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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上京城里近些日子最为津津乐道的事有二,其一便是贺家三小姐在击鞠场上驯服受惊之马的飒爽英姿,其二,是临安侯一家向天子请求回家安居养老。

      “那位贺三小姐,平日里瞧着娇娇弱弱的,竟还有这样的本事呢?”
      茶馆茶楼,街头巷陌,不时有人议论起此事。

      “可不是嘛,不过,她是中州王的妹妹……有这本事也不奇怪。”世人提起中州王三字,总要心颤一颤。
      “也是。不过,那临安侯一家又是为何?”毕竟是有侯爵之位,倘若留在京中,自然好处更多。临安侯没有实权,若是回乡养老,即便挂着侯爷的名号,难保地头蛇不会看不起他们。此举便是在路人百姓看来,也是一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棋。

      这步棋自然不是他们赵家愿意下。贺容予放下话了,倘若他们不走,日后只怕日子更难过。

      谁也没想到,起初他们只是想攀附权贵,到头来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赵婉儿那日给昭昭磕头道歉过后,本想哄住贺芝芝,可贺芝芝受这奇耻大辱,还被赵婉儿亲眼目睹,根本没有一丝好脸色对她,甚至对她充满怨怼。倘若不是因为认识赵婉儿,她又怎么会有今日这样的时候?

      临走前,赵婉儿追出去:“芝芝,对不住你……”

      贺芝芝只是瞪着她,牙根都发狠似的:“我警告你,今日之事你若是敢再说给别人,我一定会不择手段地对付你!”
      说罢,贺芝芝便怒而离去。

      这是贺容予的算计。他清楚贺芝芝的性格,所以要朝北把她们二人放在一起。

      赵婉儿看着贺芝芝的背影,咬唇不语,心里想着,虽说丢了些面子,可之前不会连累父兄。这份庆幸还未归家,便被全部打破。

      她们的马车停在侯府门前时,贺容予的人已经从侯府里出来。明确说了,日后不想再看见他们一家子出现在上京,也不想太过为难他们,愿意让他们回乡下养老。

      赵婉儿听完这话,当即双腿发软,跌坐在地。

      她自觉委屈,试图辩解:“这位大人,三小姐虽是因我而与贺芝芝起冲突,可我又没做什么……”

      她话音未落,便被那人冷冷地瞪住:“赵小姐,你做没做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你倘若要和中州王算账,也可以。”

      赵婉儿闭上了眼,颓然地跌落下去。她是没做什么明面上的事,她只是怂恿了贺芝芝,让贺芝芝对贺昭昭更为不喜,从而让贺芝芝帮她。

      临安侯一家第二日天刚亮,便带着行囊出了上京城门。

      至于贺芝芝,自然也不止磕头道歉这么简单。这次的事不是小事,它只是昭昭幸运,恰好没出大事。知道贺芝芝做出这事后,贺芝芝的父母当即上门致歉,又提起贺家一家子的情分、和老中州王的情分之类,最后更是拍着胸脯保证:
      两个月内将贺芝芝远嫁,日后绝不再让她出现在贺昭昭面前。

      贺容予答应了。

      -

      “那临安侯一家……”那人说着话,警惕地打量四周,放低了声音,“据说是因为临安侯府的小姐,算计中州王,还算计三小姐,所以才落到如此下场。”

      他说着叹气又摇头,抿了口茶,“中州王在咱们大昭,就是可以生杀予夺。”

      这话声音也小,隔着两重帘子,还是清楚落入沈羽耳中。
      他蹙起眉。

      一旁的程少安道:“近些日子城里都在传,那位贺三小姐是如何英姿飒爽。我上回见她,只觉得是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倒真有些好奇。”

      程少安便是上回闯昭昭雅间的那人。他促狭看向沈羽:“沈大哥,难怪你要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咯。”

      沈羽听出程少安的打趣,瞥了他一眼,让他别乱说话。程少安摸了摸鼻子,他和沈羽兄弟多年,他是不是喜欢人他们再清楚不过,只不过……
      “沈大哥,这中州王这样厉害,恐怕做他的妹婿难哦。”程少安打趣道。

      “少安!”沈羽有些斥责地说道。

      他已经明白贺昭昭的态度,不会做自讨没趣之事。

      程少安撇嘴,低下头,“好好好,我不说了。”

      沈羽收回视线:“快些喝吧,喝完了还要办正事。”

      程少安几人应了声,不再说话,低头喝茶。

      从茶楼出来,没想到这么有缘,正遇上贺昭昭和贺容予。

      这会儿近黄昏时候,昏黄的夕阳懒洋洋挂在天边,只余下几缕从云层里透出来。远远地,贺昭昭站在贺容予身侧,有说有笑。

      程少安忍不住又开口:“哟,这不巧了嘛。”

      沈羽瞪他一眼,便准备转身走另一边,程少安他们几个跟上。还未走出几步,忽地有动静传来,从方才贺昭昭他们的方向。

      沈羽和他们几个兄弟从前也是做巡守之事,干了几年,有些直觉敏锐得很,尽管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但彼此对视一眼,皆正色迅速往回赶。

      他们动作很快,直觉更是准确,方才那动静出自几个贼人。那几个贼人伪装成卖菜的摊贩,等着贺容予过来时,便抽出早就准备好的刀,朝着贺容予砍去。

      昭昭当时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已经被贺容予牢牢护在身后。朝北是贺容予的护卫,他的命是贺容予救的,也是跟着贺容予长大,保护贺容予就是他的职责。

      朝北拔出剑,递给贺容予。贺容予一只手护着昭昭,另一只手拿着剑,抵挡住来人的招式。

      好在那几个贼人武艺一般,很快便被朝北和护卫们制服。护卫们将那几个人按在地上,贺容予利落将剑入鞘,背过手,居高临下地打量着。

      “我记得你们,我们在南淮打过一个照面。”贺容予道,南淮,便只有南淮谢氏一族。

      昭昭听着他的话,心思却渐渐飘远。方才混乱之间,贺容予本是抓着她手腕,她趁乱之际,拉住了贺容予的手。

      而贺容予,也一直没松开,直到现在。

      贺容予的指尖透着微微的凉意,而她的手却很热,甚至手心里在发汗。

      他们之间有过许多的亲昵,摸头、拥抱……但牵手似乎不同。也只有在十岁之前,贺容予会牵着她的手,给她讲故事。长大之后,便很少。

      贺容予的手很漂亮,指节分明,纤长而匀称。昭昭有些微走神,不禁想,假如能十指相扣该有多好。

      沈羽的声音打断了昭昭的思绪:“属下来迟,王爷恕罪。”

      昭昭像做贼一般,动作很用力地挣脱贺容予的手。等她做完,已经懊恼到闭眼。

      贺容予果真回头看她,又觑了眼沈羽。

      昭昭不知道如何解释,她只能僵硬地转移话题,问:“二哥没事吧?”

      贺容予不动声色摇头。

      昭昭在心里叹气,她能怎么开口呢?她总不能说,她现在把贺容予当做一个心仪的男子,而不是……兄长。
      所以,她再不能心平气和泰然自若地和他亲昵无间。

      只因为,她心里有鬼。

      那些肌肤之亲、宠溺之意,她都当成了……某种不堪言说的甜蜜。
      或许,这和偷情很相似。

  • 作者有话要说:  好卡,晋江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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