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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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几个月什么都没有发生，平静的不可思议。
很快，这种平静就消失了。
“伊蓝SAMA，长老大人请您到麻仓府相谈。”
她愣了一下：一年多的时间，长老们都没有找过她——更何况，那些老顽固不是已经被叶王清理掉大部分了么？
纵使心中千回百转，从外表看什么也看不出，由此可见，长时间的面无表情也许会变成面瘫，但遇到突发情况还是有很强的掩饰作用滴。
她点头：“请带路吧。”
说来也奇怪，她在麻仓府的时间足足是叶王宅的五倍，却远远不如叶王宅熟悉。
她不喜欢叶王宅，因为那里过于冰冷，除了叶王和她，便只有一只不怎么可爱的小猫股宗——这还是在前几星期叶王路过坟场捡回来的——其他长期在宅中的都是叶王召唤出来的式神。
但她讨厌麻仓府，非常的讨厌。
络绎不绝的人衣着高贵华丽，举止堪称从容优雅，望向她的视线却带有浓浓的贪婪与情欲。
她不屑的抿唇：都是一群人面禽兽！
来到一处偏僻之地，那里有一间小木屋。
“伊蓝SAMA，长老们就在那间木屋里等您。”
她略一颔首，举步走去。
想不到外表简陋的木屋里竟别有动天，她望着眼前的景象，银白的眸子中难得划过一丝惊讶。
上好柔软的垫子，细致轻软的镂空红松茶几上摆放着精致的紫鼎香炉，袅袅清烟升起，淡雅的樱花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想来，长老们来这以不是一两次了吧。
她恭顺的走过去，在下席端庄的跪坐。
“长老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伊蓝，你已经取得叶王的信任了么？”
“是。”
“很好，下个月乃阴气最旺，叶王必出行收服百鬼夜行，趁他巫力大减之际，杀了他。”
“是。”
她必须毫不犹豫的应下，并且做到没有任何异常，一点都不能有。
回去后，她第一次向叶王汇报她的行踪。
叶王只是笑笑，抬手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股宗的毛，然后问她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你想要自由么？”
她不解的看着叶王：“什么自由？”
“自由啊——”叶王望向窗外那片竹林，“离开麻仓家，不听从与人的自由。”
她嗤笑一声：“这就是自由？那我宁可不要。”
“为什么？”叶王黝黑的眼中倒映着她冷漠的脸庞。
她转身，声音奇异的变得平滑柔顺：“我不保证那时不会杀你。”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他们没有完全信任我，除了我之外，还会有其他人动手。”
叶王像是没听到似的，注视着她的背影，问：“为什么不要？”
她不与理睬，离去，一成不变的白色长袍被风扬起，勾勒出少女柔软的曲线，与钴蓝色长发交织间杂，在灿烂的阳光下，依然阴淡灰暗。
[因为，我逃不掉，比起虚无缥缈的自由，我更加喜欢生命。]
麻仓家势如中天，眼线漫布整个平安朝，像找一个人易如反掌。
更何况，没有什么真正的自由。
“等等，”叶王突然叫住了她，“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她没有回头，只是站住，淡然道：“还人情而已。”
一年前，他救过她，最起码，他让她活了到现在。
叶王放手，怀中的小猫灵活轻盈的跃下：“除此之外呢？”
她回眸，冷清的嗓音中有着与他相似的优雅：“因为你比他们强。”
即使不想承认，淼瞿一族服从强者的特性还是在她身上传承。
时光总是转逝及瞬，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呐，今天就要去收服百鬼夜行了。”叶王像是不经意的道，“你决定动手了么？”
垂眸，长长的羽翦扫下一片阴影，她问道：“为什么不杀了我，以绝后患？”
叶王撇嘴：“你认为，一旦你死了，那群家伙还会按原来的时间进行暗杀么？与其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动手，不如现在多准备准备。”
她恍然，然后复杂的情绪在眼中闪烁跳动，半晌，她道：“如果你能抵挡我的攻击，我不会和你动手。”
一切随天定好了。
黄昏，逢魔时出行，阴气四溢。
夺人双目为己用的百目鬼，用人皮伪装自己的骨女，有着英俊外表的酒吞童子，舌头上长着美女的鬼一口，由蜘蛛变为人形的洛新妇，因女人强烈的妒忌怨念形成的般若，被称为「户隐鬼女」的红叶狩……
从正面直接与百鬼夜行交锋无疑是不理智的，于是叶王和她正呆在结界中，等待夜行的队伍到达中段。
一群群的鬼怪飘过，她身边的寒气越来越重，叶王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终于，一束火苗在叶王手心燃起，行动开始！
叶王负责下段，她负责上段，一条整齐的分割线出现：上面冰天雪地，甚至还飘起了细细小小的雪花；下面烈火熊熊，燥热的空气诡异的扭曲。
大约过了一刻时，两人同时收手，街道上没有活着的鬼怪。
她轻瞥叶王一眼，锋利的冰刃在空中凝聚，三片成“品”字形飞射向叶王，却被无形的结界挡下。
不还手就不是麻仓叶王了，他双手稳而不乱的结印：“聚雷阵。”五六道雷就这么直直的劈下。
她连连跳开，身形一下子不见了，然后自叶王身后出现，手上薄薄的冰片坚硬如铁，削铁如泥。
这是她最大的优势，她可以使用巫力，亦可以控制水——无须实质的力量，只要精神力够高。
正要砍中叶王脆弱的脖子时，她却手腕一翻，任冰片变成液态的水，银白的眸子像那次一样，耀眼的蓝光划过，淡淡的望过暗处人的藏身之地，冰凌毫不留情的刺出，瞬间，毁灭。
最后，她选择了叶王，即使那一刀如果真的砍到了，迎接叶王的只有死亡。
叶王轻蹙眉，复杂的注视着她：“伊蓝，你为什么……”
她摇头，一声不吭。
似乎明白了什么，叶王也不说话了，优雅的整整身上的狩衣，抬步：“走吧。”
默默的跟在叶王身后，她闭了闭眼。
她终还是他的影子，凝望着他遥不可及的背影。
[END]
完于2009.10.06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