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红尘》六叶草

57、新的一年

　　过年难，年难过，年年难过年年过，做人难，人难做，人人难做人人做。这是我在网上看到的，很喜欢的一句话。
　　今天是大年三十，早上的大雾散开之后，阳光明媚，天气很好。
　　前几天，我回母亲家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冻雨，再加上正在下的雪，显得是天寒地冻。惹得大哥一边看着空中飞扬的雪花，一边感叹好几年没有下这么大的雪！现在，终于迎来了温暖明媚的太阳，冰雪也在慢慢融化。
　　我和外子在家贴完队联，吃过午饭，开车回乡下婆婆家过年。
　　不知是我天性懒散，不爱热闹，还是随着年龄增长的缘故，对过年过节已是十分淡漠，就如同过周未。
　　对于吃穿也是，总觉得越简单，越舒适，越好。走进商场和超市，除了生活必需品之外，其他东西总是被我一扫而过。不像年轻时那么喜好，那么执着，那么标新立异，看到这，也想要，看到那，也想买，结果买回来一直放到现在没动的衣服也有。我有时都疑惑——吃也不喜欢，穿也不感兴趣，自己是不是要成“神仙”了。
　　今年女儿远在异国他乡不回来，我更是懒得出奇，窗帘也不洗，玻璃也不擦，怎么舒服怎么来。至于年货，超市里倒是年味很浓，各种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有的堆得如同小山，但外子买了一些他爱吃的零食，我就买了一堆自己爱吃的棒棒糖，还有一些水果，总共不到三百元。
　　回去的马路上，车子很多，大多应该都是赶回老家过年。都说年味已经越来越淡，但每到过年，依然不远千里往家赶，只为和家人团团圆圆。
　　公公去世后不久，婆家的老房子也拆了，婆婆一个人住在还建房里，就在公路边的一个的小区里。说是两三个村的住在一起，很大，也有点杂乱。
　　因太阳好，楼下不但有人晒被子，也有人晒腊鱼腊肉。还有三三两两，或坐或站，一起晒太阳的，大家有说有笑，脸上无不洋溢着笑容。更有一些孩子，一手拿着一根点燃的香，一手拿着小烟花，在残雪还未消融的地面上地放着，笑着，跑着。
　　车子到婆婆家楼下时，婆婆和他大伯已在那里等着了，手里提着鞭炮和纸钱等，要去上坟。我未下车，跟着一起去。
　　过年上坟这个习俗，我老家并没有。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些人在山上。兄弟俩在坟前烧纸、磕头和放鞭炮时，我没去，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晒太阳。依稀听到婆婆一如既往地祈求先人保佑儿孙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晚上，兄弟俩人喝了一瓶酒，大伯喝得多了点，很是兴奋，跟大舌头似的不停地说这说那。我洗漱完，找了床薄被子，靠在贵妃椅沙发上看春节晚会。外子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大伯坐在另外一个长沙发上，不一会的功夫，兄弟俩跟比赛似的，不但睡着了，还鼾声如雷。
　　因子夜还要出天星，放鞭炮，婆婆也没叫兄弟俩上床去睡。只是怕他们着凉，又是拿被子，又是拿毯子盖在他们身上。然后自己坐在茶几边的椅子上，身前盖着一件旧袄子，也看电视。
　　但不久，婆婆习惯性地打起盹来。看着母子仨人，眯的眯，睡的睡，我不禁自嘲一笑——这岁守得，也太“有意思”了！要不是女儿那边早几个小时，些时的她，应该在睡梦中，我真想让她看看这份别具一格的过年夜。
　　时间过得很快，热热闹闹的春晚转眼放了快一半。但婆婆坐不住，说到床上躺着，一会出天星再起来，并去寺庙上香。——真是虔诚！我就做不到，也不会把自己弄得那么累。
　　过了十一点，窗外零星响起了鞭炮声。兄弟俩睡了一觉，都醒了，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节目不好看。我有点困，径直抱起被子去婆婆床上躺着。但躺下不一会，婆婆就起来了，说要去拿鞭炮，还要一起开车去寺庙。
　　话音落地，窗外顿时成了鞭炮的“海洋”——噼哩叭啦的鞭炮声和嗤嗤咚咚的烟花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年味显得是很浓，但对于喜静的我来说，浓得过盛。我看了手机，从十一点开始，到凌晨快一点，差不多两个小时，“炸”得我脑袋嗡嗡直响，毫无睡意。
　　怪不得有人说过年很累！还真是——我躺着什么也没做，也感到累得不行！
　　不管怎样，新的一年已经开始了！常言道:一年之计在于春，不管多懒散，我多多少少，会在新的一年里，抱着新的希望，开始新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