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四只茸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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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之星面无表情地把两个刚刚转化成功的吸血鬼拖到了初升的太阳底下。
这是最后的实验品了，敢于顶着我的压迫力来打劫的起码都是亡命之徒，这种人渣被黑吃黑死不足惜。
我把两块反复实验后确认正常的石鬼面收好，为自己逝去的正常人心态默哀两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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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太郎先生的白色风衣下摆沾染了点血迹。
这不正常，虽然没有洁癖，但承太郎先生相较于其他男性可以说是很注意整洁了，之前的出行归家后最多是神色有些疲惫，外衣上除了些许不可避免的灰尘，从未出现过这种明显的污渍。
风尘仆仆的男人弯腰拍了拍他的脑袋，笑容下难以察觉的血腥味让乔鲁诺咽下了到达嘴边的疑惑。
前不久，为了防止和过去有牵扯的人根据名字找到自己，空条承太郎把名字改成了小野大辅，并且入乡随俗取了英文名，乔伊斯·乔斯达。
乔鲁诺不喜欢这个新名字，乔斯达家的取名天赋似乎全都花在了JO这个音节上。乔治，乔纳森，乔伊斯（Joyce），还有自己的乔鲁诺，意大利语里没有JO的发音，但是GIOGIO在英国就顺理成章成了又一个JOJO。他们是对JO有什么奇妙的执念吗？
私底下乔鲁诺依然会偷偷称呼他承太郎先生。这里只有两个人会日语，其他人很快就把对他们来说发音过于拗口的“空条承太郎”抛在脑后，喊“承太郎先生”有一种无法言明的隐秘快乐，像是孩子捡到一小颗晶莹剔透的玻璃珠，小心翼翼地藏在角落，藏起独属于自己的光彩夺目。
承太郎先生是他在这个时代的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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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起睡眼惺忪的乔鲁诺，在乔斯达家生活了两年，小蘑菇头的身形相较于刚开始总算圆润了一些，不过对我而言还是轻飘飘的一小只。翠绿的眼睛溢满生理性泪水，迷迷糊糊地看着我，我没忍住捏了捏他软乎乎的小脸。
“承太郎先生？”绿松石猫眼圆滚滚地瞪大，乔鲁诺秀气的眉毛不满地纠结在一起。
我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自然地似乎刚刚的ooc动作只是幻觉：“现在很晚了，会吵醒乔纳森他们。我需要乔鲁诺悄悄帮忙验证一件事情。”
乔鲁诺没有完全从睡眠中脱离，他不甚清醒又乖巧地应了一声好，语气是完完全全的信赖。
我抱着他迅速而悄无声息地下楼，要是被人看到绝对会被误认成一袭白衣的幽灵。在大厅的墙壁前站定，发散的思维收拢回来。我把乔鲁诺放下，确认了他站稳后松开手，凝重道：“从现在开始，只要有一点不舒服都要和我说，明白吗？”
乔鲁诺抬头扫了眼墙上的石鬼面，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白金之星从身侧浮现，对准墙上的石鬼面一拳砸了上去。
乔鲁诺在一瞬间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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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纳森一把拽起乔鲁诺向外跑去，利落地翻上花园的围墙，向下伸出手，挤眉弄眼地催促够不到围墙高处的弟弟。这两年乔纳森拔高了不少，翻修过后的围墙也拦不住运动细胞发达的十三岁男孩。乔鲁诺迅速地环视整个花园，没有发现管家忧心忡忡的身影和乔治不赞同的脸，默契地抬起手，在乔纳森的帮助下一同翻了过去。
“乔伊斯叔叔最近几个月出去的没有那么频繁了，不过每次在外面停留的时间都变长好多。”乔纳森不管溪边湿润的地面会弄脏崭新的裤子，随意找了片空地席地而坐，无聊地捡起一块棱角分明的小石头扔进水里。“噗通”一声，不大不小的水花四溅开来，沾湿了乔纳森的鞋面。
乔鲁诺仔细挑了一块干燥的草地，确认这块泥土不会沾上鞋子后才蹲下，盯着石子沉入水底后缓缓平复的涟漪，托着下巴静静地听乔纳森剖析自己膨胀的好奇心。
“我懂了！”乔纳森沉思片刻，猛地一拍掌心，恍然大悟道，“乔伊斯叔叔是找到喜欢的人了！因为不好意思带回家所以每周都出去看她！ ”
