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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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世人早已经没有刚才在电话里的趾高气昂，他看着公司高层，吞了吞口水，有些唯诺的说：这件事是我的失误，对不起领导。
能混上高层的，又有几个是人傻的，圈里的那点事谁不知道。只是有时候不能放在明面上说。
他们抽着烟，眼睛沉沉看着于世人，语气相当不善：“老于，你也不是在公司干了一年两年了。这件事在热搜呆了一天了，你知道给公司带来多大损失？你看看现在微博，那些人已经开始攻击官博了。”
“说句不好听的，把你卖了也抵不上公司亏损。”
一个脾气不太好的男人直接道：“给他说这么多干嘛，这事解决不好，直接滚蛋。”
“一个人失误，还想拉一公司顶锅？”
“不会，不会拉公司，这事我的错，”于世人孙子一样的点头，保证道，“我马上处理，会处理好的。”
凌晨曦再次接到于世人电话的时候，李开和邓成功已经离开了。
他靠在沙发上，正无聊的翻着一本书，沙发旁边的落地灯昏沉沉的亮着，不会太暗，也不刺眼。
“说。”凌晨曦的情绪这会儿显然不太好。
于世人被当即这态度激怒了，但想到打电话的目的，不得不压下自己的火气。
“小凌啊，是我。”
凌晨曦翻了一页书：“我眼瞎，看不见。”
于世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声音听起来温和一点：“是这样，前几天是我做的不对。你看最近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吃个饭，咱们就放冰释前嫌。”
“没空。”倘大的房间只有他翻书的声音，以前凌晨曦是最喜静的，今日却格外烦躁。
他不耐烦的说：“有什么话直接说，最近胃口不好，怕看见你以后更吃不下去饭。”
拐着弯骂人倒胃口。
艹！
于世人捏紧了手机，他愣了十几秒，才算缓过气来。他也不来虚的了，直接开门见山道：“这次的热搜多少钱能撤下来，你给个数吧。”
凌晨曦听了这话，捏着书页的手顿住，笑了。
“哦，”他的尾音轻轻上扬，像是来了兴趣，“多少钱？那我得想想。”
于世人一听有戏，阴沉的脸色总于不这么阴了。
果不其然还是贱。
不就是为了钱？装他妈的什么逼。
“微博热搜撤下来之后，你再发一条澄清视频，就说话筒的事纯属意外。”
于世人带着蹬鼻子上脸的小人嘴角说。
凌晨曦没接他的茬，真的老老实实算起了多少钱，半晌，他对着于世人道：“热搜撤下来，按照现在的市场价，怎么也得200万吧。”
“多少！”于世人听到这个数嗓子直接破了音，“200万！你他妈怎么不直接抢。”
“贵了啊？”凌晨曦轻啧一声，像是有点遗憾，“那就没有好讲了，再见大导演。”
“等等！别忙着挂小凌，”于世人一想到公司那些人，如果这事办不好，盯着他的那些人还不知道怎么整他，“200万确实高了点，要不这样，咱们都各退一步，130万？”
说完，他带着点试探问道：“怎么样？”
“您这一步有点大吧，”凌晨曦像是纠结着什么，半晌，才不情不愿道，“那也行吧。”
同意了！
于世人混浊的眼珠一亮，接着又道：“行，我现在给你打钱。咱们就说好了，你今天晚上就把热搜撤下来。”
小贱蹄子，妈卖批的，等过去这一阵风声看我怎么收拾你。
敢这么玩老子，老子非让你趴着滚出娱乐圈。
“嗯？”凌晨曦有些疑惑的问，“为什么要打钱给我？”
于世人原本还在心理想着怎么收拾他，突然听他这么说，怕他临时反悔，也急了：“咱刚才不是说好了吗？130万，撤热搜。”
小混蛋还想赖账！
“是说好了，”凌晨曦说，“不过这热搜不是我买的，你给我打钱也没用。”
于世人足足愣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我艹你妈，你玩我呢？你个贱逼玩意，不是你买的，你他妈给我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狗日的东西，你以为你挂一天热搜就能火了？做梦吧，你只有被人上的份。”
“啧。”凌晨曦轻啧一声，觉察这个导演的嘴是真的臭，不过凌晨曦本人对于物种多样性向来宽容。
尤其是这种长的像人，不办人事的。
“如果没记错我上次就告诉过你了，”他侧首拨了一下身边的落地灯，将灯光调亮了一些，
“虽然这次热搜不是因为我，不过下次嘛，就说不准了。”
“什么意思。”于世人问。
凌晨曦笑了一下，直接挂了电话，言至于此，说多了就没意思了。
……
晚上七点半，一直在热搜上挂了一天的凌晨曦突然发博。
@凌晨曦：大家好，对于这次上热搜的话筒事件，我来澄清一下。
短短几个字下面，就是一份两分钟长的音频。
全程无/码，两个人说的每一个字都可以说是清清楚楚。
【卧槽，凌晨曦是疯了吗？】
