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楠有乔木

95、第 95 章

　　言其温高兴道：“那哥可以给我买一样的钥匙扣吗？就是上面有刻字的那种。”

　　褚君念听完眉头一皱，语气有点不高兴，问道：“其温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吗？”

　　言其温立马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焦急着摆手，解释道：“没有没有……我……我是想和哥一人一个挂在书包上，要是哥觉得为难那我不要钥匙扣了，我……”

　　听到是要和自己用褚君念立马打断道：“我们吃完饭后去步行街看看，那里有很多商店在卖饰品。”

　　“可以吗？真的可以吗？”言其温语气里满是兴奋，倒着走看着褚君念笑得像个小傻瓜似的，“哥，刻上‘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好吗？还是哥想刻上别的？”

　　“就这么刻。你小心，看路。”褚君念一把拉着言其温的手，“后面有个坑。”

　　“我……”

　　这一牵直接到麦当劳门口才松了手，而言其温则是突然变得很安静，脸红了一路，时不时就瞥一瞥褚君念握着自己手的手指头，然后傻乎乎笑着。

　　两个人点完餐特意选了最靠里面的角落，这样才方便干点“坏事”。明明不是交往关系的两个人却互相喂对方自己的麦旋风，却也不会觉得气氛尴尬。

　　言其温傻乎乎笑道：“和哥吃饭最开心了，可以吃到两种口味的东西。”

　　“我也是，和其温在一起很开心。”褚君念说话间把自己的汉堡怼言其温嘴边，“你吃一口，不加生菜的也很好吃。”

　　“嗯，”言其温咬了一口后笑了起来，“哥不喜欢吃生菜以后我帮你吃，不然以后吃三明治我也不加生菜了……”

　　傻乎乎的人，萌萌的对话……

　　吃完饭两个人去步行街逛了好多家饰品店，一直没看到心仪的挂饰。

　　“这好像是最后一家了，一定可以看到其温喜欢的。”褚君念说话间牵着言其温的左手，“进去看看。”

　　店面并不大，比前面几家小多了，东西也没有那几家多，而且装修很老旧，看起来像是那种摇摇欲倒的残破景象。

　　两个人心里不禁有些失望，不过既然进来了也不好意思直接转头出去，干脆往里走了进去，目光却被一个圆吸引了。两个人同时伸手去拿挂在墙壁下方的那个紫黑色的圆形木质挂件，手碰到一起的时候两个人同时转头看着对方笑了起来。

　　言其温：“哥，这个可以吗？”

　　褚君念：“其温这个喜欢吗？”

　　拿出来拆开一看是两个类似于太极一分为二的图形，合起来又正好是一个圆。

　　褚君念买单让店家帮忙刻字，刻完字走出店门后言其温拿走那块“温其如玉”却被褚君念换了过来。

　　“我这个给你，其温要一直记住我哦。”

　　言其温看着褚君念点着头，讷讷道：“那哥也……也要一直记得我。”

　　在阳光下两个人说话时都冒着热气，不由得一起笑了起来。

　　只是朋友关系的两个人说的话却像小情侣在说情话似的，可并不会觉得难为情，好像这很正常，因为很喜欢和对方待在一起，所以并没什么不对的。

　　二十几天的寒假两个人起码待在一起二十天，而李修仁就只有过年那两天允许出门拜年见过褚君念，其余时间依然在家里疯狂补习。

　　在天气渐渐变暖的初春里第二学期开学了，还是一样，小王每天中午负责给褚君念送饭。吃了一学期褚君念家的菜，言其温已经很清楚褚君念什么吃什么不吃，只要是他这一学期没吃过的就是褚君念不吃的。

　　“哥，那个是你爸爸的司机吗？”

　　褚君念：“嗯，王叔叔对我很好，小时候我爸没空他总会接我放学。”

　　言其温听完想了一下看着褚君念认真问道：“那哥是坐在副驾驶吗？”

　　褚君念摇摇头疑惑道：“不是，怎么啦？”

　　“以后我会努力，等我有车了副驾驶只给哥坐。”

　　言其温说得很认真，那语气就像在跟心爱的人许下承诺一般。

　　“好……以后其温的副驾驶是我的专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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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春风送暖，冬末的寒气开始逐渐消退。今天周六，言其温一早又来花店帮忙。方国雄知道他每天晚上都努力学习到很晚让他好好休息，可是他依旧每周末的早上都过来帮忙。

