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十三只牛排头（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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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LisaLisa拎上岸的高中生意识涣散，打湿的头发蓬松地展开，原本就圆润的牛排头更夸张了，一缕一缕的发丝罅隙像细密的立体网格，都可以挂住细小的水滴。俊朗的面容和因为一时说了太多话此刻再度呼吸不过来的乔瑟夫有些相似。
快散架的飞机头，胸口大爱心的改装校服，眉峰高耸入云的乔家脸。
很好，我又稀里糊涂地拐带了一个子时代主角。
“这人又是谁啊？唔，感觉好眼熟。”被西撒详细指导后终于能呼吸成功的乔瑟夫蹦跶过来，摸着下巴端详着自己生理意义上的亲儿子，好奇地伸出作死的手，目标直指对方岌岌可危的奇妙发型。
“别——”
啪嗒。
长时间浸水的发胶终于不堪重负，成团的发型如同地基被毁的大楼，乔瑟夫作死的手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浓密的头发争先恐后地散落下来，湿哒哒地披在肩上。
本应早已昏迷的青少年陡然睁开了眼，上挑的眉峰里怒气条瞬间蓄满，因散发而柔和了数倍的面容顿时扭曲，他牙齿磨得咯咯作响，不良的弹舌音危险地压低：
“混蛋——你对我的头发做了什么？”
“啊？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一头雾水的乔瑟夫转头求助同样茫然的西撒和欲言又止的我。
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默默把未曾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嘟啦——！”
乔瑟夫的惨叫响彻云霄。
*
LisaLisa并没有打算带上痛殴亲爹后再度昏迷的东方仗助一起去岛上，我深知行动力可怕的她不会轻易听从我的建议，默不作声直接上手扒开纯爱高中生的衣领，在乔瑟夫的口哨声和西撒的阻挠中，批发跳楼大甩卖的星星胎记暴露在阳光下。
LisaLisa的笑容逐渐消失。
乔瑟夫的眼睛逐渐瞪大。
西撒的表情逐渐凝重。
——乔治二世背着我干了什么好事？
——我有个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乔斯达家怎么回事？
我居然神奇地接收到了上述三人愈发离谱的脑电波。
不，严格意义上讲，西撒的倒还挺靠谱。作为凭借一己之力让混乱不堪的乔斯达家谱更加大鹏展翅的罪魁祸首，我心虚地压了压帽檐，让白金之星倒着提溜起哇哇吐水的散发限定仗助，和头脑风暴的三人一同踏上了船。
*
东方仗助感觉自己在做梦。
他愣愣地瞪着头顶雕花繁复的天花板，溺水后遗症使得嗓子里卡了几根针般刺痛肿胀的厉害。房间构造和寻常的日式庭院或者别墅完全不同，杜王町都少见的灼热阳光洋洋洒洒自延伸出去的天台护栏处流淌进房间。
这是哪里？
原本的校服不知所踪，身上是一套干爽的新衣服。东方仗助疑惑地挠头，余光不经意间扫到肩头熟悉的深蓝色，柔软细密的触感让他惊愕地僵在原地。
记忆中闪现过的最后一个片段是戴着奇怪面罩的家伙。
他狰狞地从床上一跃而起。
规律的敲门声传来，东方仗助龇牙咧嘴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他手忙脚乱地爬下床，确认了自己被不知名好心人收拾过的外表没有不妥之处，冲向样式古老的门。
不过这建筑风格还真少见诶，起码杜王町不可能存在如此复古风的城堡。他琢磨着一觉醒来落到水里莫名其妙离开杜王町的原因，是新的替身使者吗？不对啊，承太郎先生已经把箭都收走了，那这类似替身能力瞬间移动的效果又是哪来的？
“非常感谢……啊啊啊啊啊啊啊承太郎先生你是中了什么奇怪的替身使者攻击吗！”
门外的女性身高和自己持平，熟悉的风衣和帽子款式不过是换成了从未见过的黑色，少言寡语的脸与熟悉的海洋学博士一模一样，只是看起来年轻了些。
除了性别。
“不对，”仗助恍然想起另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和相似的穿衣风格，“大辅，你变成女孩子了！？”
*
麻烦大了去了。
和乔鲁诺一样，这次的东方仗助八成也是从本世界的未来时间线跑来的。好在目前除了我没人听得懂日语，不然万一东方仗助元气满满喊句自我介绍，乔瑟夫以后遇到同姓的东方朋子多留了一个心眼，那就实属自己杀自己，彻底打出GG。
虽然但是，被迫出轨的老东西是个屑。
西撒和乔瑟夫被无情的LisaLisa一脚踹下了地狱升柱，不在那里模仿几天业务不熟练的壁虎绝对上不来。我大致估计了一下仗助醒来的时间，敲响了房门。
“我叫空条承子。”见这家伙半晌没有反应，我无奈地把校服随手放在桌上，正想试探一下，没想到他愣愣地看了我一会，语出惊人：“小野大辅，你就算取假名也不要盗用承太郎先生的名字啊！”
考哥.jpg
什么小野大辅，你在说哪个小野大辅？你咋不给自己取名小野友树？
如果我手上有跟魔杖，一定会在立刻给他来个一忘皆空，可惜我并没有收到过猫头鹰寄来的录取通知书，只能头脑风暴试图挤出不那么离谱的回答。
