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油》青水一人

20、分手之后（2）

　　傍晚，苏墨拿出高于5倍的云吞费递给吴樱，精神上打发了吴樱。然后，乔蒙和乔岩刚睡熟不久，苏墨就撒丫子出去溜达。

　　一个戴着银边镜的男人裹了全棉黑大衣在夜晚的街道上散步，树叶早已凋落，只留光秃秃的枝桠诡异的落在走道两旁，昏黄的路灯撒下的光点影影绰绰，如今冬日间赶夜路的人不多。

　　苏墨到街边的摊贩上淘旧货，诸如功夫片《少林寺》，与老板讲价不合转身便走，老板看天寒地冻实在经受不住，勉强甩了大摞给苏墨。苏墨捧着高高叠起的盗版碟，播乔安的电话始终都是“对不起，您所播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播。”，苏墨猜想乔安是不想接他的电话。

　　到家，苏墨把碟片洋洋洒洒的随便一摊，冥顽不灵的继续骚扰乔安。

　　无意瞄了眼手表，已经凌晨左右，苏墨脑子空白，一味的拇指运作。在苏墨无下限的狂轰烂炸下，终于得到了另一方“对不起，您所播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播。”的女声提醒，他猜测乔安是烦透了。

　　苏墨把手机塞到口袋，回卧室打开电脑上网冲浪，脑子仍然空白，一闲暇停止工作就会出现大脑当机的状态。

　　灵活的操控鼠标上了TY，苏墨看到FOX~又在无风起浪，空白的大脑总算进了些东西，他果断的进了FOX~的帖掐架，怎么暗讽怎么来，FOX~烦躁不耐的反驳苏墨的终极马甲FOX，看起来两人的心情都不好。

　　故事的尾声是苏墨说了FOX~一句精分后结束，因为斑竹把贴锁了。

　　眼见没乐子了，苏墨拖曳过□□和MSN看在线人数，不料发现灵异事件——乔安光明正大的挂□□。

　　苏墨的骚扰大业继续扩充，从手机到电脑，“你抽什么疯！”苏墨发□□息给乔安。

　　乔安不回他。

　　苏墨复制，粘贴了50多个“你抽什么疯！”发给乔安。

　　乔安果然受不了了，但是没有爆发。

　　“是你在抽。”乔安何其淡定的回。

　　看到乔安发过来的几个字，苏墨词穷，大脑又空白了，不知怎么驳回。

　　鬼使神差的苏墨脑子发热问乔安：“你到底喜欢我不？”

　　乔安的□□指标上显示着正在输入，苏墨于是静静等着。

　　“嗯，我喜欢你，但这份喜欢并不能抹杀我对物质生活的追求欲望，你不能给予我子嗣也不能满足我源源不滚的事业，我们之间可以联系的唯一屏障只是靠□□支撑维系的，再说两个男人的感情在社会上是不被允许和支持的，我们在某种定义上可以说是龌龊的，只能在暗地里偷偷进行，是黑夜下的树虫永不见天日。苏墨，不知道我这样讲你懂了没有？”

　　得到答案后苏墨进行归纳总结：“喜欢”比不喜欢来的让人欢喜，“永不见天日”和“龌龊”是指什么？他不知道。两个男人互相吸引接触□□就是肮脏？他以为搞懂了乔安的回答却又糊涂。

　　他一下子不能回复乔安的话，所以又开始刷TY，让脑子放个小假。

　　FOX~又开新帖，苏墨自然跟进去看，是一张很漂亮的照片，无垠的碧蓝色大海和细腻柔软的奶黄沙子，往下拉竖条，身为LZ的FOX~特此连绵抒情，说是在此度过了很美好的一天，他和他恋人很开心云云。

　　苏墨的呼吸窒了0.001秒，他点开乔安的□□，没头没脑的甩了句：“你是FOX~？”

　　乔安回答的大方，“是。”

　　苏墨头晕晕的。

　　“你怎么知道？”乔安疑惑。

　　“和你发我的照片一模一样。”苏墨捏了捏眉心，是乔安变蠢还是他聪明了？

　　“BUG。”乔安好象不是很开心。“苏墨，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我不会吉他、不会提琴、不会钢琴、不会唱歌、不会写诗、不会跳舞。”

　　你连笑也不会，苏墨暗想。“我从来没说过喜欢你。”

　　“……是吗？那就好。”

　　“因为我是爱你。”

　　乔安没再回话，迅速下了□□，乔安的头像几秒间变灰了，苏墨对屏幕干干的傻笑，除此之外，他不知道做什么。

　　坦白有错吗？苏墨眯着眼睛考虑。

　　随手拿过几张碟，苏墨窝在被子里捧着笔记本看功夫片，他花了一晚上的时间还是没明白乔安为什么喜欢看武打片。

　　半夜轮到李连杰粉墨登场时，苏宁发了条短信给苏墨，“台湾老下雨，烦。”苏墨回了句“注意身体”，继续欣赏李连杰幽默的台词和精悍巧妙的武打动作。

　　隔天，苏墨亲自拿着拟订的合同书到乔氏企业拜访。吕文泊、Jan和MAY没有任何异议，他们了解苏墨和乔安私底下的暧昧，杰西卡僵着脸，恨铁不成刚的说：“你可千万别成贱受。”