　　一个中年妇女买完菜之后顺路进来买几支百合插在餐桌上，增添几分雅致。是老顾客，正和李丽琼聊着天。

　　李丽琼笑道：“今天有点晚，以前都是七点多就看您买完菜。”

　　“是啊，昨天孩子们回来闹得有点晚。”女人说完看了看柜台里帮忙摆花的言其温，笑了起来，“这孩子今年长高了不少，人也胖了点，比之前更可爱了。”

　　李丽琼边包装着百合边看向言其温，目光温柔，欣慰道：“是啊，我还一直担心中午在外面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呢。因为花店忙两个孩子中午都是在学校吃，顾不上。”

　　“挺不容易，三个孩子。”

　　“不会，都很乖，很听话。”李丽琼说话间包好了花递给女人，“送您三只粉雪山，感谢您经常惠顾。”

　　“哎呦，谢谢……”

　　顾客走后李丽琼走过去摸了摸言其温的头，温柔道：“已经十点了，你回去休息，昨晚不是又学习到很晚吗。我们其温很努力，我很高兴。”

　　言其温对李丽琼笑了起来，几秒后小声道：“伯母，我想买一束假日公主送人，您可以教我怎么包装吗？”

　　“买什么，花店是我们家的。你过来挑，我教你。”李丽琼说完走到假日公主前面开始挑花，还好奇道，“其温要送女孩子吗？谈恋爱了吗？真好呢，其温有喜欢的人了。”

　　言其温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不是女孩子。是一个哥哥，昨天去参加比赛又得了第一名，我想送给他。”

　　“是吗……”

　　原来褚君念昨天去参加竞赛又得了第一名，所以言其温从昨晚就在想今天要给他买什么，太贵的东西买不起，最后只想到假日公主。他觉得褚君念就和这花一样漂亮，像个公主一样。

　　回家的路上言其温让褚君念在荷塘等他，他有礼物想给他。等他到了褚君念已经坐在凉亭里吹着泡泡。

　　春风轻柔地拨弄着他的刘海，他面向荷塘闭着眼嘴角带笑，不知道在想什么。粉色的泡泡被他越吹越大，颜色由粉色渐渐变成粉白色，最后“啪”的一声破了。

　　“哥，等很久了吗？”言其温走到凉亭坐到褚君念身旁，把花举到他面前，高兴道，“恭喜哥又拿了第一名，哥真的好厉害。”

　　褚君念转头看着言其温，莞尔笑道：“谢谢其温，还有满天星啊，好漂亮。”他双手接过花捧在胸口嗅了嗅，神情陶醉，“好香。”

　　言其温不好意思道：“这个是我亲手包的，会不会很难看？”

　　“其温自己包的？真好看。”褚君念说完低头看着花笑了起来，“这辈子收到两次花都是其温送的，感觉好幸福。”

　　“真的吗？那以后……以后我会给哥买更多的……只要哥喜欢……”

　　言其温的声音越说越小，小到最后褚君念都听不清了。

　　“好啊，以后我只收其温送的花。”褚君念说话间把花放在身旁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泡泡糖撕开塞言其温嘴里。

　　“哥，你心情不好吗？”

　　褚君念摇头笑道：“没有，和其温在一起很开心。我就是想吹泡泡而已。”

　　褚君念泡泡一个接一个吹，可是言其温却是吹不起来。

　　言其温看着褚君念轻而易举就吹起泡泡，苦巴巴道：“哥，好难，吹泡泡。”

　　“你用舌尖把泡泡糖揉成一个球，然后抵在牙齿上把泡泡糖压成一个圆饼，再把舌头从泡泡糖层中间抽出来，把它推到嘴唇之间往里面吹气就可以了。”

　　褚君念很认真的给言其温讲着秘诀。

　　过了几分钟言其温还是没学会。

　　也是，那笨拙得一紧张说话都会打结的舌头怎么可能几分钟就学会吹泡泡呢。

　　“哥，好难，学不会。”

　　言其温说完又按照褚君念说的尝试一遍，结果还是以失败告终。

　　褚君念看着言其温那粉色的舌头时不时就伸出来舔舐红通通的嘴唇不由得缓缓探过身去吻着那两片唇瓣，呢喃道：“这样说不定就学会了……”

