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岑传》没有表情酱

36、第三十四章 花灯会

　　傍晚时分，海棠锦和素衣一行人来到京都最繁华的街道上，临近平乐河诸多店铺商家都摆上花灯，刚入夜却已是灯火通明，四人逛街游河，在平乐桥上还偶遇了结伴同行的赵凡，洪涛，谭天鸿三人，每年的灯会都很热闹，大家都是高官之后且本就认识，三人便加入了素衣等人的队伍。
　　文武大会之后，各家凭借势力，赵凡跟着他爹，之后也要去战场历练，洪涛更不用说了，他爹就是朱雀司右将军，他自然也被安排进了禁军，当了一个小校，谭天鸿也加入了护军，和洪涛在军中各司其职。
　　反倒是海棠锦，被安排进了吏部，当了个文书，两年武会，一年文会都是第一，今年还参与主考，海棠家偏偏只给他安排了一个位置极低的文职。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海棠锦不会止步于此，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以海棠承的手段，海棠锦不出三年必是这朝堂年轻一派的中流砥柱。
　　一行七人，原本是海棠锦领头，可是海棠锦总是靠向青青身边，素衣看不过去就硬往海棠锦身边挤，总是故意隔开青青，到了最后变成了海棠锦和素衣在前面争锋相对，青青拉着萝芙走在后面。
　　赵凡等人看着这情况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沉默不语，只见赵凡如同恍然大悟般突然开口：
　　“哦！我知道了！洪兄谭兄附耳过来。”
　　虽然不知道赵凡要干嘛，但洪涛和谭天鸿还是凑了过去。
　　赵凡信誓旦旦的说：
　　“听说文会海棠锦带着青青姑娘言谈举止甚是亲密，后在武斗擂台上又和郡主大打出手，而今看来明显是郡主心慕海棠锦，而海棠锦又和青青姑娘关系匪浅。你俩看郡主那争风吃醋的样子，真是想不到啊，这堂堂的京都第一公子海棠锦竟然一石二鸟，一箭双雕，一脚踏……”
　　海棠锦像是心有所感突然回头看向三人，赵凡瞬间闭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看赵凡言之凿凿，虽是胡编乱造却让人觉得有理有据，谭天鸿和洪涛听完之后都暗暗点头。
　　平乐河畔整条街都是商贩，大多都是小吃，今晚花灯会不少铺子都摆在街道上，行人众多很是拥挤，平乐街广场上灯会已经开始了，海棠锦等人的到来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主持灯会的是街上的一些店铺老板，这活动本就是吸引顾客的手段，这些老板见海棠锦到来纷纷上前请求海棠公子为灯会第一盏灯题字。
　　在周围人得簇拥下海棠锦只好上台，拿起一盏看着不错的灯开始题字。
　　“瞧花灯，赏花灯，提笔欲画俏佳人，夜来江满灯歌起，粼粼波光夜色沉。忽而一看，长街唯见心上人。”
　　提完一首小词，兴之所至又在灯面另一边画了一幅美人小像，海棠锦画功不凡，仅用几笔便画出了美人的风姿。配上这周围人的起哄，海棠锦把这盏灯递到了青青面前。
　　广场上不少女子看到这一幕，又是羡慕又是嫉妒。青青看着面前的海棠锦，很是为难，这海棠锦，京都第一公子，容貌才学无不是上佳，微微一笑让在场多少女子倾倒，青青看着海棠锦的脸也很是激动，哪有少女不喜欢帅哥。
　　只可惜青青心中早就有人了，素衣在一旁看着，给青青打了个眼色，让她收下这盏灯。青青也不想驳了海棠锦面子于是接过灯来，周围的人又开始起哄，海棠锦在灯上得题词与小像无不表明这是海棠锦的心上人，而今青青接过灯，在众人看来这是接受了海棠锦的示爱。
　　在大家的注视下一行人走远了，这平乐河上遍布江满楼的生意，于是赵凡提议去江满楼喝酒，萝芙第一个就站出来同意，于是众人转了一圈走到了江满楼。
　　关红玲老早就在门口忙着，客人络绎不绝，海棠锦一行人来到江满楼玲姐立马上前招呼着：
　　“哎呀呀！各位公子莅临本店真是我的荣幸，更没想到郡主也来了，我这小店也不知道是修了什么福分，来人啊！备好酒席，今天有贵客到访！”
　　素衣上前说：
　　“先前隐瞒身份实属无奈，玲姐不要怪罪！”
　　玲姐连忙回答：
　　“郡主这是哪儿的话，我这条命都是郡主救下的，怎么会有怪罪一说！”
　　一行人上楼，大包间内纵览平乐河上景色，酒菜上桌，一行人中以海棠锦为首，这顿必然是海棠锦做东。
　　只见海棠锦让人换了一杯茶给萝芙，随后起身提杯说：
　　“今日灯会甚是开心，我在这敬大家一杯！”
　　敬酒之后萝芙在一旁不满的说：
　　“人家也想喝酒嘛！”
　　青青赶忙安慰说：
　　“妹妹身体不宜饮酒，还是多吃些菜吧！”
　　说着往萝芙碗里夹菜。
　　酒过三巡，大家都喝的恍恍惚惚，青青来到窗台边吹风，海棠锦也走了过来，只见他来到青青身前说：
