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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我说了,我不好吃 ...

  •   “念包,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个清官,他叫包拯,人称包黑炭,为什么叫他黑炭呢”刑风端着自家师傅给师妹特别制作的“补药”看见的便是小小的背影蹲在雪白的大狗前絮絮叨叨,“因为,他和你家小姐一样,不,是比你家小姐白一点儿……”
      “师妹,该吃药了”刑风小心翼翼的开口,他知道,这碗“补药”其实一滴就可以毒死一潭的鱼,而师妹却因为自己一时的过错,却要每隔两个时辰便要喝一碗。
      小莲脸一垮,扑在一直无视自己念包的身上“包子,人家的命是金子,本小姐的命是草籽啊……”
      “师妹,你赶紧喝了吧,过了时辰的话……”刑风小正太满脸歉意的说,“要么,你喝了药,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他话音刚落,只见,小黑炭回头幽幽的问:“真的,你不后悔?”
      刑风只顾着内心的歉意,丝毫没注意到眼前小黑炭话里的不详,赶紧点了点头。小莲接过那碗腥绿色却又散发着醇厚酒香的“补药”,一仰头,迅速的喝下。只感觉,仿佛有只黏腻而又冰冷蛇,顺着滑下了自己咽喉,所过之地却又如烈火烹油般的火辣。她颤抖着把碗还给刑风,又慢慢地趴回念包的身边,不再理身后的人。
      刑风便也不敢多呆,生怕打扰了她。他不知道,身后的小黑炭这时已经疼得浑身抽搐,却偏偏无法叫出声来,也无法动弹,只能神志清醒的面对身体里那如挫骨凌迟般的疼痛。念包看着眼前不再聒噪的女娃,偏了偏脑袋,微微靠近女孩儿的脸,仿佛是在无言的安慰着。
      刑风回到师傅的身边,看着师傅忙碌的配置着师妹的“补药”,开口问:“师傅,师妹还要这样多久?”老人回头朝他一本正经的说道,“自然是她什么时候变白了,什么时候就不用再吃为师的补药了。”
      刑风抿了抿嘴唇,向老人一鞠,道:“徒儿去练武了。”说完转身出了屋子。
      怪阎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一边回身继续配药,一边自言自语着:“小小年纪就这样死气沉沉,一点也不像我!”

      夜晚,苍星闪闪,仿佛满分的钻石洒满了天鹅绒的地毯,绚烂却不耀眼。刑风刚刚打坐完毕,正准备就寝,却听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他开门一看却没人。“师兄,是我”小莲开口道。刑风这才注意到自家师妹在门口,黑夜中,若是师妹不出声确实不易发现。
      “咳,师妹,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刑风疑惑。
      乜小莲杏眼一瞪:“师兄,白天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吧?”她心想你若是敢学老头子赖账,明天的补药一定也少不了你的!“自然算数的。”还没等她发狠结束,便听到刑风肃容答道。
      “那便好,我要你陪我出去一趟。”小莲说。“现在?”刑风更加疑惑了,“师妹现在四野俱寂,谷外只有野兽出没,出去很是危险……”
      “那便是师兄你不愿意去了?”小莲斜着眼睛看着他,“师兄,你不要食言而肥啊,会得心脑血管疾病的。”
      刑风忽略她的新名词:“我说到自然做到,师妹你说去哪儿?”
      “出去走走而已,哪儿有什么目的地”小莲随意的说,心里却想,我想我“兄弟姐妹”了不可以嘛。
      “如此,请师妹稍待,我取了我的剑便来。”刑风答道。

      两人出了竹林,还未走出山谷,却被人拦下了。“什么人!”刑风借着昏暗的月光看去,却是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脸上有着一道大大的刀疤,给此人平添了一份凶残之意。刑风心中暗暗警惕,说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你不知这里是禁止外人进入的么。”这话一出口,旁边的小莲便暗暗心急,这个娃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个时间等在这里,他要是良民,日本人都能是圣人了。
      那人也看见了,却只见是个小孩儿,原本以为是山里人家,却听见他如此问,心中有数。便解释道:“我……我是山下的猎手。迷路到此,身乏体累,兼之月光昏暗,山中大虫群狼有多,便想着在此歇息,并不知此乃禁地。”
      刑风听他如此一说,又听得他语气诚恳心中已是信了,便说:“如此,这位……这位大叔”他年级小又甚少出门,听着此人声音并不年轻,便以大叔呼之,“此处虽是安全,但切记不可往里深入,否则性命难保。”
      “是,是,谢谢小哥提醒。”那汉子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心道:看来便是此处了,只是不知这孩子是何身份,若是那怪阎王的亲人,那这次的事情真是事半功倍了。便开口打听到“小哥,可是居住在此处?如此深夜,如何一人到了这里?”
