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得的情（白月如歌）》试管罂粟

19、罅隙(2)

　　“夫君！”小姐一双黑眸瞬间找回了焦点，只见她连跌带爬地来到窗前，对着外面大声呼唤

　　“夫君……夫君你在哪里……”

　　“娘子，我来了……”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下一刻，一条人影已经闪进屋来。借着月光也可以看到他清俊的面容“娘子……”声音也是无限温柔。看他温存地扶着章家小姐到榻前坐下“娘子，今天焚艾作什么？这么难闻……”

　　“妾身不知”女子如实说道“夫君，妾身想你想得好苦。”

　　那男子也不以为意，贴上身子，两人耳鬓厮磨起来。“哧！”房间角落里燃起了松明，真静先生一把金钢僻邪剑上精光闪过：“妖孽！”

　　那男子大惊，闪身就要往窗边掠去。冯辰在一边早有准备，几道符纸封了他的退路。“妖孽，你败坏伦常，不能轻饶！”真静先生说话间持剑直取那男子心口，狐妖急退，闺阁狭小转眼已退无可退。眼看就要被刺到，那狐妖袖一挥化作一到红光向楼下窜去，冯辰取出一道符朝那红光一掷，只听一声痛呼，那红光还没到楼梯就又跌落在地变作人形。

　　“别想遁走，今天我必要取你性命！”老道长须翻飞，腕一翻又刺上去。

　　忽听身后“扑通”一声“道长饶命！”那章家小姐竟双膝跪地两手扯上他的袍角“道长请饶我家夫君一条性命……”

　　真静先生转过头来：“你可知道他是狐妖！”

　　“我知道……”女子哭泣起来“我知道他不是人。”
　　冯辰本以为这女子是被狐妖媚术所惑，不想她居然知道自己这个“夫君”是妖怪。

　　“娘子……”地上的男人想爬起身来却又被剑逼住。

　　“道长请饶我夫君性命……”章家小姐哭求道“我并非为他所惑，是心甘情愿的。”

　　冯辰眼见此情景，禁不住想到自己和白月，是啊，我们也是心甘情愿的。“师傅……”忍不住想为他们求情。

　　真静先生扫视了一眼他们，缓缓道：“你可知身上有了这妖孽的骨肉，与妖怪私通已是违反伦常的，现在我要你自己做选，一是留下他的性命，一是保住你们的孽种。”

　　“什么……”冯辰从未想到，居然会有这种事，正在心思回转间。

　　“呵……”男人却轻笑一声，一挺身猛撞在剑上。胸前瞬间晕开血花，唇角微微勾勒出一个笑，眼中满是释然，这还用选择么？柔光下，却是如此美貌的一个男子。

　　“啊！”章家小姐一声惨叫晕厥过去。

　　再看那剑上原本的男人，慢慢变成了一只赤狐。

　　天未亮，师徒两人就下了阁楼。章家小姐因为受惊过度，还没有醒来。冯辰看着师傅倒提着死狐的尾巴，总觉得目不忍睹，心中滞得难过。

　　“天师神威！”章员外见真静先生仅用一晚就降得了狐妖，心中大喜过望，带着三姨太一起来到谢。

　　“不必多礼……”老道士温和地笑着“这是修道人的份内事。”
　　冯辰听不进他们客套，眼睛定定地看着随意被丢在地上的死狐出神。

　　“对员外，贫道尚有一事相告”

　　“天师请讲。”

　　真静先生抿了口茶：“千金身上有了那狐妖的血肉。”

　　“什么！”章员外吓得跳起来，身后的三姨太转眼又晕了过去。

　　“倒也不要紧，我开几副药让她吃了就可以去掉，再开几贴让她恢复下这些天被摄魂术消损的精力……”

　　师傅不是说两命之中选其一么？冯辰听到这里，禁不住抬头望向师傅，老道士脸上笑着，他第一次觉得他笑得很陌生。

　　收了谢礼，在章员外一家的千恩万谢中，真静先生带着冯辰出了章府。

　　“师傅……你昨夜不是说二选一的么？”还是忍不住问了。

　　“辰儿，为师早就教导过你，信不得那些妖孽”真静先生像小时候一样摸摸他的头“那章家小姐怎么能一个人带着身子过活……”

　　“可是……”

　　“别说了，以后你慢慢都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