【这哥们是不想在娱乐圈混下去了啊。】
【这电话录音还真是全程没有打码，有听出来这男人是谁的吗？】
【所以说，凌晨曦之所以在综艺节目上话筒没有声音，完全是因为被人夹带私货报复了！！！】
【太刚了】
【电话里的男人真他妈恶心，就是因为有他们这群败类，娱乐圈才被蛆虫钻的腐败恶臭了。】
【这次我顶凌晨曦！】
【加我一个】
【像这种不畏强权的明星，现在太少了，这次坚决站在凌晨曦】
微博刚发了短短几分钟，转发就达到了上千。
凌晨曦随意的翻着微博，邓成功的电话就倏然打了过来。
“怎么了？”
邓成功：“祖宗，你还问我怎么了，你在微博发的什么！！！”
凌晨曦：“没什么，就澄清了一下上午的热搜而已。”
邓成功：“你那是澄清吗？”
那明明是浇火。
凌晨曦半眯着眼，带着点慵懒的说：“我把事情的原委告诉大家，这还不叫澄清？”
邓成功真是搞不懂这孩子最近怎么了，明明以前可是很听公司安排的，他急声说：“你这样把电话录音直接发微博，以后哪里还敢有合作商找你？”
“为什么不敢？”凌晨曦半垂眼，目光透过窗外，可以看到外面的灯火，他的眸子映着灯，漂浮不定，有些落寞，“难道他们都想拉皮条不成？”
邓成功：“……”
好像有点道理。
“呸，”有狗屁道理，邓成功差点被带跑偏，气急败坏道：“你别给我说这么多歪理，明天去公司，我看你怎么交代。”
凌晨曦轻啧一声，显然没想回答，只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
微博网友果然是强大的，尤其是最近娱乐圈太平静，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大瓜，肯定是津津乐道。
他们很快就根据录音中的声音，又对此之前节目组出的花絮，锁定在副导演于世人身上。
【@于世人，出来回话。】
【艹，这男人也太恶心了，我方才扒了他的长相，肥头大耳，口区。】
【人家长那样怎么了，你是不是嫉妒，你臭不要，满嘴喷粪的蛆。】
【滚出娱乐圈】
【滚出娱乐圈】
凌晨曦看着这蹭蹭向上爬的词条，眼睛轻弯了一下。
嗯，很好。
效果和他预料的一样。
看到达到自己还算满意的结果，凌晨曦便将手机调成了静音，向沙发扶手上一放便去洗澡了。
……
昨晚一夜无梦，就是某些人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
凌晨曦打开手机，几十个未接电话率先映入眼帘，大部分都是于世人打来的，其中夹杂着几个邓成功的电话。
他动作利索的将于世人拉进黑名单，又随手拨过经纪人的号。
邓成功：“祖宗，你怎么现在才接？”
凌晨曦：“昨夜睡得早，我马上去公司。”
“今天不用来公司了，”邓成功笑了一声说，“公司说你摊到这事肯定受到了惊吓，给你放几天假。”说完，他又不补充了一句：“就是字面意思，别多想。”
凌晨曦：“？？？公司领导终于修成人了？”
“对，呸，什么修成人了。”邓成功喜气洋洋的说，“你好好休息吧，我这几天让李开过去。”
这个结果，倒是真的出乎意料了。
不仅没有怪他擅自行动，而且还给放了假？
确定不是雪藏人的委婉说法？
不过很快，凌晨曦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打开微博，退了两次才重新进去。
他的私信区更是直接爆了。
接着微博推送消息就看到@人生是大赢家官博发的消息。
@人生大赢家：对于发生这种事，我们首先对@凌晨曦先生表示深深地歉意。
由于我们对员工管理上的疏忽，导致凌晨曦先生受到精神和心理的创伤，再次深表歉意，虽然过去的错误我们无法弥补，但是我们会对此进行赔偿。
还有，@于世人的所作所为乃个人行为，我们会对谣言行为追究法律责任，严惩不贷。
令于世人已交由警方处理。
时间：2020年3月
凌晨曦挑了一下眉，动作这么的快？
他手指在屏幕上轻点了几下，看了一圈下来，终于了解为什么这个节目组动作这么快了。
昨天他发了微博关了手机之后，他的前队友吴净竟然转发了这条微博，并且配文：垃圾就应该丢进垃圾桶里。
接着程归南也转发微博：严惩不贷。
有了两位流量的加持，各明星们纷纷转发，热度显而易见的升了好几层。
据一个网友说，昨天晚上光是服务器就瘫痪了三次。
【头一次见这种场面，孩子都惊呆了。】
【凌晨曦一晚上涨粉300万，我刚才看了一眼，现在粉丝直接蹭到了580万，而且还在稳步上升。】
【只有我一个人在舔颜吗？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帅？】
【不是都传他脾气不好吗，说这话的人瞎的吧。你们听录音的音频，于世人那狗东西全程喷粪，而凌晨曦一个脏字没说，温和有礼。】
【咱就是说，聪明，冷静，温和，礼貌，长得好，多才多艺。这还是人吗？这简直是神仙啊】
【不是，你们又忘了他睡粉的事了？】
【楼上的，有证据吗？我记得之前说的是和女粉丝见面，如今直接成睡粉了？】