      听到这乜小莲,心中抽了抽,奶奶的,你是瞎子么,姑奶奶一个大活人在这里你看不见啊!她一时气愤,忘记自己现在不是那个白净粉嫩,花骨朵似的娃娃了,而是一块小黑炭。刑风听到这,也是一愣,接着就明白了,此人没看见小莲。便开口说:“在下并不是一人,我兄妹二人只是……”他刚想说出来散步,却被小莲拉了拉衣袖,变改口到:“迷路了。”
      那人也是一愣:“兄妹?哦,哦,不好意思天太黑,我竟是没注意到令妹。”乜小莲咬了咬牙,你才黑,你是郭沫若笔下的炉中煤,你是传奇里昆仑奴的n次方!又听那人假意道:“这么晚了,却只有你二人,多危险,我虽是粗人,但也虚长几岁,便和我一起,如此也安全些。”心中却打定了,软的不行,便来硬的,怎么也要留下这二人。
      乜小莲却不等刑风回答,便抢道:“如此正好,我兄妹二人发现误入禁地,正怕的不行,遇到大哥也是我兄妹二人的福气。”
      刑风却暗暗皱眉,师妹撒谎怎的如此流利,对面这位是老实巴交的猎户,如此欺骗别人有何好处。但是,师妹话以说出口,却不便再改,刑风只得作罢。“哥哥”正在沉思中的刑风被一声软嫩的声音打断,“你我二人刚刚不是摘了些果子么,现在便拿过来,正好充饥。这位大哥也一定没吃呢吧?”
      那人也没在意如此小的孩子会有什么手段,但谨慎如他自是不会吃他人的东西,更何况此地出现就算不是那怪人的徒孙也不会简单,他摇了摇头,又想起,黑夜中恐怕看不见,答了一声:“不用了,我吃过了。”
      “那我兄妹二人便去取来……”乜小莲听得正中下怀,正想借此找个机会,拉着身边这个傻娃子溜走,却不想那人也不傻。听他说道:“山中果子如何能随便吃,我这里有些清水你俩喝一些,暂时对付过去这一晚吧。”说着拿出了自己的水囊递给了乜小莲。
      她无法只得接过,忽然又计上心来,将水囊先给了刑风说“师……是啊,哥哥,你先喝点儿”刑风不明所以,却也乖乖接过,喝了一口。乜小莲也不客气,她人小水囊大,喝起来却是不容易。“哎哟”只听得乜小莲呼了一声痛。那人忙警惕的问:“怎么了?”“不小心交到了舌头了”小莲可怜兮兮的说,接着又喝了一口。盖上水囊的盖子,将水囊递给那人道:“您也喝一些吧,您这水是山泉水吧?真甜,清润解渴,最是能解喉间的干涩了。”那人本不想喝,听着这女娃这么一说,却感觉喉间确实有些干,于是便喝了几口。
      乜小莲见他喝了,安心的等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突然大喊了一声糟糕!吓得那人立刻坐起,抓紧了身畔的连环刀,还不待他问,便听到那个黑不溜秋的女娃哭丧着脸对自己说,“这位叔叔,对不起,我们其实是师兄妹,我师兄身有剧毒,他碰过的都含有毒性,如今你却都喝了那水,恐怕……”
      那人心中一惊,暗查内息,果真如女娃所言,他恶狠狠地看着刑风说:“把解药拿出来!”又顺手抓过离他较近的乜小莲,锋利的刀片架在小莲的脖子上,威胁道:“你若不交出解药,我可不敢保证令师妹的小命。”
      刑风看着眼前的突发事件,不明所以,明明是师妹有毒,怎的师妹却说自己有毒。更何况自己哪里来的解药。便道:“你放下我师妹,我这就回去向我师傅讨得解药来。”
      “不许动!你若敢动一步,我就杀了她。”那人听得这男娃要找怪阎王出来,自己哪里还有活路。自然是拦下,他紧了紧手中的刀柄,感觉小腹开始隐隐作痛,明白毒开始发作,他知道怪阎王的手段,自然也明白中了他的毒是什么后果,只急得额上青筋乱跳。
