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岑传》没有表情酱

20、第十九章 上京都

　　一路上青青没有多问，素衣也没有多说，倒是那十个护卫和刘济常常和素衣聊天。
　　这些天素衣一直跟在青青旁边，守卫们都被朱天海提点过，平时都不会去打扰。
　　赶路劳累，这几天刚出青州不久，一直没找到沿途的客店，都是在外露宿，傍晚时分，想着又要露营在外了，只见前方山上似乎是有一个村寨，炊烟袅袅，马车过去估摸只用半个时辰，众人决定前去借宿。
　　快入夜了，大家点着火把终于来到了这个村子，村子不大，十几户人家，见到又外人来都是很警惕的。倒是青青先出面解释自己一行人是来借宿的，青青面善，当即就有几家农户愿意收留，青青就选了一家住下了。
　　青青借宿的这家人只有婆婆与孙子二人，孩子的父母在外卖货不常回来，家里刚好有一张空床。
　　刘济和几个护卫马夫也找了几家分别住下，这下只剩素衣一个人了，素衣犯难，若是跟着护卫马夫们一起也不是不行，可是自己毕竟是女儿身，这时刘济站出来说，不如让素衣去青青哪儿一起借宿。
　　带着孙子的阿婆倒是热情，在家里又铺了一个地铺，素衣就这么住下了。
　　午夜，狂风大作，淫雨霏霏，到了第二天这雨也不见颓势，众人只能在村子里再待一阵，因为下雨声特别大素衣便起得早，搬了把小凳坐在门口看雨，青青这边因为昨晚吃了宁神丸所以睡得还挺沉的。
　　雨水顺着房檐滴滴答答的往下流着，素衣伸出手，雨水打在她的手上，看着手上的雨水，素衣暗自说道：
　　“看来今天不能赶路了！”
　　婆婆也一大早起来准备做饭招待客人，素衣上手帮忙不一会儿就把早饭做好了。
　　中午时雨还一直下个不停，时不时伴着雷声，小孙子怕极了打雷，一直待在阿婆怀里，孩子叫小宁，长得很可爱，大眼睛总是看着青青，时不时就粘着青青，说青青身上有妈妈的味道。
　　小宁父母是山中的采药人，采药之后有拿出去卖，青青当上医者之后每天都沉浸在医理草药之中，难怪小宁会觉得青青身上的味道很熟悉。
　　雨后难得放晴，泥地湿滑马车都不敢轻易挪动，只能等待雨水自然干了。青青见不再下雨于是出门去村里逛了逛，雨后泥土的味道和树林清新的气味杂糅在一起，青青走在其中很是放松。
　　素衣见青青出门在自己也在后面跟着，村里有些泥泞，青青一脚踩在了一块软泥上面，半只脚陷了进去，素衣见状上前一把扶住青青，青青这才得以拔出脚来。
　　素衣扶着青青说：
　　“青青你没事吧！”
　　青青摇摇头随后低头刮去脚边的泥土，二人并肩而走，素衣又说道：
　　“为何你总对我如此冷待，我知道你讨厌我，能否让我在你身边照顾你，保护你，就当做是补偿吧，这也能让我心里好受一些。”
　　青青，转身看向素衣思考了一下说道：
　　“我不需要什么补偿，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命罢了，你觉得我冷待或许是因为这两年我性子就是这样吧。每每我想与周围朋友亲近相处时总是会伤害到彼此，朱晓陆也是，为了救我受伤，违反帮规被处罚。你就更不用说了，之前日日陪着我，现在还千里迢迢送我上京都。”
　　顿了顿青青又说：
　　“其实我并不讨厌你！……哎！说了这么多，总觉得像是你们欠了我一样，明明…我活得也很好啊！”
　　说完青青露出一个笑容，可无人知道这个笑容后面藏着多少泪水和伤痕。
　　素衣看着青青的样子忍不住抱住了她，说道：
　　“对不起，我知道这没什么用，但我还是想说，青青，对不起！”
　　青青笑着说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怎么跟小宁似的，动不动就爱粘着人。”
　　难得的谈心缓解了二人的尴尬，青青如同一块坚冰，素衣就像那冬日里的暖阳。素衣陪着青青聊了一个下午，青青的话是真的少，一直都是素衣在说着，说着自己的往事。被素衣感染着，青青渐渐开朗了起来，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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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青和素衣在村子里边走边聊，素衣说了很多这几年和摩子哈喇打仗的事，也说了一些关于自己的事。
　　青青调笑道：
　　“想不到岑姑娘还有如此经历，那次一定被你爹打的很惨吧？”
　　素衣说道：
　　“是啊，那次被爹打了好久才饶了我。对了！青青怎么你都是叫我岑姑娘，之前不都是喊我素衣吗？”
　　青青回答道：
　　“之前以为你是男子，所以喊你素衣，现在再这么喊你总觉得怪怪的。”
　　素衣接着又说：
　　“那不如你也叫我阿依吧，那是我以前的名字。”
　　青青立刻回答道：
　　“好啊！阿依！”
　　二人相视一笑。
　　………
