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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4.雾隐 ...

  •   凯班这次的任务是护送一名女子回水之国,据说后者点名要凯亲自参与护送。李还在住院,于是纲手对原本的小队配置稍作调整,指派鸣人临时加入凯班,一起完成这次任务。

      “纲手婆婆!”受命所里平地一声惊雷起,鸣人擦枪走火的大嗓门震得天花板都在颤抖,“为什么我要和这家伙一起执行任务啊?而且还是区区C级任务!我不干!”他一边高声抗议一边指了指身旁的宁次。后者自然懒得多言,双手抱胸扭过头去,以一声冷哼回应了他。

      但不论宁次多努力地想将鸣人当空气,备受摧残的耳膜也不允许他那样做。

      听鸣人这么一嚷,纲手的暴脾气顿时就上来了:“少废话!给我乖乖执行任务!”

      鸣人满腔的不满在看到委托人的那一刻作鸟兽散——天哪,这是何等惊世骇俗的人间尤物!简直比小樱还要可爱好吗?词汇量匮乏的他只能想到「可爱」这词来形容这个名叫清水千世的年轻女子,就连向来对女人没什么兴趣的凯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你们好呀,小忍者们,希望能跟你们度过一段快乐的旅行时光哦。”清水小姐友善地朝众人打了个招呼,盈满熠星一般的蓝眸令鸣人联想到被鲜活澈亮的夏日暖光筛过的南贺川,如此美貌,又拥有平易近人的性格,想必这趟旅途一定会充满乐趣。鸣人这样想着,喜滋滋的情绪几乎要漫过眼眶流溢出来了。

      浪漫主义诗人及其笔下的文字可能会无休止地倾慕于这个女人,但凯可不是那种人,他只粗略看了一眼就迅速进入任务状态:“很好,给你们二十分钟回去收拾行李,待会木叶大门口集合!”说罢,他朝众人竖起大拇指,笑出一口亮闪闪的白牙。

      *

      宁次回家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发了。

      家门口,他碰上了雏田。后者抱着个小布袋躲在墙角,看样子已经在进去和不进去之间犹豫很久了。

      雏田踟蹰不前的模样将宁次扯进回忆中,他是一路看着她长大的,自孩提时代起,她就是这样扭扭捏捏的,缺乏焦距的眼球总是震颤不已,仿佛任何映在里面的场景都是恐怖血腥的地狱。在忍者学校,她曾因无法对一只用来当标靶的兔子扔出手里剑而被老师评价为「不适合做忍者」。如果一族的继承人是个天赋极高、智勇双全的奇才,宁次或许不会对命运、对宗家怀揣那么深的恨意,可偏偏啜饮着分家的鲜血长大的宗家大小姐是这样一个弱小、怯懦又实力平平的人,被一族冠以「天才」之名的宁次又怎能心服口服?

      雏田不该生在忍族,火之国大名公主才是最适合她的身份。让人不合时宜地降生在错误的地方,是命运挑唆下最残酷的玩笑。过去宁次这么想,现在也依旧这么想。

      但他依旧无法对雏田痛下杀手,不管怎样,童年时代与雏田一起修习的时光都不是虚假的。那时,她柔弱、善良,总会在修行结束后偷偷拿一罐宗家独门配置的药给他,会帮他温柔地打上绷带,关切地询问他还疼不疼。现在,雏田长大了,岁月助长了她的身形,却没有夺走她的善良。她始终不变,变了的人,是宁次。

      父亲死后,他再也无法仅仅将她当成妹妹看待,两个人之间出现了一道看不见的裂缝,有什么本质上的东西改变了。宁次瞪了她一眼——真可悲啊,她是那样弱小、那样不值一提,这就是分家拼尽生命也要保护的人吗?没有谁生来就该为了谁牺牲,难道不是吗?他近乎自虐地诘问着自己。

      雏田被宁次这一瞪吓得生生后退了好几步,从小到大她都活在堂兄的阴影中,那双犀利如刀的白眼只要一望向她这边,她就能感受到不亚于海啸飓风的威压。宁次的瞪视好似一柄迎面而来的冰刃,将她的思绪劈成迥然不同的两半——一半提醒她别再待在这里了,赶紧离开,他太危险了,另一半却告诉她不能就这样丢下他。自相矛盾的两重思绪像魔鬼与天使,在她脑海里打起了拉锯战,最终后者胜出,重获勇气的雏田深吸一口气,迈出一步。

      “那个,宁次哥哥……”她递过怀中的布袋,“听说你要去水之国执行任务了,父亲大人以前去过一次,他说那里气候寒冷多雾,木叶忍者第一次去可能会不太适应,所以他让我给你送些御寒的衣物过来,父亲大人还说,等你回来之后,让你跟他一起修炼。”

