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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 ...

  •   夜很长,路漫漫,无尽头。

      两个人各怀心思,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空气很安静,只有脚踩在干草上的咔嚓声,脚步声很轻,还没有风声大。

      墨澈走的慢,但步子迈的大,羽浮拉着他的衣袖,三步并做两步走,亦步亦趋跟着他,不自觉越靠越近。

      那种压抑的胸闷感又传来,让他一阵头晕眼花,身形晃了晃,松开了手,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后倒。

      墨澈第一时间回身,一把拉住了他。

      “小心!”

      羽浮手脚发软,趴在他的怀里,出了一身的冷汗,浑身都在发抖,心跳飞快,慌乱得不行。

      医者难自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隐隐感觉,眼前这个人愈靠近他,他就愈是不舒服,于是本能地把人推远,那股笼罩着他的压抑氛围才慢慢淡去。

      一次次被推开,墨澈脸色越来越难看,恨不得立马就把人带回天界,囚于身侧,让他哪也去不了,只能做一辈子他的笼中雀,归他一人所有。

      他日思夜想,花了好大功夫才找到的人,不仅不记得他了,反而还迫切地想要从他身边逃离,让他几乎要窒息。

      他快要被逼疯了。

      在天界的几百年,羽浮向来纵容他,哪怕是被他下计,行了不轨之事,也未曾生气,反而把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独自承担天帝震怒的后果,想方设法地保全他,哪怕被打下诛仙台,也无怨无悔。

      可是一切都变了,他不再是疼他的上神,不是他挚爱的哥哥,于他而言,自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对面不识,还让他觉得唐突。

      墨澈一靠近,羽浮就往后退,望向他的眼神里还有几分恐惧,那种神色,让他心如刀绞。

      他如鲠在喉,艰涩地开口说道,“你别退了,小心摔倒,我不往前走就是了。”

      话音还没落,就听见一声惊呼。

      “啊!”

      羽浮粗心大意地往后退两步,忽然痛呼了一声,蹲下身,捂住了自己的脚。

      “怎么了?”墨澈沉声问道,脸上神情焦急,立马蹲下身,查看他的情况。

      这片杂草丛生,他的脚不知被什么东西割了一下,火辣辣的疼,一只手捂着伤口,隐隐有血丝从指缝中流出来。

      墨澈不知他伤的轻重,轻轻拉开他的手,这才看清,原是脚踝处被割破了,鞋袜都被撕坏了,白衣沾了泥土,染了血色,不干净,容易使伤口溃烂。

      羽浮有些站不稳了,他打小就怕疼,又偏偏体弱,以至于常年泡在药罐子里,自己也成了村民口中神医,说到底,不过是久病成医罢了。

      他的脸色煞白,墨澈担心不已,顾不得太多了,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寻了一处山洞,把人放下,让他靠着墙休息,而他则飞快地捡了木柴,点起了一把火。

      火光照亮了小小的山洞,羽浮笨拙地挪过去身子,靠着火堆取暖,这才觉得好受了许多。

      墨澈跪在他面前,把他的脚捧在手上,小心翼翼地褪去了他的鞋袜,布料黏在伤口上,扯下来有点不容易。

      “嘶……”墨澈虽然动作很温柔,放得很轻,可他依旧疼得小声抽气。

      墨澈动作一顿,抬头看他,柔声道,“是不是我弄疼你了?忍一忍,我帮你处理一下,万一伤口溃烂,会更疼的。”

      羽浮被他深沉的目光看得一愣,下意识摇了摇头。

      墨澈神情专注地盯着他的脚,一点点处理他伤口附近的布料,轻轻地扯下来,眉目冷冽,明明让人觉得不敢靠近,却又无法忽视他眉间藏着的那一抹温柔。

      好不容易把伤口附近的布料清理干净,两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尤其是羽浮,鬓边的青丝都被冷汗湿透了,手心也是濡湿的,整个人像是从水里被捞起来的一样。

      他脚上的伤口不深,但是很长,一直在流血,仿佛止不住一样,伤口颜色发紫,像是有毒。

      羽浮脑子有点迷糊了,晕乎乎的,一时分不出是什么东西割伤了他,和他所看的医书记载对不上。

      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了。

      墨澈怕伤口有毒,毒入身体就麻烦了,于是低下头,吮住了他的伤口,用力往外吸毒血,一口一口往外吐。

      “别……”羽浮根本来不及阻止。

      温热的唇瓣在他的脚上,触碰又分开,有些灼痛肌肤。

      他觉得很不好意思,脸色微微泛红,缩了缩脚,又被牢牢抓住,轻斥了他一声,“别动。”