　　“青青！之前数次邀请都被你拒绝，这次还以为你又会拒绝呢。”
　　青青扯谎解释：
　　“医馆挺忙的，难得最近才闲下来，之前拒绝邀请真是不好意思！”
　　海棠锦连忙说：
　　“没关系的！正事要紧，要是太忙我可以和医馆老板说说，让他给你些清闲的活儿。”
　　青青说：
　　“不必了，医者为病人劳心本就是应该的！”
　　二人分开海棠锦被谭天鸿拉过去喝酒，青青继续待在窗台。
　　窗台栏杆处有息坐，青青坐在这儿，微风拂过，吹动了几根发丝，青青抬手把几缕头发撩到耳后，此刻不知是月光还是星光照撒在青青脸上，海棠锦端着酒杯余光瞥见这一幕绝色，突然间脸颊和耳朵竟然红了起来，大家只当海棠锦喝多了，哈哈笑了几声便不再劝酒。
　　夜晚，酒桌终于是散了，侍女各自带着公子小姐们回到房间，素衣依旧是不老实，悄悄地摸到青青房里，素衣从后面抱住青青，青青没有阻止，二人分开了许久，今日难得共处一室，素衣用力的吻着，青青也在积极的回应。
　　突然，只听到门外有人敲门，二人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受到了惊吓，打开门后只见海棠锦焦急的站在门口，看到来人是海棠锦，素衣很是不爽，深夜敲门也就罢了，偏偏还是喝完酒之后，在素衣看来这海棠锦定是要趁着今夜醉酒意图对青青不轨。
　　不过此刻海棠锦心急如焚，见到青青开门立刻上前抓住青青的手就往外走，素衣一下子都愣住了，反应过来后立刻上前准备阻止。
　　只听见海棠锦焦急的说：
　　“萝芙不知道怎么，说是不舒服脸色也不对，青青你赶紧跟着我去看看。”
　　听到萝芙有事青青和素衣对视了一眼，随后便跟着海棠锦去了萝芙的房间，半夜微凉素衣还跑回去拿了一件外袍给青青披上。
　　房间里，萝芙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看上去极难受的样子，青青不敢怠慢赶紧上前为她诊脉，片刻后青青松了一口气，有些严肃的质问萝芙：
　　“告诉我，你刚才是不是喝酒了？”
　　萝芙这边难受，可是依旧嘴硬：
　　“没有！我才没有喝酒呢！”
　　青青没好气的说：
　　“说实话到底有没有！”
　　萝芙有些害怕了，加上身体难受于是招了：
　　“我就尝了那么一点点！”
　　青青见她终于说实话于是解释：
　　“我就说吧没喝酒怎么会这样？你这病本就会心力不济血气不足，再喝了酒更是雪上加霜，好在喝的不多，也就够你难受一阵，这次就当对你的惩罚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喝酒了！”
　　听到萝芙没事海棠锦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可是看着妹妹难受的样子，海棠锦心中不忍，于是开口：
　　“青青，就没法子让她舒服一些吗？”
　　青青思索了一下说：
　　“倒也不是没有，你渡一些真气给她，血气活跃等酒劲儿散了便没事了！”
　　海棠锦说：
　　“这样啊！那事不宜迟。”
　　随后扶起萝芙一掌拍在她背上，一道道真气涌进萝芙体内，海棠锦出手太重，萝芙这边被真气入体涨得难受情况似乎更加不好了，青青连忙阻止。
　　海棠锦是关心则乱，此刻也慌了，素衣在一旁打了个哈欠，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拉开海棠锦说：
　　“哎呀！笨的要死！你让开吧！”
　　随后素衣坐在床前拉着萝芙的手，一道真气经过手臂的缓冲，缓缓的流进萝芙体内，萝芙这边脸色终于恢复了，青青看到萝芙好转也是放心了，也打了个哈欠说：
　　“我去给妹妹熬一副解酒的汤药，这样好的快些！”
　　青青也是个嘴硬心软人，看着萝芙难受她自己也不好过，于是去了江满楼后厨准备熬点解酒汤，海棠锦也跟着过来了，已经是深夜，走廊上只有几个守夜的侍女和护卫，青青让她们退下了，江满楼毕竟是酒楼，后厨常备解酒的草药，青青一会就配好了药材，找了一个套煎药罐，点起灶火开始煮药。
　　小火徐徐，估摸着还要一段时间，海棠锦在一旁帮不上忙就这么陪着青青，突然海棠锦开口说：
　　“真是多谢你了青青！这么晚还让你忙活。”
　　青青微笑着回答：
　　“没事的，谁让我是大夫呢。”
　　海棠锦又说：
　　“先前就想问了，郡主这么晚了怎么会在你的房中？”
　　青青没想到海棠锦会这么问于是又扯谎：
　　“郡主喝多了拉着我聊了些话！”
　　海棠锦又问：
　　“聊了些什么？”
　　原本就是扯谎，青青不太想回答于是说：
　　“公子问的有些多了！”
　　海棠锦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不该这么问：
　　“是我唐突了，还请恕罪！”
　　青青礼貌一笑随即说：
　　“其实和郡主也没聊什么，一些闺中事宜，不足为外人道。”