　　“苏先生？”LILI原本在开心网上偷菜，一看到苏墨立即关掉网页，冬虫夏草还没偷呢，LILI暗自悔恨流泪。

　　“我是来与乔总商量合同书细节部分的。”苏墨公式化微笑。

　　LILI怀疑的打量苏墨，一遍一遍，“好的，请苏先生稍等。”乔安交代过LILI，如果苏墨是上门发疯，必须拒绝接待。

　　苏墨从容点头，看起来很正常，LILI放宽心通知乔安。

　　“苏先生，可以了。”LILI甜甜笑着恭送苏墨入乔安的办公室，待为苏墨关上门后，LILI几乎是冲到电脑前打开先前的网页，继续偷菜大计，可是——冬虫夏草没了。

　　“苏先生。”乔安双手交叉放在腿上，坐着舒适的老板椅。几日不见的脸庞上多了些苍白，黝黑的眼瞳多了层警备，什么都变了，只有西装还是古板的。

　　苏墨心悸了，痒痒的，有小爪子在挠心口，乔安随时随地的冷静成熟是吸引苏墨的致命一击。“乔总，大纲已拟订完毕，只有少部分细枝末节等待商榷。”

　　“好。”乔安换过姿势翘起二郎腿，看似漫不经心，眼睛却一直追着苏墨的举动。

　　苏墨拉过一把凳子，把不算厚的资料递给乔安，眼睛眯成条缝，嘴角翘起，单手支起下巴，“关于柳氏转帐的清条，资料里不是很明确，所以想问乔总到底是什么数字。”

　　“哦。”乔安拉开抽屉，拿出几张明码标价的支票和小合同书放在苏墨面前。“都在这。”

　　苏墨细心的摘读数目标额，笑容不减，他想让乔安看到信心的苏墨，一如既往。“我回去做下补充。”

　　乔安又捣腾了会儿抽屉，找出一张红艳艳的请帖送到苏墨面前，“如果有时间赏脸的话。”

　　苏墨的笑容没有凝固，只是僵硬了，食指挑开订婚请帖的粉色丝带，看到乔安一身挺拔的燕尾服，如果忽略他怀中的紫礼服女人不计，画面绝对是惊艳到震撼，苏墨头一次看到不穿西装的乔安，没想到如此具有杀伤力，即使不带笑容只是抿着唇，仍然有说不出的魄力。苏墨一度天真的以为，乔安和自己会去外国拍类似的照片，如今验证了梦想和现实果然是有距离的。

　　“你以为我是什么？”苏墨冷笑，捏着乔安和陌生女人的大红色请帖。

　　乔安看着苏墨不说话，凌厉的眼平添几丝嘲讽。

　　“玩过就算的MB？”苏墨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保持百分百的迷人笑容，手指夹着请帖，一个反力，利落的把请帖撕了。“我没义务参观你的幸福。”

　　乔安明显预测了苏墨的反应，他伸长臂膀挑逗捏住苏墨的下巴，轻浮的说：“我不介意你做我的婚后情夫。”

　　“乔安你他妈的就一神经病。”苏墨拍开乔安的咸猪手，嫌恶的瞪着他，痛恨的视线烧穿了乔安的身体，苏墨渴望解剖乔安，他想了解乔安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所以离我远点比较明智。”乔安舒了口气，满意的扬眉。

　　苏墨脑袋中的空白瞬间填充勾勒了许多画面：乔安穿破烂的兽皮站在山颠之上，手里挥舞着狼牙棒，面无表情的骄傲嚎叫，自己化身为懦弱的小狮子抱头逃窜。

　　乔安的举动伤到了苏墨的玻璃心，任何变态诡异的事都打击不了苏墨，惟独乔安自毁形象此招可完全轰倒苏墨，他心心念的成熟男人——乔安现在装成个二流子，苏墨接受不了。

　　苏墨抓过所有资料和文件，脑缺氧的离开了乔安的办公桌，转身向门口进发。

　　“你昨天说爱我是真的？”后方乔安的声音略带飘渺和笑意。

　　苏墨头嗡嗡的，像被锤子狠砸了一万下，他的所有自尊，爱与被爱的权利，都被身后的男人瓦解的一文不值。苏墨顿了顿步子，最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是全世界最固执的苏墨，但绝非不要脸。

　　乔安心满意足的见证了苏墨的拂袖而去，淡定的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瓶，倒出一粒小小的白色药片，举起桌上的玻璃杯，和水咽下药片，啧了几下嘴放下玻璃杯，苦笑着按住胸口顺气。

　　搁置在桌上的小瓶上是一行几乎不可瞧的黑字，“氨茶碱”——用于轻、中度哮喘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