下一秒，东方仗助凭空消失了。
*
饶是LisaLisa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摘墨镜的手也忍不住微微颤抖：“你说他是乔瑟夫的……儿子？”
“如假包换。”我瞥了眼床上还在发烧的小男孩。
“……”LisaLisa沉默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我，“那个少年呢？”
“……”我开始冒冷汗，手比脑子快，梅开二度就去扒仗助的衣领。
“你一直有事瞒着我们。”LisaLisa从被角中抽出我刚刚胡乱藏起来的高中生校服，“乔斯达家的孩子不至于随处可见，你怎么跟沙里淘金一样一逮一个准？”
“他的确是乔瑟夫的儿子。”我支支吾吾片刻，拙劣地转移话题，“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虽然没有参与他的成长，但我相信不会有傻姑娘爱上压根不受异性待见的十四五岁毛头小子。”LisaLisa语速很慢，“还有，什么是亲子鉴定？”
——完蛋，一时嘴快忘记了八十年代才出现DNA鉴定技术！
*
空条承子是个谜。
乔瑟夫出生后没多久，LisaLisa正忙于拾起怀孕期间落下的事务，却猝不及防听到噩耗：乔治·乔斯达在空难中牺牲了。
LisaLisa冷静的不像一个刚刚失去丈夫的新手母亲，在和乔纳森一起安慰艾莉娜的同时，第六感拉响了警报。毫不夸张地讲，乔治是近几年来最为优秀的飞行员之一，通知家属的却是语焉不详的“一场空难”。他在哪里牺牲的，遇见了什么事故，是飞机故障还是敌人袭击？细节完全经不起推敲。
她的行动力比刚起疑心的乔纳森更强，在官方渠道找不到证据后，二话不说直接潜进了基地，正巧撞见了空军司令员原形毕露的场面。
发布乔治死讯的上司，是尸生人。
LisaLisa闭了闭眼，所有线索都串在一起连成明了的线。二十多年前的史皮特瓦根就已经粉碎了石鬼面，未曾谋面的乔伊斯乔斯达牺牲自己救下了奄奄一息的乔纳森，与苟延残喘的迪奥一同葬身海底。
史特雷作为继承了多配地衣钵的波纹大师，严肃地告诫养女，没有人知道迪奥当年转化了多少尸生人，丧心病狂的吸血鬼可是将臭名昭著的开膛手杰克和百年前的英国骑士都变成了畏光的邪恶生物。
很显然，披着人皮的总司令是一个被乔治发现的尸生人，但乔治并未系统地学习过波纹，只是有天赋的苗子怎么可能敌得过隐藏了二十年的怪物？
LisaLisa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
运气不佳，大仇得报的同时，无辜的巡逻员发现了她，在不明真相的外人眼中，就是她亲手杀了空军总司令，人证物证俱全，为了不连累刚出世的儿子，LisaLisa果断改名换姓离开了英国。万万没想到，就在她到达威尼斯后没多久，乔纳森就联系了她。
“乔治还活着。”
看到自称空条承子的少女时，LisaLisa错以为看到了女性的乔纳森，像，实在是太像了，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是看到艾莉娜翻出的相册后立刻转变了想法。
空条承子和当年牺牲的乔伊斯·乔斯达更像。
“乔伊斯先生的孩子乔鲁诺，也在那场海难中存活下来了。”艾莉娜伤感地抚摸着当时少见的黑白相片，“他原本是个很爱笑的人，可是乔伊斯去世之后的几个月……”
“乔鲁诺现在在哪？”LisaLisa的记忆中没有相片里甜甜圈发型的人存在过。
“不知道。”乔纳森叹了口气，“他消失了，毫无预兆地失去音讯，我也拜托过spw财团寻找，但是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消息。”
“这位承子小姐……”
“她可能是乔鲁诺的女儿或者妹妹。”乔纳森透过相片模糊的黑白颜色，看见了与乔鲁诺度过的彩色童年，“乔鲁诺的母亲是东方人，他们来到乔斯达家前也有东方名字。”
乔伊斯有一个空条承太郎的曾用名，空条承子不是小野的姓氏也就不奇怪了。前者数十年都没有改变过相貌，后者也一样。
波纹可以维持外表，正如LisaLisa自己，波纹强大到一定水平后，停驻在二十来岁发育成熟的年纪，再以远慢于常人的速度慢慢衰老。尽管外貌几乎没有变化，阅历经验会让气质沉淀下来，和真正的年轻人是完全不同的。
但空条承子不一样，她的身高在女性中称得上惊人，却很明显只有十七八岁的外表，并不是二十几岁的模样。在威尼斯相处生活了二十年，她依然保持着十七八岁的模样，以及十七八岁的心态。要不是除了青春永驻之外和吸血鬼没有半分相似之处，LisaLisa都想给她一道波纹试试深浅。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很多神秘力量，LisaLisa不了解，不过隐约都有些耳闻，承子如此确信莫名变小的少年是其同龄人的孩子，是预知能力，亦或是更不可思议的……
她默不作声地把重重疑点埋进心底，神色如常地让丝吉Q去购置小孩的生活用品。
如果承子和这孩子一样呢？
往更远一点想。
——乔伊斯呢？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十三只牛排头（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