      雏田的心思比谁都细腻,宁次的痛苦她其实都懂,但她实在太弱小了,根本无力改变现状,所以只能尽可能地关照他、给他一些生活上的小温暖,让他不至于对日向一族绝望,毕竟,宁次是和她血脉相连的亲人啊。

      宁次目光拂落,扫了眼那个布袋。似乎害怕再次与他目光相接,雏田将脸藏在了袋子后,但没来得及藏好的耳廓却出卖了她的小心思。她耳根泛红,宁次甚至不需要看就能在脑海中描摹出此刻躲在袋子后的雏田一脸紧张的模样。

      真是的,怕我怕成这样吗?宁次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会有这种想法,恰也证明了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对雏田怀恨在心。在他心里,她始终是那个需要小心翼翼去呵护的小妹妹,无论命运几度轮转,他都会保护她、尽着自己的心关爱她。

      但是宁次深知,总有一天日向一族会发生剧变,现有的体制将由他亲手颠覆。变革之路的尽头必定是地狱,但他无所畏惧,为了天忍的嘱托、为了父母的遗愿、为了自己的信仰、更为了千千万万生在日向一族却无权享受自由的孩子,哪怕要他抽出自己的血管铸成刀剑,他也义不容辞。

      可是到那时,在用万千分家的尸骸建成的避风港中深居已久、久到几乎丧尽了忍者心性的雏田该怎么办呢?宁次无论如何也无法对这个关键性问题视而不见。

      她实力太弱,是否能融入新体系还是个问题,她不可能一辈子躲在宗家的羽翼后,必须让她学会在这乱世中独自一人坚强地活下去。

      既然如此,就让她恨我吧。宁次暗想。毕竟憎恨也不失为一种动力,只要能让她变强,强到不需要任何人保护也能活得精彩,怎样都好。

      于是,宁次绷起脸,冷若冰霜地道:“回去告诉日足大人,我不需要他的指导。”

      “那至少带着这些衣服……”雏田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宁次淬了冰般的口吻下一秒就会抽尽她的生命力。

      “拿走,我没地方放。”

      “可是……”尽管被这番冷言冷语击得好似一脚踏进了浮着尖锐冰凌的河,但雏田还是试图再挣扎一下,“水之国的气候真的很糟糕,宁次哥哥是第一次去……”

      “不用你操心。”宁次冷冷地转过身去,离开前还不忘甩下一句直击灵魂的嘲讽,“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多做做修炼,雏田小姐,你的实力简直连忍校还没毕业的小鬼都不如。”

      雏田望着宁次离去的背影,难过地垂下了头。她并不知道,说出这样的话同样耗费了宁次莫大的心力,他不忍心这样对她,每一把言语的尖刀刺伤雏田的同时都以同等的威力扎进他的心口。

      恨我吧,雏田,这样你才能成长。宁次闭了闭眼,强自吞回所有的痛楚,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族地。

      *

      木叶大门口,众人准备停当。“我们先去码头搭乘下午三点的船,进入水之国境内后,再穿过雾隐村,就可以到达终点站啦!”凯一边查看地图一边下达指令,“各位跟我来吧!”

      “收到!”鸣人立马接过话头,与凯面对面比了个大拇指。他穿了一身同款西瓜色紧身衣,学着凯的样子把护额系到了腰上。宁次怎么也想不到除了凯和李之外,居然还有人是这种衣服的拥趸。他敢保证,如果当初编队时去掉天天,换成一个和凯、李一样爱穿勒蛋连体紧身衣的精神小伙,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退队。

      “真有活力呢。”清水小姐莞尔。不知为何,宁次总觉得这个女人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有问题。这种令人不快的违和感像个讨厌的影子,跟了他一路,怎么也甩不掉。

      前往水之国需要走一段三小时的海路。这是鸣人第一次乘船,兴奋得心都飞了,被清爽的季风鼓满的白帆好似肥胖的鸽子迎风飞舞,迎面吹来的风中混杂着初夏特有的苹果花香和醺然的咸味,闻之涤脾。宁次亦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大海,虽然没有像鸣人一样表现得那么激动,但还是忍不住暗自感慨,原来俳句中的描述都是真的,浩淼的瀚海的确有让人放下一切、忘却一切的神奇力量。

      “你们知道吗?我以前去波之国做任务,遇到一个叫再不斩的人,他就来自水之国。”鸣人是个静不下来的家伙,看了一会儿海后,他觉得厌了,便开始喋喋不休地分享起自己的奇遇来,“听说水之国有个雾隐村,和木叶村规模不相上下,但是在第四代水影的暴/政下,那儿成了人间地狱,学生毕业考试的内容是自相残杀,高层肆无忌惮地屠杀拥有血继限界的忍者,现在人人都把那儿称作「血雾之里」……”

      “这也太残忍了……”天天吞了口唾沫,一丝惧色攀上面颊,“我们真的要去那种地方吗?”

