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无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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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电脑前，盯着荧蓝的屏幕，发呆。
显示屏上，是她做了一半的设计。而她此刻，脑中一片空白。
终于她叹了一口气，关机，放弃。
她将厚重的窗帘稍稍拉开，耀眼的阳光立刻射进来，直刺她的眼睛。于是，她伸手遮挡。
这样的姿势，维持了一分钟有余。接着，她莫名地落下泪来。
为什么呢？也许是因为，在前一秒，她突然想念他。
但也许，不是。
她用手轻按潮湿肿胀的眼角，将眼泪擦干。
然后，她抱起床上的被子，拿到阳台去晒。
她搬个凳子坐在阳台上，和棉被一起，慢慢被晒得干燥、蓬松、柔软，带淡淡的太阳香。
仰起头，闭上眼睛，她看见一片柔和的橙黄。
她的心里，有细细的喜悦和安宁。只是，在小小的一角，隐隐藏着……不甘。
但她，并没有发觉。
他进门后，照例吻她的额头，而她，吻他的右颊。
晚饭的菜式总是简单清淡，但他吃得颇多。他说她很会做饭。
饭后，他在客厅看电视或是用笔记本工作。她在厨房洗碗。
早先，他们吃完晚饭会手牵手到楼下散步。可现在，这项功课已经免去了。
十一点，他准时上床睡觉。她等他睡着，打开电脑，工作到清晨。
为保持清醒，她会煮很浓的咖啡。厨房、卧室、他的梦里，都弥漫着浓浓的咖啡香。
早晨六点半，她关掉电脑，去厨房做早饭。
七点，她唤他起床。
陪他用过早餐，她送他出门。
出门前，他照例吻她的额头，而她，吻他的右颊。
他走后，她便回卧室补眠。
被子上，染满他温暖的气息和咖啡的香味，她总能很快入睡。一直睡到下午两三点。
但有时，好梦也会被打扰。比如，委托她做设计的公司打电话来，催稿。
通常是，她坐在床上，披着乱发，和公司讨价还价，要求延长期限。
但偶尔，她也会在电话响起的那一瞬拔掉电话线，飞快地跳下床去，坐到电脑桌前工作。然而结果往往是，对着屏幕长久地发呆，荒废一个下午的美好时光。
这样的情况，近来常有发生。
曾经，她也被归为另类设计师，在圈子里小有名气。她的作品，对色彩的运用总令人惊艳，大气得诡异。可是……呵，曾经。
如今，她已不可能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只为了做出自己满意的作品。现在，她的兴趣在于，晒被子、煮咖啡、研究菜谱，日子过得舒适安逸、波澜不兴。
他不知道为什么，和她在一起的生活，竟越过越静默。
这和他期许的，相差得那么远。
他还记得，在朋友婚礼上第一次见到她。她寂寂地坐在一角，安静淡漠，但眼神凌厉，有逼人的锐气。
然而现今，她的脸上常常现出空白茫然的神情，身上的锐气已被磨平。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她和他生活在一起的缘故。如果是，那么他宁愿他不曾得到她。因为他曾经深爱的女子，就这样，消失不见。
傍晚，他回到家中。
她系着围裙从厨房里跑出来，帮他拿拖鞋。
当她踮起脚，预备亲吻他脸颊的时候，他却慢慢地、慢慢地别转头去……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无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