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第二章 ...
-
陌生的刀剑似乎是觉察到自己遭受无视,小幅度的晃动,隐隐约约有破剑而出的架势。
坂田银时握紧摇晃的刀鞘,缠绕的金丝红绳脱落,刀鞘离身,寒光乍现,只见锷的下首清晰刻了「洞爷湖」三字。
刀刀斋骑着三眼牛刚好赶到,见证了洞爷湖自动认主的一幕,刀剑有灵,但他炙烤的火焰和铁锤还未开始便有所感应,属实是罕见,甚至锻刀完成,刀的名字也是自行显现,可惜了他打算发挥自个儿的取名才能,这得要点名天生牙,他当初想给天生牙取字「不要棺材」多贴切。
当然,洞爷湖的特殊与杀生丸无关,而是表明刀的意志决定它天生属于银时。
这是一把为了银时而存在此世的刀,或许是源于某种宿命,刀刀斋心里清楚归清楚,但如何能放过戏谑杀生丸的机会,声称洞爷湖的异常源于杀生丸深沉的父爱,这刀乃是父爱如山的证明。
杀生丸性情内敛,不喜情绪外露,多数时间沉言寡语,可如今洞爷湖的存在堂而皇之的将他内心剖析在外,想想就有趣。
刀刀斋和银时接触不多,也能瞧出他们父子关系不亲密,倒不奇怪,一个高冷,一个早熟,但那毕竟是表面的假象,刀刀斋可没以此觉得父子之间真亲情淡薄。
本想多逗弄杀生丸父子俩,杀生丸几个冷眼下来,刀刀斋懂适可而止的道理,他暂时不想因得罪杀生丸追杀再次搬家换房子。
“洞爷湖的奥义需要你主动去探索,切记从心而为。”
最后留下一句叮嘱,刀刀斋骑着三眼牛溜之大吉。
坂田银时重新收刀回鞘,此刻认了主的洞爷湖乖巧的一动不动,洞爷湖原本就是他的武器,只不过换了副模样,坂田银时在这上面没太多情绪波动,可是看着怀里多出来的刀,又稍稍有些不知所措和不好意思。
父亲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杀生丸足以填满了父亲空缺的位置。
越是难为情,坂田银时就越是要调侃杀生丸以示自己不在意,左一个沉甸甸的父爱,右一个银酱好感动,招惹得杀生丸瞪视过去。
铃的笑声打破了银时和杀生丸之间的僵持,左手握住银时,右手牵住杀生丸,他们都是她重要的家人,还有邪见爷爷。
得了新刀,不代表坂田银时万事无忧,杀生丸时不时会带他出去历练。当然与其说是锻炼,不如说把他扔在一个有妖怪的地方,然后不管不顾的离开。
每每坂田银时想摆烂当条咸鱼度过一天,总有不识趣的妖怪找上门,坂田银时不得已挥动洞爷湖,七岁的身体远比不上青年的状态,但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不会消失,战斗到入夜,体力的差异致使坂田银时时常累得一根手指不想动弹。
没过多久,一只手从地上抱起了他,脸贴在杀生丸肩膀上蓬松的绒尾,坂田银时放空脑袋,幻想自家以后说不定可以弄个貂毛场发家致富,那可就发达了。
“杀生丸大人。”铃翘首盼望,多少习惯了杀生丸带银时出门,她相信有杀生丸在,银时不会有事的。
杀生丸点了点头,绒尾覆盖了银时大半个身子,驱散晚间的寒意,一路赶来没有惊扰半分。
见沉睡的银时两手握住杀生丸的绒尾,不复平日里表现的与杀生丸不对付,铃笑得温柔,轻轻拂过他手背愈合的伤口,心疼不舍的同时明白那是银时要走的成长。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手摸上银时翘起的卷发,存在感强烈,银时第一次发现自己头发是天然卷时抓狂的神情记忆犹新,一番死劲捣鼓,最后的效果显而易见,彰显旺盛的生命力。
同样是一抹银白色,可再看杀生丸柔顺的直长发,还有银时频频递去的嫉妒的小眼神,铃忍俊不禁,找到了银时对杀生丸大人看不顺眼的缘由,银时再成熟,果然在这方面仍然是个小孩子。
杀生丸的视线跟随铃,金眸中浮现温和。
平静安逸的夜晚是短暂的,坂田银时蜷缩身体,全身心抗拒起床,杀生丸没有惯着他,直接拎起他的后衣领出门。
毫无话语权又被剥夺幼崽睡眠时间的坂田银时抱怨不断,严厉谴责战国时代没有未成年保护法,要不是清楚他的小动作逃不过杀生丸的眼睛,坂田银时险些要把自己挖过鼻孔的手指在杀生丸的绒尾里作案。
战国时代纷争不断,各国的大名争夺领土,但人类的战场已经与变成半妖的坂田银时无关,与他交战最多的是横行霸道的各路妖怪。
杀生丸并不会常在一处地方停留,拖家带口的四处奔波,寻找妖怪间的强者对决,偶尔也会有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的笨蛋妖怪冒出来。
阿哞低头食草,双头吃个一会儿就会竖耳观察周遭的情况。铃编织花环,银时躺在她旁边翘起一条腿,嘴里衔着棵草,便宜爹去打架,把铃交给了他。
铃将花环戴在银时头顶,银时没阻止她的扮装游戏,只是嫌弃的挖起了鼻孔。
杀生丸回来得很快,铃拉起银时坐上了阿哞的背部,直等两个人坐稳了,阿哞这才跟上了前方的杀生丸。
“杀生丸大人,铃,银时少爷,等等我!”跑去给铃和银时找食物的邪见急匆匆出声挽留。
好不容易追上了大队伍,邪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苦,“铃,银时少爷,邪见好伤心。”
至于杀生丸,邪见是没那个胆子说的。
银时挠挠屁股翻了个身,“银酱的酒呢?”
