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十一只卡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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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寒的气息丝丝缕缕从小腿向上缠绕攀爬。
我来过真理之眼很多次了，但今天是第一回感应到如此强烈的寒意。说是寒意也不大准确，往玄幻方向夸大一点，简直可以描述成让第六感都炸起来的妖气。和记忆中门户大开的迪奥魔馆有点像，配上一行日语的拟声词，画下来就是伊藤润二的抢笔日常。
记忆中的？
我脚步一顿，第一印象浮现的是一座圆顶白色建筑物，半掩的前门中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身侧是面容模糊的伙伴，红发少年蹙眉安抚着焦躁不安的波士顿犬，皮肤黝黑的占卜师凝重地对冲动的法国人强调着什么，头发灰白依然高大健壮的老头子侧过脸——
“要小心。”
和过去重叠的声音陡然把我从虚幻的场景中拉出来，我的心跳猛地加快了一瞬，乔瑟夫大大咧咧的声音在空荡的通道中跳跃：“我知道你很能打，但是作为男性还是得关心一下害怕的女孩子对吧？怕黑就不要逞强嘛，你走路都快摔着了，要不要到队伍中间去，西撒你怎么忍心让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打头阵呢。”
我没有理会身后喋喋不休的废话制造机，头痛欲裂地试图把第一视角的真实记忆和第三视角的动漫画面分开。黑黝黝的暗处无声无息，马克带着些许颤抖的声线即使在乔瑟夫停不下来的叨叨背景音中也显得格外明显。
“这里应该有我军驻守的，为什么看不到……”
“诶！我好像踩到了什么非常恶心的东西！”乔瑟夫嫌恶地抬起脚，黏黏糊糊的咯吱声让马克把手电朝那个方向转了过去，地上宛如克系艺术的画狰狞地和我们对视。
不是画，是人皮。
一长串被吸干的人皮。
身临其境的恐怖片氛围直接击溃了年轻士兵的心理防线，马克手电筒的光柱开始颤抖，他哆哆嗦嗦地向后退了一步，尖叫着连滚带爬地向出口处冲去。
“喂！德国佬，别——”
乔瑟夫的喊话卡在一半，我眼疾手快地揪住马克的衣领，不由分说地踹向他早已软掉的膝盖，被吓懵了的德国人瞬间跪了下来，他早已失去了说话的力气，瞳孔涣散地快要晕倒。我思考片刻，干脆利落地一手刀劈晕了他。
醒着活受罪，走也走不动，待会让他们直接把累赘扛出去吧。
拎着的人软得像根煮过的面条，我站直身体皱眉打量着仿佛石化了的三人：“愣着干什么？柱之男肯定醒了，现在最好带着他离开，这里很危险。”
乔瑟夫咽了口唾沫，一时不知道该庆幸承子小姐动手的及时，还是吐槽对方痛殴队友的熟练举动。史皮特瓦根和西撒面面相觑，本想上前接过失去意识的马克，不远处的影影绰绰却让他们神色大变。
“承子小姐，背后！”
西撒紧张的声音都变了调，被提醒的少女迅速转身，直直地撞进为首的人眼中。
“艾西迪西？”
包裹着头巾的柱之男停下脚步，黑发女性的身影映入视野，她和附近的几只蝼蚁有着相似的气息，但是其中夹杂的熟悉感觉是不会错的。
“你什么时候留下了后代？”
*
不对劲，很不对劲。
某种奇怪的感觉从心脏蔓延开来，那三道人影似乎激活了体内的某个开关。我无暇顾及身体的奇怪变化，按理来说，柱之男对普通人类的态度就是可以暂时充当食物的蝼蚁，他们本该无视我们一行人径直离开，此刻却不约而同停下脚步看向了这里。
我一把将马克塞给西撒，在直觉的驱使下迅速向侧边跑开数十米远，卡兹的目光立即盯着我一起移动。还未等我作出其他动作，他突然毫无预兆地靠近，明明看似步伐沉稳没有多快，实际上我们之间的距离在以惊人的速度减小。
