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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拔旗二十九坑 ...

  •   隔天,程亚阁差人送了一个包裹过来。普通的牛皮纸盒封着胶带。布喜签收之后打开一看,竟是仙羽。

      上面还躺着一张青色的便签,写着“天公弄人撕心肺,为何厄运常伴身。”布喜看到撇撇嘴巴,这种问题,自己若是能回答,便也不会在身处此地了。

      不过程亚阁送仙羽的举动,甚合她的心意。

      那条鲤鱼来到此处,一时变得异常焦躁。屡次以头撞缸,让本来对它颇有兴趣得异瞳狸猫都嫌弃得退避三舍了。季泽称这种行为为生存焦虑,布喜作为一个充满怜悯心的酆都城代表,自觉有义务为它提供缓解焦虑的方法。布喜正在发愁要怎么向程亚阁提出借仙羽来用。程亚阁送这礼物也及时。

      可锦鲤并没有因为这件让他垂涎许久的仙品到来,情况有所好转。相反,它的鱼头已经隐隐渗出血来。

      布喜一时不忍,决定解开他的禁制。这小东西一得自由,径直向楼上飘去。看黑影的方向,则是对着自己的房间。

      布喜心下好奇,一跃跟着它飞上二楼。只见锦鲤离体的魂魄,正站在苍玉玲珑兽前面。用它微弱的灵力,献祭苍玉玲珑兽。

      小兽额间泛出蓝色的光晕,只是那光晕明明灭灭,颇似风中的残烛。锦鲤用尽最后一口气,最后的结果也只是徒劳。布喜摇头叹息。

      那暴躁的魂魄宛如一条死鱼,躺在地上。布喜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我可以帮你!”

      她助人的心思是真的,可是姿态摆得太高,让人不爽。

      锦鲤挪动奄奄一息的脑袋,咬着牙愤愤道“我没有什么能交换的。”

      倒是清醒,布喜本来没想着从他那儿能换来什么有用的消息,经他提醒,弯眉笑道“把你们的来历告诉我。”

      说话间,目光锁在苍玉小兽的身上。

      锦鲤随着她的目光,也定在苍玉小兽的身上。他在权衡这个提议。

      “你不说,我怎么帮你?”自己就算发善心,可也要知道帮的是谁吧。这个条件,对布喜来说,不算过分。

      锦鲤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我曾经以为,我是生来幸运,才出生在云梦泽里。得云梦泽福地庇佑,我修行虽不勤奋,但也勉强修到可以幻化人身。”

      布喜听到此处,锁紧眉头。她与他交过手,这条鱼并无修炼的根基,如今能神魂离体。靠的不过是仙羽的灵气。

      “我这样子,你不信也正常。”锦鲤自嘲道。“曾经我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如今这样,便是天道因果。”他无奈而又认命的语气让布喜鄙夷。

      布喜对提高自身修为这件事,可谓是孜孜不倦。正所谓吃得冬日苦,开春猛如虎。她有如今的实力,从来不是在消沉悔恨中等来的。

      锦鲤爬起来,靠在墙边,呼呼得喘着粗气。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自动忽略了布喜鄙视的表情。“这种逍遥自在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昭平年间。那天,恶魔来到了云梦泽。她说她是姚鸾上神,遵天意来取泽鼎。”

      “泽鼎?”布喜心里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你听说过?”锦鲤打量着她心烦意乱的表情,试探的问道。

      布喜心中是惊慌失措的,地府宝物冰魄便是养在泽鼎之中,而自己又出生在冰魄之中。所有的事情,在冥冥之中都显示出与她有关。她来到这儿或许并不是偶然。

      又想到季泽的种种表现,更觉得是陷入了一个天大的阴谋之中。

      这条锦鲤和玲珑兽或许能帮助她解开谜团。

      “关于姚鸾你知道什么?”布喜绷紧面色,语气不善的问锦鲤。

      锦鲤做过调息,脸色也红润一些。“泽鼎被取走之后,云梦泽由仙气萦绕的福地成为了焦金流石之地。我们这些赖水而生的生物,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我的房间便有两个,看来是我的荣幸。”

      锦鲤听出了她的讽刺,他只当这是她的说话风格。“你想知道更多,可以问玲珑。”

      他这话的另一层意思便是,解开玲珑兽的禁制,后面的事他才会说。各取所需,也算公平。

      布喜伸手招来仙羽衣,同时对着它念了道诀,它便盘旋在玲珑兽的头顶,久久不落。
      做完这些,布喜才撇着嘴巴道 “我这个人,抠门的很,能省便省。况且,对于修炼一途,只有自食其力,没有捷径。”

      “可是,玲珑的情况……”锦鲤焦急道。

      “要生更要靠自己。”布喜翻了个白眼,“她能不能突破,取决于她对生的渴望有多大。”

