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前往灵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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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沛和天瑰虽然都猜想到窃脂的话中另有深意，这把匕首也是他留下的线索，但一时却没有什么头绪。
唐沛和窃脂认识十万年尚且想不明白，天瑰不过和对方见过两面，对窃脂可以说没有任何了解，就更是无从想起了。
于是只好招呼了一个云头过来，驾着云头一边往灵山去一边慢慢思索。
唐沛懒洋洋地躺在云头上，拿着那把名叫“凤雀仪”的匕首上下抛着玩，天瑰盘腿坐在他身边，闭目修炼。
“啊啊，不行啊，怎么都想不到，窃脂那个小鸡崽子到底想说什么呢？”唐沛有些烦躁地坐起来，缠在天瑰身上耍赖，“你别修炼了，你启发启发我。”
“我与窃脂上神并不相熟，如何启发？”天瑰颇有些无奈地搂住唐沛的腰，以防他从云头上翻下去。
唐沛闻言转转眼珠，“那你亲我一口，说不定我能想到什么呢。”
天瑰定定地看了对方一会儿，俯下头轻轻含住他的双唇，轻柔地吮吸了几下，“亲便是了，不用找这种借口。”
唐沛双颊粉红，看着手中的匕首，“要是我给你铸造一把定情信物，我就叫他唐天之恋什么的，以彰显我俩的情谊啊。”
说道这里两人不约而同双目一对，想到了什么。
凤雀仪，凤自然是指窃脂自己，那么这个雀又会是谁呢？
“我从前听说凤凰是极专情的，一生一世只会有一个伴侣，窃脂是天地间第一只得道的凤凰，之后虽然也有其他凤凰得道成仙，但不过都是他的小辈，所以他自然不可能再找一只凤凰，说不准就是个什么雀。”唐沛摸着下巴念叨，“朱雀，麻雀？”
天瑰也想了想，“要说最近我听到的这个字，便就只有你我在仙山上发现的那颗名为雀姬的蛋了。”
唐沛瞪大眼睛，转身看着天瑰，扑上去狠狠在他脸上亲了两个带响的，“天瑰你真是个天才，我怎么没想到呢，就是雀姬啊，雀姬和窃脂年岁相当，而且雀姬的母亲本来就是禽类的公主，他们同属一宗，自然会忍不住互相吸引啊。”
“正好雀姬因为仙山沉没的事情被牵连，失踪了这么多年，他一定认为雀姬已经死了。”天瑰思忖着说道。
“对，可是他窃脂为什么说我也是害死雀姬的凶手呢，雀姬因仙山沉默而失踪，我和仙山沉没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一点唐沛就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了。
从时间上看，仙山沉没是一万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原来的帝台基本上就没怎么出过门，早就和阿棋隐居休与山不问天庭之事了。
有人杀了背负仙山的神龟，是为了嫁祸龙伯国国王，而龙伯国国王当时要做的就是应和蚩尤的提议举起反对帝鸿，重新推连山成为天帝，而雀姬又是连山最疼爱的女儿，蚩尤也是连山最忠心的部下。
唐沛脑子里不断联想着，那边天瑰显然和他想到了一处，“这么巧合吗，仙山沉没，既杀死了龙伯国的国王，又困住了蚩尤和雀姬，这些人都和连山大神有关，简直是一石多鸟。”
“要说这件事谁得到的好处最多，无疑就是……”唐沛的脸色变得阴沉难看起来。
“现在的天帝帝鸿。”天瑰接着他的话说道。
没想到一番推测居然会得到这么一个结果，两个人脑海里想起帝鸿那娇滴滴不靠谱的模样，一致摇头。
“不可能，帝鸿那个傻蛋才想不出来这样的计划呢，况且那个时候他都已经是天帝了，没必要这么做啊，而且这么一算来，跟我就更没关系了，窃脂没有理由恨我啊。”唐沛摆摆手，“这件事先放一放，我们都还没有确定窃脂的心上人就是雀姬呢。”
天瑰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况且我记得你曾说过，窃脂从那个拿着九天真火鞭的人手中救下你的时候说过一番话，那个意思怎么听都像是那个背背后主使想要亲手取你的性命，我看帝鸿同你情谊尚可，应该没有要杀你的理由。”
“对啊对啊，那个家伙从小就跟在我的屁股后面，一天到晚缠着我，怎么可能想要杀我。”唐沛点头如捣蒜，“别想了，还是先去灵山查探鼓的事情，早日给烛阴一个交代吧。”
一阵风吹过，云头不稳地晃了晃，天瑰收紧自己搂着唐沛的胳膊，“嗯。”
灵山不远，两人没多久就到了，从上往下搭眼一瞧，唐沛忍不住皱眉，“怎么回事，灵山的灵力怎么变得这么稀薄了，大巫他们还能继续在这里修炼吗？”
天瑰安抚他，“先下去看看吧。”
两人纵身一跃，飞往灵山的山头，越靠近地面越能够闻道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两人心中都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们还没落地就看到大巫宫前的小广场上，就从半空中看到到处都是红黑色的血迹，几乎铺满了每一块砖。
落地后天瑰蹲下|身摸了摸，血迹已经凝固了。
