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王牌+重生之霸道投手爱上我》白云做梦

7、第 7 章

　　成宫这几天总觉得不对劲。

　　洗手间里。
　　前田欲言又止：“成宫，你秋季大会……”
　　已经和前田熟起来的成宫一脸不爽：“不上场！还有，这种问题你难道不应该去问阿树吗！为什么要直接问我？！前田你是想要伤害我吗～”
　　前田这才像是想到什么般：“对哦！我该问多田野的！我怎么忘记了呢……”
　　成宫的眼神犀利起来。

　　走道里。
　　成宫与帮同班女生抱着一堆作业的卡尔洛斯狭路相逢。
　　卡尔洛斯：“哟，鸣！”
　　成宫嫌弃地看着他。
　　卡尔洛斯一脸为难：“你……”
　　“秋季大会我不会上场！”成宫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是代表其他几个人来问这个问题的，天知道这几天他对各路人马回答了多少个，“还有！你为什么不去问阿树！用这种问题来问我，你不怕我会伤心吗！”
　　卡尔洛斯一脸我怎么没想到的表情：“对……对！我怎么会选择问你而不是问阿树呢……”
　　成宫的眼神犀利起来。

　　教室里。
　　风风火火冲进教室的成宫，一记手刀劈在多田野的头上：“我说你最近是不是太没存在感了？”
　　从睡梦中惊醒的多田野脸上还有被压出的红痕：“有吗？”
　　“有啊！”成宫愤愤道，“你到底是可以怎么做到，让前田和卡尔洛斯他们都差点忘记你的存在的？！到底是我在单独训练还是你啊？！”
　　多田野回忆着这段时间：“嗯……不过我好像的确是有空就在陪你训练……毕竟我的课题不就是帮你调整投球姿势吗？”
　　成宫：“所以你的存在感就这么稀薄的吗？！给我努力点！”
　　多田野：“好的？我努力？”存在感……怎么努力？
　　成宫：“如果再有一个人来问我秋季大赛的事，你完了。”
　　不对吧，你的秋季大赛当然要问你啊！多田野困扰地皱起眉，又在成宫逼人的眼神中保证道：“我知道了！我会让他们都来问我的！”

　　当天夜晚，多田野与成宫在跑道上一起跑步。

　　已是秋日，东京的夜晚也有了丝凉意。
　　但是稻实棒球队的各个球员仍将训练场搞得热火朝天。

　　跑道上的吉泽凑了过来：“成宫，最近……”
　　“cut！”一声，多田野插入了吉泽和成宫之间。

　　吉泽莫名其妙地看向多田野。
　　成宫一脸你搞什么鬼。
　　周围的前辈和同级默默关注着这里。

　　多田野顶着各种目光，大声说道：“前辈，如果是关于鸣的问题的话，以后就都问我吧！”

　　吉泽：“哈？”
　　成宫：“哈？”

　　多田野自我肯定一般点点头：“我想好了，以后我就是鸣的代言人！前辈你有什么要问的——”
　　“什么代言人！”成宫一拳打在多田野腰侧，止住他的话，“你只是我养的狗！小狗！只会汪汪叫的小狗罢了！”
　　多田野睿智的目光投向成宫：“你不想回答秋季大赛的问题吧？”
　　成宫条件反射想回答“没有”，但又想起这几日被各种关怀所烦的经历，于是哼了声不再说话。

　　多田野摆出胜利的微笑——一个人在与别人的战斗中十次只能胜利一次的话，这一次总是会笑得无比灿烂——他向吉泽问道：“前辈你要问鸣秋季大赛的事吗？”
　　吉泽：“不是啊，鸣的情况我们基本都知道啊。卡尔洛斯都告诉我们了。”

　　多田野石化。
　　成宫用看死人的眼神看向多田野。

　　吉泽：“我只是想问，成宫最近你的洗发水是不是换了。感觉头发很好的样子哎！”

　　成宫戳了戳多田野：“说啊，代言人。怎么不说了。”
　　石化的多田野终于解冻：“是……是的！鸣将洗发水换成花王了！”

　　成宫和吉泽盯着他，随后——
　　成宫：“你怎么会知道！”
　　吉泽：“我觉得我该走了。”

　　多田野的存在感提升计划在萌芽状态就被扼杀。

　　在这个秋季大赛里偶尔上场的多田野，和根本没有上场的成宫，就是这样一点一点消磨着时间。
　　秋风里、冬雪里，他们奔跑在跑道上，练习在牛棚里。

　　时间已悄悄来到了第二年。
　　这是新年的第一天，都是东京人的成宫王国相约一起去神田神社参拜。

　　成宫手揣在兜里，四处打量着：“话说，我们以前不都是去明治神宫的吗？怎么今年来这里了？”
　　矢部兴奋地用手机拍照片：“这是……”他回忆了一下：“是树君提议的！能来love live的取景地参拜……树君真棒！”
　　其余与宅文化毫无关系的几人都一脸这有啥了不起的嫌弃表情。

