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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偷得密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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悸云一听说今日一事是有人想要加害穆谦,一颗心便悬在半空放不下来。
她非要即刻就看到穆谦安然无恙,才可安心。
还未等扉空处理好大街上的一片狼藉,悸云便飞奔到水云轩,去寻穆谦。
“穆谦,你没事吧?”悸云一见到穆谦,就立马上前询问他的伤势。
穆谦此时正跟车夫一起,被扉空安排的人带到五楼等候。
扉空还请来一个大夫,为穆谦处理伤口。
穆谦的伤势并不严重,倒是那个车夫,拼死将穆谦抱在怀中,身上多处擦伤。
“没事,一点皮外伤。”向来爱哭的穆谦今日却格外坚强。
穆谦仅仅是膝盖处破了一点皮。大夫很快便将他的伤口处理好,离开了。
穆谦似乎有要事相商,寻了个由头将一旁的车夫也遣了出去。
如今的他,信不过穆府里的任何一个人。
“悸云姐姐,有人要害我,对吗?”穆谦平静地说道。
他就算再笨,也察觉到了养了多年向来温顺的马匹突然在大街上失心疯这事,实在蹊跷。
“何止是要害你,是想要你的命。在死去的马嘴里,我发现了龙舌草的痕迹。这正是马儿突然疯癫的源头。”扉空毫不留情地补充道。
穆谦这才注意到身旁的扉空,若换做往常,他定会垂涎扉空的美色。
可今日死里逃生,即便美色当前,他也着实无暇欣赏。
“谢谢扉空姐姐。”穆谦是个懂得感恩的人,他深知今日挽回一条性命,亦有扉空的功劳。
扉空摆摆手,到茶几旁给悸云倒茶。
她猜测穆谦小小年纪应不喜饮用茶水,便早早差人给他准备了甜汤。也是防着他因为处理伤口太疼而哭鼻子用的。
“这次是多亏了扉空姐姐,你确实是要好好谢谢她。”悸云走过去,摸了摸穆谦的脑袋。
“别说些有的没的,这都折腾半天了,快过来喝点东西。”扉空招呼道。
悸云便带着穆谦,也走到茶几旁坐下。
穆谦始终低垂着脑袋,一副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样子,连喝到了平日里最爱喝的甜汤也不能让他高兴。
悸云直觉他恐怕不光是因为今天在马车上受惊一事。
“怎么啦?我的小少爷。”悸云见穆谦又在愣神,伸手揉揉他的脑袋试图让他回过神来。
穆谦皱眉看着悸云,欲言又止。
悸云还从来没见过穆谦这个样子,更加确认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你得说出来,我和你悸云姐姐才能帮你。”扉空亦早已察觉穆谦心中有事。
“我好像知道是谁要害我了。”穆谦哭丧着脸。
“知道谁要害你是好事啊,怎么一副家里出了丧事的表情。”扉空放下茶盏,调侃了一句。
但穆谦却没空与扉空说笑,只是看了一眼扉空后,便低头陷入沉默。
像是被戳中了什么伤心事似的。
“扉空!”悸云小声嗔怪了扉空一句。
“失言了,失言了。”扉空轻轻用手拍了拍嘴巴,以示惩戒。
“别伤心,你跟姐姐说。我一定帮你。”悸云安抚道。
穆谦思索了片刻,决定还是将实情告知悸云二人。
“今日我吃饱喝足之后,就到父亲的书房打算与他辞行,却发现母亲竟然也在书房之中。不光如此,二人还大吵了起来。”穆谦顿了顿,似乎很不愿意回忆起他父母二人争吵的场景。
也对,穆谦是个从小便在爱意沐浴下长大的小孩,恐怕连父母争吵的场景都十分少见。
今日恐怕是真的受到了惊吓。
“不怕,慢慢说。”悸云伸手缓慢地抚摸穆谦的背部,试图舒缓他的情绪。
“原来在父亲母亲回城的路上,他们二人也遭到了袭击,场面十分凶险。一番争斗后,父亲总算抓到了一个活口,并从活口手中得到了一封密信。”穆谦娓娓道来。
“让我猜猜。你父母恐怕早就知道真凶是谁,所以得到这封密信后,想的不是揭发元凶,而是将此事隐瞒下来。我说的对吗?”扉空猜到。
穆谦愣住,他没想到扉空竟还有读心的本事。
“确实如此。父亲母亲就是为了此事而吵得不可开交。父亲想将此事隐瞒,而母亲生怕我再有危险,非要闹到祖父那里去。两人互不相让,险些就在书房里摔起东西来。”穆谦想到彼时的场景,还有些后怕。
向来对他慈眉善目,相互之间相敬如宾的父母,竟也有如此恶言相对的时候。
“真凶是谁?”悸云皱眉问道。
能让穆康不顾多年夫妻情分也要保住的人,究竟会是谁?
