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王牌+重生之霸道投手爱上我》白云做梦

4、第 4 章

　　“strike！batter out！”
　　二年级的打者被三振时，心里是全然的震撼。甚至，心底有了一丝隐隐的害怕。
　　他在害怕什么？明明只不过是一名一年级！明明大家都想好了新生红白赛要让监督和一军的看看，他们二军这些年不为人知的努力！
　　可是、可是——

　　那一名站在投手丘上的身影，却如同帝王一般，居高临下地将所有希望、所有努力全部抹去，冷冷地告诉他们：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年龄、辈分、希望、梦想、努力全都是空话。

　　二年级打者呆立在打击区。到了第三局，他才轮到自己的第一个打席，而且他果然和前面的棒次一般，被一名新生三振了。
　　“前辈，被三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打者向着身边蹲着的捕手看去。
　　捕手完全不在意身后的国友监督的凝视，自顾自地说道：“毕竟投手是鸣啦……如果这都做不到，他怎么可能成为全国第一呢。”

　　真能说。国友监督一边提醒打者下场，一边想。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小子配的第一颗球就是齐腰高的本垒内角——这就是打者的弱点区。真不知道，一个新生怎么会知道？通过对训练的观察？
　　用可怕的第一球直接打垮前辈的自信，再毫不留情地从绝望的对手那里赚取好球。这样的故事，在这三局已经轮番上演数次。
　　恐慌顺着打线一个传递给一个。

　　差不多了。国友监督挥手示意：“一年级的投手换人！”
　　“哎？！”投手丘上的金发投手不满道，“这不是三局都还没投完吗！”
　　现在的成绩已经足够证明成宫的优秀。国友监督无动于衷：“换人。”

　　成宫被残酷的大人击倒，不甘地走下投手丘。
　　多田野：果然和成宫前辈一模一样，对投手丘充满执念啊……

　　换下成宫的新生队很快被前辈拿下数分。
　　当都快经历过前辈队一轮打席的新人投手挣扎着拿下最后一个出局后，第三局上半终于结束。

　　在进攻方面，有几个新人还不错……看着新人的进攻，国友监督分析着。
　　卡尔洛斯的速度不错，值得好好培养。
　　白河的选球能力很好。
　　…………

　　多田野……这孩子很有趣。
　　这个外表看着文质彬彬没有长打能力，气质也显得人比较弱势的捕手，在进入打击区时却似乎可以让比赛都慢下来。事实上，当新人打者在前辈投手面前一个接着一个被出局时，这场快节奏的比赛确实在轮到多田野时慢了下来。
　　他的击球，是一种非常自律的风格。
　　对于他而言，他似乎知道他能怎么打，也知道他不能怎么打。他精确衡量独属于自己的好球区，耐心等待自己能打出去的球——

　　就像是现在。
　　投手已经投了2个球。
　　2个好球。
　　第一个是好球，他没有挥棒。第二个是坏球，他挥棒却打出了界外球。
　　可背负2个好球的多田野仍然没有急躁的感觉。
　　就像是知道投手在两个好球后会选择第三球投入好球区一般，他挥棒了——
　　他猜中了。

　　这是一记打入右外野的一垒安打。

　　多田野在垒上冲着选手席里的金发投手挥手：“鸣！看见了吗～”
　　“看见没有！这就是阿树！”成宫骄傲地对四周的同级喊道。
　　白河点点头：“他的击球的风格……我很喜欢。”