      “你真冷酷!”锦鲤适时奉上评价。
      不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指责她了,肯定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上次这么说的人,现在还绑在烙柱上。我觉得,烤鱼,或许也不错。”

      锦鲤看着她眯起的眼睛,打了个冷颤。都说鬼差在地府呆久了,大多阴险狠毒。看来,此话不假。

      布喜转身出去的时候:“风干鱼勉强也能接受。”

      锦鲤虽不甘心,却也不得不离开。一是害怕她真把自己的本体做成风干鱼,二是,那只异瞳狸猫一直对自己心怀不轨。

      他飞回鱼缸,不免庆幸,那只懒猫不知躲到哪里睡觉了。

      楼下的人没注意,本来卧在琴头上的猫,从琴房出来,钻进了卧房。

      季泽回来的时候,客厅里的电视正开着,画面是关于宇宙探索的纪录片。布喜对这类型的片子很感兴趣。

      只听她坐在沙发上,啧啧称道:“你们已经到达三重天,是不是有一天,人类只靠技术便能到达九重天呢。我现在就像看那帮老神仙急的跳脚的样子。”

      “相比于九重天,地府貌似更容易到。”季泽解开扣子,坐到沙发一边。

      “你以为地府便是在地下吗?”布喜斜睨他,眼里尽是嘲讽和轻蔑。

      “难道不是吗?”

      布喜斜睨他一眼,抿抿嘴巴:“上有九重天,下有九重地,上下方位而已,你怎么就认为,地府一定是在土里呢?季泽,地府在哪儿,你真的不知道吗?”

      季泽盯着电视,一时沉默。回过神时,看到布喜手里掂着的拘魂锁,吓了一跳。“这是什么兵器?”

      “看这个多没意思,不如玩点刺激的。”布喜媚眼含笑。

      季泽看了一眼摆在墙边的鱼缸“不,不,不太好吧。”

      “你怕什么呢,季老师?”布喜用食指指尖,轻轻划着手里的黑色锁链。偶尔,指甲碰到,锁链便传出叮叮的响声。

      季泽头靠向沙发扶手,小心的盯着她的动作。“你是在给我演《农夫与蛇》吗?”

      布喜不解,歪着头想了一会,才想起这大约是个恩将仇报的故事。季泽趁她思索的时候,悄悄坐直了身子。

      布喜从余光中观察到他的动作,心里不免轻蔑嗤笑 “看你装到几时。”

      她伸手甩出拘魂索,身体飞速往后撤去。季泽早有准备,侧身躲过。“布喜你打不过我的。”

      布喜正色看着他躲过自己的攻击,恼道:“自信是人格魅力,而盲目自信可是缺心眼。我可不喜欢缺心眼。”

      季泽笑道“恰恰相反,我最喜欢你的缺心眼。”便在此时,他还不忘占布喜的便宜。不过,他这说话的方式,倒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你是龙渊?”她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心底并不确定。

      听到这四个字,季泽眼底沁出笑意:“龙渊是你的心上人?”

      布喜从这句话中,一下便确定了自己的揣测,当时他也玩世不恭的问过自己:“听说墨麒是你的心上人?”只是语气比现在冷上许多。

      当时,她正黯然神伤,压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随后龙渊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几千年了,眼疾倒是一点没好!”

      这一架,龙渊把她打到卧床了三个多月。可等她好了,竟听说,龙渊去寻玄牝之门,天道之根本去了。

      布喜听说,也生过些许惆怅。他走了,自己不少了陪练,再找,也没他这般趁手。不过,他这一走,倒是分走了许多墨麒留给她的伤感。无疾而终的爱情虽然值得哀伤,可是陪练的失踪更让她惆怅。

      那个时候,她还明白了一个道理:“身外之物靠不住,靠得住的只有自己的灵力修为。”
      龙渊这人,向来心血来潮,不务正业。他有这决定,并不让人意外。不过大家都在私下揣测,龙渊上神应是得了天道旨意,才会做此决定。再见面,怕是真神之身了。

      她不以为然。眼下倒是充分证明了自己眼光的犀利与看人的准确。若是龙渊能修的真神,天道怕是得了眼疾。

      “哼,冤家路窄!”布喜不满。

      季泽却笑道“小长老觉得我们是冤家?”

      这个词被他说得极尽暧昧。“龙渊,你这凡人,当得越发不要脸了。”

      季泽对这句讽刺,浑不在意:“小长老不需恼羞成怒。你我来到此处,便只是饮食男女。”

      布喜仔细打量龙渊,从前的他虽然行事不羁,可也是个正经的上神。可眼前这货,到底是被什么邪神侵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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