研知识分子。
“等倪昳？叶小姐可以形容的更具体一点吗？”
“他站在车外面等她。”她补充了句，“他应该很爱她。”
薄辞跟搭档对视了眼。
叶亚楠抿了下唇，“见到她就会笑，对她很好很好，当时宿舍的人都知道。”
搭档拿着录音笔，“可以再具体一点吗？”
“嗯，我拿一件事来说吧，那天晚上倪昳搬宿舍，我隐约记得已经很晚了，十二点左右，但是她打了电话以后，那个男人很快就来接她了。”
“好，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叶亚楠摇摇头。
薄辞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
搭档收起录音笔，起身跟她握手，“谢谢您的配合，打扰了。”
她笑了笑，“赵警官客气了，配合你们调查也是公民应尽的义务。”
走出办公室以后，搭档问他，“你怎么看？”
薄辞直直看着前方，答非所问，“也是时候去一趟沥间水了。”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坏女人（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