我约了索马里去开罗哒！
理智告诉串台到黄金之风的我此刻要做的事情是时停远离卡兹，但遇见强者受到挑衅的身体本能一瞬间压过了思考。手比脑子快，我还没喊出砸瓦鲁多，白金之星已经一声欧拉砸过去了。
白金你怎么回事，我想用大招，你怎么直接给我平A了！
凌厉的拳风破空而出，卡兹大概是熟悉瓦姆乌的风之流法，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看不见的力量朝着脸部袭来，他本能地抬起手臂格挡，却没有预估到这一击的力量之大，猝不及防下被白金之星一拳击退了数步。
卡兹的手臂凹下去了拳头大小的一个坑，片刻间又鼓起恢复成原状。白金之星无法直接对他们造成致命伤，而凭借我中等水平的波纹，想要光凭身体强度干掉柱之男是很困难的。
“快走！”我厉声对没有反应过来的史皮特瓦根大喊，随即朝着大惊失色战意高涨的两只菜鸡波纹使者怒斥道，“通通给我滚远点！你们两个累赘的波纹水平太差了，对付不了他们！”
“你很强。”
卡兹的声音鬼魅般出现在耳畔，他似乎并不介意我没有理由的突袭，语气中反而带上一丝赞许，“就算在一万年前，血统纯正的女性族人里也少有能和你并肩的强大战士。
“你的母亲是谁？还是现在的人类窃取了艾西迪西的一部分造出了你？”
……
哈？
*
万恶的柱男血统，万恶的艾西迪西。
反应过来的我一瞬间想掐死那些玩梗网友弹幕的心都有了。艾西迪西曾经短暂地附身于丝吉Q身上，加上阿强在第三部强悍非人的身体素质和恢复速度，一度有人开玩笑是柱男血统。
本以为只是一个梗，鬼知道在我身上成了现实。
更诡异的是，卡兹居然还能察觉出来。
我没心思和满眼“真是个可造之材”的卡兹对话，张口就是一句砸瓦鲁多，抽空瞥了一眼不远处莫名其妙已经和瓦姆乌打起来的波纹组，调整呼吸波纹运转覆盖上拳头，准备直接给未来的究极生物来个黑虎掏心组合套餐。
噬骨的剧痛从身体内部爆发开来，从呼吸道到血管，空气血液流通之处仿佛针刺刀割，就像数把手术备用刀片埋进了细胞之中，一动便会炸开把整个人分解湮灭的粉碎。
被活生生撕裂的痛苦迫使我停下了波纹的运转。
草。
我搁这用了二十年的波纹都没出什么岔子，合着体内的柱男血统被卡兹一句话点醒了？
动漫中的五秒时停能对话两分钟，但五秒就是五秒，我战术性波纹自杀的功夫时停已经结束了。卡兹若有所思地看着皮肤渗血的我：“看来在此之前你是波纹战士了，你的流法是什么？我并未看到具体的攻击手段。你刚才用波纹伤到自己似乎是一瞬间，不，我很确信你没有花费任何时间，这不可能，没有什么事情是不需要时间的——”
我没有回答，面无表情地平视着他。这家伙智商太恐怖了，再推测下去怕是连白金之星的兜裆布他都能掀开来。
“逻辑不对。”卡兹的前臂弹起流光溢彩的刀刃，“不是流法，流法是我们一族特有的天赋，你觉醒血脉前不会拥有流法，人类也进化到具有特殊能力了吗，还是因为你是特殊的？”
这对话比三流扑街玄幻小说里讨论身世神秘的主角觉醒神兽血脉还要离谱，白金之星的拳头已经举起来了，没法用波纹彻底干掉他，我就用力速双A往死里欺负没有替身的柱之男！
“JOJO！”
是史皮特瓦根的惊呼声。
我转过目光，愕然发现就在我和卡兹对峙的期间，那两个愣头青已经和瓦姆乌打完了。
正确断一下句，和瓦姆乌打，完了。
西撒满脸是血靠在石柱上，一只眼睛紧闭着，也不知伤口是否会影响视力。乔瑟夫和瓦姆乌的身影一同消失在废弃矿车的轨道深处，原本战斗的地方只有四散的血迹和粉碎的大理石。艾西迪西则停驻在原地观察着我，对另外几个人类兴致缺缺。
草。
这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大龄儿童。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十一只卡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