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世界线》煮酒话青史

18、关于敌后战场

　　敌人并不是预想中组合的人，只是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小组织。小到什么程度呢？就是那种横滨本地平时要向港口mafia交保护费的小组织。对了这个组织的首领中原中也还认识，那家伙平时在各种聚会上看到中原中也都是毕恭毕敬的。
　　也不知道是谁给他们的勇气敢来港口黑手党挑衅。算了，虽然对手很让人失望，但总比真的无事可做强。这样想着，中原中也活动了一下手腕，骨节嘎吱作响，挑起嘴角张扬一笑：“你们谁先上？”
　　对面一群混□□的顿时怂了。开玩笑，那可是中原中也啊，横滨□□上武力值最强的存在，一个人就能灭了自己整个组织的那种。别说普通小弟，就连领头的墨镜纹身男双腿都肉眼可见的抖了一下，但终究是鼓起勇气喊道：“我们早就不满你们的统治了，凭什么港口mafia就能当横滨□□的龙头老大，我们要反抗！”
　　这话说的，相当的中气不足。中原中也不由有点好笑，这是哪来的一群逗比。当下不再废话，撸起袖子就开打。不到三分钟，这伙人就在老大的带领下哭着求饶了。
　　中原中也没注意的是，在他清理逗比的时候，一根葡萄藤悄悄顺着门缝钻进了关着梦野久作的屋子里。

