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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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羡。”
“阿姐，你喊他干什么，他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睡到日上三竿才不会醒的”可江澄虽是这样说的，但还是对里面的人喊道，“魏无羡快起来了，不然一会儿就连汤都没有了。”
“好了，阿澄。我们别打扰阿羡了。”
江厌离怕打扰里面的人休息，让他小点声，可江澄丝毫不再乎会不会吵醒：“你再不醒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魏无羡迷迷糊糊的听着门外的江澄和江厌离不知在说些什么，他睁眼便看到了自己刻在床头那两个正在亲嘴的小人，魏无羡抬手遮了遮有些刺眼的光，这才发觉已经日上三竿了。幸好魏无羡还记得昨日里他将蓝忘机带回了莲花坞，他胡乱的向身旁抹去，指尖缺触到一片冰凉，空空如也，也昭示着身旁的人早已离去多时。
魏无羡没由来的叹了口气，他烦躁的揉了揉脑袋，心里不知为何升起了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小失落。
“魏无羡，你快点！”
魏无羡思绪被门外的声音拉了回来，这才想起来昨晚还没有喝的莲藕排骨汤。
“师姐我马上就来。”
“魏无羡，你昨晚……唔……唔……”
江澄话都来不及说出口，便被魏无羡毫不留情的堵住了嘴：“快喝，你不是最喜欢吃肉了，肉都给你，我不和你抢。”说着魏无羡又将碗里都肉全都夹给了他。
“唔唔唔……”眼看着二人又要闹开了。
“好了，阿羡别闹了，快放开阿澄。”
眼看着二人又要闹开了，江厌离在一旁劝着。金珠银珠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旁，二人忙坐好，一副乖乖样，金珠低头和江厌离耳语了几句，也不知说些什么。没过一会江厌离正色道：“阿澄阿羡你们随金主银珠去正堂，阿爹阿娘等着你们。”
二人见江厌离极其严肃也不敢多说什么，连忙离开。
只见虞紫鸢和江枫眠坐在上首，虞紫鸢拍桌，冷冷道：“这岐山温氏未免也太过猖狂了。”
江澄和魏无羡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原来，岐山温氏以其他仙门百家教导无妨为由要求各家在三日 ，每家派遣至少十名世家子弟赴往岐山由他们派专人亲自教化。
江澄愕然：“温家的人果真说得出这种话？未免也太厚颜无耻了！”
魏无羡道：“温家自以为是百家之长，是长在天上的太阳。他们家不要脸又不是头一回，仗着自己家大业大去年开始就不允许其他家族夜猎，抢了别人多少猎物占了多少地盘。”
江枫眠坐于首席道：“慎言”
岐山温氏提出的这个要求是无法拒绝的。无数仙门百家为例，如果有哪家敢违抗他们的命令就会被扣上“仙门逆乱”、“百家之害”等罪名，并由此为由，将至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歼灭。
虞紫鸢想起这些年来温家的做派，喝了一口面前的茶，冷呵一声。
众人都知道她心中有气 ，便安静地任由她撒火。
江枫眠，道：“三娘子，你累了。回去休息吧。”
虞紫鸢没有说话，她径自走了出去。
坐了一会儿江枫眠道：“今晚我会再清点八人，明日你们一同出发。”
江澄点了点头，迟疑着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从来都不懂的如何与父亲交流。魏无羡则道：“江叔叔你没有什么东西要给我们的吗？”
江枫眠微微一笑，道：“要给你们的东西早就给了。剑在身侧，训在心中。”
魏无羡道：“哦！‘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对吧？”
江澄立刻道：“这意思可不是让你明知道让你明知道要闯祸，还硬要去作怪！”
沉闷的气氛这才活络起来。
次日，临走之前，江枫眠交代了必要事宜，只多说了一句，“云梦江氏的子弟，还不至于如此脆弱，经不起外界一点风浪。”
江厌离则往每个人怀里塞满了各种干粮吃食生怕他们在岐山吃不饱，十名少年拖着一身沉甸甸的食物从莲花坞出发在岐山温氏规定的日期之前，到达了位于岐山的指定地点。
