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十九章 不择手段（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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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君突然温柔地抱住了情急激动的凌青珠，魅丽如夜的双眸望进宫城内没有止境的亭轩阁宇。“青珠，你能逃多久？”
“有多久便逃多久，外面的花花世界、万丈红尘，我不要老死在那个牢笼般的海殇圣庄，更不要被人刨心祭天！”，她回答得不假思索，凌青珠的双眼迸发出灿烂的光芒，竟生生刺得碧君痛难再言。
“是啊，还记得你八岁的时候，我抱着你坐在庄里的最高的墙上，我听你讲深海里的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你便听我讲外面的山明水秀、人间逍遥。
“那时候，我们两个望着天，都期盼着能生出翅膀飞起来。可是，他不一样，……就像是我在沙漠里走了好久好久，突然有人给了我一碗下了毒的水，可我还是会喝下去。
“他让我重新燃起了希望……爱情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短短的二十几天，便可以彻底颠覆做了整整十年的梦想。哪怕……真的是昙花一现，我也要分秒不离地守着他……”
碧君从容地说，淡定地笑，甚至凌青珠可以闻见从他身上透漏出来的水莲终于破泥而出的纯洁清馨。放浪风尘再不是他。“青珠，也许我们不是相遇在寒月深宫，或许我会不顾一起地爱上你，但是……我不敢……青珠，如果……我是说如果，碰见了会珍惜你的人，试试也好……”
碧君低下头，慌乱地擦拭自己的眼泪，却又强作镇定不想被凌青珠看穿他的脆弱。“如果我不在了，就把我的尸首带回我的故乡，埋在我和我娘寄居了十三年的小破庙前……拜托你。”
你……”
凌青珠起身，掸了掸粘在身上的灰尘，说：“保命的方法我已经交给你了，如果凌红玉不是一点也不爱你的话，应该可行。碧君……一定要保住命……我走了，你珍重。”
抬脚，迈下台阶。
忍不住眼泪，碧君伸手拉住她的衣袖，凌青珠回身倒进熟悉的怀中，不约而同的动作。然后，便是相熟的深吻，唇舌镶嵌，吸吮舔舐。没有情欲，没有特殊的意义，却持续了十年之久的联系，十年之久的慰藉。
碧君的眼泪是真的，凌青珠的怒气和难过是真的，都不再是戴着面具的虚伪，不再是敷衍了事的伪装，于是便动情地激吻，紧紧地相拥，只因为这世上真的太少假的太多，只因为要纪念两个同样被世界抛弃十年的相濡以沫。
…………
“玉帝手令在此，开城门——”
“吱呀————”
夜雾将退未退，晨光少许荏苒。黛青色的天际无边无垠，孤寂得空虚。伴随着厚重的宫城殿门压抑着不甘的哭嚎地洞开，一路宫鸟直插云天，划破了黎明难得的宁静，在云间穿来踱去。一束明媚的鲜活的晨光，因为宫鸟穿透的云层，直直照射下来，落在一辆慌张地飞驰离去的马车上，碎成了片片金光，隐隐预示着什么。
那辆金水百合马车，似逃般绝尘于着吞吐着灰败死气的寒月皇宫，没有丝毫留恋。
凌青珠莫名地挺直腰身，不再张望，熹微的光亮折射在她凄艳，天生的冰冷无情，因为新生而焕发异彩的姿容上，不知会为外面这陌生的世界带来什么样未知的改变，魔神般绝世无双的女人，诱惑着世人迷恋堕落、屈服跪拜，却也恐惧害怕，不配直视……
凌青珠人生的开始，就是在这样迷离晨雾的光景启动，踏上真正属于凌青珠的充斥着残暴征服、血腥战戮和奇迹传奇的人间旅途。
张扬暴烈的粗犷面容，发丝纠结粘连成一绺绺，垂在脸的两边，战甲上仍沾染着尚未凝固的血液。他一手抱着头盔一手扶着利剑，行色匆匆地径直闯进皇帝的御书房。