      不一会儿,墨澈的唇色都变得微微发紫,但只见他用指腹擦了擦,又恢复了正常的血色。

      虽然有些奇怪,但羽浮也没在意,因为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隐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生微妙的变化,体内涌动起一股热流,让他觉得烧得慌,很热很热。

      难道这草药是……

      墨澈也发生了他的变化,他的眼神渐渐迷离,脸色泛出不正常的潮红,吐气如兰,媚眼如丝,似乎是情动之异态。

      他撕下衣裳上的布条,简单替羽浮包扎了一下伤口,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一片濡湿,还烫的很。

      更令他意外的是,因为他的触碰,羽浮浑身一颤,小声呜咽了一句,顺着他的手收回的弧度,倚进了他的怀里,贴在他身上蹭,不停地扭动,像是一条水蛇。

      墨澈手足无措地僵硬在原地。

      他把人抱在怀里,像是抱了个火球,手足无措,不敢乱动,亦不敢乱摸,生怕一不小心惹火烧身,一发不可收拾。

      “哥哥,你怎么了?”他沉声问道。

      羽浮喘得很,紧紧咬住了牙关,闭着眼,眉头紧皱,口中发出奇怪的甜腻之声,磕磕巴巴地说道,“遭了,是情花之毒……”

      万万没想到,这地方居然有如此邪毒,他住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遇到。

      墨澈完全愣住。

      这东西他知道,从前太白带来的藏书中有提过,他看见了,还把那一页撕了下来,不让羽浮知道。

      那时的他情窦初开,对羽浮存了腌臜心思,偷偷看过不少男子之间那回事的书,也想过把这东西用在羽浮身上,只是一直不敢,怕他生气。

      情花之毒,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用得好,有助鱼水之欢,乃是独一不二的秘药,可若是不及时疏解,欲积于体,不出三个时辰,定会筋脉受损,七窍流血而亡,死相惨烈。

      以他的了解,并不知有何破解之法。

      “哥哥,我该怎么帮你?”墨澈声音都在发抖,害怕羽浮会出事。

      羽浮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没有回答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一个劲往他怀里钻,胡乱地拉扯他的衣裳。

      墨澈的衣裳被他扯得乱七八糟。

      他的呼吸灼热,靠近墨澈耳边,不停地呢喃着,“热……”

      若他是尚存一分清醒也断然说不出这种羞耻之言,可见这毒性的霸道。

      他这种姿态,墨澈记忆犹深,那天晚上,醉了酒的羽浮也是这般毫无防备地躺在他的身下,予取予求。

      他的眼神蓦地变暗,眸子深处又流动起金色的光芒。

      羽浮身上居然开始散发出浓郁的体香,这香气裹着丰沛的灵力,吸引了林中兽族的注意。

      四周隐隐传来躁动,墨澈立马设下结界,赶在被发现之前,阻止了一切。

      别无他法了……

      “哥哥,原谅我。”他在羽浮耳边低声说道。

      羽浮迷迷糊糊地哼唧了声,不知在表达些什么。

      墨澈深吸了两口气,双手颤抖,把人抱在怀里,靠着他的胸口,一点点解开了他的衣带。

      绫罗绸缎散落一地,墨澈用他的衣裳垫着,以免弄伤羽浮娇嫩的肌肤。

      意乱情迷,干柴烈火,渐渐的,曲径通幽,人在云端。

      火光摇曳,火花燃烧得噼啪作响,人影交织,纠缠不休。

      山洞过于狭小,旖旎的气氛半天都无法消散,充斥着令人面红耳赤的味道。

      大约过了好几个时辰,天色浮现淡淡的鱼肚白,羽浮浑身湿透,昏睡不醒。

      墨澈温柔地帮他擦了擦身子,撩开他汗湿的头发,在他红肿的唇上落下亲昵独一个吻,满眼愧疚地看着他熟睡的脸庞,低声呢喃道,“抱歉哥哥,这么久不见,我没忍住,又欺负了你一次,不过,这是无奈之举,希望你不要怪我。”

      他抱着羽浮,大步往回走。

      羽浮身上没有那么烫了,伤口也恢复了正常的颜色,没有流血了。

      晕了过去,大抵是一晚上心力憔悴,又被折腾得狠了,不知何时会醒,在睡梦中也不得安宁,眉尖微蹙,一直在小声呓语些什么。

      墨澈凑近听了听,大抵也是些“不要了”之类的求饶的话。

      他为了替他解药性,不顾他的拒绝,要了好几次,把人欺负狠了,眼泪汪汪地在他怀里又哭又闹的,他连哄带骗,好不容易才把人安抚下来了,乖乖躺着。

      纠缠之中,他用了很大的定力才克制住自己没有主动去吞噬他的内丹。

      无论是对神还是对妖,那东西都有致命的吸引力。

      还好他保留了最后一丝理智,没有做出无法挽回之事,否则,他必然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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