大大小小小各家族子弟零零散散来了不少，具是小辈几百人中大多都是相识或是脸熟的。三五成团，低声交谈着看起来脸色都是很好，想必都是用不太客气的方式召集起来。
扫了一圈，魏无羡道：“姑苏那边也来人了。”
姑苏蓝氏的人也来了十多个。蓝忘机依旧是那副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背上背着避尘，孤身而立，四周一片冷清。
魏无羡本想上去同他招呼，江澄警告道：“勿生事端！”他只好作罢。
忽然，前方有人高声发号施令，命令众家子弟集结成阵。
此人比他们大不了多少，十几岁的模样，趾高气扬，勉强和个“俊”字沾边，但和他的头发一样令人感到油腻，不甚清爽。此人正是岐山温氏家主幼子温晁。
温晁站在坡上高地，俯视众人，似是飘飘然，挥手道：“都把剑交上来！”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有人抗议道：“修真之人剑不离身为什么要我们上交仙剑？”
温晁道：“刚才是谁说话？哪家的？自己站出来！”
方才出声的那人顿时不敢说话了。
场中也渐渐安静了下来，温晁这才满意道：“正是因为你们这些不懂礼数、不懂服从、不懂尊卑的世家子弟坏了根子我才决心教化你们。现在都如此无知无畏，要是不趁教化你们，正正风气，到了将来还不得有人妄图挑战权威、爬到温家头上来！”
明知他是不怀好意，可如今岐山温氏如日中天，各大家族如履薄冰，生怕一反抗就惹温家不满，会被扣上什么罪名连累家族，只得忍气吞声。
魏无羡忽觉有人按住了他，他转头一看是江澄，他低声道：“你按我干什么？”
江澄哼道；“我这不是怕你乱来。”
魏无羡道：“你想多了。”
两人平视前方，低声说话，见收剑的温氏家仆走进，立即噤声。魏无羡信手解了剑，交了上去，同时不由自主看了一眼姑苏蓝氏那边。
出乎意料的，蓝忘机脸色虽冷得吓人，仍是解了剑。
那人似是发觉了什么，抬眼便对上了魏无羡的眸子，魏无羡却率先移开了眼。
温晁所谓的“教化”，无非就是每日站得高高的，在众人面前发表一通讲话，要求他们齐声为他欢呼、一言一行皆以他为楷模。
夜猎之时，也会带上世家子弟驱使他们在前奔波，吸引妖魔的注意力，然后他在最后一刻出来将别人打得差不多的妖兽击倒，斩下头颅，然后再吹嘘出去这是自己一人的战果。
前年参加岐山温氏的百家清谈大会，射箭那日，温晁与魏无羡等人一同入场。他满心欢喜以为自己会拔得头筹结果开头三剑，一箭中，一箭落空，一箭射错纸人。最后计算出来，前四名为魏无羡，蓝曦臣，金子轩与蓝忘机。
为此，温晁觉得丢脸，因此尤其痛恨这四人。蓝曦臣未能前来，他便揪着其余三人不放，日日当中责骂，好不威风。
最憋屈的就数金子轩了，他从小就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又不是有兰陵金氏其他子弟拦着，加上温晁也不是什么善茬，他第一天就冲上去和温晁同归于尽了。而魏无羡前世里从小在莲花坞内遭到虞夫人花样痛骂数年，压根不把他这点段数放在眼里，下了台也仍是笑嘻嘻的。
这日，众人又是大清早的便被温氏家仆轰了起来，像是一群家禽一样，被驱赶着朝新的夜猎地点走去。
此次夜猎之地名为暮溪山。愈是深入山林头顶的枝叶也愈发的密了脚底的阴翳也更加铺张。这林中除了脚步声就再听不见别的声响了，鸟兽虫鸣在一片森然中显得格突兀。
潺潺的溪声，火红的枫色，无形之中将压抑的气氛冲淡了几分，前方还传来轻微的嬉笑声。魏无羡和江澄边走边嘀咕着变着法子咒骂温狗，无意之间，魏无羡回头瞥见了一袭白衣。蓝忘机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这几天有好几次魏无羡都想和他套近乎，奈何蓝忘机每次见了他便转身就走，江澄也再三警告他不要多生事端。由此离得近了，魏无羡便多留意了几分。
虽说云深不之处被烧了，蓝曦臣也失踪了。幸好，蓝忘机没有事。
见状，魏无羡便放心了，忙加快了脚步跟上江澄。
二人正说着话，魏无羡忽地回头望向侧前方，登时眼睛一亮，看见了一个老熟人。
蓝忘机本是看着魏无羡的，他见少年回头看去便顺着少年的目光望去。只见三五个少女走在一起，只见中间的那名少女身穿浅绯色的外衫，罩着一层薄纱衣。微风吹拂着，纱衣飘曳，身姿背影格外好看。
魏无羡看的就是这个背影。
一名少女笑道：“绵绵你这个香囊可真的是个 。”
被称作绵绵的少女说话声音也软绵绵的：“这里面都是些切碎了的药材用途挺多的。我这里还有几个，你们谁要？”
魏无羡似一阵妖风一样飘了过去：“绵绵给我也留一个。”