　　过了一天，天气晴朗，众人准备出发了，临走前青青等人还留了些钱在桌上，就当是感谢这几天的收留与照顾。
　　大家都休息一整天了，再次上路速度快了许多。六天时间一行人就来到了邕州，客栈住下后素衣和青青上街去置办一些东西。
　　青青即使戴着面纱，走在路上依旧会引起别人的注目，素衣一直以来都穿着男装，而今二人走在路上，当真如一对璧人。
　　自打那次谈心之后，素衣和青青的关系更亲近了几分，虽然素衣一身男装打扮，但是俩人毕竟都是姑娘，这一逛街呀就根本停不下来。
　　邕州城很大，客栈在城南，素衣和青青在城西的街市上逛了好久，大包小包的东西也买了不少。
　　买好东西后二人回了客栈，素衣回来后和马夫们研究起之后的路线，来到邕州十个护卫的职责也算尽了，这十个人都是朱天海花大价钱雇佣的，后面都是走官道，大路平坦也很安全不用担心山贼土匪来劫道。
　　休息了一天，送别了十个护卫，素衣带领着马车又上路了，往后一路走的是官道比走山路快多了，路上都人来车往的，很是热闹，旅店食馆也随处可见，而且沿路设有岗亭，都有官兵在驻守。
　　五天时间众人就到了齐州，齐州靠近天子脚下，是除了京都以外规模最大的城市了，设施完善人口众多，进去城门时还堵了好一会儿呢。
　　青青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下就被周围的景象吸引住了，可殊不知暗中也有人被青青和素衣的样貌吸引。
　　城中高楼上，一美艳女子躺在一把太师椅上用一支单筒望远镜观望着城中的一切。女子开口：
　　“四娘，就是哪个丫头吗？”
　　四娘赶紧说道：
　　“对就是她，还有他身边的哪个公子，就是哪个男的一剑杀了彭彪的手下，要不是星奴带着我跑了，我就见不到大人了。”
　　说完四娘娇嗔委屈着，眼角好似真有眼泪一般。
　　女子又说：
　　“好了别扮委屈，星奴被他们见过了，再去怕是要暴露，那丫头带着面纱，看身段倒是不错，你让月奴去试试那公子的身手，这么好看的男人，就是在京都也不多见呢！”
　　说着女子用手在自己身上摸着，发出了阵阵娇喘，四娘知道大人这是见到好看的男人又犯病了，于是悄悄告退了。
　　晚上青青等人在齐州投了客栈，午夜时分客栈房顶上窸窸窣窣，似有砖瓦被翻动的声音。素衣警觉，起身查看，感觉声音渐渐靠近，突然只听见青青房间里窗户被打开的声音，素衣大惊提剑飞身跳出窗外，青青素衣房间相邻，一出来就看到窗外站着两黑衣人正要进去青青房间，而青青此刻因为吃了加过剂量的宁神丸此刻睡得正是安稳。
　　黑衣人见行踪被发现，于是二人向素衣攻来，素衣跳下落在街上，黑衣人也跟下来，素衣拔剑问道：
　　“敢问哪位朋友深夜到访，可否报上名来？”
　　两名黑衣人对视了一眼，随后齐齐向素衣出招。只见黑衣人虽然没带兵刃，可是手长脚长用的好像是擒拿一类的招式，来回间逼得素衣节节败退。
　　二人配合极其默契，素衣刚要进攻，二人便分开从两侧袭击，素衣不得已抽剑回防。黑衣二人攻击时也极为配合，总是朝着素衣的死角攻来。
　　素衣手持利剑一时间都占不得上风，没办法只能远离二人再做打算。
　　素衣看着二人出招，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终于给素衣看出了黑衣二人的身法招式。
　　趁着二人攻上来的时机，素衣瞅准破绽，一剑刺了过去，终是伤到了一人。
　　眼见一人受伤，两名黑衣人转身直接就退走了，二人身法极快而且不做停留，素衣也懒得去追。然而就在一旁的楼里，白天的那位女子又用望远镜观察着素衣的一举一动，见到月奴被击退不怒反喜，口水都流出来了，说道：
　　“真是个要命的男人啊！”
　　声音魅到了骨子里，听得人阵阵酥麻。
　　………
　　见黑衣人逃跑，素衣赶忙回到客栈，翻窗来到青青屋子，见青青睡得正香没有打扰，把窗户关上就坐在房间里，提着剑一夜警惕。
　　第二天，青青一觉醒来就看到了素衣，素衣连忙把剑藏到身后。
　　青青一脸疑惑的问道：
　　“阿依！你怎么在这里？”
　　素衣有些慌张的回答：
　　“哦！这不是今天起得早，想叫你一块吃早饭吗，看你还睡着就没叫醒你。”
　　青青起身说：
　　“那你该早叫醒我，让你这么等着多不好。”
　　随后二人一同出了房间，刚出客栈素衣便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这种直觉是战场上磨练出来的，可是素衣左右看了看还是没有找到盯着自己的家伙，为了不吓到青青素衣只好装作没事发生的样子。
　　此刻昨夜的女子还在用望远镜看着素衣二人，一想到素衣和青青共处一屋，女人就恨得牙痒痒，随后招呼了手下的人盯着素衣等人，自己回去休息了。
　　素衣不知道昨晚的黑衣人是谁，实在想不到谁会在齐州对自己等人下手，而今身边一个帮手都没有，素衣决定静观其变。
　　众人整理好之后再次出发，朝着京都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