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岑传》没有表情酱

38、第三十六章 荼家

　　素衣难得早醒，一大早就叫了沙苑和几个家丁去书房。素衣说：
　　“阿苑，昨天那几个人查到了吗？”
　　沙苑回答：
　　“属下惭愧，对方隐匿极深，我们一点消息都没查到。”
　　素衣点头：
　　“嗯！没事，对方在齐洲出手只派两人，这次袭击海棠锦居然来了四个，海棠锦名声在外他们也敢在京都出手，可见其实力，我们调查时应该更加小心，别打草惊蛇！”
　　沙苑：
　　“是！”
　　素衣挠了挠头又说：
　　“北上以来远离我岑家势力，齐洲如此，京都就更别说了，眼下调人只有我府里这些家丁护卫，爹爹从营里调过来的人不过二十，人手是我们的短板啊。”
　　沙苑说：
　　“在京都或许还有一人能够帮我们！”
　　素衣疑惑：
　　“哦！哪位？”
　　沙苑凑到素衣耳边悄悄说了一声。
　　素衣目光瞬间明亮了说：
　　“外公？”
　　沙苑接着说：
　　“没错！大将军临走时和我说过，在京都若遇到难事尽可去求助荼老大人！”
　　素衣又说：
　　“当年外公不愿母亲嫁给爹爹，母亲死后便一直不曾联络，我倒忘了，荼家在京都也算是家大业大。”
　　沙苑接着说道：
　　“大将军既然说了那我们便去拜会，实在不行再想其他办法。”
　　素衣说：
　　“好吧！你去准备一下，明天我亲自去荼家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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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家势力早就迁移到台州，如今京都岑家不过是旁姓支脉的遗留，早就算不得什么家族了。
　　陈崔荼胡，都是夏国氏族大家，自古君王都不敢小看氏族的力量，这四大家皆在京都有很深的势力，海棠承当年也是娶了崔家小姐才等到崔家支持，骤登高位。荼家在朝堂虽然声名不显，可是如今后宫中的荼贵妃就是荼家家主的小女儿。
　　当年荼家有二女，号称并蒂莲，双生花，在京都堪称绝色。大女人嫁给如今的镇西大将军岑海当上了将军夫人，小女儿深得皇帝宠爱也就是现在的荼贵妃。
　　而今素衣就站在荼家宅院门口，看着这巍峨气派大门，素衣有些犹豫，自出生起就在台州，后面参军入伍，这位外公只是听说过而已，虽是血亲，可是素衣还是有些害怕。
　　素衣抬手示意沙苑：
　　“去通报一下，华裳郡主前来拜访荼家当家人。”
　　沙苑得令上前通报，荼家看门家丁看了一眼素衣然后大声说到：
　　“家主有今，郡主回家不需要通报，郡主只管进门就是了！”
　　这一下倒是让素衣没想到，岑家家主竟然如此看重自己，素衣心中一暖大步迈进了荼家大门。
　　来到大厅，下人告知家主在与客人谈话望郡主稍等，素衣点头同意，自己还从没有见过这位外公呢，心情有些紧张。
　　会客的茶厅在后面，素衣在周围的院子里逛着，过了不久一听到后面传来送客的声音。只见一年迈老者拄拐走出，送别客人后来到院子里，素衣在此等了很久，百无聊赖，用脚尖在地上画着圈圈，老人走过来，眯着眼睛看向素衣，突然手中拐杖掉落，素衣闻声回头一看，只见老人双目含泪颤抖的说：
　　“阿兰？是爹的错觉吗？阿兰，是你回来了吗？”
　　老人三次并作两步走过来，拉着素衣的手又说：
　　“阿兰！你是来看爹的吗？你已经好多年没回来了！”
　　素衣看着眼前的老人已经知道他是谁了，素衣开口：
　　“孙女岑素衣，见过外公！”
　　老人眼光暗淡了下来说：
　　“素衣？不是阿兰吗？啊！我真是老糊涂了，阿兰走了好多年了，你是她女儿？”
　　素衣说：
　　“小时候娘跟我说过让我有空回荼家看看，孙女岑素衣叩见外公！”
　　随后素衣跪拜，老人立刻扶她起来说：
　　“阿兰的女儿都长这么大了，你和你娘长得真像，就是眉宇间多了几分英气。”
　　之后老人把素衣带进客厅。
　　荼伯员，荼家现任家主，京都四大家，荼家就位列其中。这一代荼家算是外戚，在氏族之中势力达到了鼎盛。氏族间通婚频繁，荼家也与各氏族交好，京都不少氏族都是依附于荼家的。
　　荼伯员：
　　“阿雪来信说过，你在武会技压群雄之后被封郡主，我这还没来得及拜见呢！”
　　素衣赶紧阻拦：
　　“外公哪儿的话，这是要折煞孙女了！”
　　荼伯员看着素衣的脸越看越入神，一直在说素衣娘亲的往事：