　　二人沉默，青青用扇子扇着灶火，药香渐渐渗透出来，一颗火星飞到青青面前，青青抬手挡开，顺手又撩了一下头发，海棠锦看到这画面突然心跳加快了几分，看着青青有些疲倦的脸庞，借着酒劲儿海棠锦竟然大着胆子伸手去摸了摸。
　　手才刚刚碰到脸，青青一下子就躲开了，青青警觉的看着海棠锦，有些严肃的说：
　　“公子这是要干嘛？”
　　海棠锦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了，脑子一热竟然把手伸了过去，于是连忙解释：
　　“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是我糊涂了。”
　　低头沉默了一下又说：
　　“今日灯会，你接过我送你的灯了！”
　　青青不明所以问道：
　　“是啊，那又怎么了？”
　　海棠锦突然上前一步说：
　　“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随后海棠锦转过头，竟然有些害羞了。
　　青青也很尴尬的说：
　　“这个……”
　　海棠锦脸颊绯红，却装着淡定，声音弱了几分的说：
　　“我喜欢你！”
　　青青被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很懵，此刻有些后悔，后悔没有早一些和海棠锦解释清楚，一直以来若不是为了萝芙，和海棠锦的接触青青是能免则免，之前所有的邀约都被青青拒绝的，青青以为这样能让海棠锦心生退意，没想到海棠锦依旧如此。
　　青青知道海棠锦对自己有感情，不点破只是为了对方的面子，海棠锦可是京都第一公子，家室样貌，学识武功无一不是极品，青青以为海棠锦对自己只是有几分好感，偌大的京都海棠锦身旁这么多名媛绝色，过几天就会把自己给忘了的，可是没想到这次海棠锦居然来真的，还是大半夜在江满楼后厨向自己表白。
　　虽然尴尬但是青青还是有礼貌的说：
　　“啊……？公子的感情我是万万不能接受，我这身份绝非良配，还请公子另觅佳偶。”
　　海棠锦没听出这句客气话，还以为青青是碍于身份不肯和自己在一起于是说：
　　“身份之别无关紧要，我喜欢你，绝不会因为你的身份对你有半分不满！”
　　青青摸了摸脑门，接下来要怎么说她自己也不知道了，突然海棠锦上前拉住青青的持扇的右手，青青瞪着眼睛明显被吓到了，只见海棠锦说：
　　“青青，我是真的喜欢你！第一次见面我误伤了你，于是我对你心怀愧疚。你医术高明才华难掩，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被你吸引着。待人以诚，单纯质朴，冰清玉洁，这每一样我都爱极了，我与你相识时间不短了，难道你还看不出我的真心吗？”
　　单纯质朴，冰清玉洁，这句话仿佛戳到了痛处，一幕幕往事浮现，青青用力扯开海棠锦的手说道：
　　“冰清玉洁？我怎么配得上这么高的评价，海棠公子，你身份高贵，不必为了我误了感情，我不值得！让公子错付情衷我很抱歉！”
　　海棠锦没有再说什么，该说的都说了，海棠锦低下了头，有些失望的问：
　　“我这算是被拒绝了吗？”
　　青青也肯定的回答：
　　“对！今日的事就当是公子喝多了，快些忘了吧！”
　　海棠锦点点头，二人就这么静静地等着，很有默契的都没说话，解酒汤终于熬好了，青青端着碗回到房间，素衣此刻还在为萝芙输送真气，喝下汤药后萝芙明显缓了过来，海棠锦抬手道谢：
　　“多谢郡主！海棠锦代妹妹谢过！”
　　素衣打了个哈欠说：
　　“不用客气了，这都是小事，输了这么多真气我现在累死了，先回去睡了！青青，咱们走吧。”
　　海棠锦：
　　“恭送郡主！”
　　素衣是累极了，拉着青青就回屋了，倒头素衣便睡着了，青青没来得及将刚才的事告诉她。转念想了想素衣的性子，青青决定还是不说了，不然以素衣的脾气，再找海棠锦打一架也不是不可能。
　　第二天一早，青青担心萝芙于是来到萝芙的房间，正巧海棠锦也在，二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为萝芙诊脉之后青青便离开了。
　　快到中午，素衣可算是醒了，众人又吃喝一顿，到了下午海棠锦带着妹妹先回了相府，赵凡等人也准备回家，临走时赵凡还和素衣说：
　　“若有机会下次定邀请郡主同游！”
　　谭天鸿和洪涛则表示一样的看法，三人中除了谭天鸿其余二人都和素衣交过手，他们都很佩服素衣，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再则能和郡主交朋友对于三人而言也大有裨益，众人约定下次有机会还一起出来游玩。
　　随后大家便散开了，青青正准备回医馆，这边素衣却吩咐下人去医馆报信，说请冯医师到郡主府看诊，这几日都留在郡主身边，就这么着青青被素衣硬是拉到了郡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