      “唔,叔叔,你抓痛我了。”小莲慢吞吞的说道,“叔叔你即是猎户,又怕我师父干嘛。我师父人很好的……”刑风听得这么一说,也明白过来“你是什么人,到这里有什么企图!”那人明白因为自己一时心急暴露了自己,这是索性也不再掩饰自己,恶狠狠地说:“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你只要知道过了今晚,这阎王谷在江湖上便不会存在了。臭小子少说废话,快把解药拿出来,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刑风内心焦急,他知道今夜师傅并不在小竹居内,所以才敢答应师妹出来,不想却遇到这样的事情。他冷冰冰的说:“我二人只是出来散步如何会带解药!你若想生离此地,便赶紧将我师妹放下,这样没准我师傅还会饶你不死。”
      “师兄,我饿了……”气氛正紧张,乜小莲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这却让那人注意到自己手中的这个小孩儿,他心道这女娃也喝了水,怎的没有中毒,难道解药不在那小子身上,却在这里?想到这里,他便将手中的女娃转过来说:“小妹妹,你怎么没有中毒啊?”这句话问的正中乜小莲下怀。她装作得意的看着眼前的人说:“因为师父说我的血可解百毒啊。”说完便发现眼前人的眼神变的嗜血起来,故作害怕道:“叔叔你不会要吃了我吧,我不好吃的”说完大哭起来,边哭还边说:“我很难吃的,不要吃我。”
      刑风听见自己师妹大哭,以为那男人着急,一下了毒手,心中更是焦急,立即抽出身佩的长剑,喝道:“放开我师妹!不然我不客气了!”
      那男人却对他的喝声置之不问,只对眼前的女娃说:“放心,叔叔不吃人,就喝一点儿你的血。”说完,乜小莲便觉得手腕一痛,已是被割了一道口子,那人也不顾身后提剑砍来的刑风,急切的对着女孩儿的手腕吸允起来。刚喝了一口,便觉得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黑血,倒下身来,才明白自己是着了这女孩儿的道了,这可惜,现在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份了。
      奔到近前的刑风,却看见男人倒下了,以为他使得什么古怪招数,忙跳开。仔细一看,却发现此人已死了。赶紧在看师妹,却是满脸血迹,吓了一跳,以为她一遭毒手。正要探手去试试师妹鼻息,就听见乜小莲说:“我没死!这不是我的血。咱们赶紧回去吧。”说完也不管刑风如何,拉着他便往回走。

      “师妹如何那人就死了?”回到屋里,刑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又看见乜小莲一身的血,他第一次看见人血,自然有些害怕,便微微挪开目光看向窗外。
      “你以为我的那些‘补药’是白喝的么?他自己贪心,想喝我的血解毒,自然只有死得更快。”乜小莲边包扎着自己的手腕,边回答道“何况我也没说别人喝了我的血也解百毒,他自己想歪了,也怪不得别人。好啦,师兄你也赶紧休息吧,天色也不早了。我换了衣服就要歇息了。”
      “嗯,师妹你好好休息,不用怕,在这里很安全的。”刑风安慰了她几句便离开了。
      刑风回到自己屋中,躺在床上,脑中回荡的却是小莲最后看那人的眼神,冷冷的不带有一丝温度,沉沉的夜色里,那双眼睛仿若出鞘的利刃,又仿佛是狼群中的头狼,只等着将眼前的猎物一击致死。在沉入梦境之前,他最后的念头便是:“莫要得罪那个小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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