　　嗯，小小年纪，挺会撩人，专撩什么都不懂得纯情小少年。（说得褚君念就懂了似的，其实这会儿他还不懂，懵懵懂懂）

　　这学期褚君念更忙，老师经常拖堂，不过言其温还是乖乖在走廊外等他一起放学，一起吃午饭。

　　冬天在褚君念的教室里一起吃午饭，夏天就去操场听蝉鸣共进午餐。

　　忙着忙着也就五月二十三号，是言其温父母的祭日。这一天言其温情绪有些低落，中午吃饭的时候也在发呆，就连褚君念把菜夹到他嘴边他都没回神。

　　“其温？怎么啦？今天的饭不好吃吗？还是菜不爱吃？那下次我叫奶奶不要煮这些了。”

　　“啊？”言其温回神看着褚君念突然咧嘴笑起来，“不会，哥喜欢吃的我都喜欢。”他说完咬住褚君念夹过来的菜，嘴巴一鼓一鼓的，含糊不清道，“晚上我们去荷塘好吗？”

　　“好啊，有几天没去了，我们去喂鱼。”褚君念说话间又给言其温喂了一块肉，“你多吃点才能长高，不然一直都是个小不点儿，会没人喜欢的。”

　　听到这里言其温突然好奇道：“哥，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呢？是不是喜欢很漂亮的女生，因为哥也很漂亮。”

　　是啊，哥这么好看，一定喜欢漂亮可爱的女生，哪里会喜欢我这个小不点儿呢。

　　想到这里言其温有些失落，嚼着肉的嘴慢慢缓了下来，表情很是失望。

　　“其温怎么啦？”褚君念察觉出言其温不高兴了放下筷子掐了掐他的脸颊，温柔道，“以后再告诉你，你快吃饭……”

　　言其温盯着褚君念温柔的脸庞，心里渴望道：要是哥能喜欢我该多好，我一定会对他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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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后两个人去荷塘的凉亭坐着喂鱼，言其温却一直在出神，不知不觉眼泪就掉了下来。

　　褚君念和言其温说话言其温没有回应，他转头才看到言其温哭了。他突然慌了，双手捧着言其温的脸，担心道：“其温你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吗？看你今天魂不守舍的，出什么事了？”

　　言其温这才回神摸了摸脸颊，湿湿的。看着褚君念紧皱眉头，满脸担忧的神情他觉得更难过，直接嚎啕大哭起来，断断续续模糊不清道：“今天是我爸妈的祭日……三年前的今天……他们……呜……哥，我明明不想哭……他们会担心……可是……”

　　“没关系的，他们不会怪你，想哭就哭吧。”褚君念说完抱着言其温让他靠在自己肩上痛哭一场，“我会在你身边的，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夕阳照耀下的凉亭里两个少年抱在一起，一个失声痛哭，另一个因为心疼眼前这个小不点儿哭得这么难过而跟着默默流泪。泪水相互掉落在对方肩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家里不同意交往而抱头互诉情深的小情侣。

　　不知过了多久言其温还在嗫嚅，褚君念心疼他哭得太久了，捧着他的脑袋吻了上去。

　　言其温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难过以至于失了理智，第一次主动回应褚君念的吻。

　　说是回应倒不如说是相互舔舐着对方的唇瓣，以前言其温总是呆呆定住任由褚君念亲。

　　好一会儿言其温才止住嗫嚅声抬头看着褚君念还没风干的泪痕，伸手替他擦了擦，可怜兮兮道：“对不起哥，害你陪着我一起难过……”

　　“我不想其温难过，其温希望我像你送我的假日公主那样每天快乐，我也希望其温可以每天都对我笑。”

　　褚君念温柔擦拭着言其温的泪花，明明是被捧着长大的小少爷，明明都不懂得去安慰别人，却会安慰言其温，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他，给了眼前这个小不点儿。

　　“不高兴了就吃泡泡糖，我们去买泡泡糖。”他温柔摸了摸言其温的头发，率先笑了起来，“因为和其温在一起总是很开心，我都没有在书包里藏泡泡糖了。”

　　“嗯，哥教我吹泡泡吧，我还不会。”

　　这个看起来纯情的小不点儿其实只是想要褚君念吻他，因为褚君念觉得教不会说不定亲一下沾沾口水就会了。

　　这两人，也说不清到底哪个才是傻乎乎的那个了。