      “不是这样的哦。”清水小姐打断鸣人滔滔不绝的演讲,“现在雾隐村已经不再是「血雾之里」了。”

      凯接过话柄:“没错,几年前四代水影暴毙后,雾隐政权交给了一位名叫元师的长老,在他的领导下,雾隐渐渐恢复了生机。要多读书啊鸣人!”他得意地咧嘴一笑,顺带朝鸣人比了个招牌动作,一口闪耀的白牙仿佛急欲冲破口腔的桎梏,飞上天去与太阳比肩争辉。

      绝对不愿意承认自己读书少的鸣人嘟起了嘴:“呃……这我当然知道啊!”

      “哼,白痴。”宁次斜乜了鸣人一眼,唇瓣一开一阖吐出一个冰冷刺耳的双音节词。后者闻言顿时像只被踩到尾巴的金渐层一般冲了过来,眸子瞪得溜圆,不放过任何一个与宁次针锋相对的机会:“你说什么?以为自己读书多很了不起啊?还不是我的手下败将?”

      「手下败将」这词准确无误地触及了宁次的逆鳞,“你再说一遍!”他触电般甩过脸来逼视着鸣人,俩人的视线在空气中激烈碰撞,摩擦出噼啪作响的火星。

      “哦?你们俩关系已经好到会打架的地步了吗?这就是年轻人的青春啊!我太感动了!”凯一边流着热泪一边按住俩人的脑袋,把即将爆发大战的两个少年拉开,“不过现在可不是打架的时候哦!宁次,关于今天早上那件事,我已经想到适合你的学习方案了,我们这就开始吧!”

      宁次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埃,迅速调整好状态。

      凯清了清嗓子:“通灵之术的原理是召唤通灵兽战斗,属于空间忍术的一种,需要和通灵兽签订血之契约。”他拿出一个卷轴,“这是我和忍龟签订契约时使用的卷轴,宁次,用血在卷轴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再盖上血手印,然后试着结印。”

      宁次一一照办。结印完毕,他一掌啪在甲板上,伴着一声脆响,一个由黑色符文构成的阵法自他掌心下蔓延而出,“忍法·通灵之术!”

      一阵烟雾弥散开来,待雾气散尽,宁次定睛细看,发现自己召唤出了——
      ——什么也没召唤出来。

      凯:“……”

      宁次:“……”

      “哈哈哈哈!”这尴尬得叫人不知如何是好的场景被一阵不合时宜的笑声破坏殆尽,鸣人凑过来,指着宁次,笑得活像个行走的表情包,“笨死了哈哈哈哈哈哈!看好了,通灵之术要像我这样施展才对!”他现身说法,一口气结下五个印,摊开手掌按在甲板上,“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实力!通灵之术!”

      应召唤而来的是一条小蝌蚪,它不停地摆着尾巴,在干燥缺水的甲板上死命挣扎,看那样子,别说派它去战斗了,它能不能活过一个小时都成问题。

      众人:“……”

      被光速打脸的鸣人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宁次自然不会就这么认输,他又试了好几次,最后通灵出了一头果核大小的忍龟。

      凯令天天做他的陪练,自己则站在远处观察。“唉……”他叹了口气,“宁次这孩子真是执着啊,跟他母亲简直一模一样,认准了一件事就绝不罢休……”

      凯意味深长的感慨激起了鸣人的好奇心:“凯老师,宁次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凯托着下颚思索片刻,“他母亲日向理枝和四代火影、佐助的父亲宇智波富岳同组,那是木叶有史以来首次尝试将写轮眼和白眼两大瞳术编入同一组。他们那组号称木叶最强,实力相当恐怖,几乎没有败绩。只是后来三人各奔东西,一个做了担当上忍,后来又做了火影;一个做了宇智波一族族长;宁次的母亲则加入了暗部。他们三人都曾在第三次忍界大战中大放异彩。”

      “听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啊!”鸣人两眼放光。

      “不是好像很厉害,是真的很厉害!”凯难得严肃起来,“他母亲没有修炼日向流体术,而是将全部精力放在了忍术和幻术的修行上。以家规森严著称的日向一族居然出了她这样一个特立独行的女性,简直是个奇迹。”

      “这样啊……”鸣人小声嘟哝了一句,随后又问,“那他母亲性格怎么样啊?是不是和鹿丸、牙他们的老妈一样?”