乔鲁诺歪头，再一次为便宜哥哥的异想天开默默叹气。哪个贵族出去见情人都穿着同一套不符合这个时代审美的风衣啊，每次回来也全然是严肃之色。
承太郎先生这个样子真的会有女性喜欢吗。
这样也好，他并不需要一个没见过的女性莫名其妙地充当没必要的母亲角色，只要承太郎先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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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不该觉得乔纳森的胡说八道是异想天开。
乔鲁诺路过捧着白色风衣准备去清洗的仆人，无意瞥见一抹一闪而逝的金色——金色？他眼疾手快地踮起脚尖在风衣表面摸了一把，应付过被吓了一跳的仆人，啪嗒啪嗒跑到自己的房间里。手心里攥紧的触感传递到大脑，不妙的预感愈发强烈。
他关上门，把被汗水浸湿的细线举起来对准穿过玻璃的温暖阳光，灿金色在发丝表面光华流转。毫无疑问，这根漂亮的金发属于外面那个承太郎先生定期会面的人。
乔鲁诺没由来地感到慌张，仿佛回到被不负责任的母亲扔在黑暗家中的幼年时期，无法抗拒的恐慌海水一样迅速围成巨大的泡泡。承太郎先生有喜欢的人了？换一个时代我依然会成为拖油瓶打扰到别人的生活吗？
冷静。乔鲁诺强迫自己深呼吸，他把注意力和思考能力转移回这根头发上，试图从上面再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是比较浅的金色，不算太长，头发和承太郎先生的衣服上都没有女人爱渲染的香味。
与其说这根头发属于承太郎先生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女性对象，判断它属于一位男性倒是更加准确些。
乔鲁诺的思维瞬间偏离到十万八千里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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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大辅递来一个信封。
迪奥挑眉，比一年前高出不少的个头让他仰视对方的角度稍稍没那么夸张了些。他接过没什么重量的信封，不是钱，装着的就是普普通通一封信，亦或是一张纸。
“你的父亲曾经冒认过贵族乔治·乔斯达的救命恩人。”小野大辅锐利的目光盯着迪奥不置可否的脸，平铺直叙，“他去世前留下了这封信，剩下的全看你自己了。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乔伊斯·乔斯达。”
迪奥愣了片刻，强大的逻辑思维瞬间理清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旋即几乎笑出声，达利欧布兰度去世前留下的？他还没来得及下手，达利欧就酗酒暴毙了，那个人渣怎么死的，美名其曰照顾自己一年的乔斯达绝对比自己更清楚。他玩味地收起信封，临终前良心发现留下信让自己更好地生活下去这种说法，连最天真的孩童都不会相信。
迪奥的眼光非常毒辣，乔伊斯手上沾过多少血无法估计，他可不是那些坐吃山空的无能贵族，而是最冷静的幕后黑手。
“你是乔治乔斯达的什么人？兄弟，堂兄弟？”
乔伊斯微微勾起唇角——多稀奇啊，这人还会笑？迪奥漫不经心地想，他已经知道乔伊斯为什么要帮自己脱离布兰度家的泥潭了，怕不是以为找到了一个好掌控的棋子帮他夺取家产。
可惜了，本迪奥从来都只做棋手。
贵族。哈。
“你只需要记得从未见过我就够了。”
乔伊斯压压帽檐，意味不明的笑意不减，“乔治有一个独生子，乔纳森·乔斯达。”
棋手和棋子，博弈将从乔斯达家开始。
迪奥舔了舔比常人稍尖锐些的尖牙，假惺惺地绽开同样的笑容。
“那以后就是初次见面了，乔斯达先生。”他特意加重了乔斯达的发音。乔伊斯没有半分被挑衅后的恼怒，他扯扯嘴角，混血儿特有的蓝绿色眼睛里流转着迪奥看不明白的情绪。
“不要让我失望啊，迪奥。”乔伊斯一字一顿，“我可是把一切都压在你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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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难的不可思议，简单的难以置信。
寂静的黑暗沉沉地笼罩着午夜，我的目光描绘着墙上和原先别无二致的石鬼面，紧绷许久的神经难得放松了下来。
电车难题不过是一架天秤，摆到面前的那一刻心理就有了答案，不过不愿承认罢了。
乔鲁诺今晚会做个好梦。我透过半掩的房门凝视着床上小小的一团。
月光流银般洒进窗。
作者有话说第4章 四只茸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