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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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明月隔山岳
一路没有耽搁，但是去的时候还是晚了。禅院里面忙得不可开交。说是禅院，实际上并不是像庙庵那样，这里只有一个院子，是月禅静养的地方。他们来的时候，下人们手忙脚乱的烧水，煎一些缓解作用的药。看到大小姐来了，几个急的快掉眼泪的丫鬟赶紧跟水月华报告姨姨的病发作了，而且比以前早了几日情况也严重了很多。
水月华抬脚准备冲进去，宫清越拉住她：“你进去添乱么，这不是有大夫么。”说完示意墨泫玠进去。宫清越制止她，不只是因为她在旁边也是无甚用处反而会给墨泫玠添乱，更加是因为不希望她再看到以前的画面，哪怕他并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墨泫玠会意的说：“水小姐莫要着急，我先进去看看，你们先休息一下。”
一间干净的厢房，几个人焦急的等待着。宫清越和安寂倒还好，只是不停地看着门外希望有侍女过来报平安。水月华低着头看不见眼睛，双肩颤抖，握着茶盏的手已经发白，安寂悄悄的递过去一只手。水月华感激的笑了笑，但是在紧皱的眉毛下面这张笑脸看起来就像是要哭出来一般。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但对于水月华来说就像是一个时辰那么久，侍女来报说：“大夫请宫清越公子过去。”水月华站了起来看着侍女说：“那么我呢？姨姨的病情怎么样了。”侍女摇摇头，领着宫清越过去了。水月华走到门口不敢进去，只得在门口来回地走。
病床上的这个女人，三十好几的样子。姿容秀丽，宫清越隐隐在她脸上找到些跟水月华相似的地方。如果水月华也看起来这般安宁从容，那么她与她的姨姨在眉眼处也是很像的。但现在这个女人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虽然现在发不出声音，但是宫清越明显的察觉到她浑身在战栗，紧闭的双眼似乎在挣扎着想要挣开某种束缚。
墨泫玠放下月禅的手腕，纤细的手腕没有一丝血色，他轻轻的将手放回被子里。
“我本以为还可以暂时压制一下她的发作，但是现在太晚了。”
外面踱来踱去的脚步声一直没有停过，宫清越第一次声音有些冰冷，“你一定有办法的，赶快说出来。”
墨泫玠丝毫不意外，“你很在乎她？那你怎么不去告诉她，这是根本不可能治愈的，这个女人只能等死。”
宫清越目光越来越冷，“那个与你无关，你只需要解决你的问题，不用操心别的事情。”墨泫玠笑了笑，“办法是有的，有一种内功可以暂时克制，你知道的。”
宫清越沉思了片刻，缓缓点头，这个大夫，不简单。
门外，水月华不停的走过来走过去，安寂觉得自己头都要晕了，“师姐，你坐会好不好啊，我头都被你转晕了。”
水月华双手紧握又分开，像是不知道手到底要放在哪里，“你说他们都进去两个时辰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姨姨是不是很危险啊。急死了，都怪我偷偷拿药出来，要有个三长两短…”
“师姐，别说不吉利的话，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他们还未出来，想必是正在全力以赴的救治月禅夫人。你这样走来走去，把人家心都走乱了。”
水月华无奈软软的在安寂旁边坐下，轻轻的把头靠到她肩膀上。
这时墨泫玠打开门走了出来，“你们可以进去了。”水月华噌的站起来，长椅失去平衡，安寂差点摔下去。两人赶紧走了进去。
宫清越在两人进去后，一脸疲惫的走了出来。
按照墨泫玠的说法，宫清越运转独门内功，打通月禅身体里的各处筋脉。然后不知道墨泫玠给她吃了什么东西。月禅的脸上慢慢没有那么惨白了，渐渐安稳的睡了过去。
宫清越冷冷的看着墨泫玠，慢慢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我以为你只是医术不错，原来眼光也不差，你早就知道我是神昶栩了。”
墨泫玠不动声色，“恩，不然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我敢说我可以压制她的病情。”墨泫玠顿了顿，“虚海的寒冰鎏咒和神家的紫极鸣箜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功夫，但是万物相生相克，武功心法也是一样，寒冰鎏咒毒攻经脉冷其心血，人的四肢百骸会渐渐僵硬，而紫极鸣箜可以产生一股暖流化解这种寒意，所以可以暂时压制。但是这种功夫对练武之人极为挑剔，练成之人的指甲呈现淡粉色常人不易察觉，但是不才学医多年这点还是看的出来的，是故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这种可能。”
宫清越很疑惑，“内伤虽然难以痊愈，但何以调理这么多年竟无一点起色，何况水家如此有钱，什么样的药材买不到，照月华所说，她爹让他带的药可以很快缓解病症。”
墨泫玠定定的看着宫清越，“刚开始我以为只有内伤，但现在看来还有药物的伤害，而且她的身体异常的虚弱。”
宫清越看着他，“你有办法的对不对。”
墨泫玠笑了笑，“你知道的，有了墨山血玉什么都可以。所以当务之急是一定要得到墨山血玉。”
宫清越目光变得冷冷的，“你最开始答应帮助我们，就料到会有这一步，但是凭什么你觉得我会帮你得到墨山血玉呢。”
墨泫玠像是丝毫没有感受到自己被寒冷的杀意笼罩着，“因为水家和神家的婚约，虽然是父母之命，可是我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喜欢她。所以你必然不会看着她伤心。”
“哼，你太高估我了。我跟她也不过相识日余，萍水相逢。我对小丫头没兴趣”
墨泫玠轻轻的在宫清越肩膀上拍了下，“我想你会改变主意的。”然后悠悠的进了房间。
宫清越默默的摊开自己的手心，几缕乌黑的发丝安静的躺在那里。那是方才拽着水月华的时候不小心扯下来的。他手一松，它们就漂泊无依的随风而去。
休养几天，月禅已经可以下床了。气色好转了很多，一张不怎么显老的脸上有着优雅与岁月并存的痕迹。宫清越看着月禅觉得眼熟，就像是原来见过一样，不只是因为水月华。宫清越揉着额头，对了，是在父亲的书房里面的套间，挂在墙上的一张画像，旧的有些斑驳的画，颜色辨的不是很分明，淡粉色的衣服天人一般的优雅脱俗，站在一棵桃树旁边，手里扶着一枝桃花，仿若谪仙坠入凡尘。自己曾问过娘亲那人是谁，娘亲摆摆手示意他安静，并告诉他不要让父亲知道他曾进过他的书房。
因为月禅已无大碍，所以几个人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在姨姨的敦促下，水月华一行准备下山，水月华恋恋不舍的抱着姨姨不愿意告别，姨姨笑着说：“孩子，姨姨已经没有大碍了，你不是还要去找回咱们水家的宝贝么，那就赶快去吧。”
水月华一行告别月禅，便准备下山，快要看不见的时候，宫清越回了一下头，月禅，怎么看就像是知情的样子，但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呢，那样安详的表情，就像看透了生死，宫清越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回过头，看看水月华，傻丫头，你所有的幸福怎么都像是被人安排好的呢，不过，我愿意加入这份安排。
“喂，你偷瞄我干吗。”宫清越抚额，这个女人，就不能让自己多报有一点幻想。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