唐沛四下里一看，往常总会有很多巫童来来往往的大巫宫寂静到落针可闻，没有一点点活人的气息，“我们恐怕来晚了。”
天瑰手中重新出现了那把银枪，谨慎道，“那人既然能知道我们要来而提前灭口，也可能会埋伏此处设下陷阱，你跟紧我，千万不要离开。”
“好。”唐沛点点头，轻轻撩起天瑰的衣襟抓在手中，“到时候你自管打，我见状不好就紧紧贴在你身上，绝对不会碍事。”
天瑰细致冷淡的眉眼轻轻从抓着自己外袍衣角的手上略过，点点头，“嗯。”
大巫宫前几重宫殿都是前后相通的，两个人从正门进去，穿过同样充满血迹的宫殿，又从后面出来，往更深处走去。
奇怪的是他们什么也没有看到，这么多的血迹，他们却连一具尸体都没有找到。
“我看到了。”天瑰突然说。
“什么？”唐沛小声问。
“怨气，很多，很浓重，都在往里聚集。”天瑰用自己的幽冥视野能看到唐沛看不到的东西。
“含冤而死的人怨气一般会停留在死的地方不会离开，除非……”唐沛看着前方一重又一重，黑洞洞的殿门，无端感到一股寒意。
“除非杀害他的凶手就在前面。”天瑰说完，一把搂住唐沛的腰将人挟在自己胸前，足见轻轻一点，像一只惊鸿一样急速往前掠去。
一直到最里面的一重宫殿前，两人才听到传来的打斗声和哀嚎声。
相对一眼后破门而入，直冲他们门面而来的是闪着寒光的万箭。
唐沛抬手一挥，那密密麻麻的箭雨像是碰到了一堵透明的墙一般，停顿须臾后颓然落地。
只这刹那之间，天瑰已经向后空翻一圈，搂着唐沛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啧啧，好可惜，那可是连神仙都能杀死的剧毒呢，我还想着多少能让你们破点皮，没想到这么不济。”一个磔磔怪笑的声音响起，语气很是遗憾，“都说帝台大神脑子坏掉了什么都不知道，连个玄级小神仙都不如，现在看来果然是个假消息，这不还是以前那个无所不能的上古大神嘛。”
唐沛看着殿中的景象，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被染红了。
空旷的大殿正中央，是一座尸山，一百多个尚且年幼的巫童被堆放在一起，死状凄惨，流出的鲜血完全染红了他们身上纯白的衣袍。
在那尸山的顶上，一个一身黑衣，黑布蒙面的人翘着二郎腿，悠然自得地坐在巫童的尸体上，看着下面的两人。
“你是谁？”唐沛的身体微微颤抖，咬牙质问黑衣人，“他们都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大巫呢？！”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灭口啊，嗐，你可别这样看着我，我也不过是听人差遣罢了。”黑衣人的语气非常轻快，就像是在和他们闲话家常一般，“至于大巫，你说的是他们吗？”
唐沛僵硬着脖子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在他们的右边，宫殿画满古老繁复的巫纹的墙壁前，倒挂着几个……几具尸体，每一个都像是一根血红色的蜡烛，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血。
灵山十巫，似神仙而非神仙，似凡人却又不平凡，他们每个人都活了几千年，是天界与人界的沟通者，是为百姓起伏，治病消灾的灵能者，是天庭忠实的拥护者，是凡人眼中最接近神的存在。
他们存在了几千年，却就这样被人杀死了。
“天瑰……”唐沛抓住了天瑰的手。
“我知道。”天瑰应了一声，用另一只手捏了一个决，要把大巫们还未消散的魂魄收集起来。
黑衣人倏忽而至，像一个突然出现的噩梦，依然是磔磔怪笑，“嘿呦，我可不能让你们就这样把他们的魂魄带走，毕竟我收的的命令是彻底抹杀他们。”
“你疯了吗？”唐沛迎了上去，好给天瑰创造机会，“那可是传承几千年的大巫，你敢做这样的事情，万一被天庭查到，后果不会比大巫们更好！”
黑衣人自知敌不过唐沛，也并不认真和他交手，只是缠斗，他身法灵活，唐沛一时也奈何不得他，他笑道，“我既做了，就肯定不怕被人知道，何况几个大巫而已，天庭随便就能重新培养几个出来。”
“你放屁！”唐沛看着那人往殿堂拐角退去，也并不去追，重新落回了天瑰身边，他现在法术没有全部恢复，最好还是不要和天瑰分开为好。
“怎么样？”他问天瑰。
天瑰沉着脸摇摇头，“已经逸散了。”
“哈哈，听到冥君大人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黑衣人笑了两人，“我自可以回去交差了。”
说完，他便原地消失了。
“王八蛋！”唐沛咬牙切齿地我骂道，表情充满愤恨。
“快！救人要紧！”天瑰一把拉过他往倒挂大巫的地方跑去。
“什么？救谁？”唐沛没反应过来，不明所以地问道。
话音间他们已经到了其中一个大巫的身|下，天瑰轻轻跃起，斩断绳结将人轻轻放了下来，“这个人三魂七魄具在，他还没死。”
作者有话说第38章 前往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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