　　“你和阿兰长得真像，我刚才都看错了，还以为是阿兰回来了。你娘以前也和你一样，无聊了在院子里站着，用鞋子杵在地上画画。”
　　“当年让她不要嫁那个小子，她偏不听。一个浑身血腥的将军怎么能给她什么？”
　　荼老爷子一边拍桌一边说着。
　　“之后为了那个男的竟然不顾身份要离开荼家，私奔以后还跑去了台州，偏远之地尽是些蛮夷，你娘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素衣看着老爷子唠叨也不反驳只是说：
　　“娘亲生前说过，她过得很幸福！”
　　看着素衣，老爷子渐渐平和下来，缓缓说道：
　　“你来京都有几个月了，如今还当上了郡主，我也宽慰许多，你不是还有一个哥哥吗？怎么没有一同前来？”
　　素衣回答：
　　“哥哥在西线有军务在身，怕是来不了了。”
　　荼伯员：
　　“混账，我的孙儿本应是这京都的人中龙凤，现在沦落到边境当个大头兵，这个蛮徒，害死我女儿，害得你们兄妹流落在外，不行！用尽一切办法我都要让他把我外孙交出来！”
　　素衣安慰道：
　　“外公别急！身体要紧，哥哥在西线有军职，这些年我们在台州过得也很好啊！”
　　荼伯员说：
　　“孩子，你别骗我了，我难道不知道吗，我那大外孙就是在台州阵亡的，那蛮徒现在当了将军，偏偏连自己儿女都不放过，你一个女孩子居然也放进军营里，他简直不配为人父。”
　　缓了一下老爷子又说：
　　“现在好了，你回来了，以后就留在京都，只要是在京任何事都有外公帮你撑腰，无论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家里讲。”
　　素衣点头说：
　　“嗯！”
　　院外，老远就听到抱怨的声音，一位少女踏步而来，来到荼伯员面前撒娇的说：
　　“大爷爷～人家还不想嫁嘛！那胡家公子有什么好的，文也不行，武也不就，还有点口吃，你怎么忍心让我嫁过去呢？”
　　荼伯员看着撒娇的少女说：
　　“真要给你选个聪慧的你驾驭得住吗？别以为我不知道，真想不通你们这些女娃娃，见到好看的男人心就往外跑，我告诉你荼家与崔家向来不和，那海棠承是崔家的女婿，他家的公子你这辈子都别想，再敢多提我就告诉你爹，看他不打断你的腿！”
　　少女不甘心接着说：
　　“可是人家海棠锦就是优秀啊，容貌学识武功皆是上品，大爷爷～大爷爷～”
　　荼伯员经不住这么撒娇话锋一转：
　　“这位算是你堂姐，快过去见礼！”
　　少女回头走到素衣跟前，眉头一皱问道：
　　“你是岑素衣？”
　　素衣疑问：
　　“啊？是我，我与妹妹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
　　少女冷哼一声随后扭头就要走了。
　　素衣下巴微张一脸疑惑心想“这是怎么回事？”
　　少女名叫荼灵儿，京都荼家这辈的长女，荼家这辈还有一个男丁，名叫荼君，是荼灵儿的亲弟弟，荼灵儿父亲叫荼青云，爷爷是荼仲员，荼仲员是家主亲弟，家主膝下无儿，荼灵儿和荼君虽然不是家主一脉，可是日后必定是继承家族的候选。
　　荼灵儿貌美自登上百美图鉴后稳坐前十，可惜真的只是第十而已，素衣和青青来到京都不过数月，一位成为郡主十美图上位列第六，一位和海棠锦绯闻不断，如今排名第八，这两人的到来把荼灵儿挤出了十美图。
　　素衣还不知道，如今的自己在京都年轻一辈的圈子里可谓是人尽皆知了。
　　其实荼灵儿生气还有一点，海棠锦京都第一公子，京都半数以上的年轻女子都对他爱慕已久，荼灵儿自然也不例外，素衣和青青皆传出过与海棠锦的绯闻，而且武会上素衣与海棠锦打成平手，在皇家书局的炒作下，素衣和海棠锦俨然成为了一对不打不相识的欢喜冤家形象。
　　荼伯员：
　　“灵儿！站住！怎么如此无礼啊？平日里教的礼数都忘干净了吗？”
　　荼灵儿心中不忿可是不敢违逆家主，于是来到素衣面前见礼：
　　“荼灵儿见过姐姐，冲撞姐姐还请赎罪！”
　　素衣笑嘻嘻的说：
　　“无妨！无妨！”
　　荼伯员又对荼灵儿说：
　　“君儿呢，你看到你弟弟没有，叫他也过来客厅这边。”
　　荼灵儿刚想回话，只见门外进来一清秀少年，一进门就喊：
　　“大爷爷我在这呢！”
　　荼君进门拜过家主，然后不待荼伯员提示自己走到素衣身边施礼说道：
　　“这位便是力挫诸位才子决战打平海棠的郡主吧，荼君在这见过郡主姐姐。”
　　素衣微笑点头，这荼君少年灵动，虽然有些孩童的稚气，但胜在很会说话，言语间恭维素衣，随后一句“郡主姐姐”又拉近了彼此关系。素衣对这个堂弟观感不错。
　　之后荼伯员和素衣又聊了许久，老爷子表示让素衣把这当自己家，屋子一直都有，素衣随时都能回来住下。