穆谦摇摇头,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密信,道:“他们并没有谈论那个人具体的身份和名字。待他们走后,我趁机将密信偷了出来。只可惜,这上面并没有幕后黑手的信息。”
“那当然,留下书信已经足够蠢笨了,怎可能还在这种谋财害命的书信上落款呢。”扉空摇摇头,将手中的茶盏放下。
显然,扉空对这封密信亦是感兴趣的。
“必将穆氏夫妇于回府前杀之。”
这是信上的内容。
悸云一将密信打开,瞳孔就不自觉地放大,捏住信纸一角的手指也不住地微微颤抖。
她并不是震惊信上的内容。
而是震惊,写这封密信的人,竟然就是她苦苦寻找的那个,与云家有书信往来之人。
怎会如此?她一直要寻找的旧人,竟然就是要害穆谦性命之人吗?
悸云无助地看了穆谦一眼。
穆谦此时还处于沮丧的情绪之中,低垂着眼眸,并没有察觉到悸云的注视。
可这一切,扉空却看在眼里,伸手推了推悸云,道:“你怎么了?”
悸云沉默,将外露的情绪收敛了一些。
扉空见悸云不回答她,便伸手将信取来,自己查看。
“我还以为写的是什么呢。什么信息都没有,你个小家伙还说知道凶手是谁了。”扉空无奈道。
既然如此,那穆康夫妇又是怎么通过这封信知道此人的身份呢?
除非,他们认出了此人的笔迹。
写这封信的人,正是穆康夫妇相熟之人。
“穆谦,你可认得这信上的笔迹?”悸云问道。
穆谦摇摇头,道:“应该不是府上人的字迹。我从来没有在穆府见过。”
“这话就说的武断了吧,下人们的字你怎会有机会看到?”扉空有些不以为然。
“扉空姐姐有所不知,祖父酷爱书法。每年春节前夕都会在府中举办书法大赛助兴,奖金礼品十分丰厚。届时穆家但凡是个会写字的人都会参赛。父亲则是比赛的阅卷官,我闲来无事也都翻看过。”穆谦解释道。
“你一个小屁孩,看过也不记得了。”扉空将密信展开,仔细辨认上面的字迹。
“不然。穆谦是个过目不忘的孩子,这点我信得过他。”悸云帮腔道。
“有了!”扉空打了个响指。
“什么主意?说来听听。”悸云知道扉空这些年将水云轩的生意做得如此风生水起,凭的就是机灵的头脑和一身的本事。
扉空一定会有办法。
“人皆趋利,无往而不胜。我也在江西城举办一个书法比赛不就行了,只要奖品足够诱人,老鼠总会现身的。况且由我出面举办,贼人并不会疑心。毕竟我与穆家在明面上,可是此消彼长的对手。”扉空将自己的计策全盘托出。
“的确是个好主意,不过又要叫你破费了。”悸云略有些无辜的看着扉空。
钱嘛,悸云是肯定没有的。
这事又不能叫穆康夫妇知道,那穆谦的钱袋子,便也是没有了。
如此说来,便又是需要名震江西的扉空小姐行善扶贫了。
“哎,我事先说好。这钱我可不是白给的,是借的。将来穆小少爷有钱了,需得尽数归还,还要算上利息。”扉空立马露出了商人的本性。
“多少利息?”穆谦已经决意要做此事,只要他吃得下利息就立马点头答应。
“利息嘛,我说了算。什么时候还,也是我说了算。”扉空却扔出了一个霸王条例。
穆谦有些犹豫不决,思索了片刻,坚定地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的条件。”
此事毕竟是涉及全家性命的大事,若不揪出幕后黑手,将来恐怕还要对穆家不利。
穆谦想到此处,便咬了咬牙决定豁出去。
“爽快!”扉空举杯,与穆谦身前装有甜汤的茶碗碰杯。
悸云在一侧揪了揪扉空的衣袖。
“放心,我又不是那些黑心商贩。若我有意要侵吞穆家的产业,早就可以动手了,何须等到今日。”扉空小声地在悸云耳边耳语道。
的确,初识时悸云还是小看了扉空的财力。
以这些日子的相处来看,扉空的财库,属实深不见底。
穆家之所以还能存活到现在,确实是扉空有意留他们一条活路。
否则在好几年前,江西城便只有水云轩一家独大了。
“给我三日时间,三日后定有好消息。”扉空再次举杯,意欲与二人相碰。
悸云与穆谦亦举起自己身前的茶碗。
此后风起云涌,穆家恐怕再无安宁之日。
作者有话要说: 加油加油加油!!!写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