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流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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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室友出去自习，季晓曦独自躺在床上回忆着一天的学习课程。
完全记不起安可臣精彩绝伦的讲课，能想起的，只有那双诡异至极在纵横捭阖之时还不忘向她扫射的眼睛。
季晓曦怀疑自己的脸上是不是写着“向我开炮”的大标语，所以人生才会这么壮烈。
算了，任何一种人生都是阅历的体现，精彩一点没什么不好的。
没有开灯，黑暗中她平静的摘下眼镜，明亮清澈的眼睛慢慢眨了眨。
李欣然象征性的邀她一起去自习的时候她礼貌的拒绝了。不仅是因为她知道她们根本不准备带她，即使是诚心她也不会跟去。
现在即使开着灯她也看不清任何东西。
在西北支教的时候虽然也坚持每天学习，但总是没有这么累。A大金管院引以为豪的菁英式教育被学生戏称为“学的比牛勤，睡得比猪差，起的比鸡早”的后现代斯巴达教育，再加上老式教学楼采光不足，一天下来晚上她已经有种筋疲力尽的感觉，眼睛更是严重超负荷。
季晓曦在心里迅速盘算了一下，计划买台灯的事情恐怕要推到下下个月。
好吧，从现在开始攒钱！
稀稀落落的脚步声在走廊尽头慢慢清晰最后停在门口。
钥匙哗啦哗啦的响起，夹杂着不甚清晰的对话。
“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和男讲师有一腿。”石越的声音信誓旦旦。
“不会吧？”是李欣然的声音。
“我听说啊，现在女大学生里有人做‘援助交际’，说白了就是做‘那个’的。”
季晓曦哑然。
“咳咳，那个，看今天这事，不会就是……”夏夏慢慢吞吞的说。
“肯定是她！”石越来了精神。“看她那个穷酸样子，指不定当初根本就不是家里找的人，是她自己……”
“越越，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李欣然是世家子女，对这种事情总是有些忌讳。
“哼，本来就是嘛。”
门被打开，走廊昏暗的光照进室内。
大家看到床上有人顿时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好。
季晓曦没动弹，像一具僵尸静静躺在床上。她感到周身血液是冷的，冷的彻骨没有一点温度。
床在书桌上面，在这个角度看不见她的脸。
紧紧攥着的手指一阵疼痛，不知道有没有破掉。
只是再痛也没有心里的痛来得强烈。
“……睡着了吧？”夏夏小声问。
石越点点头，吐吐舌头办了个鬼脸，几个人各自换了睡衣很快睡下。
一夜无话。
事情彻底大条了。
如果无论走在哪里都有人用不善的眼光看你，无论站在什么地方都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你就不得不相信自己真的成了人民公敌。
季晓曦自然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早上拎着热水瓶去打水，一向起的最晚的夏夏正在水房振振有词的宣扬她和男讲师进行“援助交际”的伟大和博爱。
期间的精彩和详细更是不必细说，比茶馆里的相声还要精彩万分。
在水房外站了几分钟，季晓曦终于还是推门进去，又不是她的错干嘛她要躲躲闪闪？
在众人错愕和鄙夷的目光中打完热水转身，目光扫过夏夏青白相交的脸，季晓曦没有任何表情的离开。
现在即使说再多都没有人会相信，与其越描越黑倒不如选择缄默。有时无声反倒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方法。
回去的路上碰到安可臣出乎她的意外。
确切的说不是碰上，而是安可臣在等她。
“一会儿有时间么？”安可臣问。
“没有！”季晓曦甩给他一个大白眼。
扫帚精一个都把她给带坏了，这样的人还是能躲多远躲多远！
“方便说话不？”安可臣继续问。
“不方便！”
“好，那找个地方谈谈吧。”安可臣显然不需要季晓曦的回答，以上询问纯属出于客套。
直到拉着季晓曦进了一间没有人的教室，他才算是把高傲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咦，从来没见过你这么难看的烟熏妆！陆子辛竟然喜欢这种style，难怪找不到合意的！”安可臣凑到季晓曦面前仔细研究了一下。
安可臣，你绝对是故意的！
季晓曦颓丧着脸：“……这个是黑眼圈好不！安教授，有话请赶早，”大爷我还忙着呢，要不是你，我能一转眼就成了挖社会主义墙角的叛徒？无产阶级的清白还等着我去证明呢，谁有时间在这跟你探讨什么烟熏妆！
将热水瓶放在地上，季晓曦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头疼，她现在看都不想看安可臣这个扫把精。
“……那我有话对你说。”安可臣突然一反常态的吞吞吐吐。“这件事对我很重要的。”
“那你还是别说了。”万一再来个真情大表白，那我这清白就真的没人信了。
季晓曦将头扭过去，拒绝和安可臣对视。
“那个……对不起。”
“好，说完了就……啥？”
“我说，”安可臣咳了一下，竭力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你个笨蛋没听到拉倒！”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既然我都这么诚挚的道歉了，那你和陆子辛也可以复婚了吧。历史都可以重现，更何况……”
停！你当法律是小孩子过家家啊，想离就离，想结就结，况且你哪里诚挚了？我两只眼睛都看不出来。
“现在说这个有屁用啊！”季晓曦翻翻眼睛。还以为是为昨天的事情道歉，没想到好死不死又是陆子辛。不过话说回来，最严重的通货膨胀时期你不让人家去找工作，穷了半年结婚也没吃上顿好的，没饿死在家里算是运气！
怎么的，你还想让通货重新膨胀一次啊？
想到眼前这个怪胎绝对有这个实力，季晓曦一个冷颤连连摆手假装沧桑加豁达：“算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开玩笑，这要是让全国人民再跟着我吃糠咽菜一回，政府还不全国通缉把我在菜市口给就地正法了！
安可臣明显很失望。季晓曦不明白也不想搞明白，她现在是真的很头痛。
“还有，”安可臣接着义正言辞的说道：“今天一大早就听到有人说我和你关系不正常，我不喜欢熊猫眼的！”
季晓曦抬抬眼：“我也不喜欢变态。还不是昨天你莫名其妙的出现。”
“我不是想着先讨好你一下好说话么。虽然是群众有眼无珠和我们一点关系没有，但万一有需要你还是要坚定态度表明立场的，understand？”
“恩。”管你就有鬼了！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无聊天天查户口啊，八卦也有个限度，连当事人都追着问的事，也只有你这种变态干得出来！
“那我要走了。你……确定没事？你脸色很差。”
“恩。”很烦哎，人家要睡觉的说。无力的摆摆手：“我在这先睡会，老师您先走哈。”
“季晓曦?”
“恩……”
“喂，醒醒……”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流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