【他和女粉丝见面，不睡，难道盖着被子聊天吗？】
【我服了，都2020年了，还有人思想这么龌蹉，有证据上证据，没证据滚蛋。】
*
于世人看着因为来电太多卡死的手机，眉心深深的皱在一起，他刚才刚接到了公司的电话，竟然直接辞退了。
艹
凌晨曦他妈的&&
他越想越气，觉得自己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于世人把卡顿的手机重新关机，接着拿出了备用手机。
“喂，王哥，是我啊，我是于世人。”
之前和合伙人吃饭，认识了道上混的兄弟。
“什么事？”对方的声音很粗，听起来很是不耐烦。
“也没有其他事，就是最近我出了点事，想教训一个人，价格好商量。”
对方说：“谁？”
于世人要是以前听到对方这态度，绝对不搭理人，奈何现在求人，只能放低姿态说；“就是最近火起来的小明星，凌晨曦。”
“我艹你妈的，你这不是存心找事，现在这时候找老子，不想要命了是吧。”
“不是，王哥，这话怎么说？”于世人被骂的有点蒙，
你不知道现在你涉嫌犯罪，整个网络都知道了，条子现在在调查你吗，妈卖批的，你要是把老子拖下水，老子弄死你。”
于世人现在才知道慌了。
他快速的挂了电话，胡乱的收拾几下，要去逃命。
这时，门口的敲门声响起，于世人被吓得心一紧，戒备的问道：“谁？”
凌晨曦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导演，是我啊。”
于世人接着放松下来，接着又开始暴怒。
好啊。
老子刚愁整不到你，现在送上门来。
他眼睛在房间里环视一周，接着看到桌子上的水果刀，顺手拿了起来。
打开门，凌晨曦正站在门口，笑着看他。
“你他妈地找死。”于世人五官扭曲的就要刺上去。
凌晨曦躲都没躲，接着于世人就感觉到自己的手一痛，抬头看人的时候，一群警察围住了他。
凌晨曦微低着头说：“导演，看来你要去牢里拍电影了。”说完，又想起什么，加了一句：“对了，一个忠告，去到牢里。脏话收一收，毕竟，牢友们的脾气都不太好。”
于世人双手拷上手铐，压在地上，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人。
*
几天后，有网友在微博发出警察逮捕人的照片，那男人铐着手铐，早已经没有电话录音的拿咄咄逼人。
他耷拉着脑袋被押上警车的时候，一夕间像是看了十岁。
这一会儿功夫，有网友去他微博看热闹，发现早已经没了这个人。
墙倒众人推。
不得不感叹渣渣浪下手动作真快。
……
凌晨曦得了几天假，悠闲的不行，这期间李开偶尔会过来给他送个饭。
这天李开提着街头买的牛肉和饭进屋，一脸怅然若失的样子。
“怎么？”凌晨曦拿这本书，看了他一眼，“失恋了？”
“失恋，我都没有女朋友，怎么失恋。”李开更衰了。
“那你丢了魂一样。”
李开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别提了凌哥，刚才买饭，遇到一个跳楼的孩子。”他将饭放在桌子上，伸手比划：“才这么高，也就十三四岁，从八楼跳下来，直接摔死了。”
像是不忍心，他手捂了下眼，才接着道：“我路过的时候，路中间还有一滩血。才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
凌晨曦闻言，皱了皱眉，沉声问：“怎么回事？”
“不知道，”李开情绪有些低，“不过我听周围的邻居说，好像是他父亲经常打他，有好几回都打进医院了。”
他在那嘟嘟囔囔的说：“就没人管管吗？若是有人帮那孩子一下，或许……”
帮那孩子一下。
后面的话凌晨曦没有听清楚，他脑海倏然想起江淮的脸，那孩子漆黑的眼神，拽自己衣袖时小心的动作，还有临走的时候那小声的一句：凌晨曦。
他当时是不是要告诉自己什么？
“凌哥？凌哥？”
凌晨曦抬头，心不在焉的应了声：“嗯？”
“你想什么呢？”李开把饭从袋子里拿出来，“饭快凉了，快吃吧。”
一顿饭，凌晨曦吃的心事重重，吃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站起身来。
李开被吓了一跳：“凌哥你干什么去？”
凌晨曦拿上车钥匙，意简言赅：“出去一趟。”
“嗯？你饭还没吃完呢，”李开快速塞了几口饭，“很重要的事吗？我送你去吧。”
凌晨曦穿上风衣外套，背对着他摇了摇手：“不用。”
李开：“去哪？你知道路吗？”
凌晨曦开门：“琵琶街。”
说完关门就走。
“哦，琵琶街。之前去过，肯定知道路。”李开重新坐下，安心的吃了起来。
刚吃了一口，他突然顿住了，接着猛呛了几口。
等等，去琵琶街干什么？
琵琶街不是那小孩住的地方吗？
凌哥果然还不肯放过人家！！！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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