那少女吃了一惊，没想到突然插进一个陌生少年的声音，皱眉道：“你是谁？为何也叫我绵绵？”
魏无羡道：“为什么不许？她们也这样叫你。”
绵绵涨红了脸：“在问别人的名字之前不是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
江澄见他如此便以为魏无羡又开始发作，翻了个大白眼。
蓝忘机冷眼旁观。
可谁知魏无羡一改往日的样子，正色道：“在下云梦江氏魏婴，魏无羡。”
绵绵没有说话，只是递给了魏无羡一个香囊。
魏无羡和找到宝似的和江澄炫耀，谁知江澄没有给他好脸色，狠狠道：“你好无聊！”
“你又不是蓝湛你怎么也学他说无聊。”
江澄没好气道：“你还有心思说别人，先管好你自己吧。也不知道温晁这个蠢货又在搞什么鬼，把我们赶到暮溪山来找什么洞口。可别又像上一次一样让我们做肉盾。”
几人正在低声说话之时，一名温氏家仆过来呵斥道：“不要交头接耳！”
家仆之后，又走来一位娇美的少女。此女名唤王灵娇，乃是温晁正室夫人身边的一名使女，因颇有几分姿色，便与他眉来眼去混上了床。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今的仙门百家之中竟也多了个不大不小的“颍川王氏”。
她因为灵力低微，不能赔上等仙剑，手里便拿着一只细长的铁烙。这种铁烙温室家仆人手一只，无需放在火里，贴在人身上便会被疼得我死去活来的烙印。
那婢女将它持在手中，威风凛凛道：“快给我好好找洞口？”
江澄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如今这世道竟连一个爬床的使女都能如此了。”
正在此时一有人喊到哦：“找到了！”
在一颗三人合抱的老榕树脚下藏着一个很隐蔽的地洞，满是落叶和泥土。
扒开洞口的枝叶和泥土，斩断树根，这个阴森森的洞穴便被暴露了出来。
洞口通往最深处，投一颗石子进去，如石沉大海，不见声息。一股寒气袭面而来。
温晁大喜：“肯定就是这里！快，都快给我下去！”
王灵娇则在一旁附和道：“恭喜温公子，贺喜温公子！”
魏无羡看着那对狗男女那里腻腻歪歪，鸡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金子轩因为受不了这幅场景，便强忍着怒火，一掀衣摆，毫不犹豫的跳进了那深不见底的地洞里。
魏无羡这倒是能体会他的心情。无论这洞底有什么妖魔鬼怪，总比要面对温晁等人来的舒服。
魏无羡也怕自己再呆下去，就要和他们同归于尽了便赶忙也下去。
其余人跟他之后，以此进入树洞。
魏无羡一边攀着攀着，一边在心里暗暗的计算着有多深。
约莫有三十丈。
温晁在上面喊了几声，确定安全了，这才踏着他的剑，抱着王灵娇慢悠悠的下来。片刻后温氏门生和家仆也纷纷下来。
江澄看了看周围低声道：“但愿他这次猎的东西很容易，不然就凭这条树藤，我们到时想要逃命都难。”
听着他的话，其他人也都不由自主的仰头看着那小的已经能再小的洞口。
“都停在这儿干什么？该做什么还需要我教你们做？“
一群人被去驱赶着，朝里面走去。
一行人保持着高度警惕，地洞穹顶高阔，火光照不到顶。回音也愈发的空旷，怕是距离地面已经有百丈之深了。
不知过了多久，面前出现了一片潭。潭水幽黑，水面突起了大大小小许多石岛。
再往前，已经无路可走。
路已到了尽头，可夜猎对象依旧没有出现，众人也都是提心掉胆，精神紧绷。
温晁没找到自己想要的妖兽，也是有些急躁。他骂了几句，忽然道：“找个人，放点血，给我把那东西引出来。”
王灵娇应了一声，出于女人之间的嫉妒，她便指着一名少女道：“就他吧。”
温晁见王灵娇指着的人相貌不错，想留着：“点这个？换一个人吧。”
王灵娇委屈道！“为什么要换？你舍不得吧。”
她一撒娇，温晁身子便酥了半截，再看那人打扮，肯定不是本家弟子，顶多就是个门生，便道：“瞎说！我有什么舍不得？娇娇说了算。”
绵绵心知自己一被吊起来，便有去无回了，仓皇逃窜。可她去哪里，哪里人就散开一大片。
魏无羡被江澄死死拽住，生怕他惹事。
绵绵忽然发现有两人岿然不动，连忙躲在了他们身后。
温氏家仆见这二人没有要让开的意思，呵道：“旁边儿去！”
蓝忘机漠然不动。
忽然，有人喊道：“湖……湖里有东西！”
众人朝湖面看去，之间翻起了涟漪。定眼一看是一座石岛在颤，不但在颤，还在不断地上升，渐渐浮出水面的部分越来越多。
这不是一座岛——是一个庞然大物，是潜伏在深谭中沉睡的那妖兽的背壳，!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