　　“重伤还让他出任务，我说你们老大还有没有人性了，这是压榨员工吧。”
　　白鲸上，一大早起来准时到约翰的病房报到的森下，得知重伤的约翰竟然被派去出任务了，当即打抱不平起来，抓住路过的赫尔曼就开始叨叨叨。
　　“赫尔曼你说这种无良上司是怎么当上首领的，简直没有人性。约翰那是工伤吧，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还不到一个礼拜就要被迫工作。你们公司不是有五险一金吗，应该有合同的吧，不要犹豫，把菲茨杰拉德告上法庭吧，这是对广大劳动人民利益的维护！”
　　“行了你少说两句。”赫尔曼把情绪激动的森下拉到茶室，不由分说往他手里塞了一杯热水，“先喝点水冷静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约翰是自愿去的，组合的人都是为了自己的信念而战，没有强迫一说。”
　　森下喝了一口水，烫的直吐舌头，含混不清的说道：“即便如此，指使病号也太过分了。说是自己的意愿，其实还是因为上司的压迫或者别人的期待什么的，所谓的世俗不就是这样吗？”
　　森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任务，补充道：“而且我记得白鲸是你的异能吧，把它改装成机械，甚至是为了这次的任务沉没，也是你的意愿吗？”
　　沉默了一下，赫尔曼回答：“是我的意愿。”
　　他的语气落寞而坚定，听的森下有点唏嘘，干嘛非得给我这种揭人伤疤的任务啊。
　　他很配合的做出一幅抱歉的样子说道：“真是对不起，说到你的痛处了。”
　　性情宽厚而坚韧的老人说了一句“没事”，又叹了口气，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森下很配合的说道：“白鲸对您来说应该是很特别的吧。”
　　此时的森下感觉自己就是一个人渣，先是骗落寞的老人打开心防，然后又要利用老人的感情骗他倒戈投敌。不是我要做人渣的，都是他们逼我的，森下内心洗脑式的强调着，但是罪恶感不但没消失，反而更强烈了。
　　明知道森下动机不纯，赫尔曼却还是不由心中触动。从来没有人问过赫尔曼这种问题，作为组合的首领的时候也好，只是一个普通的成员也好，大家的印象中“白鲸”一直都是组合的交通工具。公有财产一般的存在、死物一般的存在。不是不知道白鲸是赫尔曼的异能，只是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件事，是啊，事情变成这个样子，都是赫尔曼本人的意愿。改装成机械也好，为了任务沉没也罢，本人都没有什么表示，理所当然的吧。
　　谁也不知道，在赫尔曼心中，白鲸其实是不可替代的。是伙伴、挚友一般的存在。但是为了心爱的组织，连生命都可以抛弃的老人又怎么会在意伙伴呢？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的呢，在意起白鲸的变化，是觉得这个组织已经改变了，不复当初，不值得再这样牺牲了吗？还是说人老了，总会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开始注意自己身边的人和物了。赫尔曼说不清楚，一如另一个平行世界的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选择留在白鲸上，和它一起沉没。过去那个杀伐果断的组合前首领去哪里了，为什么现在的自己这么软弱，竟然接受不了失去一个异能力，偏要以生命来为它殉葬。
　　看着赫尔曼心情动摇的样子，又是一阵罪恶感涌出。森下在内心给自己反复洗脑：不要动摇啊，不过是刷副本而已，拿出你平时的冷漠来。明明是用心理战术动摇别人心神的计划，自己先动摇了算怎么回事啊。
　　“白鲸对我来说确实很特别。”老人沙哑的声音把森下拉回了现实，赫尔曼缓缓地说道，“是我的选择让白鲸变成了这个样子，现在的组合和白鲸都不是从前的样子了，既然如此不如让我这个守旧的老家伙和它一起道别。”
　　“悔恨、不舍、恐惧、对组织未来的迷茫吗？”森下总结道，究其根本是您老不想活了，至于吗？
　　“那个，恕我直言啊，其实根本没必要的。”森下开启劝（推）解（销）模式，“白鲸消失过一次是可以再次复原成以前的样子，我跟你说，武装侦探社有个叫太宰治的，他可以使异能无效化，只要让他碰到白鲸问题就解决了。
　　“而且不就是对组织失望了嘛。现在组合虽然不是按照您的审美发展的，但是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嘛，要给菲茨杰拉德一点信心啊（森下完全忘记刚才是谁对菲茨杰拉德最没有信心），他也一定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发展组织的，毕竟他也希望组合越来越好不是吗。
　　“我是把您当忘年交才这么说的，不是为了劝降什么的啊，怎么想您给个答复。”
　　森下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赫尔曼，尽量轻松愉快的结束了发言。他是真的想为赫尔曼解开心结，这并不影响他想忽悠赫尔曼完成任务。
　　老人听了森下这段话，似乎是苦笑了一声，继而哈哈大笑道：“你这个年轻人真是有意思。”
　　“有意思是什么意思。”森下小声嘟囔着。然而赫尔曼没有回答，大笑着走出了茶室，留森下一个人一头雾水。

　　横滨街头上，出现了几起市民忽然暴起杀人的案子。凶手像丧尸一样失去理智，大肆破坏，即使被抓也破坏力竟让，甚至弄伤了几个警察。这可是让人头疼的案子。
　　横滨的警察们当机立断，决定求助于疑难杂案终结者--武装侦探社的名侦探江户川乱步。江户川乱步一到现场就知道了前因后果：还是让组合的人趁虚而入，控制了梦野久作。
　　爱吃零食的名侦探此时表现出了他靠谱的一面，第一时间打电话把事情告诉了太宰治。
　　话说回来，为什么梦野久作会因为一根葡萄藤就和“组合”狼狈为奸呢？这个小朋友因为异能力是非常危险的精神系的，一直被港口黑手党的人囚禁着。小孩子没有什么善恶观念，对黑手党这些人也说不上是喜欢还是厌恶--虽然这群人是囚禁了他，可是在某种方面这也是一种保护嘛。但是这种生活实在是太无聊了，梦野久作也想像别的小孩子一样出去玩。
　　心性问题，这孩子执着于搞事情，所以当上帝（不是）把葡萄藤和一封友好的问候信（不是）送到他面前时，嗅到了搞事味道的梦野久作毫不犹豫的一把抓住，发动了异能。
　　然后横滨就大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