“哐——”房门被男人一脚踹开。“为什么不支援兵力？夏碧国造反是蓄谋已久，带去的一万大军简直是以卵击石……皇上！你在听我讲话吗？”
“皇叔，您回来了。”凌红玉卧在座椅之上，声音颓废疲惫面目憔悴。
凌烈似乎是怒极，疾步上前，一手攢紧了凌红玉的衣领，眼里根本就没有君君臣臣。“是啊，我回来了，皇上您现在又再干什么？八百里加急的请援书，我叫人一天连呈三次。你知道什么，为平乱夏碧国，因为你的怠慢，我们寒月国损失了多少热血爱国的好男儿？”
然后，双臂猛地用力，将陷在座椅中的凌红玉拎了起来，完全以蛮力甩出去好远。鄙夷道：“你现在完全不够格坐这个位子，你比你父亲差远了！”
“呵……”倒在地上凌红玉笑得满是无所谓，对于凌烈的粗暴更是淡然恝置。“朕叫手下能动的兵力都去做另一件事了。”
正当这时，门外又传来了小太监更加惊恐无措的声音。“水……水祚大祭师驾到……恭迎，恭迎大祭师……”然后便是传报太监连连叩头磕在石板上的响亮动静。
“到底出了什么大事？让这个老不死的也出来见阳光了。”凌烈似是自语般地询问着，然后气馁地松开了欲想打向凌红玉的砚台。换上谦卑虔诚的笑容，向门口大步流星地赶了过去。
“恭迎大祭师，不知是什么要事，要您老亲自出马？”凌烈颔首说道。
终于，那人迈着风风火火的步调冲了进来。一头凌乱的黑发，全身皆裹在黑色大袍子下，满是血丝的琥珀双眼盛满了怒火。分明是个三十左右的壮年男子，凌烈却称他为“您老”，可没有人会感到诧异，对于充满神幻色彩的国度，他的子民确确实实相信着神明的存在，并且屡显神迹，又有什么是不可以接受，不可以顺从的。
当然，也包括这个得以长生不老的水祚大祭师。
“凌青珠呢？”水祚大祭师劈头盖脸地问道。
凌青珠？她和水祚大祭师是老相识了的，就是这个老怪物，在他那个暗无天日的实验室，割她的肉，放她的血，再如，把尖利金属放在掏空的身体，然后陶醉地感受凌青珠身体因为超强的恢复能力将那尖利融合进她自己□□里，再然后将那金属拽出，周而复始，进行他变态的试验。
就听身后半死不活的凌红玉凉凉地接话道：“还没有找到，所有人都一起失踪了。”
听言，水祚大祭师急火火地原地踱步，而且压抑不住愤怒而气喘得越发急促。
凌烈刚想发问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便被有些疯癫状况的水祚扯住了胸前的衣襟。
“难道你不清楚这一代圣女有多重要的吗？我叫你好生栽培那个凌青珠，你就给我栽培得人都没影子了。好啊好啊，以后你们别想分到半丁点儿的人鱼肉……还有你，你也再别指望我能只好你那个痴呆儿子了……”水祚大祭师怒极反笑，却更显得狰狞可怖。
突然，水祚发出一阵短促的痛苦呻吟，然后伸手捂住左膀，面色苍白地跌坐在地。
只见，第一个几乎不要反应似的，凌烈立即徒手撕开水祚的衣服，从他本人腰间随身携带的小布包中找出了一个玄黑玉瓶，骇然的爆裂□□横七竖八地趴满了水祚鼓胀的肌身之上。
更有正在裂开的肉血，活生生地上演了一场活色生香的皮开肉绽的大戏，看得人头皮发麻，森然欲呕。
然而，水祚似乎是减轻了痛苦，汇流成股的冷汗滴落下来，充满了阴霾的双眼望着凌红玉。
凌烈一阵难堪，但这难堪马上被惊喜所取代。并且，面上出现他算计人时特有的精明狠厉。“晚辈明白，无论如何都不回耽误大祭师您的大计，晚辈多谢大祭师恩赐。”
“哼——但是你可别忘了，人鱼肉不可不是什么人都吃得了的……不得其法的话，就会像我这样，落不得好下场……”水祚满脸阴险地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十九章 不择手段（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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