　　国友监督也很喜欢多田野的打击风格，所以第二天多田野来到了监督的办公室。

　　到底会是什么事情呢？昨天成宫王国都升入了二军……为什么单单找我谈话呢？多田野不明所以，乖巧地坐在国友监督的对面。

　　国友监督开门见山：“老实讲，无论是作为捕手，还是一名打者，你都很不错。但是你应该知道，二年级的原田也是一名非常优秀的捕手。”
　　多田野认可道：“的确，原田前辈非常优秀，我很尊敬他。”毕竟这可是进入职棒后还能打出好成绩的捕手前辈，也是能够让成宫前辈心服口服的捕手前辈啊！
　　国友监督：“所以，如果你选择作为一名捕手的话，在原田毕业之前，你的出场次数并不会多。如果你换个位置的话，你在今年夏天应该就可以开始留下记录了。我并不是在要求你做出某一个选择，而是如实告诉你所面临的情况。因为无论你怎样选择，球队都会获益，但你的记录却和你未来的前途紧密相连。”
　　没有一点停顿，多田野回答：“我是名捕手。”
　　国友监督犀利的目光像是要劈开他的灵魂检验他的内心：“为什么你要选择当一名捕手？”
　　“因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我注定无法成为人们眼中最耀眼的那个人。”多田野如实回答，“但是我喜欢英雄，喜欢天才，我喜欢看见这些有才华的人在我的帮助下闪闪发光。我想要我的投手，在我的手上，成为球场上的英雄。”多田野回想起泽村、降谷、阿宪前辈，他们每一个人的球都曾在他的手套里发出悦耳的响声。
　　——可是，他眼里最闪亮的投手却因为他而暂时失去了光泽。

　　国友监督沉声问道：“就算是两年作为替补也无所谓吗？”
　　如果是以前的他，当然会觉得不甘。在青道的三年里，他曾经作为御幸前辈的替补长达两年。面对御幸前辈的才华，他消极过，也曾想放弃过。但是，他终究是发现，放弃比坚持更加痛苦。
　　经历了那些年的多田野，现在可以毫不犹豫地回答：“为什么要在意区区两年呢？我想做的事情，我会花一辈子去做。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要在意一时会是怎样？我会接替原田前辈成为正捕手，成为鸣的搭档。”
　　是的，经过了三年的他，自信于自己的能力。他想，才华只有在努力之后才能被人发现，现在的他也有独属于自己的、不输于任何人的才华。

　　国友监督眼里泛起了欣赏：“你很不错。”
　　“谢谢。”多田野鞠躬。
　　“不过，你很看好成宫？”比起看好，更加可以说是向往。国友监督没有把这句话说出。
　　“是的！”多田野点点头，“因为，他的球很美。”

　　多田野认为，有的投手会让本垒成为一个平行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速度的感知已经被扭曲。狂暴的直球和优雅的变速球组合在一起，让站在打击区的打者，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物理感知。
　　多田野喜欢客观的数据，因为数据是他击球、配球的基本。
　　而当一个人的球可以如同分离昼夜的晨昏线般，隔离客观和主观之时——多田野无法否认，这是他心里最美的球。

　　不过，现在的鸣还需要level up啦。
　　临近夏天的某日，多田野将成宫投来的直球击飞。
　　成宫从投手丘上投来杀人的目光。

　　夜晚的宿舍。
　　成宫在床上翻来覆去，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我感觉，你能猜到我的球要去哪里？”
　　不愧是鸣！在棒球的事情上这么敏锐的吗！多田野肯定不会说自己翻来覆去看了多少成宫前辈的录像，然后又在比赛时真实体验过成宫前辈的球，甚至还打出去过一只被叫做魔球的变速球，基本可以称呼自己为“对鸣宝具”，于是他说：“嗯……这样的轨迹，如果再快些，我就很难打中了。”
　　成宫没有说话。
　　难道我伤害到据说肚量很小的鸣的心了吗！多田野急忙补救：“你的球真的可以很难打！”

　　“喂——”成宫的声音里，盛满了愤怒，“你到底拿我在跟谁比较？”
　　多田野愣住。
　　由于性格，成宫说话一向语速颇快、语调上扬。而现在的他，一字一字慢慢吐出低沉的话语：“他的球的轨迹和我很像？他的球速比我快？他还会我不会的球？”
　　多田野连否定的话也说不出。
　　不幸试探成功的成宫冷冷道：“还真有这样的投手啊。是谁？”
　　是你。可是多田野没有办法说。

　　没有等到回应的成宫翻了个身，背对向多田野，再也不说一句话。
　　多田野难得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