　　抓到一个奇怪的点的成宫：“你刚刚是不是差点连阿树名字都快忘了？！我就说他应该在自己的存在感上多努努力！”
　　卡尔洛斯叹道：“鸣，阿树除了当个快乐宅男外，也就天天陪着你在训练……本就没有的存在感现在更是稀薄了……”
　　成宫：“所以还都怪我？能天天和我训练，是他的荣幸好吗！”
　　白河幽幽道：“你真是个罪恶的男人啊……”
　　正常人山冈想，新年第一天这群人都这么不正常，真是个可怕的预兆。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多田野从人群中挤过来。
　　成宫眼睛一亮：“哼！来得刚好嘛，我们都快走了。”
　　备受打击的多田野拽住成宫的衣袖：“为什么不再等等我？如果是鸣迟到的话，不管多久我都会等的！”
　　成宫任由他拽着自己的衣袖，头也不回地向前走：“我从不迟到！”

　　山冈：“我们之前有说过要走吗？”
　　白河：“无聊。”
　　卡尔洛斯：“猜猜他们谁会先告白？我赌阿鸣。”
　　白河：“阿鸣吧。”
　　矢部：“啊啊啊啊动画里取景的就是这个地方！”

　　参拜完毕后，巨大的人流将本就脆弱的成宫王国冲垮。
　　成宫一言难尽地看向多田野拽着自己衣袖的手：“你是什么宝宝吗？非要拽着我？”
　　“所以其他人就都走失了，只有鸣还在嘛。”多田野没有收手。

　　他们两人已走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
　　路道两旁的冬日残枝将日光剪裁得零零碎碎。四周的行人来来往往，却只有这一个角落如此安静。
　　仿佛，这个角落就是一个独立的世界般。

　　因为被多田野拽着衣袖，一直将手裸在寒冬中的成宫，甩开多田野，将手指凑到嘴边轻轻呵了几口气。
　　多田野愣了下，然后目光在繁华的闹市方向不断搜索着——
　　找到了！

　　“鸣，你等我下！”
　　不等成宫反应，多田野就跑了出去。

　　搞什么鬼！成宫瞪着那道简直在跑垒般努力的身影。
　　那个背影在人群中灵活地窜来窜去，不过多久，便汇入人海里，再也不见。
　　就好像……
　　成宫摇摇头。他最近总是会想很多不合时宜的事情。

　　成宫双手揣在衣兜里，脚无聊地踢着小石子，抬头望着天空。
　　冬日的阳光并不刺眼，柔和地迎接着他。
　　少年天空一般的蔚蓝双眼里，映照着蓝天。

　　多田野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他有些不想说话。因为声音会打破这一副画。

　　听见脚步声的成宫转头看过来——
　　只见多田野一手拿着一碗豆汤，站在不远处，呆呆地看向自己。
　　“阿树！你在发什么呆！”成宫将手从衣兜里挪出，向多田野的方向伸去，“买个豆汤还这么慢！快点给我！”
　　多田野如梦初醒，小跑到成宫身前，将一碗豆汤递给他：“给！”

　　在闹市一个隔离喧嚣的隐秘角落，两个少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了话。
　　多田野好奇道：“鸣，你许了什么愿望呢？”
　　“说出来就不灵了，你是笨蛋吗！”成宫咬着勺子，嫌弃地扫了他一眼。
　　多田野哦了一声：“那我也不说了。”
　　成宫将勺子插进豆汤，盯着多田野：“说！”
　　“不是说了就不灵了吗？”多田野无辜道。
　　“我是一般人吗？”成宫用手肘顶了多田野一下，“给我说的话，愿望反而会实现的～”
　　多田野顿了顿：“真的吗？”
　　“当然！当然！”成宫灿烂一笑，“我可是成宫大神！”
　　“那好吧……”多田野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我的愿望是——”

　　“希望你能登上顶点。”
　　多田野树的眼里，只有成宫鸣。

　　少年的眼睛里，流淌着温柔。这般柔情的温度，就像是手里的豆汤般，在接触的一瞬间一点一点地渗透到心尖。

　　成宫第一次不敢与他人直视。他别过脸，故作不屑道：“这算什么愿望？这种小事对我来说根本不需要任何神明的保佑！”
　　“是的，是的。鸣就是第一的投手。就算没有神明，你也一定是。”多田野认真点头，“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受到神明的庇佑。”

　　成宫抿着唇，低声道：“神明才无所谓呢……”
　　多田野没有听清，俯身将脸凑得更近。
　　成宫没有躲开，在多田野耳边轻声说道：“你只要一直追随着我，你就能看见你的愿望实现。”

　　多田野沉默。
　　成宫耐心等待着回答。

　　多田野笑起来：“不愧是鸣，总是非常地敏锐。”
　　“你的答案呢？”成宫执着问道。
　　“我的答案……”多田野看了看自己逐渐变得透明的指尖，摇了摇头。
　　成宫试图拉住他的手——

　　最终，多田野在成宫的耳边低声说道：“我在未来等你。”

　　本应该在多田野手里的豆汤连碗砸在地上。
　　红豆、丸子混着黏糊的赤褐色汁液散在地面，几滴汤汁溅在成宫白色的球鞋上。

　　成宫伸出去拉多田野的手只触摸到了一无所有的空气。

　　“大骗子……”
　　“说什么会一直追随着我啊……”
　　“说什么要提高自己的存在感啊……”
　　泪水从那双天蓝的眼里，一滴、一滴缓缓流出。

　　成宫新年的愿望在许下后的一小时内便破灭了。
　　他的愿望是——希望阿树不要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