　　转眼快到下午了，素衣被留下吃晚饭，刚出了客厅迎面就遇到了荼灵儿姐弟，荼灵儿上来就对素衣说：
　　“别以为讨得大爷爷欢心就能留在荼家，你只不过是一个郡主而已，别忘了我们一家可是姓荼的！”
　　随后荼灵儿一甩手离开了，荼君留下对素衣悄悄地说：
　　“郡主姐姐莫怪，我姐这几天脾气不太好！”
　　素衣笑道：
　　“这岂止是不太好！”
　　荼君解释：
　　“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随后荼君把自己姐姐关于十美图鉴和海棠锦的事向素衣说了一遍。
　　素衣大惊：
　　“我去～我在京都这么出名了吗？我都不知道呢！”
　　荼君笑道：
　　“郡主姐姐真会说笑。我要回去安慰我姐去了，咱们晚些时候再见！郡主姐姐告辞！”
　　素衣点头：
　　“嗯！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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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荼家吃过晚饭素衣便回了郡主府，素衣虽然没有留下可是家主荼伯员还是把当年荼香兰的房间收拾出来了，荼家众人疑惑，一个外姓人居然能住到内院，而且还是临近家主的房间，荼灵儿更是气愤不已，自己身位荼家长孙女都不曾享受这般待遇。
　　郡主府内，素衣对沙苑说：
　　“此次去荼家收获颇丰，有老爷子撑腰荼家对我的态度很友好，那个荼灵儿要注意，她似乎对我有些意见。都怪那个海棠锦，这京都男人都死绝了吗？怎么是个女的都喜欢他！”
　　沙苑一脸黑线：
　　“……！”
　　素衣又说：
　　“之后的事我会从中牵线，搭上荼家这个庞然大物，想查个人或组织应该不难！阿苑，以后这方面就靠你多盯着些了！”
　　沙苑点头：
　　“是！”
　　素衣问：
　　“哎！对了，青青呢？”
　　沙苑回答：
　　“昨天中午青青姑娘就回了医馆，需要我派人去请吗？”
　　素衣想了一下说：
　　“算了吧，之后几天会很忙的，等空闲下来我再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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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素衣来到了京都岑家旧宅，素衣调查过，岑家在京都没什么势力，全靠依附荼家才得以生存，京都寸土寸金开销极大，若不是有荼家庇荫这岑家老宅早就被人变卖了。
　　如今的京都岑家，吃穿用度上虽然不至于节衣缩食，可是也只能够的上普通的家庭，全府上下不过二十人，算是个小门小户了。
　　岑家大宅，依稀能见到当年的辉煌，如今物是人非，素衣难免落寞，素衣出生就在台州，这次也是第一次上京都，回到旧地感叹时光的流逝，见证岁月的痕迹。
　　岑家听闻郡主来此地，举家立于门口欢迎素衣，二十年前岑海带领岑家远走台州之时，京都岑家便名存实亡了，如今留下的都是下人仆役之后，虽然姓岑却是主家赐姓，旁人看来岑家如今的人都身份低贱的不行。
　　一见面家主便把岑家印信和宅院地契双手奉上，素衣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家主便说：
　　“郡主不知，岑家没落多年，我实在是没有本事带着岑家支撑下去，这些年要不是荼家顾念亲情暗中帮忙，我们这群人早就被赶出京都了。如今郡主来了，岑家的一切自然要交回主家手中，还望郡主大人体恤，带着京都岑家继续走下去！”
　　家主一番话真情实感说得素衣都有些感动，素衣闻言，缓缓接过印信地契说：
　　“我岑素衣自然会照拂我岑家之人，今后郡主府与岑家同气连枝。阿苑，放出消息去，我既然回来了，京都岑家自然是受我庇护，这岑家所有的事，我都接下了！”
　　自此素衣成了京都岑家唯一领袖，岑家家主退位，郡主府全权负责岑家开支，并且在荼家的帮助下，岑家开始做起了家族生意，虽然生意不大，但是养活一家老小应该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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