      从未体会过母爱的鸣人似乎对这方面话题格外感兴趣,他一直想知道「母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凯被鸣人热切的视线盯得浑身抽搐,从小孤苦伶仃的鸣人有多渴望母爱他是理解的,正因如此,他才不愿意多说,每一段有关别人母亲的故事对于鸣人来说,都无异于世界上最锋利的刀子。“这个嘛……”凯抿了抿唇,生硬地转移话题,“我只知道她因为性格原因和家族闹得很不愉快……总之先去船舱吃晚饭吧,走吧走吧,按时吃饭也是修行的一部分哦!”

      谈话间,海面上飘来一团团阴云,遮住了太阳,将原本碧蓝如洗的天幕染成一种介于青灰和灰蓝之间的诡谲色彩。阵阵雾气氤氲开,给周遭的风景笼上一层轻纱。“我们已经驶出海域、进入水之国的河道了。”凯将环境变化尽收眼底,冷静地下达指令,“大家做好准备,穿过前面那片峡谷就要着陆了!”他指了指视野尽头的山区,这个动作显然没什么意义,除了他和视力优于常人的宁次能看见,其余人在这样的环境中,就好像双眼被封住了一样。

      无边无际的灰色像盘被打翻的颜料,卷着浪花朝远方泛滥而去。恣意变换着形状的云团中仿佛寄宿着来自地狱的亡灵,两旁的奇山怪石被雾气模糊了轮廓,似团团深深浅浅的色块,融进这片灰色的世界中。众人像是进入了渡鸟的梦境,即便时值初夏,这个悠远的梦中世界还是令他们感到了丝丝寒意。

      溟濛的雾水似渡灵人的白袍,每每扬起一角,便有一个负罪的灵魂被送往天国。河道两旁的山岚似隔断现实与迷梦的屏障,或者排排竖立的巨大棺椁,只等着将路过之人封存于此,送他去往梦中的世界。

      这里,一言以蔽之,是个适合举行葬礼的地方。

      “这就是水之国吗?好冷……”天天下意识抱紧了双臂,显然这样做并没有什么实效,她依然冷得直哆嗦。身着半袖短裤的宁次也无法抵挡这股直渗骨缝的寒气,不得不运起一层薄薄的查克拉覆住身体御寒。

      鸣人体质特殊,生来就像个小火炉似的,做了几次原地踏步后就感觉不到寒冷了。跑着跑着,他蓦地感到脚底一阵异样,定睛一看,发现甲板上不知何时多了许多水,“我说,哪来的水啊?”鸣人赶紧跳到一旁,但裤脚还是沾上了水,“大叔!是不是你的水桶打翻了?”他朝船夫高喊。

      “不,我的船上根本没有水桶!”船夫回答,短短几句话功夫,水就没过了脚踝。一道道酷似蟒蛇的水流在甲板上张狂舞动,砭骨的寒意透过皮肤钻入血肉,像无数细小却锋利的刀片游走在血浆里,一路剜过血管与神经。最先从这仿佛要将人卷入另一个世界的寒气漩涡中找回自我的是凯,他当机立断,冲宁次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点点头,开启白眼。

      许是因为水之国本就是个终年笼罩在寒雾中的灰暗世界,白眼的特殊视野描绘的反色相图景竟与原本的物象相差无几,开与不开看到的都是黑白灰三色。但亏得有了这样一双眼睛,开眼的第二秒他就敏锐地捕捉到了所有人都没有发现的袭击者:“河底有人凿船!”

      “具体呢?”凯问。

      “是个人头鱼身的家伙,看样子敌人使用了可以将人体变化成鱼的拟兽忍法。”宁次冷静分析道,监视着水底的目光犀利了几分。

      甲板上的水已没至膝盖,“准备跳船!”凯一声令下。

      众人在水面上甫一站定,船就“哗啦”一声翻倒在水中,湍急的水流像个饥不择食的饿鬼,朝可怜的木船张开血盆大口,三两下就将之嚼成了一堆烂木屑。“鸣人,保护船夫和清水小姐;宁次,用你的白眼密切监视情况,随时向我汇报;天天,你负责掩护我,我来主攻!”关键时刻,凯毫不含糊,不论是有条不紊的临场指挥还是将最危险的工作留给自己的大无畏精神,都给了几位初出茅庐的少年强烈的安全感。

      “被发现了啊,那就没办法了呢。”河里的家伙浮出水面,阴沉粘腻的声线像滑溜溜的小蛇顺着耳道游走,光是听着就让人浑身恶寒。

      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鸣人极尽目力地睁大眸子,终于看清了这个人的样貌——蓝皮肤、尖牙齿,小小的眼睛被高得像座小山似的颧骨挤兑得都快成一条缝了。“可恶的家伙!为什么凿我们的船?”他怒火中烧,指着敌人吼道。

      那半人半鱼的家伙吐着泡泡,阴笑道:“清水千世这个女人今天必须死在这里,当然,你们几个木叶忍者也别想活着回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04.雾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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