“没找到。”邪见缩了缩脖子,心里则是抱怨荒郊野外的,他上哪里给银时找酒。
铃:“银时,小孩子不能喝酒的。”
“银酱身体的一半是由酒构成的,男人不趁年轻多喝点,年纪大了只能找老太婆喝三得利。”战国时代注定与巧克力巴菲和现代西式甜点无缘,坂田银时才想靠酒过过瘾。
邪见:“前面应该有个人类村庄。”
坂田银时:“这还差不多。”
坂田银时一个人跳下了阿哞的背,说他马上会回来。
村庄里的酒是没找到,一个奇形怪状的生物拦住了他的去路。
妖怪?
气味方面又有点不对,坂田银时好歹与各路妖怪交过手。
视线与坂田银时相接,怪物当即激动的发起攻击,下手狠厉,余波甚至砍断了不少村庄里的房屋。
率先紧急躲过,但注意到村庄房屋内抱作一团面露惊恐的村民,坂田银时拔出了洞爷湖。
洞爷湖源自杀生丸的獠牙,妖气含有剧毒,顷刻间腐蚀了怪物的身体,刚想着研究怪物为何物,倒下的尸体却一点点消散在坂田银时眼前。
“多谢小公子,替我们祓除了这个灾害。”村民中站出一个领头人,颤颤巍巍地扶住锄头出言感谢。
“它不是妖怪吗?”
“不,是更可怕的东西,这等邪物我们称之为咒灵,专门祓除它们的便是咒术师,我们曾是某个咒术师家族的后代。五百年前一个本该为伙伴的咒术师因为自负于强大的力量开始屠杀咒术师在内的人类,现如今咒术师势微,除了侍奉将军的三大家族,大部分实力弱小的都隐居山林,直至今日,作为后代的我们连祓除咒灵的力量也没有了。”
坂田银时愣了一下,穿越大流时隔二十多年在他身上发生了一回,横跨几百年切换物种重炉回造的那种,妖怪就妖怪了,现在告诉他这个世界除了妖怪,还有闻所未闻的咒灵。
这么一说,岂不是替身什么的也有可能。
想到自己要和替身生活在一起,呼吸同样的空气,坂田银时浑身胆战心惊的冒疙瘩,立即怀念起定春柔软到他可以整张脸埋进去的胸毛,若是真的有替身,坂田银时认真考虑起逃离这个地球,换个番生活了。
魂不守舍的回到小家,坂田银时拖住杀生丸垂在地面的长绒尾,没有定春毛茸的皮毛抚慰心灵,反正都是狗,坂田银时退而求其次,摸上了便宜爹的狗毛。
嗅着狗毛里太阳曝晒的气味,坂田银时的心灵受到了治愈,狗狗果然是人类的好朋友。
铃:“银时很喜欢杀生丸大人呢。”
邪见自认有几分了解银时,心想比起黏着杀生丸大人的说辞,更像是把杀生丸大人当狗撸,可惜邪见是没胆子讲出来的。
暮色降临,坂田银时毫无羞耻心的要求和铃睡在一块,一遍又一遍复述:“说好了,等银酱睡熟了才能走。”
铃难免觉得奇怪,银时从小好像没有如此黏着她和杀生丸。
邪见拨弄火堆里的灰土,小心翼翼的偷偷注视银时和铃的方向,试图从此刻银时的身上寻找杀生丸幼崽时期的痕迹。
如此作死的想法,果不其然,邪见的下一秒就收到杀生丸暗含威胁的眼神。
邪见赶紧为自己辩解,欲盖弥彰道:“邪见我什么都没想。”
杀生丸不为所动,一脚踩着邪见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